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娜揉了揉酸痛的太阳穴，继续敲打着键盘，电脑屏幕的幽光在她苍白的脸上投下阴影。
她已经连续工作了33小时，但眼前这段代码仍然让她束手无策。
"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
她一个激灵，略感不妙。
下意识抬头望去，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朝她这边走来。
那人身材高大挺拔，穿着白色风衣，步伐稳健，在寂静的走廊里格外清晰。
"这么晚还在加班？"富有磁性的男低音声略带责备，在耳边响起。
欧阳娜浑身一颤，立即想要掩饰自己的紧张和不安。
这个声音她再熟悉不过——武氏集团的首席安全官，张明川。
她迅速切换电脑界面，转身时早已经换上惯用的职业化的微笑："张总。
"张明川的目光落在她的电脑屏幕上，又扫过她略显凌乱的办公桌。
桌上散落着几份文件，最上面那份的标题是《智能家居系统优化方案》，但边角处隐约能看到"核心算法"几个字。
"在优化智能家居系统？"他状似随意地问。
"是的。
"欧阳娜不动声色地将文件整理好，"最近用户反馈系统响应速度有些慢。
"张明川点点头，目光却停留在她右手无名指的创可贴上。
"受伤了？"张明川关心地问道。
"不小心被纸划伤了。
"她将手缩到桌下。
空气中弥漫着若有若无的消毒水味道，张明川的视线在垃圾桶里停留了一瞬。
那里有几团沾着血迹的纸巾，还有一支用过的注射器。
"早点休息，健康第一！"他转身离开，却在走出几步后突然停下。
"对了，最近公司系统遭到几次黑客攻击，技术部在加强安全防护。
如果你发现什么异常，记得及时汇报。
""好的，张总。
"欧阳娜轻快地答道。
等他的脚步声完全消失，欧阳娜才松了口气。
她迅速将电脑里的文件加密，然后从抽屉最底层取出一个U盘。
插入电脑后，屏幕上立刻跳出一串串复杂的代码。
这是她潜伏在武氏集团的第三个月零八天。
表面上是普通程序员，实际上是为了获取武氏最新研发的量子加密算法。
这个算法一旦问世，将彻底改变现有的网络安全格局。
但她没想到会遇到张明川。
这个男人的敏锐程度远超她的预期。
刚才他一定注意到了垃圾桶里的异常，只是没有当场揭穿她。
欧阳娜看了眼时间，凌晨三点半。
她必须在天亮前破解最后一道防火墙。
然而就在这时，她的电脑突然间黑屏了。
"该死！"她猛地站起来，意识到自己中了圈套。
办公室的灯突然全部亮起，张明川带着安保人员出现在门口。
"欧阳小姐，或者说，“暗夜精灵！''。
"张明川的声音依然平静，"你表演得很精彩，但到此为止了。
"欧阳娜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从未向任何人透露过自己的这个代号，包括组织内部。
张明川是怎么知道的？"你一定很好奇我是怎么发现的。
"张明川慢慢走近她，"三个月前，你在咖啡厅'偶遇'我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是谁了。
那杯洒在我身上的咖啡，是你故意为之吧？"欧阳娜后退一步，后背抵在冰冷的墙上。
她的确精心设计了那次相遇，却没想到从一开始就落入了对方的圈套。
她真的没想到自己输得这么快，这么惨。
"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有些不甘。
"因为我也在汪洋大海之中到处找你。
"张明川从口袋里掏出一个U盘，"这里面有你想要的东西。
但在此之前，我想给你讲个故事。
"他的目光突然变得深邃，仿佛穿越了漫长的时光。
"五年前，有一个黑客组织开发出了一种能够控制人类意识的病毒。
他们选中了一个女孩作为实验品，将她改造成了最完美的武器。
那个女孩，就是你。
"欧阳娜感觉一阵眩晕，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她看见实验室刺眼的白光，听见仪器尖锐的声响，还有那些支离破碎的画面......"而我，"张明川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是那个组织的创始人之一。
但现在，我想弥补当年的错误。
"他向她伸出手："你愿意和我一起，结束这一切吗？"办公室的灯光在两人之间投下长长的影子。
欧阳娜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突然意识到，这场博弈远比她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而她，早已深陷其中，无法抽身离去。
第二章 记忆裂痕欧阳娜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张明川的话像一把钥匙，打开了记忆深处尘封的门。
她看见白色的实验室，刺眼的无影灯，还有那些穿着防护服的身影在摇曳。
记忆的碎片如锋利的玻璃，划开她精心构筑的平静假象。
"不......"她踉跄着后退，撞倒了办公椅，"你在说谎。
"张明川向前一步，他的影子笼罩着她。
"你右手无名指上的伤，不是因为纸划的，对吗？那是你植入生物芯片的位置。
每次任务前，你都需要注射特殊药剂来激活它。
"欧阳娜下意识摸向那个创可贴。
难怪这几天她总觉得那里隐隐作痛，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皮肤下跳动。
"看看这个。
"张明川将U盘插入电脑，投影仪在墙上投出一段监控视频。
画面中，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孩躺在手术台上，她的右手无名指被切开，露出森森白骨。
欧阳娜感觉一阵反胃。
那个女孩的脸，赫然就是她自己。
"你们对我做了什么？"她的声音在发抖。
"不是'我们'。
"张明川关掉视频，"当时我已经离开了组织。
这个视频是我后来找到的。
"他停顿了一下，"你现在的记忆，都是被植入的。
你的真实身份是......""够了！"欧阳娜突然暴起，抄起桌上的键盘砸向张明川。
趁他闪避的瞬间，她一个箭步冲向窗户。
这里是23楼，但她知道隔壁大楼的天台就在咫尺之遥。
玻璃碎裂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欧阳娜感觉自己像一片羽毛，轻盈地掠过两栋楼之间的深渊。
她的身体仿佛有自己的意识，每一个动作都精准得不可思议。
第三章 真相拼图刺眼的白光。
欧阳娜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手术台上。
无影灯的光线让她不得不眯起眼，耳边传来仪器的滴答声。
"醒了？"熟悉的声音从右侧传来。
欧阳娜艰难地转过头，看见张明川穿着白大褂，正在查看监护仪的数据。
他的金丝眼镜反射着冷光，整个人看起来陌生又疏离。
"你......"欧阳娜想要起身，却发现四肢都被束缚带固定着。
"别动。
"张明川按住她的肩膀，"你大脑中的程序刚刚被清除，需要静养。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欧阳娜想起自己在书店晕倒，想起张明川抱着她冲出重围，想起他们在夜色中躲避组织的追捕。
最后的记忆停留在张明川为她注射了一针镇静剂。
"我妹妹......"她艰难地开口。
张明川的动作顿了一下。
"她还活着。
"他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但情况不太好。
组织用她来威胁你继续执行任务。
"欧阳娜感觉心脏被狠狠揪住。
那个总是跟在她身后的小女孩，现在怎么样了？"我要见她。
"欧阳娜恳求道。
"现在还不行。
"张明川重新戴上眼镜，"你的大脑刚经历了一次大手术，需要时间恢复。
而且......"他欲言又止。
"而且什么？"张明川沉默了片刻，转身在电脑上操作了几下。
监护仪旁边的显示屏亮起，出现了一段监控视频。
画面中，一个穿着病号服的女孩躺在无菌病房里。
她的身上插满了管子，脸色苍白得几乎透明。
但最让欧阳娜震惊的是，那个女孩看起来只有七八岁的样子。
"这是......实时画面？"欧阳娜的声音在发抖。
张明川点点头。
"组织的实验改变了你的时间感知。
你以为已经过去了十年，实际上只有三年。
"他调出另一份文件，"你妹妹得的是早衰症，组织承诺可以用基因编辑技术救她，但......""但他们骗了我。
"欧阳娜闭上眼睛，泪水从眼角滑落。
难怪她总觉得记忆有些违和，难怪她对某些事情的感知总是出现偏差。
"不止如此。
"张明川的声音变得凝重，"他们还在你妹妹身上做了实验。
那些所谓的治疗，其实是在测试一种新型病毒。
"欧阳娜猛地睁开眼睛。
"什么病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