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我为萧衍掏心掏肺,助他从一介皇子登上帝位。他却在功成之后,
听信我“好闺蜜”柳云舒的谗言,将我姜家满门抄斩,最后赐我一碗毒药,尸骨无存。他说,
我心肠歹毒,不如云舒善良。他说,我姜家功高震主,本就该死。再睁眼,
我回到了刚被打入冷宫的那一天。这一世,我不求情爱,只求复仇。
那些欠了我姜家血债的人,一个都别想跑。萧衍,你以为的江山稳固,
不过是我让你看到的假象。柳云舒,你以为的荣华富贵,不过是我随时可以收回的赏赐。
这盘棋,换我来下。这一次,我要让你们亲眼看着,自己最珍视的一切,
是如何被我亲手碾碎。1、开局一碗馊饭我醒过来的时候,嘴里是馊饭的味道。
一个脸生的老嬷嬷,正把碗往我嘴里怼。“吃!废后娘娘,这是陛下赏您的,趁热吃。
”她的力气很大,指甲掐进我的脸颊肉里。疼。我没动,眼睛盯着她。把她的脸,她的声音,
她手上那颗黑痣,全都记进脑子里。上一世,就是她。在我被打入冷宫的第三天,
送来的饭菜里下了慢性的毒。让我浑身溃烂,不出半年就没了人形。我重生了。
回到了十年前,刚被废后位,打入这永巷尽头的冷宫。“看什么看?吃!
”老嬷嬷被我看得发毛,手里的碗又往前送了送。我张开嘴,没等她高兴,一口咬在她手上。
用了十成的力气。血腥味瞬间在我嘴里散开。“啊——!”老嬷嬷惨叫一声,手一松,
瓷碗掉在地上,摔得粉碎。馊饭混着碎片,溅得到处都是。她捂着血淋淋的手,
不敢相信地看着我。“你……你疯了!”我吐掉嘴里的那块皮肉,慢悠悠地擦了擦嘴角。
“疯?”我站起来,一步一步朝她走过去。我比她高一个头。长期的营养不良让我很瘦,
但气势没丢。我是将门之女,从小跟着我爹在军营里长大。要不是为了萧衍那个狗皇帝,
学什么温良贤淑,我能一拳打死她。“狗奴才,也敢在我面前称‘陛下’?
”我揪住她的衣领,把她拽到我面前。她的脸上全是惊恐。“我告诉你,
只要我姜知还活着一天,我就是这大周朝名正言顺的皇后。”“萧衍,是篡位的贼。”“你,
是贼的狗。”“狗见了主人,就该跪下。”我每一个字,都说得很慢,很清楚。
老嬷嬷的腿开始发抖。她大概没想到,那个传闻中温顺得像只猫的皇后,会突然变成这样。
“你……你大逆不道!”她哆哆嗦嗦地喊。“啪!”我一巴掌扇在她脸上。五个指印,
清清楚楚。“再叫一声,我拔了你的舌头。”我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
“回去告诉你的主子,柳云舒。”“就说她的东西,我嫌脏。”“想让我死,让她自己来,
别派些不长眼的狗。”我松开手,她一***跌坐在地上。连滚带爬地跑了。我看着她的背影,
冷笑一声。柳云舒。我的好闺蜜。上一世,我把她从浣衣局的贱婢,一步步扶持到贵妃。
她却和我夫君萧衍一起,给我爹安上谋反的罪名,害我姜家一百三十口人,尽数惨死。最后,
连我也不放过。这一世,我们慢慢玩。屋子里只剩下我一个人。我走到那面破烂的铜镜前。
镜子里的人,面色苍白,但眉眼依旧凌厉。这才是我,姜知。不是那个为了讨好男人,
磨平了所有棱角的蠢货皇后。天快黑了。冷宫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条缝。
一个瘦小的身影溜了进来,手里端着一个食盒。他把食盒放到桌上,打开。
一碗热腾腾的白粥,两碟小菜。“娘娘,快吃点吧。”声音很细,带着点紧张。我认识他。
灵枢。上一世我死前,唯一来看过我的人。他不是个真太监。是我爹安插在宫里的一枚暗棋。
只是上一世,我到死都不知道他的存在,白白浪费了这颗最重要的棋子。我走过去,坐下,
端起碗。粥很烫,暖意顺着喉咙流进胃里。我看着他。“你叫灵枢?”他愣了一下,
猛地跪在地上。“娘娘……您怎么知道奴才的名字?”“我不仅知道你的名字,”我放下碗,
看着他,“我还知道,你腰间的令牌,是我爹给你的。”灵枢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
他抬起头,眼睛里全是震惊和不敢置信。我朝他笑了一下。“起来吧。”“从今天起,
你听我的。”“我爹没完成的事,我来完成。”2、第一步,掌嘴灵枢跪在地上,半天没动。
他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个怪物。我知道他在想什么。
一个养在深宫、连朝政都很少过问的皇后,怎么会知道这些秘密。我没解释。有些事,
不需要解释。“我爹让你潜伏在宫里,是为了什么?”我问他。他低下头,声音压得很低。
“将军说,为了保护娘娘,也为了……以防万一。”“现在,就是那个‘万一’。
”我站起来,走到窗边。窗外,月亮挂在枯树枝上,冷得像块冰。“萧衍登基,名不正言顺。
”“我爹手握三十万兵权,是他最大的忌惮。”“所以,他必须除掉姜家。”这些道理,
上一世我到死才想明白。代价是全家人的性命。灵枢的拳头捏紧了。“将军是被冤枉的!
”“我知道。”我回头看他,“所以,我要他们血债血偿。”我的语气很平静。
平静得不像在说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你,敢不敢跟我一起?”灵枢抬起头,
眼神里不再是震惊,而是决绝。他重重地磕了一个头。“奴才的命是将军给的,万死不辞!
”很好。我需要的就是他这句话。“起来吧。第一件事,帮我弄到一个人事名册。
”“什么名册?”“御膳房的。”灵枢虽然不解,但没有多问,立刻领命去了。第二天,
那个叫张嬷嬷的老东西又来了。这次她带了两个膀大腰圆的太监。一脸的横肉,
看着就不是善茬。“废后姜氏,冲撞宫人,以下犯上。”张嬷嬷站在院子中间,
拿着一张不知道哪来的懿旨,尖着嗓子念。“太后有令,掌嘴二十,以儆效尤。”她念完,
得意地看着我。“姜知,还不跪下领罚?”我靠在门框上,抱着手臂,像在看一出戏。
“太后的懿旨?”我笑了。“我怎么不知道,现在后宫是柳云舒她姑母说了算了?
”“我大周的规矩,太后懿旨,需盖凤印,需有中宫传谕。”“我这个废后还在这呢,
中宫的印,可还在我手上。”我晃了晃手里那枚小小的凤印。废后的时候,
萧衍大概觉得我翻不起什么浪,竟忘了收走这个。张嬷嬷的脸瞬间白了。
她当然知道她手上那张是假的。不过是柳云舒想私下教训我,借太后的名头罢了。
“你……你强词夺理!”“动手!”她冲那两个太监使了个眼色。
两个太监一左一右朝我逼过来。我没动。就在他们的手快要碰到我的时候。
院门外突然传来一个尖利的声音。“住手!”一群人涌了进来。为首的,
是司礼监的掌事太监,王德全。王德全是宫里的老人了,只认规矩不认人。
他身后跟着几个小太监,手里都拿着水火棍。王德全走到院子中间,看了一眼张嬷嬷,
又看了一眼我。最后,目光落在张嬷嬷手里的那张“懿旨”上。他没接,
只是冷冷地问:“张嬷嬷,你好大的胆子,竟敢伪造太后懿旨?”张嬷嬷的腿一软,
跪在了地上。“王总管,奴婢……奴婢没有!”“没有?”王德全冷笑一声。
“咱家刚从太后寝宫出来,太后正在礼佛,何曾下过什么懿旨?”“倒是贵妃娘娘宫里的人,
一大早就去了司设监,要了上好的宣纸和墨条。”“说是娘娘要抄写佛经,为陛下祈福。
”“怎么,这佛经,抄到懿旨上去了?”王德全每说一句,张嬷嬷的脸就白一分。最后,
面如死灰。这一切,当然是我安排的。灵枢弄来的御膳房名册里,有张嬷嬷的侄子。
我让灵枢传话,就说张嬷嬷在冷宫冲撞我,惹恼了陛下,要被处置了。她侄子一害怕,
什么都招了。包括柳云舒让她私下给我下毒,伪造懿旨来折磨我。这些口供,
现在就在王德全手里。而王德全为什么会来?因为我让灵枢告诉他,有人在冷宫伪造懿旨,
冲撞废后。这对王德全这种最重规矩的老人来说,是绝对不能容忍的。“冲撞废后事小,
伪造懿旨,搅乱宫闱,这可是杀头的大罪。”王德全看着地上的张嬷嬷,眼神像淬了冰。
“咱家也做不了你的主。”“带走,交给慎刑司处置吧。”两个小太监上来,
把张嬷嬷像拖死狗一样拖了出去。那两个膀大腰圆的太监,早就吓得跪在地上,头都不敢抬。
王德全走到我面前,躬了躬身。“废后娘娘受惊了。”他的态度,比之前恭敬了许多。
我点点头。“王总管秉公执法,本宫记下了。”王德全走了。院子里又恢复了安静。
灵枢从角落里走出来,脸上带着一丝兴奋和崇拜。“娘娘,您真是神了!”我没理他。
我走到那两个还跪着的太监面前。“你们,是谁的人?”他们抖得更厉害了。
“是……是贵妃娘娘……”“很好。”我蹲下身,看着他们。“回去告诉柳云舒。”“就说,
她送的礼,我收下了。”“下一次,该我回礼了。”3、她的礼,
有点烫手柳云舒的动作很快。张嬷嬷被拖进慎刑司的第二天,就传出消息,畏罪自尽了。
一根白绫,吊死在牢房里。死无对证。所有线索,都断了。我听到消息的时候,
正在院子里晒太阳。冷宫的阳光,也带着一股子霉味。“娘娘,这柳贵妃,手段也太狠了。
”灵枢在我身后,愤愤不平。“一个跟了她十几年的老人,说灭口就灭口。”我没说话。
这才是柳云舒。外表柔弱得像朵白莲花,内里比谁都毒。上一世,她就是用这副面孔,
骗过了所有人。包括我。“她这是在警告我。”我淡淡地说。警告我,不要再轻举妄动。
她能让张嬷嬷死,就能让更多的人死。“那我们怎么办?”灵枢有些着急。“不急。
”我睁开眼,看着头顶灰蒙蒙的天。“她想玩,我陪她玩。”“她送了我一份大礼,
我不回一个,岂不是显得很没礼貌?”我让灵枢去帮我办一件事。去宫外,
找一个叫“鬼见愁”的郎中。把一包药粉,想办法混进柳云舒的饮食里。那药粉,无色无味。
不会致命,但会让人生不如死。上一世,柳云舒就是用这个药,折磨我那即将临盆的嫂子。
最后,一尸两命。这笔账,我先替我嫂子讨回来一点利息。灵枢的办事效率很高。
他认识宫里采买的一个小太监,花了几两银子,就把事情办妥了。三天后。柳云舒病了。
病的很蹊跷。浑身起满了红疹,奇痒无比。抓到哪里,烂到哪里。
太医院所有的太医都去看过了,束手无策。开的药,吃的喝的抹的,一点用都没有。
红疹反而越来越严重,脸上都开始长了。萧衍急得团团转,下令彻查。查来查去,
最后查到了御膳房。查出柳云舒病发前喝的一碗燕窝粥里,被人下了东西。而那碗粥,
是新来的一个叫小春子的宫女熬的。人抓到慎刑司,一顿严刑拷打。小春子很快就招了。
说是一个脸上有刀疤的太监,给了她一包药粉,让她下在贵妃娘娘的粥里。事成之后,
给她一百两银子,送她出宫。脸上有刀疤的太监。整个皇宫,符合这个特征的,只有一个。
就是前几天被王德全带走的,那两个跟着张嬷嬷来我这耀武扬威的太监之一。
事情一下子就变得有意思了。线索,又回到了我这里。萧衍当天晚上就来了冷宫。
他来的时候,我正在吃饭。灵枢弄来的,两菜一汤,还有一小壶温酒。他一脚踹开门,
带着一身的怒气和寒意。身后跟着大内侍卫,把小小的院子围得水泄不通。“姜知!
”他咬着牙,叫我的名字。我慢条斯理地放下筷子,用手帕擦了擦嘴。然后才抬头看他。
“陛下大驾光临,有何贵干?”我的语气,平淡得像在问“你吃了吗”。
他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云舒的病,是不是你做的?”他上来就兴师问罪。
连一句多余的废话都没有。在他心里,已经给我定了罪。我笑了。“陛下说笑了。
”“我一个身在冷宫的废后,手不能提,肩不能扛,哪有那么大的本事,
去害您心尖尖上的贵妃娘娘?”“你还敢狡辩!”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
力气大得像是要把我的骨头捏碎。“人证物证俱在!”“那个太监已经招了,是你指使他的!
”“哦?”我任由他抓着,一点没挣扎。“他怎么说的?”“他说,你恨贵妃得宠,
让你在冷宫受苦,所以怀恨在心,买通他下毒,报复贵妃!”萧衍的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
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心疼柳云舒。也真的,恨我。“逻辑很通顺。”我点点头,“然后呢?
证据呢?”“证据?”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他怀里搜出来的五十两银票,
就是你给他的!”“银票上,还有你宫里特有的熏香味道!”我看着他,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陛下。”“您是不是忘了。”“我被打入冷宫的时候,所有份例都被停了。
”“别说五十两银票,我现在连五文钱都拿不出来。”“至于熏香?”我抬起另一只手,
让他闻我的袖子。“这冷宫里,只有霉味。”“哪来的什么特有熏香?”萧衍的表情僵住了。
他好像,才意识到这个最基本的问题。是啊。一个被废的皇后,身无分文,
哪来的钱去买通太监?“你……”他一时语塞。我抽出自己的手腕,揉了揉被他捏红的地方。
“陛下,您是不是被人当枪使了?”我站起来,走到他面前。直视着他的眼睛。
“有人想借您的手,除掉我这个眼中钉,一劳永逸。”“您宠爱贵妃,关心则乱,可以理解。
”“但您是一国之君,被人如此愚弄,传出去,恐怕有损天威。”我的声音不大,
但每一个字,都像针一样,扎在他心上。他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过了很久。
他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不是你,那会是谁?”我摇摇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
想让我死的人,很多。”“比如,那个能拿出五十两银票,还能模仿我宫里熏香的人。
”我看着他,意有所指。能做到这两点的,除了柳云舒,还能有谁?她这是在演一出苦肉计。
用自己的病,来换我的命。只可惜,她算错了一件事。现在的我,
不再是那个任她拿捏的姜知了。萧衍沉默了。他不是傻子。我把话说到这个份上,
他不可能想不明白其中的关窍。他只是,不愿意相信。
不愿意相信他捧在手心里的那朵白莲花,会是如此工于心计的毒妇。“滚出去。
”我下了逐客令。“这里是冷宫,不是陛下的养心殿。”“我累了,要休息了。”说完,
我转身就往里屋走,没再看他一眼。他站在原地,很久很久。最后,带着他的人,
一言不发地走了。4、送上门的蠢货萧衍走了之后,冷宫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柳云舒的病,
还在继续。太医想尽了办法,也只能勉强控制住,不让红疹继续蔓延。但想要根治,
绝无可能。除非,有鬼见愁的解药。但鬼见愁这个人,行踪不定,想找到他,比登天还难。
这件事,成了萧衍的一块心病。也成了整个后宫的笑话。曾经艳冠六宫的柳贵妃,
如今只能整日戴着面纱,不敢见人。我听着灵枢传来的消息,心情很好。每天吃得下,
睡得香。短短半个月,脸上就长了点肉,气色也好了不少。这天下午,
我正在院子里修剪一盆枯死的花。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来了。太后。
不是柳云舒那个当摆设的姑母,是萧衍的生母,大周朝名正言顺的皇太后。
她穿着一身素色的宫装,身边只带了一个老嬷嬷。看起来,像是偶然路过。但我知道,不是。
“皇后。”她在院子门口站定,叫了我一声。这个称呼,让我有点意外。自我被废,
除了我自己,再没人这么叫过我。我放下手里的剪刀,站起来,朝她行了个礼。
“臣妾参见太后。”“起来吧。”她走进来,目光在院子里扫了一圈。最后,落在我身上。
她的眼神很复杂。有惋惜,有审视,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情绪。“哀家听说,前些日子,
你在这里受了委屈。”她说的是张嬷嬷那件事。“都过去了。”我淡淡地说。
“你倒是个沉得住气的。”太后在我面前的石凳上坐下。“若是换了旁人,
只怕早就闹得人尽皆知了。”我没接话。我知道她今天来,不只是为了说这些。果然,
她沉默了一会儿,开口了。“柳贵妃的事,是你做的吗?”她问得很直接。我抬起头,
看着她。“太后觉得,是臣妾做的吗?”她摇了摇头。“不像。”“你若真想动手,
不会留下这么明显的把柄。”“姜家的女儿,没这么蠢。”我心里有些惊讶。没想到,
整个后宫,最了解我的人,竟然是她。这个我曾经以为,最不待见我的婆婆。“哀家今天来,
不是来问罪的。”她看着我,目光灼灼。“哀家是来跟你做一笔交易的。”“交易?
”“没错。”她顿了顿,说出了让我震惊的话。“帮哀家,除了柳家。”“事成之后,
哀家保你后位无虞,让你姜家沉冤昭雪。”我看着她,没有立刻回答。柳家,是太后的外戚。
柳云舒的父亲,是太后的亲哥哥。她竟然要我帮她,除掉自己的娘家?这盘棋,
越来越有意思了。“为什么?”我问。“没有为什么。”太后的眼神冷了下来。
“哀家只是觉得,柳家这些年,手伸得太长了。”“长到,已经碍着哀家的眼了。
”“再留着他们,迟早会成为第二个姜家。”我明白了。她不是在帮我。她是在帮她自己,
帮她的儿子萧衍,铲除心腹大患。而我,是她手上最好用的一把刀。“我凭什么相信你?
”“就凭,我们有共同的敌人。”太后站起来,走到我身边。“姜知,
哀家知道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你一个人在冷宫,势单力薄,想报仇,难如登天。
”“但有哀家在背后支持你,就不一样了。”“你想要的,哀家都能给你。
”“你好好想想吧。”她说完,就带着人走了。我站在原地,看着她离开的背影,
久久没有动。这是一个巨大的诱惑。也是一个巨大的陷阱。和太后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
但她说的没错。我现在,确实需要一个强大的盟友。灵枢从屋里走出来,脸上带着担忧。
“娘娘,太后的话,能信吗?”我摇摇头。“不能全信。”“但,也未必不能利用。
”我心里,已经有了一个计划。一个,可以一石二鸟的计划。机会,很快就来了。
柳云舒的哥哥,柳承志,从边关回来了。他是大周的将军,手握十万兵权。
也是萧衍最信任的心腹之一。这次回来,是向萧衍述职。柳承志是个什么货色,
我再清楚不过了。草包一个。贪财好色,刚愎自用。他能当上将军,
全靠柳家的关系和他妹妹的枕边风。上一世,就是他,带兵抄了我姜家。我爹一身的武艺,
最后,却是死在这么一个废物手里。这笔账,我记着呢。柳承志回京的第二天,就递了牌子,
要进宫看望柳云舒。萧衍准了。我让灵枢盯紧他。果然,这个蠢货,从他妹妹宫里出来后,
没有直接出宫。而是,鬼鬼祟祟地,朝着冷宫的方向来了。我笑了。送上门的蠢货,
不要白不要。5、一出好戏柳承志来的时候,我正在下棋。一个人,自己跟自己下。
黑子和白子,杀得正酣。他没让太监通报,直接闯了进来。一身的酒气,满脸的淫邪。“呦,
这不是咱们的废后娘娘吗?”他斜着眼,上下打量我。“啧啧,一个人在冷宫,
一定很寂寞吧?”我没理他,手指捻着一枚白子,思考着下一步的棋路。我的无视,
似乎激怒了他。他一把挥掉棋盘上的棋子。黑白两色的棋子,噼里啪啦掉了一地。
“本将军跟你说话呢,你聋了?”我终于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柳将军,私闯冷宫,
可是大罪。”“大罪?”他哈哈大笑起来。“在这皇宫里,我妹妹是贵妃,我姑母是太后,
我就是天!”“别说一个冷宫,就是陛下的龙床,我想上也能上!”他说着,朝我逼近一步。
“姜知,我劝你识相点。”“你爹已经死了,姜家也完了。”“你现在就是一条没人要的狗。
”“把我伺候高兴了,我或许还能在我妹妹面前替你说几句好话,让你少受点苦。”他的手,
朝我的脸摸过来。我侧身躲开。“柳将军,请自重。”“自重?”他脸上的笑容更加猥琐。
“妹妹,装什么清高。”“你以前当皇后的时候,我就想尝尝你的味道了。”“今天,
总算是有机会了。”他说着,就朝我扑了过来。我没躲。就在他快要碰到我的时候。
我从袖子里滑出一根银簪,抵在他的脖子上。簪子很尖。稍微用点力,就能刺穿他的喉咙。
柳承志的动作停住了。他低头看着脖子上的银簪,脸上的表情,从淫邪变成了惊愕。
“你……你想干什么?”“不想干什么。”我拿着簪子,在他脖子上轻轻划了一下。
一道血痕,立刻出现。“只是想提醒柳将军。”“我虽然是废后,
但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碰的。”“你再敢动一下,我就让你血溅当场。”我的声音很冷。
冷得不带一丝感情。柳承志怕了。他能感觉到,我不是在开玩笑。“你……你敢!
”他色厉内荏地喊。“杀了我,你也活不了!”“活不了?”我笑了。“我烂命一条,
能拉着柳大将军一起上路,黄泉路上也不孤单。”“你说,是你的命值钱,还是我的命值钱?
”柳承志不说话了。他的额头上,渗出了冷汗。院子里,陷入了死一样的寂静。就在这时。
院门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听起来,人还不少。柳承志的眼睛亮了一下。
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来人!救……”他的话还没喊出口。我就用簪子,
在他胳膊上狠狠扎了一下。他疼得闷哼一声,把后面的话都咽了回去。“别出声。
”我凑到他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不然,我不能保证,下一簪子,
会扎在哪里。”他果然不敢动了。脚步声越来越近。最后,停在了院门口。门,
被人从外面推开。走在最前面的,是萧衍。他身后,跟着柳云舒,还有太后。
他们看到院子里的情景,都愣住了。一个衣衫不整的将军。一个手持凶器的废后。
两人姿势暧昧地贴在一起。这画面,怎么看,怎么引人遐想。柳云舒最先反应过来。
她捂着嘴,发出一声惊呼。“哥哥!你……你们在干什么?”她这一喊,所有人的目光,
都聚焦在了柳承志身上。柳承志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他想解释。但我手里的簪子,
又往他肉里送了一寸。他疼得倒吸一口凉气,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姜知!”萧衍的脸,
黑得能滴出水来。“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与外男私通!
”他给我扣上了一顶好大的帽子。我没反驳。只是看着他,露出了一个凄楚的笑容。“陛下。
”“您哪只眼睛,看到我们私通了?”“我只看到,柳将军喝醉了酒,闯进我这冷宫,
意图不轨。”“我一个弱女子,为了自保,只能出此下策。”我说着,手里的簪子,
又往前送了送。柳承志的脸,都白了。“哥哥,是这样吗?”柳云舒走过来,
一脸关切地看着柳承志。眼里,却带着一丝警告。柳承志张了张嘴,想说什么。
但一对上柳云舒的眼神,又把话咽了回去。他知道,他今天要是承认了自己意图不轨。
不只是他,整个柳家,都要跟着丢脸。“不……不是的!”他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我……我是来探望废后娘娘的。”“我们……我们是在切磋武艺。”这个借口,
蠢得连三岁小孩都骗不过。所有人都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萧衍的脸,更黑了。
“切磋武艺?”他冷笑一声。“在冷宫里?用一根簪子?”“柳承志,你当朕是傻子吗?
”“陛下,臣……”柳承志还想狡辩。“够了!”一直没说话的太后,突然开口了。
她的脸色,阴沉得可怕。“柳承志,你真是把柳家的脸都丢尽了!”她走到柳承志面前,
看都没看我一眼。“私闯冷宫,调戏废后。”“来人!”“把这个畜生给哀家拖下去,
重打三十大板!”“然后,关进宗人府,听候发落!”太后的命令,谁也不敢不听。
两个侍卫上来,架起柳承志就往外拖。柳承志还在喊冤。“姑母!姑母我冤枉啊!
”“是她勾引我的!是这个***勾引我的!”他的声音,越来越远。直到,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