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机场惊魂初秋午后的阳光,像融化的金子,
黏糊糊地泼在“盛景资本”大楼冷冰冰的玻璃幕墙上。我,陆沉,
此刻正陷在顶层办公室里那张贵得要死的人体工学椅里,眉头拧得能夹死苍蝇。
手机像个催命鬼,嗡嗡震个不停。
屏幕上跳动的备注——“太上皇”——简直是在对我进行精神凌迟。“喂,爷爷。”我接通,
声音干涩得像三天没喝水。电话那头,老爷子的声音洪亮得像开了免提,中气十足,
隔着听筒都能震得我耳膜发痒:“小兔崽子!下午三点,国际到达T3!航班号发你了!
麻溜儿滚去接人!敢迟到一分钟,老子停了你的信托基金,让你喝西北风去!”“不是,
爷爷,”我烦躁地耙了耙头发,精心打理的造型瞬间成了鸡窝,
“您老到底给我整了个什么玩意儿回来?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搞包办婚姻?
您当这是大清还没亡呢?我陆沉缺女人吗?用得着您老千里迢迢给我空投?”“闭嘴!
”老爷子一声暴喝,震得我差点把手机扔出去,“小桃桃可是老苏家唯一的宝贝疙瘩!
人家那是什么人物?十三岁上大学,十六岁读硕士,现在刚满二十三,博士都快念完了!
脑子聪明得能顶你十个!要不是你苏爷爷当年跟我有过命的交情,这门亲事能轮得到你?
少废话!三点!T3!要是让我知道你欺负人家小姑娘,看我不打断你的狗腿!
”“嘟嘟嘟——”忙音冷酷地宣告着通话结束。我瞪着瞬间黑下去的手机屏幕,
一口老血差点喷在价值不菲的红木办公桌上。二十三岁的女博士?还叫“小桃桃”?
这名字听着就像个没断奶的娃娃!老爷子该不会是被哪个江湖骗子给忽悠瘸了吧?
二十三岁读完博士?这得是打娘胎里就开始刷题了吧?
怕不是个戴着啤酒瓶底眼镜、头发稀疏、满嘴之乎者也的书呆子?
或者……干脆是个AI成精?
一想到未来要跟一个可能连“浪漫”两个字怎么写都不知道的学术机器绑定,
我就觉得人生一片灰暗,呼吸都不顺畅了。
办公室里昂贵的香薰此刻闻起来都带着一股子绝望的味儿。“陆总,您要的咖啡。
”助理小陈小心翼翼地把一杯冒着热气的黑咖啡放在桌上,眼神瞟着我堪比锅底的脸色,
大气不敢出。我挥挥手,像赶苍蝇:“下午的会推了,老爷子又给我派活儿了。
”语气里的怨念几乎要凝成实质。小陈如蒙大赦,赶紧溜了。时间像被胶水黏住,走得极慢。
好不容易熬到两点半,我认命地抓起车钥匙,迈着上刑场般的沉重步伐,走向地下车库。
那辆骚包的亮蓝色阿斯顿马丁DB11此刻也失去了往日的吸引力。
引擎的咆哮声听起来都像是在替我叫屈。机场高速一路畅通得让人心塞。
抵达T3国际到达大厅时,电子屏显示航班正好落地。巨大的落地窗外,
那架远道而来的银色大鸟正缓缓滑向廊桥。我站在接机口乌泱泱的人群后面,
优越的身高让我勉强能看清前面。心里像揣了二十五只兔子——百爪挠心。烦躁,抗拒,
还有那么一丝丝……该死的好奇。二十三岁的女博士,到底是个什么神仙或者妖怪?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旅客像开闸的洪水涌了出来。拖着行李箱的商务人士,
推着婴儿车的年轻父母,背着大背包的背包客……形形***,
就是没看见符合“天才女博士”画像的目标。就在我等得耐心即将耗尽,
准备打电话给老爷子咆哮“人丢了”的时候,一个极其扎眼的身影,慢悠悠地晃出了通道口。
我的视线瞬间被钉死。一米五出头,绝对不超过一米五五!
粉白色带蕾丝边的JK制服裙短得离谱,两条套着纯白过膝袜的纤细小腿晃得人眼花。
她怀里紧紧抱着一个几乎有她半人高的、毛茸茸的棕色泰迪熊玩偶,
巨大的熊脑袋几乎遮住了她大半张脸。柔顺的黑色长发扎成了两个俏皮的双马尾,
随着她轻快的步伐一甩一甩。脸蛋?嫩得能掐出水!圆溜溜的大眼睛,小巧的鼻子,
粉嘟嘟的嘴唇微微嘟着,整个人就像是从二次元漫画里直接蹦出来的极品萝莉!
唯一能证明她不是小学生的,大概是那制服包裹下,过于……嗯,过于波澜壮阔的曲线,
简直是对那身清纯JK装的叛逆宣言。
她拖着一个印满卡通草莓图案的、同样***得让人眼晕的行李箱,东张西望,眼神清澈懵懂,
像只误入人类森林的小鹿。我瞳孔地震,下巴差点脱臼砸到脚面。这……这他妈就是苏桃桃?
二十三岁的女博士?老爷子确定没搞错航班?这分明是哪个富豪家走丢的未成年小公主吧?!
一股混杂着荒谬、愤怒和被欺骗感的邪火,“噌”地一下直冲天灵盖!
老爷子这玩笑开得也太离谱了!这是逼我犯法啊!理智的弦“啪”地一声崩断。
我几乎是凭着本能,一个箭步冲到她面前,像个铁塔似的挡住了她的去路。
小萝莉在我眼里她就是!吓了一跳,猛地抬头,怀里的泰迪熊都被勒得变了形。
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带着纯粹的困惑和一点点受惊,茫然地看着我。这眼神,
更像未成年了!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头翻涌的惊涛骇浪,拿出手机,
手指因为激动或者说是气急败坏微微发抖,毫不犹豫地拨通了110。
声音因为过于震惊和愤怒,拔高了好几度,在嘈杂的机场大厅里显得格外突兀:“喂!
警察同志吗?!我要报警!首都国际机场T3航站楼国际到达口!这里有人非法雇佣童工!
对!非常确定!看着绝对不超过十六岁!……什么?身份?说是博士?骗鬼呢!
这年头骗子都这么不走心了吗?……你们快派人来!赶紧的!这性质太恶劣了!
”我一边对着手机吼,一边用眼角的余光死死锁定眼前这个“疑似童工”,生怕她跑了。
周围的目光瞬间聚焦过来,惊讶的、好奇的、看热闹的……像探照灯一样打在我身上。尴尬?
不存在的!此刻我满脑子都是“替天行道”的正义感以及被老爷子坑惨了的悲愤。
就在我对着电话那头斩钉截铁地说着“警察同志你们一定要相信我,这绝对是童工!”时,
一道冰冷、清晰、带着明显怒气的女声,像一把淬了冰的小刀,
精准地刺穿了我的咆哮:“你、眼、瘸、了、吗?”我一愣,下意识地低头。
只见那只巨大的泰迪熊“噗通”一声被重重扔在了光洁的地板上。
眼前这个穿着超短JK制服裙、顶着双马尾的“小萝莉”,
正仰着一张精致得毫无瑕疵、此刻却布满寒霜的娃娃脸,冷冷地瞪着我。那眼神,
锐利得能在我身上戳出几个洞来。她没说话,只是动作快得像一道闪电。
小手“唰”地一下伸进旁边那个草莓行李箱的侧兜,再拿出来时,
一个深蓝色的小本本被她攥在手里。下一秒,她猛地踮起脚尖!因为身高差距实在太大,
这个动作让她看起来有点滑稽,像只努力够树上果子的小松鼠。
但她的气势却凶悍得像只炸毛的小狮子。“啪!”一声脆响!
那个硬邦邦、棱角分明的小本本,带着她全身的力气和满腔的怒火,
结结实实、毫不留情地拍在了我的……脸上!鼻子一阵酸爽,眼前金星直冒。
“睁大你的钛合金狗眼看清楚!”她的声音脆生生的,带着一股子不容置疑的学霸式威严,
“看不懂字就去挂眼科!挂脑科也行!别在这儿丢人现眼污染环境!
”我捂着被拍得生疼的鼻子,懵了。下意识地抓住那个从脸上滑落的小本本。
低头一看——深蓝色的封皮,烫金的国徽。中华人民共和国博士学位证书。翻开内页。
姓名:苏桃桃。出生日期:XXXX年X月X日。掐指一算,确实二十三!
授予学位:理学博士。专业:理论物理学。授予单位:某世界顶尖大学。
日期:赫然是……三个月前!照片栏里,
正是眼前这张又纯又欲、此刻却怒气值爆表的娃娃脸。只是照片里的她穿着庄重的博士服,
眼神沉静睿智,与眼前这个JK甜辣萝莉判若两人,却又奇妙地融合。空气仿佛凝固了。
周围那些探究、好奇、甚至带着点谴责的目光,此刻齐刷刷地转向了我,
充满了无声的嘲笑:看,那个眼瘸的傻大个儿!连博士证都怼脸上了还报警抓童工呢!
我拿着那本沉甸甸、仿佛还在发烫的博士学位证书,感觉它比烧红的烙铁还烫手。
脸上的表情大概精彩得能直接入选“年度最蠢瞬间”表情包。
刚才打电话报警时那股子“正义使者”的气势,瞬间泄得一干二净,
只剩下恨不得当场挖个地缝钻进去的尴尬和……一丝丝被打败认知的茫然。童颜?合法。
***?货真价实。萝莉?外形满分。学霸?博士证拍脸,如假包换。老爷子……诚不我欺?
可这欺骗性也太强了吧?!“看够了没?”苏桃桃冷飕飕的声音把我从石化状态拉了回来。
她一把从我手里抽回她的博士证,动作快得带风,嫌弃地拍了拍证书封面,
好像上面沾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比如我的指纹和智商。然后弯腰,
利落地抱起地上的泰迪熊,又拉过她的草莓行李箱,小下巴一扬,
像只骄傲又炸毛的猫咪:“车呢?杵这儿当机场新地标啊?
”我:“……”脑子里一片混乱的浆糊。报警电话还没挂断,
听筒里隐约传来接线员疑惑的声音:“先生?先生您还在吗?您那边情况怎么样?
需要我们出警吗?”我手忙脚乱地把手机贴回耳边,
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摩擦:“呃……那个……警察同志,误会!天大的误会!
是我……是我眼神不好!对!高度近视加散光!没戴眼镜!看错了!看错了!实在抱歉!
给你们添麻烦了!不用来了!真不用来了!
”在接线员同志明显带着“这人怕不是个傻子吧”语气的确认声中,我狼狈地挂断了电话。
脸上的热度估计能煎鸡蛋了。“哼!”苏桃桃抱着她的熊,
鼻腔里发出一声清晰的、充满鄙视意味的冷哼,率先迈开穿着小皮鞋的脚,
哒哒哒地朝外走去,双马尾在脑后一甩一甩,背影都写着“莫挨老子”。
我像个被霜打蔫了的茄子,垂头丧气地拖着脚步跟上这位合法萝莉博士未婚妻,
感觉前半辈子积攒的智商和面子,都在刚才那几分钟里,被她那本硬核博士证给拍得稀碎。
阿斯顿马丁的后备箱艰难地吞下了那个巨大的草莓箱和同样巨大的泰迪熊。
苏桃桃抱着她的熊,毫不客气地占据了副驾驶,系安全带时,
那过于傲人的上围让安全带的走向都显得有些惊心动魄。我目不斜视好吧,尽量,
发动了车子。引擎的低吼在封闭的空间里格外清晰,却压不住那令人窒息的尴尬。
“咳……”我试图打破坚冰,找回一点场子,“那个……苏小姐是吧?欢迎回国。
住处老爷子安排好了,就在我公寓对门,方便……呃,互相照应。
” “互相照应”四个字说得我自己都心虚。苏桃桃正低头摆弄她泰迪熊软乎乎的耳朵,
闻言头都没抬,只从鼻子里轻轻“嗯”了一声,算是听到了。那态度,
冷淡得像是回应一个网约车司机。得,热脸贴了冷***。我自讨没趣,讪讪地闭了嘴,
专心开车。后视镜里映出她安静的侧脸,长长的睫毛垂下,
在白皙的脸颊上投下小扇子似的阴影,褪去了刚才的怒火和尖锐,
倒显出几分符合她外表的乖巧。可一想到那本硬核的博士证和拍脸时的力道,
我立刻掐灭了任何“乖巧”的幻想。这姑娘,是个披着甜妹外衣的炸药包。一路无话。
车子驶入我住的高档公寓地下车库。帮她搬行李上楼时,她倒是没再给我冷脸看,
但也仅限于一句礼貌而生疏的“谢谢”。开门,进屋,关门。一气呵成。
留下我和一堆***嫩的行李,在对门傻站着吃闭门羹。得,未婚妻的第一面,
以我报警抓她、被她博士证打脸、然后全程被无视告终。开局堪称史诗级地狱难度。
---2 未婚妻的逆袭日子就在这种诡异而别扭的同隔居壁模式下滑过。
苏桃桃完美诠释了什么叫“神龙见首不见尾”。我早出晚归,
在资本市场的腥风血雨里搏杀;她更是行踪成谜,据偶尔在楼道里撞见的保洁阿姨说,
对面那小姑娘经常天不亮就出门,深更半夜才回来,背着个塞得鼓鼓囊囊的大书包,
脚步快得像阵风。我们唯一的交集点,大概就是小区门口那家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
好几次我深夜应酬完,满身酒气地去买解酒药,总能撞见她穿着宽大的连帽卫衣,
像个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抱着一大桶家庭装的牛奶和一袋切片面包,
在收银台前安静地排队。灯光下,她那张娃娃脸带着明显的倦色,
眼下的淡青色阴影清晰可见。四目相对,空气凝固零点五秒。她通常面无表情地移开视线,
仿佛我只是个无关紧要的背景板。我也只能尴尬地摸摸鼻子,默默排在她后面,
闻着她身上若有似无的、干净的皂角混合着一点纸张油墨的味道。偶尔,在公司茶水间,
也能听到些关于她的零星八卦。毕竟,
天天泡在楼下集团研究院资料室、长得像未成年、身材却好得让超模都嫉妒的“神秘女孩”,
本身就是个巨大的八卦源。“哎,看到楼下资料室那个小甜妹没?天天在那儿查资料,
一坐就是一整天,专注得可怕!那侧颜,绝了!”“看到了看到了!长得也太幼了吧?
成年了吗?谁家孩子啊?”“嘘!小声点!听说好像是陆总的关系?
那天看到陆总助理亲自带她办的门禁卡!”“陆总?不能吧?陆总的口味……这么清奇?
炼铜?”“滚蛋!别瞎说!我听说……好像是陆总老家来的……远房表妹?来借地方学习的?
”“啧啧,这表妹……身材也太顶了!那比例,漫画里都不敢这么画!就是看着冷冰冰的,
不太好接近的样子……”这些议论钻进耳朵,我端着咖啡杯的手紧了紧,心里莫名有点烦躁。
表妹?呵。我倒是宁愿她是我表妹!可惜,
她是我那甩不掉、搞不定、还不敢惹的未婚妻大人!每次听到那些关于她身材的议论,
我就下意识地皱眉,心里涌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不爽?像是自己的领地被人窥探了。
这天下午,我正在办公室跟一个难缠的并购案较劲,电话响了。是楼下集团研究院的院长,
老周,一个醉心学术的老学究,声音激动得发颤:“陆总!陆总!
您那位‘表妹’……不不不,是苏博士!苏桃桃博士!她……她简直是神人啊!
”我被他吼得耳朵疼,把手机拿远了一点:“周院长,您慢点说,怎么了?
”“就那个困扰了我们团队小半年的多体量子纠缠模型的计算瓶颈!您知道吧?
我们头发都熬白了几根!结果您猜怎么着?苏博士!她就看了半天资料,下午过来,
噼里啪啦在小白板上推了不到一个小时!我的天!那思路!那算法优化!
简直……简直是天才的灵光!瓶颈直接捅穿了!我们整个项目组都疯了!陆总,
您从哪儿挖来这么个宝贝啊?这水平,放国际上都是顶尖的!她真是您表妹?
要不您帮忙问问,她有没有兴趣……”老周后面的话我都没太听清,
脑子里就嗡嗡地回响着“天才的灵光”、“顶尖水平”、“宝贝”。
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有点闷,又有点……奇异的震动。我知道她是博士,
知道她聪明,但被业内大拿如此推崇备至,还是超出了我的预期。
那个穿着JK、抱着泰迪熊、能用博士证拍我脸的“小萝莉”,在属于她的领域里,
光芒如此耀眼。“咳,周院长,”我清了清嗓子,压下心头那点莫名的情绪,
“苏博士……她有自己的研究计划,来这边只是查阅资料。合作的事,我会转达,
但尊重她个人意愿。”挂了电话,我看着电脑屏幕上复杂的K线图和并购条款,
第一次觉得这些曾经让我肾上腺素飙升的数字游戏,似乎……少了点什么味道?
脑海里不受控制地闪过便利店灯光下,她抱着牛奶桶时眼下疲惫的青色。鬼使神差地,
我拿起内线电话:“小陈,帮我订两份……不,订一份‘云境’的晚餐,要清淡营养的,
送到……嗯,送到我对门。署名……就写‘邻居’。”---一周后,
“未来科技前沿峰会”在城东的国际会议中心拉开帷幕。规格极高,
汇聚了国内外顶尖学者、科技巨头和资本大鳄。盛景作为主要投资方之一,我自然得出席。
西装革履,人模狗样,端着香槟在衣香鬓影中穿梭,和各路大佬谈笑风生,
扮演着精明强悍的资本代言人。目光不经意扫过会场一角,
一个熟悉又扎眼的身影瞬间攫住了我的视线。苏桃桃。她今天没穿卫衣,也没穿JK。
一身剪裁合体的烟灰色小西装套裙,恰到好处地勾勒出纤细的腰肢和……咳,
那不容忽视的傲人曲线。长发挽成了一个略显松散的髻,几缕碎发俏皮地垂在颊边。
脸上化了淡妆,掩盖了熬夜的痕迹,让那张娃娃脸多了几分成熟知性。
她正站在一群头发花白或秃顶的资深教授中间,手里拿着份资料,微微蹙着眉,
语速飞快地说着什么。周围那些学界泰斗们,竟然都微微前倾身体,听得极其认真,
不时点头,眼中是毫不掩饰的赞赏。她站在那儿,小小的个子,气场却有两米八。
专业、冷静、光芒内敛,与那个抱着泰迪熊的甜妹判若两人。
只有那偶尔抿起的、带着点倔强弧度的嘴角,依稀还能看出点熟悉的影子。
我的脚步不由自主地朝那个角落挪动。心里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又冒了出来,像是骄傲?
又混杂着一种奇异的、想要靠近的冲动。就在这时,
一个刻意压低、却足以让附近几人听清的女声,带着明显的酸意和恶意,
像毒蛇的信子一样“嘶嘶”响起:“嘁,装得还挺像那么回事儿。
真当大家不知道她那些论文怎么来的?”“就是,一个刚毕业的黄毛丫头,
长得跟个未成年似的,身材倒是‘有料’,
就能在《Nature Physics》上灌水?谁信啊?”“啧,
听说她导师可是出了名的‘风流’,男女通吃……懂的都懂啦!没点‘特殊付出’,
这种硬核顶刊,轮得到她?”“呵,可不是嘛。这年头,学术妲己的段位是越来越高了。
仗着张脸和那身肉,什么资源抢不到?我们这些老老实实做研究的,
真是没活路了……”说话的是几个围在一起、打扮入时、妆容精致的年轻女人。看胸牌,
大多是某某大学的助理教授或者研究员。她们的目光像淬了毒的针,
齐刷刷地钉在不远处那个娇小却挺拔的身影上,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嫉妒和鄙夷。污言秽语,
恶意揣测,直指学术操守和人格尊严!尤其那句“学术妲己”,像把淬毒的匕首,
狠狠扎了过来。一股邪火“轰”地一下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烧得我眼前发红!
理智瞬间被烧成了灰烬!这些长舌妇!她们知道她熬了多少夜吗?知道她有多聪明吗?
知道她一个公式能顶她们一百篇水文吗?!身体比脑子更快。
我猛地将手里的香槟杯塞给旁边一个目瞪口呆的侍者,长腿一迈,几步就跨到了苏桃桃身边。
在她还没反应过来之前,我的手臂已经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
稳稳地、牢牢地圈住了她那纤细却蕴含着惊人力量的腰肢。掌心下的触感温热而柔软,
隔着薄薄的西装面料传来。她身上那股干净的皂角混合着淡淡油墨的熟悉味道,
瞬间钻入鼻腔。我能清晰地感觉到她身体瞬间的僵硬,像一张骤然拉满的弓。她愕然抬头,
那双总是带着冷静疏离的大眼睛里,第一次清晰地映出了我的身影,
充满了惊诧和一丝……来不及掩饰的慌乱?
周围的教授们、那几个嚼舌根的女人、还有附近被这突如其来一幕吸引的宾客,
全都安静下来,目光聚焦。我深吸一口气,压下胸腔里翻腾的怒火,目光如冰冷的刀锋,
精准地扫向那几个脸色瞬间煞白的女人。嘴角勾起一抹极其冰冷、极具嘲讽意味的弧度,
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斩金截铁的穿透力,
清晰地回荡在这一小片突然安静下来的空间里:“眼红?嫉妒?造谣张口就来,成本真低。
”我的手臂紧了紧,将怀里僵硬的小身体更密实地护住,感受到她细微的颤抖。
目光扫过那几个女人惨白的脸,最后落回苏桃桃写满惊愕的娃娃脸上,声音陡然拔高,
带着一种近乎宣告的强势:“来,给各位眼瘸心盲的科普一下。”“这位,苏桃桃博士,
” 我刻意加重了“博士”二字,目光锐利如鹰隼,再次狠狠剜向那几个造谣者,
“我的太太。”“至于她的论文,” 我嗤笑一声,那笑声里的轻蔑如同实质的冰碴子,
砸在光洁的地板上,“建议你们先去查查SCI他引次数再张嘴吠。
她去年发在《Nature Physics》上的那篇关于拓扑量子计算的奠基性工作,
引用率是多少?哦,不好意思,
说出来怕吓死你们——吊打在座各位过去五年所有成果的引用率加起来,恐怕还得翻个倍!
”话音落下的瞬间,整个角落陷入一片死寂。针落可闻。那几个造谣的女人,
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像刷了一层劣质的白漆。嘴巴张着,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恐和羞愤。周围的学者们,先是震惊,随即看向苏桃桃的目光,
充满了更深的敬佩和了然——原来是她!原来那篇震动学界的论文,
出自这个年轻得不可思议的女孩之手!而在我臂弯里,苏桃桃的身体,僵硬得像一块石头。
我能感觉到她细微的颤抖,像受惊的蝶翼。她猛地抬起头,那双总是沉静如深潭的大眼睛,
此刻像是投入了巨石的湖面,剧烈地动荡着。
惊愕、羞恼、难以置信……种种复杂的情绪在她眼底激烈地冲撞。那张白皙的娃娃脸,
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染上了一层浓烈的、娇艳欲滴的绯红,一直蔓延到小巧的耳垂。
她死死地瞪着我,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也许是愤怒的斥责,
也许是“谁是你太太”的反驳?但最终,在周围无数道目光的聚焦下,
在被我强势圈住的窘迫中,她一个字也没能说出来。那绯红的脸颊和剧烈起伏的胸口,
无声地宣告着她此刻内心的惊涛骇浪。就在这时——“唔……!
”一声压抑不住的、带着明显不适的干呕声,突兀地从她喉咙里挤了出来。
圈在我臂弯里的身体猛地一挣!力道之大,完全出乎我的意料!我下意识地松了松手臂。
苏桃桃像只受惊过度的小兽,猛地从我怀里挣脱出来,踉跄着后退了两步,一手捂着嘴,
一手紧紧捂住了自己的小腹。她脸色瞬间由通红转为一种不自然的苍白,眉头痛苦地紧蹙着,
那双刚才还盛满惊涛骇浪的大眼睛,此刻蒙上了一层生理性的水汽,
看向我的眼神充满了控诉和……一种说不清的委屈?
“你……”她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和恶心感,手指发白地指着我的方向,
或者说是指着我身上那股还没散尽的、应酬时沾染的烟酒混合的古龙水味儿,控诉道,
“离我远点!你身上的味道……呕……还有你儿子……他……他嫌臭!”说完,
她再也忍不住,捂着嘴,转身就朝着洗手间的方向跌跌撞撞地跑去,
留下一个仓皇而狼狈的背影。我:“……”石化在原地。
手臂上还残留着她腰肢的温度和挣脱时的力道。耳朵里嗡嗡作响,
反复回荡着她那句石破天惊的控诉。“你儿子……嫌臭……”儿子?!什么儿子?!
哪来的儿子?!我的?!周围的死寂被瞬间引爆!
比刚才更甚十倍的震惊浪潮席卷了这个小角落,然后以光速向整个会场蔓延!“***?!
什么情况?!”“陆总结婚了?隐婚?!”“老婆是那个天才女博士苏桃桃?!
”“等等……重点不是这个!重点是她刚才说什么?儿子?!陆沉的儿子?!”“我的妈!
奉子成婚?!惊天大瓜啊!!”“快看陆总那表情!跟被雷劈了似的!他该不会也不知道吧?
!”“年度大戏!比峰会主题劲爆一万倍!”无数道目光,
惊愕的、八卦的、探究的、幸灾乐祸的……像密集的探照灯,齐刷刷地打在我身上。
我感觉自己像个突然被剥光了衣服扔在舞台中央的小丑,脸上***辣的,
脑子里一片核爆过后的空白,只剩下苏桃桃那句“你儿子嫌臭”在疯狂循环播放。
几个刚才造谣的女人,此刻脸上的表情更是精彩纷呈,嫉妒扭曲还没来得及褪去,
就被这突如其来的、更具毁灭性的“实锤”炸得目瞪口呆,脸色由白转青,
精彩得像打翻了调色盘。整个世界仿佛都在旋转,喧嚣的议论声如同潮水般涌来,
将我彻底淹没。我僵硬地站在原地,昂贵的西装成了沉重的枷锁,
刚才护妻时那点隐秘的、连自己都未曾完全觉察的悸动,
瞬间被这枚突如其来的“炸弹”炸得灰飞烟灭,
只剩下一个巨大的、冒着烟的、写着“What the F**k?!”的问号,
在头顶疯狂闪烁。
---3 峰会的风暴峰会会场那场惊天动地的“官宣”加“疑似孕吐”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