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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装男人?先过尿壶关!

发表时间: 2025-08-29
苏佩银跨进丙字三号房的瞬间,后槽牙差点咬碎。

三排通铺整整齐齐码在青砖地上,墙角摆着六个深褐色夜壶,像列队的小兵似的,壶口还沾着星星点点的水渍——方才那股若有若无的臊味,原是打这儿来的。

她从小到大用的是鎏金夜盆,每日清晨有小桃捧着檀香净手,何曾见过这等"群壶荟萃"的阵仗?

"苏公子?

"同来的杂役探头看她,"这是你的铺位,靠窗户的。

"靠窗的铺被单洗得发白,还打着两个补丁。

苏佩银盯着那补丁上歪7扭8的针脚,突然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

转头望去,两个宽肩窄腰的少年跨进门来,一个抱着书匣,一个提着个布囊,见了她便笑:"你就是新来的苏子谦?

我是张显,这是王二牛。

"王二牛挠了挠后脑勺:"我爹给我请了先生,说学了字就能考秀才,可这、这夜、""这夜壶味儿是冲了点,习惯就好。

"被唤作张显的少年倒坦然,把包往铺上一扔,"我爹是杀猪的,猪圈味儿比这冲多了。

""噗——"苏佩银没忍住笑出声,又慌忙捂住嘴。

她原以为同舍会是酸腐书生,却不想一个是小屠夫,一个是普通农户家的娃。

这倒好,至少不会像周文渊那等刻板的,盯着她走路姿势不放。

"苏公子笑啥?

"王二牛红了脸,"我、我娘说男儿家不拘小节......""没没,我是觉得你们实在。

"苏佩银忙摆手,指尖触到发间的粉带,心又揪起来——方才在门口被周文渊盯着时,她差点把这女儿家的物件露出来,全靠谢小公子那声"且慢"解了围。

那玉簪晃出的清响还在耳边,她鬼使神差摸了摸腰间,却摸到自己挂的是大哥给的象牙算盘,倒比谢永泉的青布囊实在多了。

"该睡了吧?

"张显打了个哈欠,"明儿要上晨课,夫子说迟到要罚抄《周礼》。

"苏佩也躺上硬邦邦的床板,盯着被月光映得发青的房,听着左右此起彼伏的鼾声,只觉后背后颈全是汗。

她从小到大在苏家绣楼睡的是并蒂莲软枕,此刻压在枕下的却是块硬木头,硌得她半边脸发麻。

更要命的是——她攥紧被角,喉咙发紧。

方才在盥洗礼上喝了三小盏子茶,此刻膀胱胀得像要炸开。

可这满屋子都是大被同眠的大男人,她总不能当着面用那些夜壶......"吱呀——"等房内的小呼噜都成了二重奏,苏佩银才轻手轻脚翻下床。

她摸黑套上外袍,把绣了并蒂莲的软底鞋换成了大哥给的青布靴,又往怀里的小零钱包按了按——里头装着小桃塞的、她最不喜欢的桂花蜜饯,此刻却成了救命稻草。

月亮躲进了云里,蒙学居外的石子路泛着青灰。

苏佩银猫着腰往茅厕挪,刚转过影壁,就见廊下灯笼一晃,一个玄色身影抱臂而立。

"子谦兄这是?

"周文渊的声音像从地底下冒出来的,吓得苏佩银差点把蜜饯撒了。

她借着灯笼光看,见这新科的监学绷着脸,眉峰皱成个"川"字,腰间的素纹玉佩随着呼吸轻抖——活像座会移动的石碑。

"我......"苏的后槽牙咬得咯咯响,突然想起怀里的蜜饯,"我馋得、馋得睡不着,出来偷吃。

"她抖着手指把小零钱包举到对层面前,蜜饯的甜香混着夜露飘出来,"还、还顺道祭祭五谷神。

""祭五谷神?

"周文渊挑眉。

"就、就是那个......"苏佩银脑子都要烧了,突然瞥见墙角有丛野菊,一跺脚就冲过去,撩起外袍下摆,"嘘——"月光从云缝里漏出来,正照见她脚边的青砖上,一滩茶水正"滋滋"渗进砖缝。

她背对着周文渊,耳朵尖红得要滴血,嘴里还念叨:"五谷爷爷莫怪,小的就喝了盏茶......""咳。

"周文渊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低低响起。

苏佩银僵成块石头。

完了,被发现是倒茶水了?

她慢慢转过身,却见周文渊别过了脸,耳根泛着可疑的红:"既、既然是内急,下次......下次莫要乱跑。

""是是是!

"苏佩银忙不迭点头,等周文渊的外袍消失在廊角,才按了按狂跳的心脏——这监学看着榆不啦叽的,倒还知道避嫌?

第二日晨课,苏佩银在井前洗手时,总觉得背后有小尾巴。

她假装踉跄,胳膊肘"无意"撞向身后的小个书童,趁对方踉跄时,把张纸条塞进了他袖中。

"周监学夜巡必摸鼻尖!

"这消息像长了翅膀,晌午就传遍了蒙学居。

有好事的躲在树后等周文渊巡夜,果不其然,这刻板的新监学每到拐角处,总要抬手摸一摸鼻尖,动作轻的像怕碰碎了。

"哈哈哈哈这算个是是是!

"张显拍着大腿笑,"我昨日还见你撞那书童,原是下套呢!

"苏佩银叉着腰笑,发间的粉带在风了晃呀晃。

她没注意到,明伦堂的飞檐下,谢永泉正倚在廊柱上观棋。

黑子"啪"地落子,他盯着棋盘上的死局,低声问身后随从:"查得如何?

""回主,苏家确无"苏子谦",但金陵有位苏幺女,名佩银,极受宠。

"随从压低声音,"那粉带样式,倒像金陵绣娘的手艺。

"谢永泉指尖顿在棋盘上,目光穿过人群,落在那抹叉腰大笑的身影上。

她笑起来时,眼尾像挑了颗星子,哪有半分组训里"男子当沉稳"的约束?

他突然想起昨日在门口,她发间粉带差点露馅时的慌乱,又想起此刻她笑得没心没肺的模样——有意思,一个小女子,竟敢女扮男装闯这全是男子的学宫,当真是......"啪!

"棋子落在棋盘上,震得茶盏里的水晃出涟漪。

是夜,苏佩银在院中点了盏小灯,铺开宣纸练大字。

她咬着笔杆,看自己写的"礼"字,上半部分像团棉花,下半部分歪成蚯蚓——这哪是男子的笔迹?

小桃在信里说,大哥为她伪造的"苏子谦"是苏家庶子,可庶子也该有几分笔墨才是。

"嘶——"写得太用力,笔尖戳破了纸。

她手忙脚乱去扶砚台,却碰翻了墨汁,深黑的"小蛇"蜿蜒着爬上月白衫子,在胸前晕成个大墨团。

"完了完了......"她抖着袖子,急得原地转圈,"明儿晨课要穿这,周文该怀疑我是女子了......""若要当这学宫的"苏子谦","低哑的男声突然从墙头传来。

苏佩银抬头,正撞进行云流水般的月光里。

谢永泉立在檐角,玄色外袍被夜风吹得像片云,腰间的旧步囊轻轻晃着。

他单手拎着件青衫,指尖在月光下泛了层白:"先学会别把墨甩的像、"他顿了顿,"泼妇骂街。

"外袍"刷"地落下来,稳稳罩住她胸前的的的墨团。

苏佩的指尖触到外袍的料子——是极柔软的云纹锦,还带着几分体温,像被人贴身收着的。

"谢、谢公子?

"她抬头,却见那人己退到了檐后,只余声音飘下来:"明早去膳堂,别让周元渊逮着你偷吃蜜饯。

""你才是、"苏佩银对着空处嘀咕,摸到外袍里层绣着的"谢"字暗纹,突然想起小桃说的前朝秘辛,后后颈又开始发烫。

"叮——"檐角铜被风撞响,惊起几只夜鸦。

苏佩银望着谢永全消失的方向,突然听见廊下传来值夜杂役的脚步声:"明日首课是礼乐辩,新生要两、两两组队演礼......"她摸着怀里的外袍,嘴角慢慢翘起来。

夜还长着呢,这学的的的麻烦,倒比她想象的更有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