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我打印了一份离婚协议。
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女人的娇嗔和带着哭腔的嘤咛。
“小叔，轻点……”
我呼吸一滞，颤着手推开门。
看见何皎皎正趴在裴聿珩的腿上。
而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正在女人的腰间游走。
“小叔，你再给我按按大腿，那里好酸好痛……”
裴聿珩在给她***。
意识到这点，我陡然松了口气。
庆幸自己还没有狼狈到亲眼见到他们的苟且。
可下一秒，悲凉又涌上心头。
裴聿珩是出了名的洁癖怪。
我晚上必须要洗三次澡，才被允许上床。
可何皎皎却可以肆无忌惮地躺在他身上，甚至随意指使他。
原来真相一直就呈现在我眼前，可我却没发现。
看见我，裴聿珩眉眼闪过不悦。
“你出院了怎么不告诉我？”
我扯起嘴角，“我给你打了电话。”
整整十八通，一通都没接。
裴聿珩反应过来，半跪在地上给何皎皎穿好鞋袜。
才走到我面前，将我拥入怀里。
“对不起棠棠，公司事务太忙，是我的疏忽。”
“你放心，我已经给妈安排了最好的医疗团队，她一定会好起来。”
我双眼有些模糊，静静地和他对视。
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竟没有一丝愧疚和心虚。
他捧住我的脸，安慰似的想靠近我的嘴唇。
我侧身躲开，将离婚协议递到他面前：
“裴聿珩，签字吧，我们……”
离婚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何皎皎娇声打断。
“小婶婶，你回来的正好。”
“我新接了一个剧本，你能演女配陪我对一下戏吗？”
看着面前的杀人凶手。
我咬紧下唇的嫩肉，直到血腥味在口腔乱窜。
才找回了发抖的声音。
“我不愿意。”
“你不用念台词，你就站在那里就够了。”
何皎皎兴奋地拉住我的胳膊，又嘟着嘴看向裴聿珩，“小叔叔不介意吧？”
裴聿珩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发顶。
“皎皎想做什么都可以。”
话落，何皎皎的眼底划过一抹得意。
狠厉的耳光立马甩在我脸上。
“你这个***！”
我捂着脸踉跄后退，下意识想还手，却被裴聿珩扣住了手腕。
他目光微沉，“只是演戏。”
我气得发颤。
“是不是演戏，你比谁都清楚。”
裴聿珩的视线停留在我红肿的脸上。
他刚有些动容，转眼却对上何皎皎恳切的目光。
他立马吩咐保镖。
“按住夫人。”
我的手脚被按得死死的。
任由何皎皎一巴掌接着一巴掌扇在我脸上。
感受着脸上火烧火燎的刺痛。
我的心却凉得彻底。
那个说要护我一辈子的男人，终究是烂了。
直到打满99个巴掌。
何皎皎才露出满意的笑容。
“按照剧本，接下来你还得给我跪下磕头道歉。”
“并且大声说，对不起尊贵的公主，我是***，我该死。”
我擦拭嘴角的血迹，声音沙哑却坚决：
“不可能。”
让我给杀害我父亲和哥哥的凶手下跪，简直是太荒谬了！
我强撑着转身，却被裴聿珩一脚踹在膝弯上。
他摸了摸我的头发，声音如往常一般温柔。
可说出来的话，却让我如坠冰窟，连带整个心，都冻成了冰碴。
“棠棠，我刚刚说过，皎皎想做什么都可以。”
“别让她不高兴，嗯？”
他的目光幽幽落在掉在地上的协议上。
“想想你妈妈，她的医药费还需要我签字呢。”
没想到裴聿珩会把离婚协议错认成医疗合同，甚至借此来威胁我。
可惜他不知道。
我妈妈早就死了，不需要医药费了。
想到离婚，我心底却浮现一丝希冀。
等离了婚，我就彻底自由了……
傲骨被硬生生捏碎，我只能屈辱地冲着何皎皎磕头，麻木地念出羞辱的话语。
直到额头磕破，流出鲜血。
裴聿珩才把我抱起来，奖励似地拍拍我的脑袋。
“这才是做小婶婶该有的样子。”
他三两下在协议上签了字，递到我面前。
又高声吩咐保镖：
“去给夫人取最好的药膏。”
“再聘请顶级美容团队，确保夫人脸上不会留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