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从何写起,反复思索后,还是从自己写起吧。我可能是中国农村最后一批农民,但是生活轨迹已不再围绕着土地转圈,这种转圈似乎就像被蒙着眼拉着磨盘的驴。
有时想起来,觉得自己还真不胜一头驴。那个祖母嘴里的年代,没有机械化,可以说科技水平十分贫瘠。如何形容这种贫瘠呢,就像我不会使用锄头把,不会使用铁锹把那样贫瘠。
我没有从我父辈手里或者言谈举止中继承农业耕种技术,我甚至不会锄地,不会种麦,也不会种玉米,更别说务果树。如果我生在祖母那个年代,我想我肯定不如一头牛或者一头驴、一头骡子值钱。
我至今也没有轻松变现的能力,文化上我比大多数同龄人差很多,体力上我还不顶一个低矮的山东汉子。靠脑子,我自觉的我差的太多了,我甚至不如我务农的姑父,他每年的果园收入也可以破好几万。体力上,我还没有我村里的一个扛包的爷爷整的多。
我不能准确的回答你的问题,活着的意义是什么,但我听说过。有一种智慧是我听来的,他说人来这世上是极其不容易的,既然那么困难,就要好好活下去,就这样糊涂的活着,可能意思是说别太钻牛角。
来自山东icon的小哥,比我矮很多,也比我精瘦很多,但他能一个人抱着单体icon跑很远;他对于打单体这样的熟练,反而显示出了我的困难与拙笨。一个月十几桶的奶粉钱也许就是他煤炭工作的奔头。
男人的世界是那样的简单无趣。那个跟我一边大的关中icon老乡的生活之乐可能来自妻儿老小的康健和每天出井之后的娱乐消遣。和我一起聊的不错的一位大哥说:我不明白他二十多岁的年纪为啥每天都要喝那么多酒,而且每每非醉不可呢!
我也似乎不大明白关中老乡为啥要每每吃醉呢。我猜可能是酒能让他短暂的舒服一些吧,就跟吃辣椒带来的痛感能让大脑多分泌些多巴胺一样的原理吧。我不大赞同这样过量的饮酒,但我似乎也有过类似的阶段。之前看大人们喝苦瓜啤酒,偷偷的尝过一口,很涩口,也就不大明白为啥他们会乐意并乐此不疲的为这东西买单。直到如今,花开花落,一浪潮涨潮落,才似乎懂得了这啤酒的香甜。
过去的时光我实在抓不住,未来的日子里我也不知道该与谁为伍。那些羁绊,或许总还会有相关,一念起的波澜,或许只是波澜,也或许会惊涛拍岸。我已经没有迎接波澜的心力和体力了,如若非要为明天做点什么,那我似乎可以做个一念而起的记录者。
我没有继承祖辈耕种的智慧,但我始终忘不了那些书本里的,闰土icon、祥子icon、阿Qicon、俄国icon的小男孩、围着姥爷转的小女孩和生活在山里的牧鹿人、养鸡的…
我也想写自己的故事,或许一些是听来的,或许是自己经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