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的上门女婿，我活得不如一条狗。他们骂我，打我，最后，在我生日那天，
策划了一场“意外”车祸。我死在冰冷的手术台上，听着我的妻子季瑶，
亲口对医生说：“把他的一切，都给顾然。”我的心脏，我的眼角膜，甚至我的肾。
她要用我的零件，去救她的白月光。可我，又活了。重生回到车祸发生前三个月。这一次，
我不仅要活着，还要亲手把他们所有人，都送进地狱。那些亏欠我的，
我要他们用一切来偿还。1消毒水的味道。很刺鼻。我睁开眼，
白色天花板上的灯晃得我眼睛疼。“醒了？”一个冷冰冰的声音。我转过头，看见了季瑶。
我的妻子。她穿着一身职业套裙，头发盘得一丝不苟，
脸上是那种我看了三年的、毫不掩饰的厌恶。她手里拿着一份文件，啪地一声，
扔在我床头的柜子上。“醒了就把这个签了。”我没去看那份文件。我的手在抖。不是害怕。
是兴奋。我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那里，心脏正在有力地跳动。是我的。我回来了。
回到了三个月前。上一世，就是从这里开始，我一步步走向死亡。一场“意外”的食物中毒，
我被送进医院。然后在出院那天，一辆失控的卡车撞向我。
我亲耳听见季瑶冷静地对医生说：“他签了器官捐献协议，把他身上所有能用的，都给顾然。
”顾然。她的白月光。她青梅竹马的初恋。那个躺在VIP病房里，
靠着无数金钱和医疗设备续命的男人。现在，我的心脏还在我自己的胸腔里。真好。“程安，
你聋了？”季瑶的声音拔高了一点，带着极不耐烦的尖锐。“签了它，对你我都好。
”我这才慢悠悠地撑起身体，靠在床头。我拿起那份文件。《离婚协议书》。很熟悉。
上一世，我看到这五个字，心都碎了。我苦苦哀求她，求她再给我一次机会。
换来的是她更深的鄙夷和一句“你不配”。我没说话，只是翻开了协议。净身出户。
我名下不能有任何财产。离婚后必须立刻搬出季家。不得以任何形式纠缠季瑶。条款的最后，
还有一行小字。作为补偿，季家会一次性支付我十万元“遣散费”。十万。
买断我三年的婚姻，三年的忍辱负重，三年的卑躬屈膝。也挺划算。上一世，我没签。
我天真地以为，只要我够努力，总能捂热她的心。现在我知道了。石头是捂不热的。
尤其是一块又冷又硬，还想砸死你的石头。“怎么？又想耍无赖？”季瑶看我半天没反应，
抱起手臂，冷笑一声。“程安，别给脸不要脸。这三年你在季家吃穿用度，
哪样不是我们给的？让你净身出户，已经是对你最大的仁慈。”我抬起头，看着她。这张脸，
曾经让我痴迷。现在，我只觉得可笑。我拿起笔，没有半点犹豫，在末尾签上了我的名字。
程安。两个字，写得龙飞凤舞。这是我上辈子死前，才练出来的笔迹。季瑶愣住了。
她大概没想到我这次会这么干脆。她拿过协议，仔細检查了一遍我的签名，眼神里全是狐疑。
“你最好别耍花样。”她把协议收进包里，就像完成了一件很麻烦的工作，转身就要走。
“等等。”我开口了。声音有点沙哑，但很平静。季瑶不耐烦地回头：“又怎么了？
”我看着她，扯了扯嘴角。“协议上写，补偿金十万，什么时候到账？”季瑶的表情，
就像听到了本世纪最好笑的笑话。她上下打量我，眼神里的轻蔑几乎要溢出来。“程，
你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钱，等我心情好了再说。”说完，她踩着高跟鞋，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看着她的背影，没生气。我知道，这笔钱，我一分也拿不到。上一世就是这样。
他们用这张协议稳住我，然后开始筹划那场完美的“意外”。我拿起手机。开机，信号恢复。
一连串的短信涌了进来。全是催债的。“程安，你再不还钱，我们就去你老婆公司闹了！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别以为当了上门女婿就了不起了！”我欠了三十万。
为了给我妈治病。上一世，我走投无路，跪在季瑶面前求她。她冷漠地给了我一张卡，
说那是“借”我的，要我打欠条，算利息。后来我才知道，那笔钱，她转头就告诉了丈母娘。
丈母娘在全家人面前，把我骂得狗血淋头，说我是个无底洞，是想拖垮季家。那件事，
成了我洗不掉的污点。也成了他们逼我离婚的最好借口。我删掉所有催债短信。然后，
拨通了一个号码。那头很快就接了。“喂？哪位？”一个警惕的声音。我轻笑一声。“胖子，
是我。”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然后爆发出难以置信的惊呼。“老大？！
***……你不是……”“我没事。”我打断他。“帮我个忙，给我准备个地方，
要绝对安全。另外，再帮我查个东西。”我把季氏集团的资料，以及顾然的病历号，
用短信发了过去。“没问题！老大你放心！”胖子的声音激动得发颤。挂了电话，
我拔掉手上的输液管，下床。病房的窗户外面，阳光正好。我深深吸了口气。
带着消毒水味道的空气，却让我感到前所未有的自由。季瑶，季家。游戏，开始了。
2我没回季家。那个地方，与其说是家，不如说是给我准备的豪华狗窝。
我直接打车去了胖子给我发的位置。一个老旧小区的顶楼。房子不大，两室一厅，
但打扫得很干净。客厅里，摆着三台顶配的电脑，屏幕墙上闪烁着我不认识的数据流。胖子，
本名张远，是我以前的搭档。一个体重两百斤，但手指比绣花针还灵活的天才。我出事后，
他便销声匿迹。所有人都以为他退圈了。没想到，他还在。“老大，你这……到底怎么回事？
”胖子看见我，激动得眼圈都红了，上来就想给我一个熊抱。我侧身躲开。“说来话长。
”我不想解释重生的事，太离奇。“就当我，以前是去放了个长假。”胖子是个聪明人，
看我不想多说，立刻转移了话题。“老大，你要的东西，我给你搞来了。
”他指了指中间那台电脑。屏幕上，是季氏集团的内部网络结构图。像一张巨大的蜘蛛网，
密密麻麻，错综复杂。旁边的小屏幕上，是顾然的全部病历资料。从他出生，
到他患上扩张性心肌病，再到他进入季家旗下的私人医院等待心脏移植。一切都清清楚楚。
“这家人，手脚不太干净啊。”胖子咂咂嘴。“季氏集团这几年的账目，好多地方都对不上。
还有这个顾然，他的心脏配型资料，被人列为了最高优先级，系统里有几次强制匹配的记录，
都被人手动删掉了。”我看着那些数据，眼神越来越冷。和我猜的一样。他们早就盯上了我。
从我入赘季家的那天起，或许，就是这场阴谋的开始。我的体检报告，配型资料，
恐怕早就摆在了他们的办公桌上。所谓的三年婚姻，
不过是他们为了合理合法地得到我的心脏，演的一出戏。季瑶，我真是小看你了。“老大，
我们干他一票？”胖子摩拳擦掌，兴奋地问。“不急。”我摇摇头。直接搞垮季氏，
太便宜他们了。猫抓到老鼠，不会马上吃掉。要慢慢玩。玩到他们崩溃，玩到他们绝望。
我要让他们眼睁睁看着自己最珍视的东西，一点点化为乌有。“先从小的开始。”我说。
我的目标，是季瑶的弟弟，季扬。一个典型的纨绔子弟，吃喝嫖赌，五毒俱全。
仗着家里的势力，在外面无法无天。上一世，他没少羞辱我。叫我“狗姐夫”，
当着他那些朋友的面，把我使唤得团团转。我被打碎的牙，有一半都拜他所赐。
我记得很清楚，三天后，是季扬的生日。他会包下整个“夜色”酒吧，
举办一场极其奢华的派对。而那场派对上，他会跟一个叫陈哥的地下**老板，
进行一场豪赌。他会输。输掉五百万。为了还这笔赌债，他会挪用公司的一笔公款。这件事，
后来被季家压了下去。但这一次，我不会让它那么轻易地过去。我坐在电脑前，
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跳动。胖子在旁边看着，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老大，
你这手速……比以前还变态了啊！”我没理他。我很快就黑进了“夜色”酒吧的内部系统。
调出了他们所有的监控录像。然后，我找到了那个叫陈哥的资料。
一个靠放高利贷和设局诈骗起家的老千。很好。我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我用一个虚拟号码，
给陈哥发了条短信。“想不想，玩票大的？”……三天后，季扬的生日派对。我没去。
上一世，我去了。季瑶逼我去的，说季家的人必须到齐，不能丢了面子。结果，
我在那里被季扬和他的朋友们当猴耍，最后被灌得不省人事，扔在了酒吧后巷。这一世，
我舒舒服服地待在胖子家里。看着电脑屏幕上的实时监控。派对很热闹。季扬穿着一身名牌，
众星捧月，意气风发。季瑶也来了，陪在他身边，脸上带着纵容的微笑。他们看起来，
真是姐弟情深。好戏很快就开始了。陈哥出现了。和上一世一样，他假装和季扬偶遇，
三言两语就挑起了季扬的赌性。牌局设在酒吧的VIP包厢里。我切换到包厢的监控视角。
一切都按照我记忆中的剧本发展。季扬一开始赢了几把，然后开始输。输得越来越多，
眼睛越来越红。季瑶在旁边皱着眉，劝了几句，但季扬根本听不进去。最后一把。
季扬压上了他所有的筹码。梭哈。他以为自己稳赢。但他不知道，陈哥的袖子里，
藏着另一张牌。而这一幕，被我提前安装在包厢里的针孔摄像头，拍得一清二楚。我还顺便，
黑进了陈哥的手机。把他和同伙商量怎么给季扬下套的聊天记录，全都拷贝了下来。
“开牌吧！”季扬嘶吼着。陈哥慢悠悠地亮出底牌。季扬的脸，瞬间变得惨白。他输了。
整整五百万。“季少，承让了。”陈哥笑眯眯地站起来。“三天之内，希望钱能到账。
”季扬瘫坐在椅子上，面如死灰。季瑶的脸色也难看到了极点。她狠狠地瞪了季扬一眼，
然后追着陈哥出去，似乎想私了。可惜，没用。陈哥这种人，见血封喉，
怎么可能放弃到嘴的肥肉。我看着屏幕里的闹剧，喝了一口胖子泡的茶。然后，
把所有视频和聊天记录，打包发给了一个人。季家的死对头，张氏集团的老总。
并附上了一句话。“送您一份大礼，不用谢。”做完这一切，我关掉电脑。游戏的第一步，
完成了。接下来，就等着看好戏吧。3第二天一早。一条新闻，引爆了整座城市的财经圈。
“季氏集团公子季扬涉嫌巨额堵伯，并挪用公款，已被警方立案调查！”新闻下面，
附上了几张高清照片。是季扬在VIP包厢里，输得面红耳赤的照片。
还有陈哥和他手下堵在季氏集团门口拉横幅讨债的照片。最致命的，是一段被处理过的视频。
视频里，季扬亲口承认自己挪用了公司五百万的公款去还赌债。视频的最后，还有一个彩蛋。
是季瑶试图用钱收买陈哥，让他闭嘴的录音。虽然声音经过处理，但熟悉她的人，
一听就知道是谁。一石激起千层浪。季氏集团的股价，开盘就跌停。
网上全是铺天盖地的骂声。“豪门姐弟，一个赌鬼，一个帮凶，真是绝了！”“挪用公款啊，
这是犯罪！必须严查！”“季氏这种公司，还有什么信誉可言？***！
”我刷着手机上的新闻，心情好得不得了。我知道，这份“大礼”，张总一定会用得很好。
他跟季家斗了半辈子，一直被压一头。现在有这么好的机会，他不可能放过。这一套组合拳，
打得季家措手不及。季扬直接被警察带走了。季瑶的父亲，我的好岳父季宏，
气得当场心脏病发，住进了医院。整个季氏集团，乱成了一锅粥。只有季瑶还在硬撑。
她召开紧急新闻发布会，对着镜头，声泪俱下地道歉。她说季扬是年少无知，被人陷害。
她说自己是为了保护弟弟，才一时糊涂。她把所有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
试图挽回公司的形象。演得真好。我都快要为她鼓掌了。可惜，没用。舆论一旦引爆，
就不是她能控制的了。更何况，我还给她准备了第二份礼物。就在季瑶开新闻发布会的时候。
全国最大的几个直播平台上，突然出现了一个新的直播间。
直播间的标题是：“独家揭秘：豪门阔少季扬的糜烂私生活。”主播是个戴着面具的男人，
声音经过处理，听不出是谁。当然，那是我。或者说，是我背后的“幻影”。直播一开始，
我就放出了一段猛料。是季扬和他那群狐朋狗友在派对上吸食违禁品的视频。视频里，
他们吞云吐雾，神志不清，丑态百出。直播间瞬间炸了。观看人数呈几何级数暴涨。
弹幕刷得飞起。“***！这是真的吗？季扬还吸毒？”“这可是重罪啊！比堵伯严重多了！
”“这个主播是谁？太牛逼了！手里还有多少料？”我没有停。紧接着，放出了第二段视频。
是季扬酒后驾车，撞倒一个外卖小哥后，直接驾车逃逸的行车记录仪录像。视频里，
可以清晰地看到季扬的脸，和他车牌号。然后，我又放出了第三份证据。是一堆聊天截图。
内容是季扬如何威逼利诱，让公司一个女实习生当他情人，最后又把人家甩了，
导致那个女孩抑郁***的全部过程。一份份证据，像一颗颗重磅炸弹，
把所有看直播的人都炸懵了。谁也没想到，那个在公众面前光鲜亮丽的季家公子，
私底下竟然是这样一个败类。堵伯、挪用公款、吸毒、肇事逃逸、玩弄女性……五毒俱全，
罄竹难书。我的直播，成了压垮季家的最后一根稻草。季氏的股价，再次雪崩。
合作商纷纷解约。银行开始催贷。一个商业帝国，摇摇欲坠。季瑶的电话，
终于打到了我这里。我看着手机屏幕上跳动的“老婆”两个字，觉得无比讽刺。我接了。
“程安！是不是你干的？！”电话那头，是季瑶压抑着愤怒的咆哮。她的声音在发抖，
显然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我故作惊讶。“什么***的？老婆，你说什么呢，我听不懂。
”“你别装了！”季瑶嘶吼道。“除了你，还有谁会这么了解季扬！那些事，连我都不知道！
一定是你！你这个白眼狼！我们季家养了你三年，你就是这么回报我们的？”我笑了。
笑得很大声。“回报？季瑶，你跟我谈回报？”“你弟弟指着我的鼻子骂我是狗的时候，
你在哪里？”“你妈拿着开水往我身上泼的时候，你又在哪里？”“你们一家人，
把我当成给顾然续命的‘活体器官库’时，你们想过回报吗？”我每说一句，
季瑶的呼吸就急促一分。电话那头，死一般的寂静。过了很久，
她才用一种陌生的、带着恐惧的语气问：“你……都知道了？”“对，我都知道了。
”我一字一句，清晰地告诉她。“我还知道，三天后，顾然就要进行心脏移植手术了。
”“季瑶，你猜，他还能等到那颗心吗？”4季瑶慌了。
我能从电话里听到她倒吸冷气的声音。“程安，你敢！”她的声音尖利，
充满了色厉内荏的恐惧。“你敢动顾然一根汗毛，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是吗？
”我轻笑一声。“我拭目以待。”说完，我直接挂了电话。我知道，我已经戳中了她的死穴。
季扬，季氏集团，对她来说，或许是责任，是面子。但顾然，是她的命。
是她愿意付出一切去守护的白月光。她越在乎什么，我就越要毁掉什么。我打开电脑，
手指再次在键盘上起舞。胖子在旁边给我递过来一杯咖啡。“老大，真要对那个姓顾的下手？
他好像也没直接得罪你。”“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我头也不回地说道。
“他躺在病床上，享受着最好的医疗资源，心安理得地等着我的心脏来给他续命。你说，
他无辜吗？”胖子不说话了。他知道我的脾气。我很快就黑进了那家私人医院的内部系统。
这家医院是季家的产业，安保系统做得不错。但在我面前，就像一张纸。
我找到了顾然的主治医生，一个叫刘德仁的家伙。这个名字，真是讽刺。
我浏览着他的电脑文件。很快，就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刘德仁，这位著名的心脏科专家，
在外面养着一个情人，还有一个私生子。他还利用职务之便，收受医药代表的巨额回扣，
甚至倒卖过医院的昂贵药品。证据，一应俱全。我把这些东西打包，
匿名发到了刘德仁的私人邮箱里。邮件正文只有一句话：“不想身败名裂，就按我说的做。
”然后，我给他下达了指令。很简单。在顾然术前检查的时候，把他的几项关键指标，
稍微“修改”一下。让他的身体状况，看起来“暂时不适合”进行心脏移植手术。
刘德仁是个聪明人。他知道该怎么选。是得罪季家，还是进去吃牢饭，
顺便被老婆情人一起抛弃。这道选择题，不难。做完这一切，我伸了个懒腰。然后，
我给季瑶发了条短信。“明天上午十点，医院见。谈谈你的白月光。”……第二天。
我提前十分钟到了医院。在顾然的VIP病房门口，我看到了季瑶。她一夜没睡，脸色憔悴，
眼下是浓重的黑眼圈。看到我，她眼里的恨意几乎要凝成实质。“程安，你到底想怎么样？
”她压低声音，咬牙切齿地问。“开个价吧，多少钱，你才肯放过顾然？”“钱？”我笑了。
“季瑶，你是不是觉得，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东西，都可以用钱来买？”“那你告诉我，
我的命，值多少钱？”季瑶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嘴唇动了动，说不出话来。“我今天来，
不是跟你谈条件的。”我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道。“我是来通知你，你输了。”“你胡说！
”季瑶尖叫起来，引得走廊里的人纷纷侧目。她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赶紧压低声音。
“顾然的手术安排得万无一失，心脏源也已经找到了最匹配的，你什么都做不了！”“是吗？
”我扬了扬眉毛。“那我们，就等着瞧。”正说着，病房的门开了。主治医生刘德仁，
拿着一份报告走了出来，脸色凝重。“季总。”他对着季瑶，沉重地摇了摇头。
“有个坏消息要告诉您。”“刚刚的术前检查结果出来了，
顾先生的身体指标突然出现了一些异常波动，特别是他的凝血功能，下降得很厉害。
”“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强行进行手术的话，风险极高，成功率不足三成。”“什么？！
”季瑶如遭雷击，一把抢过报告。她看不懂那些复杂的数据，
但她能看懂刘德仁脸上那沉痛的表情。“怎么会这样？昨天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这样！
”她语无伦次，几乎要崩溃。刘德仁叹了口气，按照我教他的说辞。“我们也很意外。
可能是病人情绪波动太大，也可能是药物的排异反应……总之，为了安全起见，我建议，
手术必须延期。”“延期？”季瑶的声音都在发颤。“要延期多久？”“至少，
要观察半个月。”刘德仁给出了一个让她绝望的答案。半个月。对普通人来说，很短。
但对等着心脏续命的顾然来说，每一天，都是煎熬。谁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撑过这半个月。
季瑶的身体晃了晃，几乎要站不稳。我适时地，在她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
轻声说了一句：“我说过，你输了。”“这是第一次警告。如果再有下次，我不能保证，
他的呼吸机，会不会‘意外’断电。”说完，我不再看她那张绝望的脸。转身，离开。身后，
传来季瑶压抑不住的、崩溃的哭声。这哭声，对我来说，是全世界最动听的音乐。
5顾然的手术被迫延期。这个消息，对季家来说，
是继季扬出事、公司股价暴跌之后的第三次重击。尤其是我的前丈母娘，周慧。
顾然是她姐姐的儿子，是她从小看到大的外甥。在她心里，顾然的地位，比我这个赘婿，
甚至比她那个不争气的儿子季扬，都要高得多。现在，她唯一的指望也快要破灭了。
她坐不住了。第三天，她找到了我。在我租住的这个老旧小区楼下。她穿着一身名贵的套装，
拎着爱马仕的包，和这个破败的环境格格不入。看到我，她脸上那种刻薄和高傲，
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其复杂的、混杂着怨恨和祈求的表情。“程安。
”她开口，声音干涩。“我们谈谈。”我没说话，只是看着她。这张脸，我一辈子都忘不了。
是她，在我妈重病时，把我拦在季家门外，说我是晦气，不准我进去借钱。是她，
当着所有亲戚的面，指着我的鼻子骂我是废物，是季家的耻辱。还是她，在我死后，
拿着我的死亡证明，笑得比谁都开心。现在，她来找我“谈谈”？“我没空。
”我扔下三个字，转身就想上楼。“程安，你站住！”周慧急了，几步上前拦住我。
“你到底要怎么样？季扬已经被你害得要坐牢了，公司也快被你搞垮了，
现在连然然的救命手术你都要破坏！你的心是铁做的吗？”我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她。
“我的心？”我笑了。“我的心是什么做的，你们不是最清楚吗？”“当初你们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