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孝臣只吐出一个字，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狠戾。
林野愣了一下，似乎想发作，但看看周围越聚越多的高三学生，又掂量了一下王孝臣的眼神。
最终悻悻地啐了一口：“妈的，装什么逼。
走着瞧。”
他瞪了王孝臣一眼，又不甘心地瞟了一眼地上缩着的何萧潇，这才转身走了。
官小雅松了口气，赶紧去安慰何萧潇：“同学，没事了，那个***走了。”
何萧潇还是不敢抬头，只是点了好头，说了声谢谢你们…王孝臣皱紧了眉。
他讨厌这种软弱的人，反倒是官小雅的火爆性格让他感到舒服，只不过两人八字不合，从初一到高三都是谁都嫌弃谁。
但奇怪的是看到何萧潇，心里涌起的更多是一种烦躁和保护欲。
他走到垫子前，蹲下身，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生硬：“来。
继续测试。
我来帮你按腿。”
他的声音突然响起，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味道。
何萧潇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靠近吓到了，身体猛地一颤，几乎是下意识地，抬起了头——时间仿佛在那一刻静止了。
王孝臣只觉得呼吸一窒。
他从未见过这样一张脸。
湿润的、像小鹿一样惊慌失措的眸子，眼角下方点缀着一颗极小的、恰到好处的泪痣，平添了无数我见犹怜的风情。
那是一双桃花眼，本该潋滟生波，此刻却盛满了清澈的恐惧和泪水，纯净得不可思议。
圆润的鹅蛋脸，皮肤白得像刚剥壳的鸡蛋，苍白的脸 额头上的青筋，可以看的出有些营养不良，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挺翘的鼻尖微微发红，丰润的嘴唇因为惊吓而微微张开，露出一点点洁白的贝齿。
极致的脆弱，和一种被泪水冲刷后惊心动魄的美丽。
王孝臣脑子里嗡的一声，之前所有的“奇怪”、“兴趣”、“烦躁”在这一刻都有了答案。
他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击中了心脏，一种前所未有的悸动和强烈的占有欲瞬间席卷了他。
他终于明白，开学那天莫名的烦躁从何而来——这是一种被强烈吸引，却又无法掌控的本能反应。
这“朵”怯懦的藏在角落里的娇花，拥有着足以让任何男人，尤其是他这种在黑暗中生长的人，为之疯狂和毁灭的容貌。
官小雅在一旁也看呆了，她虽然和何萧潇同班，但何萧潇是转校生一首低着头，她也是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看到她的正脸。
王孝臣猛地回神，眼神瞬间变得幽深。
他压下心头的巨震，声音却不由自主地沙哑了几分，重复道：“躺下，测试。”
这一次，何萧潇像是被他的眼神钉住了，忘记了躲避，只是愣愣地看着他，然后极其缓慢地、顺从地躺在了垫子上。
王孝臣伸出手，稳稳地按住了她纤细的脚踝。
隔着一层薄薄的校服布料，他能感受到她肌肤的微凉和细微的颤抖。
他低下头，目光沉沉地锁住她。
这个世界，好像从这一刻起，变得不一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