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开局踩狗屎,失业又挨劈我叫郝运来。名儿是挺好的,好运来嘛,但在我这儿,
它就是个陈述句——‘好’不容易有点‘运’气,立马就‘来’个更大的幺蛾子给它冲咯。
今天早上八点零一分,我用一个标准的一脚***新鲜狗屎的姿势,为我这注定不凡的一天,
拉开了序幕。那触感,温热的,柔软的,还特么带点黏稠的拉丝感。
我低头看着那双跟了我三年、鞋头都快笑开花了的破皮鞋,
以及鞋底和大地母亲之间那坨不可名状的、黄褐色的桥梁,
空气中顿时弥漫开一股纯天然、无添加的“醇香”。“我艹……”一句国粹卡在喉咙眼,
愣是没敢大声吼出来,怕惊扰了清晨小区遛狗大爷大妈的雅兴,更怕他们认出我这个倒霉蛋。
踩狗屎不算啥,咱又不是没踩过。可今天不一样,
今天是我那个刻薄总监贾正金勒令我必须提前半小时到公司,
汇报那个我熬了仨通宵做的、但他肯定看都不看就会打回来的破方案的日子。
我单脚跳着想到路边蹭掉,结果脚下一滑,噗通一声,另一只膝盖直接跪地上了。很好,
现在裤腿上也沾了点味儿。行吧,破罐子破摔,我拖着这条“香喷喷”的腿,
以一种扭曲的姿势冲向地铁站。冲到公司楼下,电梯刚好在我面前“叮”一声,
无情地合上了门。我仿佛透过那冰冷的金属门,看到了贾总监那张冬瓜脸。等下一班,
挤成沙丁鱼罐头,终于踩着点冲进办公区。贾正金正抱着胳膊,杵在我工位旁边,
他那锃亮的脑门在日光灯下反着光,像颗随时要爆炸的卤蛋。他旁边,
围着符浩、柳若虚和阴生那仨货。符浩一脸假惺惺的担忧:“哎呦,运来,你怎么才来,
总监等你好久了。”柳若虚推了推金丝眼镜,笑得不温不火:“路上堵车了吧?
看你这满头大汗的。”阴生则在旁边阴恻恻地来了一句:“什么味儿啊?好像有股……屎意?
”我还没来得及喘口气,贾正金就用他那公鸭嗓开了腔,声音不大,
但足够让整个部门都竖起耳朵:“郝运来,你看看现在几点了?让你提前到,你踩着点来?
还带着这么一身……独特的‘香水味’来上班?你这形象,你这态度,
严重影响了我们部门的整体风貌和工作效率!”他顿了顿,享受了一下全场聚焦的***,
然后掷地有声地宣布:“经过公司研究决定,你,被开除了。现在,立刻,收拾东西走人!
”我脑子嗡的一声。虽然早有预感,但这直接糊脸上的羞辱还是让我血往头上涌。
那仨同事脸上惋惜的表情都快挂不住了,眼底那点幸灾乐祸都快溢出来了。
我特么……我这一早上的狗屎运就换来这个?就在我内心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
疯狂问候贾正经祖宗十八代的时候,一个冰冷又充满机械感的电子音,
毫无预兆地直接在我脑子里炸开了:检测到极致屈辱、倒霉、愤懑等混合型厄运情绪,
浓度达标!‘反向锦鲤系统’激活成功!绑定宿主:郝运来。当前厄运值:250点。
废物,踩狗屎都能摔跤,本系统真是开了眼了。第二章 天雷助我开天耳,
人心鬼蜮现场直播我整个人都僵住了,脑子里那机械音还在嗡嗡作响。系统?反向锦鲤?
厄运值250?还骂我废物?!我下意识地看向贾正金和那仨同事,
他们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显然这声音只有我能听见。当前厄运值:260点。
建议宿主保持当前悲惨状态,有利于积攒点数,
兑换‘惊喜大礼包’哦~惊喜你个大头鬼啊!这破系统是来雪上加霜的吧?
但……好像有点意思?越倒霉越幸运?虽然幸运的方式听起来很不靠谱。为了测试一下,
我假装失魂落魄,踉跄着往旁边退了一步,“不小心”用肩膀撞了下冰冷的玻璃门框。
咚的一声,挺疼。厄运值+10!当前厄运值:270点。宿主智商令人捉急,
主动增加负体验行为已记录。几乎就在系统提示音落下的瞬间,我裤兜里的手机震了一下。
我麻木地掏出来一看,是一条彩票短信:“尊敬的用户,您购买的彩票号码未中头奖,
但获得‘再试一次’鼓励奖,奖金5元已存入账户。”五块钱……刚好够我去买瓶矿泉水,
冲一下我鞋边上那已经半干的狗屎痕迹。这特么算哪门子幸运?!这系统是来搞笑的吧?!
巨大的憋屈和被戏弄的感觉冲垮了我的理智。我指着窗外还没完全放晴的天,
也不管贾正金和那帮孙子还在看着我,压低声音咬牙切齿地骂:“贼老天!玩我是吧?
有本事你劈死我啊!来个痛快的!”厄运值+999!警告!厄运值严重超标!
突破临界点!触发强制幸运事件:天打雷劈Bug启动!
附赠24小时限定版他心通体验卡一张!祝宿主体验愉快!“咔嚓——轰隆!!!
”我话音还没落,一道刺眼的闪电猛地撕裂天空,紧接着一声炸雷几乎震破玻璃窗!
所有人都吓得一哆嗦。那雷没冲我来,
司楼下停车区——贾正金那辆新买的、擦得锃光瓦亮、天天被他挂在嘴边炫耀的宝马X5上!
车顶冒起一股黑烟,警报器凄厉地响彻云霄。整个办公区死寂一片。
贾正金的脸瞬间从冬瓜变成了紫茄子,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他怪叫一声:“我的车!!!”然后疯了似的冲向电梯。符浩、柳若虚、阴生也全都懵了,
看看窗外冒烟的车,又看看我,眼神里充满了惊恐和不可思议。而我,在雷声炸响的瞬间,
感觉一股奇异的电流窜过大脑皮层,耳边除了雷声的回响,开始夹杂进一些……别的声音?
贾正金一边跑一边在心里发出土拨鼠般的尖叫:我的车!我的宝贝车!保险!对保险!
这特么是天灾吧?!肯定是!郝运来这个扫把星!瘟神!怎么雷不劈死他啊?!劈我的车?!
啊啊啊!符浩看着我的眼神像见鬼了一样:***!言出法随?不对,是乌鸦嘴显灵了?
这小子邪门啊!幸好刚才我没骂太狠……柳若虚扶了扶眼镜,表面震惊,
心里却在快速盘算:贾总监的车毁了,心情肯定极差,下午的汇报怎么搞?
能不能借此机会表现一下我的沉稳?郝运来这……是巧合吧?阴生偷偷往后缩了一步,
心里嘀咕:真劈了啊……离他远点,晦气!不过贾总监吃瘪的样子真好笑,嘿嘿。
我愣住了。我……我能听到他们的心里话?这就是他心通?被雷劈来的?!
看着贾正金消失的背影,听着耳边那仨货色厉内荏的内心戏码,
一股难以言喻的、混合着荒诞和爽快的感觉涌了上来。这破系统……好像有点意思啊!
虽然只有24小时。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疯狂想要上扬的嘴角。行,贾总监,符浩,
柳若虚,阴生,你们的“散伙饭”,看来我得好好准备一下了。
我努力压下疯狂想要上扬的嘴角,但肩膀还是控制不住地抖了两下。这他妈也太离谱了,
被开除踩狗屎的倒霉蛋,居然因为骂老天爷而开了天眼?虽然只有24小时。
贾正金这会儿估计正抱着他冒烟的宝马哭呢。办公室里剩下的人,一个个眼神飘忽,
想看我又不敢直视,气氛尴尬得能抠出三室一厅。符浩最先反应过来,
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凑近两步,压低声音:“运…运来哥,你没事吧?
刚才…刚才那雷可真吓人。”吓死爹了!这小子什么路数?真能召雷?
以后可不能得罪他了…不对,他都已经被开除了啊!我斜了他一眼,没说话。心里琢磨着,
这读心术好像不能控制开关,乱七八糟的心声一个劲儿往我脑子里钻,跟菜市场似的。
柳若虚也走了过来,表情管理明显到位很多,依旧是那副温和关切的样子:“没伤着就好。
真是无妄之灾。你也别太往心里去,工作的事……唉。”巧合,一定是巧合。
物理规律怎么可能被打破?不过…这概率也太低了。难道他真有什么背景?我得再观察观察,
别站错队。阴生躲在最后面,撇撇嘴,小声嘀咕:“站这儿干嘛,
不嫌味儿大啊……”雷怎么没把他劈死?省得开除手续了。贾总监的车可惜了,啧啧,
够他肉疼半年了。我深吸一口气,感觉鞋底那坨玩意儿的存在感又回来了。行,都挺能装。
系统那冰冷的机械音恰到好处地又蹦了出来:他心通体验倒计时:23小时59分12秒。
请宿主珍惜这段直面人性阴暗面的宝贵时光哦~珍惜你妹。我懒得再跟这帮人多废话,
反正也开除我了。我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做——趁着这24小时的天赐良机,我得好好听听,
这帮孙子平时到底是怎么在背后编排我的,还有,贾正金这王八蛋除了开除我,
还憋了什么坏水。“行了,各位,”我摆摆手,拖着我的“香氛”鞋,走向我的工位,
“我收拾东西,不碍各位的眼了。咱们……后会有期。”最后四个字我说得慢悠悠的,
目光在他们仨脸上扫了一圈。符浩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柳若虚的笑容僵硬了一瞬。
阴生则直接扭开了头。后会有期?什么意思?他还要回来? 这话里有话啊。
阴魂不散!听着他们心里的小鼓敲得震天响,我心情莫名舒畅了不少。
我开始慢吞吞地收拾我那点可怜的个人物品——一个用了多年的掉漆保温杯,
几本翻旧了的工具书,还有窗台上那盆半死不活的绿萝。耳朵却像高精度雷达一样,
捕捉着周围的一切窃窃私语和内心活动。有关心假的,有好奇真的,
有害怕刚刚新增的,更多的是幸灾乐祸和划清界限。而我,就像个躲在暗处的猎手,
默默地把这些声音,这些心思,一一记下。散伙饭是吧? 贾总监,各位亲爱的同事,等着。
第三章 散伙饭桌变戏台,群丑心声响起来这顿散伙饭,
订在公司楼下那家人均五十还嫌贵的“吉祥菜馆”。包间里,烟雾缭绕,
油烟气混着劣质啤酒味,跟此刻桌上虚伪的气氛简直是绝配。贾正金居然来了,
顶着那张仿佛死了亲爹的脸。他的宝马还冒着烟等在4S店,估计心还在滴血,
但总监的架子不能倒,尤其是“送”我走这最后一程,他得来显摆一下胜利者的“宽容”。
菜还没上齐,酒已经过三巡。主要是他们喝,我抱着杯白开水,
假装还在“雷劈后遗症”里没缓过来。贾正金端起酒杯,假模假式地清清嗓子:“郝运来啊,
虽然你离开了公司,但毕竟同事一场,以后在外面,还是要好好干,脚踏实地,别再……嗯,
毛手毛脚的了。”赶紧喝完这杯滚蛋!看见你就想起我的车!晦气!
保险公司那边要是咬定是人为原因不赔,我跟你没完!我端起水杯,抿了一口,
点点头:“谢谢贾总监教诲。我一定牢记,以后走路一定看好脚下,坚决不乱指老天爷了。
”贾正金嘴角抽搐了一下。符浩立马打圆场,给我夹了块油汪汪的红烧肉:“就是就是,
运来哥,别灰心。以你的能力,肯定能找到更好的工作!来,吃肉吃肉!
”快堵上你的嘴吧!可别再发功了!这顿饭赶紧平安吃完拉倒!求你了!
我看着那块肥肉,笑了笑:“谢了符浩。不过我现在闻着肉味儿有点反胃,
可能早上那坨‘好东西’后劲太足。”符浩的手僵在半空,脸色一阵青白。
柳若虚推了推眼镜,接过话头,语气温和:“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运来,
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赶紧答应一声这事就翻篇了。千万别再提雷劈车了,
贾总监脸色又不好看了。稳住,必须稳住局面。我看着他,
特别真诚地说:“若虚兄真是好人啊。不过帮忙就算了,我怕万一我运气不好,
连累你也被……嗯,你懂的。”我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窗外。柳若虚脸上的笑容彻底僵住了,
拿着筷子的手指微微收紧。他到底知不知道什么?还是单纯在胡说八道?
阴生在一旁嗤笑一声,小声嘀咕:“狗屎运也是运嘛……”嚣张什么?
不就是走了个狗屎运劈了总监的车么?还真当自己是什么人物了?我立刻转头看向他,
恍然大悟状:“哦对!阴生提醒我了!说到狗屎运,我发现啊,这人倒霉到极点,
说不定真能触发点啥。阴生,你要不要也去试试?
说不定明天你暗恋前台小花的事就能成了呢?”阴生的脸唰一下就红了,
跟被踩了尾巴似的跳起来:“你…你胡说什么!”他怎么会知道?!我谁都没告诉啊!
妈的见鬼了!整个包间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用一种惊疑不定的眼神看着我。
贾正金脸色铁青,重重放下酒杯:“郝运来!你差不多行了!胡言乱语什么!
”这饭没法吃了!这小子绝对中邪了!赶紧结束!
我一脸无辜地摊摊手:“我没说什么啊?就是开个玩笑,活跃下气氛嘛。
你看大家紧张的……好像我真能知道你们谁在心里骂我扫把星,
谁在想怎么吞我还没结的项目奖金,谁又在心疼修车费似的。”每一个“谁”字落下,
就有一个人的脸色白上一分。符浩手里的筷子掉在了桌上。柳若虚低头猛灌酒,不敢看我。
阴生恨不得把头埋进碗里。贾正金呼吸急促,指着我的手都在抖。他知道!他绝对知道!
读心术?不可能!那更可怕! 完了完了…… 邪门!太邪门了!
系统音幸灾乐祸地响起:叮!检测到集体性恐慌与尴尬,厄运值小幅提升+50!宿主,
拱火你是专业的!看着这一桌子青红交错、坐立不安的脸,我心里那叫一个痛快。
这散伙饭,吃得值!第四章 仙音绕耳终有时,
柳暗花明又一坑散伙饭在不尴不尬、人心惶惶的气氛里总算熬到了尽头。
贾正金第一个摔筷子走人,那背影,硬是走出了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符浩、柳若虚和阴生也溜得比兔子还快,没人再说一句“以后常联系”的屁话。
我慢悠悠地最后一个走出菜馆,深夜的冷风一吹,脑子里那些嗡嗡作响的别人的心思,
像退潮一样,唰地一下,没了。世界突然清静得有点吓人。叮!
24小时他心通体验卡已到期。感谢宿主使用,
期待下次倒霉哦~系统的机械音准时响起,一如既往地欠揍。没了。真没了。
我试着集中精神去听路边遛弯大爷心里在想啥,结果只听到他在用力清嗓子咳痰的动静。得,
能力真到期了。一股巨大的失落感瞬间把我淹了。虽然这能力来得离谱,但刚刚那一个小时,
简直是我人生中最高光的时刻,把那群虚伪的家伙怼得脸色跟调色盘似的,爽!
现在打回原形,我还是那个刚被开除、身无分文、还踩过狗屎的郝运来。
巨大的落差让我恨不得再指着老天爷骂一次娘。检测到宿主情绪剧烈波动,趋于悲观绝望。
开始结算‘天打雷劈’事件幸运奖励……计算中……还有奖励?我稍微提起了点精神。
结算完毕!恭喜宿主触发连环幸运事件!
幸运A:您成功获得了‘天降横祸’赔偿优先认领权!
贾正金总监委托律师事务所发来的修车费用清单已送达,请注意查收!
手机适时地震动起来,一条短信弹出,后面跟着一长串零的数字,晃得我眼晕。那金额,
把我卖了都赔不起。我:“……”这叫幸运?!
幸运B:鉴于您对‘脚下异物’的独特吸引力,
系统贴心为您匹配了‘路不拾遗’互补机遇!请立刻前往公司大楼后方垃圾箱附近,
您将‘幸运’地捡到一个破旧的黑色U盘!U盘?还破旧的?在垃圾箱旁边?
这又是什么坑爹的“幸运”?我一边在心里把这破系统骂了一万遍,一边却像着了魔一样,
腿不受控制地往公司大楼后面挪。没办法,现在哪怕是一根稻草,
我也得抓住看看是不是金的。楼后巷子又黑又暗,只有一个孤零零的垃圾桶散发着臭味。
我捏着鼻子,借着手机微弱的光,果然在垃圾桶旁边的地上,
看到了一个脏兮兮、甚至还有点踩扁了的黑色U盘。它躺在那儿,像个被遗弃的垃圾,
毫不起眼。我弯腰把它捡起来,用袖子擦了擦上面的污渍,心情复杂得难以形容。
这玩意儿……就是我的“幸运”?揣着这烫手山芋一样的U盘和那天价的修车账单,
我像个游魂一样晃荡回我那个出租屋。电脑开机,屏幕光映着我茫然的脸。
我把U盘插了进去。心跳有点快。万一里面是病毒呢?万一啥也没有呢?
磁盘读取中……进度条走完,弹出一个文件夹。里面是几个命名混乱的文档和一堆扫描图片。
我随手点开一个标注着“流水”的Excel表,密密麻麻的数字看得我头晕。
但当我点开一张扫描的合同图片,看到末尾甲乙方签名盖章那里,
赫然写着“贾正金”三个大字,以及旁边那家竞争对手公司的LOGO时,
我的呼吸骤然停止了。我猛地坐直身体,睡意全无,手指颤抖着快速点击其他文件。
虚假合同、阴阳报表、私人账户的转账记录……一条条,一桩桩,清晰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