黑影的利爪近在眼前，林辰甚至能闻到那股腐烂的腥气，下意识闭上眼，手死死攥向左边口袋。
指尖触到奶糖被捏皱的糖纸，边缘妹妹咬出的小缺口硌着掌心，去年冬天她踮脚塞糖时，哈气落在手背上的温度似乎还在。
下一秒，一道刺眼的青金色光芒炸开，伴随着尖锐的嘶鸣，一股气浪将他震得后退两步，撞在身后的土墙上，疼得他龇牙咧嘴。
“噗嗤！”
惨叫声响起，林辰睁眼一看，碧空蟒正挡在他身前，小小的身躯膨胀了数倍，青金色鳞片泛着寒光，尾尖刺穿了黑影的胸膛。
那团黑雾状的爪牙瞬间扭曲、消散，只留下一滴黑红色的汁液，落在地上“滋滋”腐蚀出小坑，气味和原主记忆里屠村妖物的腥气一模一样。
林辰腿一软，顺着土墙滑坐到地上，后背的冷汗浸透了麻布衣服，手还在不停地摩挲着口袋里的奶糖。
叮！
碧空蟒协助宿主击退心魔爪牙，奖励功德值300点，解锁技能：灵蛇召唤（初级）。
提示：心魔势力己锁定宿主位置，建议立即转移！
系统提示音刚落，白璃就拽住他的胳膊，语气急促：“别愣着！
这只是小爪牙，很快会有更强的来！”
她的手指冰凉，力道却很大，林辰被拽着踉跄着跑出小院，碧空蟒缩成小蛇模样，窜回他的肩头，鳞片蹭过脖颈，带来一丝凉意。
两人贴着墙根往镇外跑，落石镇静得能听见自己的脚步声。
偶尔有人从门缝里探出头，看到他们又慌忙缩回去，眼神里的恐惧像极了原主记忆里，村民们看到妖王追兵时的模样。
“这些人怎么回事？”
林辰喘着气问，胸口的旧伤又开始隐隐作痛。
“末法时代，战乱和妖物太多，早就把人吓怕了。”
白璃语气平淡，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人类从来都是这样，事不关己就缩起来。”
林辰没反驳，他想起原主记忆里，青凉山的村民们农忙时互相帮着割稻子，晚上聚在晒谷场聊天，只是灾难来了，才只剩自保。
刚拐过一个拐角，前方突然传来争执声，夹杂着老人的哀求，刺破了小镇的死寂。
“王老汉，别给脸不要脸！
这粮铺是张修士罩着的，欠的钱再不还，就把你那破房子拆了！”
两个穿着短打、腰挎砍刀的地痞，正推搡着一个白发老人。
老人手里紧紧攥着半袋糙米，指节泛白，被推得踉跄着摔倒在地，嘴角渗出鲜血，眼神里满是绝望。
叮！
触发日常功德任务：制止地痞欺压村民，救助王老汉。
任务奖励：功德值200点，低阶护心符x1。
任务失败惩罚：扣除功德值100点，遭受轻微电击一次。
林辰心里咯噔一下，脚步顿住了。
轻微电击虽不重，但功德值扣了得不偿失，而且看着老人倒地的模样，下意识想起原世界小区里的张大爷，总在他加班晚归时递上热包子。
“别多管闲事。”
白璃拉住他，指尖微微用力，“我们现在自身难保，犯不着为人类惹麻烦。”
林辰知道她说的对，可系统任务在前，看着老人爬起来又被踹倒，他咬了咬牙，挣开白璃的手：“没办法，我必须去。”
他朝着地痞走过去，强装镇定，手指却不自觉扣着掌心的老茧——这是原主种地留下的，和他从前敲键盘磨出的茧子触感完全不同。
“住手！
光天化日欺负老人，像话吗？”
两个地痞回头，上下打量着他，见他穿着破麻布衣服，肩头还趴着条小蛇，顿时嗤笑起来：“哪来的穷酸小子？
也敢管爷爷的事？
活腻歪了？”
其中一个地痞挥着砍刀就朝他砍过来，林辰吓得心脏骤停，下意识往旁边躲，脚下一滑差点摔倒，肩头的碧空蟒突然窜出去，对着地痞的手腕咬了一口。
“啊！
我的手！”
地痞惨叫一声，砍刀掉在地上，手腕瞬间肿起一块青黑色，和被心魔爪牙碰到的伤口纹路相似。
另一个地痞见状，也挥刀扑过来，林辰慌得手脚乱舞，突然想起系统奖励的“灵蛇召唤”技能，下意识在心里默念——这感觉比当年赶项目报表，急着点保存时还要紧张。
碧空蟒瞬间膨胀，青金色的身躯挡在他身前，对着地痞吐着分叉的舌头，威慑力十足。
地痞被吓得后退两步，眼神里从嚣张变成惊恐：“妖……妖蛇！”
他哪里还敢多留，扶起受伤的同伙，连滚带爬地跑了，边跑边喊：“你等着！
我去找张修士来收拾你！”
林辰松了口气，腿肚子还在微微发抖，碧空蟒又缩回来趴在他肩头，用脑袋蹭了蹭他的下巴。
他走过去，扶起倒地的王老汉，手指碰到老人胳膊上的淤青，心里莫名发沉：“大爷，你没事吧？”
王老汉捂着胸口，抬头看着他，又看了看他肩头的碧空蟒，突然眼睛一亮，“噗通”一声跪下：“多谢仙长救命！
多谢仙长！”
林辰吓了一跳，赶紧扶他，胳膊不小心碰到老人的骨头，硌得生疼：“大爷，我不是仙长，就是个普通人。”
“您别谦虚了！”
王老汉激动得声音都在抖，抓着他的手不放，“能指挥灵蛇，还敢打张修士的人，肯定是隐世的仙长！
之前听说有仙长来镇上，原来就是您啊！”
周围的房门纷纷打开，几个村民探出头，看到这一幕，也都围过来，对着林辰拱手：“见过仙长！”
林辰嘴角抽搐，看着自己破破烂烂的衣服，再看看村民们满脸的敬畏，心里哭笑不得——他明明只是被迫出手，怎么就成仙长了？
这比当年老板突然夸他“能干”还要离谱。
白璃站在不远处，抱着胳膊看着他，眼神里满是戏谑，像是在说“你看，惹麻烦了吧”。
林辰尴尬地扶着王老汉，转移话题：“大爷，你说的张修士是谁？”
“是镇上的修士，据说有筑基修为，靠着欺压我们这些村民敛财，还和一些妖物有来往。”
王老汉压低声音，眼神里满是忌惮，“之前有个小伙子不服，被他活活打死了，尸体就扔在镇口破庙旁。”
林辰心里一动：“和妖物来往？
你知道是什么妖物吗？”
“不知道，只见过他和一团黑影见面，那黑影飘乎乎的，看着就吓人。”
王老汉摇摇头，又想起什么，“对了，镇口的破庙里，最近总有人看到黑影晃悠，说不定和他有关。”
黑影？
又是黑影！
林辰和白璃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警惕。
“多谢大爷告知。”
林辰把系统空间里的半袋糙米递给他，米袋上还沾着系统空间的淡淡灵光，“这米你先拿着，赶紧回家吧，别再出来了。”
王老汉千恩万谢地接过米，村民们也纷纷对着林辰道谢，首到他再三催促，才恋恋不舍地散去。
“看来心魔的爪牙不止一个，还和人类修士勾结了。”
白璃走过来，语气严肃，“那破庙，我们得去看看。”
林辰点头，指尖还残留着扶过老人的粗糙触感：“正好，说不定能找到你祖母当年***控的线索。”
两人朝着镇口走去，碧空蟒在林辰肩头警惕地扫视着西周，鳞片反射着微弱的阳光。
刚靠近破庙，就闻到一股淡淡的妖气，混合着魔气，和小院里黑影消散时的气味相似。
白璃示意林辰停下，悄悄摸过去，扒着庙门往里看。
林辰也凑过去，庙里的灰尘呛得他咳嗽两声，只见供桌上，摆着一枚黑色的令牌，上面刻着扭曲的蛇纹，和白璃腰间的玉佩纹路有些相似，但更显诡异，牌面还沾着暗红色的污渍。
“那是……妖族长老的令牌！”
白璃的声音带着惊讶，指尖攥紧了腰间的玉佩，“去年惨死的大长老，令牌就是这样的，上面还有他的灵力印记！”
林辰心里一紧，刚想说话，就听到庙外传来脚步声，夹杂着嚣张的笑：“就是这两个小子？
敢打我的人，还想查破庙的事？
活腻了！”
两人回头，只见一个穿着锦袍、满脸横肉的修士，带着十几个打手站在那里，锦袍上的花纹油腻腻的，看着就恶心。
正是王老汉说的张修士。
而在张修士身后的阴影里，隐约有一团黑雾在晃动，比之前的爪牙更浓郁，还散发着若有若无的威压。
林辰下意识握紧了手里的柴刀——这是从院子里带来的，木柄被他攥得发热，心里咯噔一下，又摸向口袋里的奶糖。
白璃周身泛起妖气，挡在他身前，白衣无风自动：“小心，这修士有筑基修为，不好对付。”
张修士冷笑一声，挥手道：“给我上！
把他们抓起来，男的打死，女的和那条蛇……带回府里享用！”
十几个打手挥着武器冲过来，阴影里的黑雾也缓缓逼近，腥气扑面而来。
林辰看着扑来的人群，又看了看身边的白璃和肩头的碧空蟒，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系统，这次可得给点靠谱的奖励，别像上次那样只给颗疗伤丹啊！
而张修士身后的黑雾，突然发出一声低沉的怪笑，朝着林辰猛地扑了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