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玫瑰刺心玫瑰刺扎进掌心的时候，我猛地打了个寒颤。讲台上粉笔灰簌簌飘落，
同桌王雨楠正用橡皮小心擦着错题。后门突然被推开，林暖暖抱着英语作业本走进来，
马尾辫扫过她雪白的后颈。"苏离同学？"班主任敲了敲我的课桌。
我这才发现全班都在盯着我，手里那束包装纸沙沙作响的玫瑰显得格外蠢。
记忆像被砸碎的镜子扎进脑仁。上辈子今天，我就是在送花时被林暖暖当众说"你烦不烦"，
后来陈昊带着篮球队把我堵在器材室拍了视频。林暖暖已经走到我座位前。
她今天喷了柑橘味的香水，和前世一模一样。"能不能别总做这些无聊的事？
"她皱眉的样子像在嫌弃沾了灰的糖纸。
我注意到她左手无名指贴着创可贴——那是上周和陈昊约会时被戒指划伤的。
玫瑰直接塞进了垃圾桶。塑料桶发出"咚"的闷响，王雨楠的橡皮突然滚到我脚边。
我弯腰时撞翻了她的铅笔盒。镜片碎在水泥地上的声音很脆，
她蹲下去摸眼镜的样子像只受惊的鼹鼠。"对不..."我僵住了。
这个扎着毛躁马尾的女生，十年后会在巴黎时装周后台被记者围堵。
现在她正徒劳地抓着碎掉的镜架，劣质毛衣袖口还沾着蓝墨水。
班主任突然把教案拍在讲台上："后排同学，帮王雨楠去医务室拿备用眼镜。
"走廊瓷砖上晃着方格窗的影子。王雨楠跟在我后半步，她走路时总习惯性缩着肩膀。
拐角处突然传来陈昊的笑声，她立刻像被按了暂停键。"你怕他？"我故意放慢脚步。
她摇头时，我看见她校服领口洗变形的标签——这种纯棉布料穿久了会磨得后颈发红。
医务室老师不在。我在抽屉里翻找眼镜时，王雨楠突然说："林暖暖上周五去过金色年华。
"她的声音比蚊子振翅还轻，"我看见她校服里穿着黑色吊带。"备用眼镜的鼻托有些歪。
我递给她时，发现她手腕内侧有圆珠笔画的时装草图。
前世记忆突然闪回——2023年Vogue封面那个蒙面模特，
袖口露出的正是这样的笔触。放学铃响时，
林暖暖特意绕到我桌前："明天我生日会..."她睫毛膏涂得太浓，像两把小扇子。
"要补课。"我把物理书塞进书包。她嘴角抽了下，
这表情我太熟悉了——每次陈昊放她鸽子时都这样。公交站牌下，
王雨楠正把书包反背在胸前。她刷卡时我才注意到，
学生证照片被抠掉了一角——那是去年被陈昊那伙人抢走乱画时留下的。三站路后她下了车。
我鬼使神差跟上去，看见她钻进便利店更衣室。再出来时，蓝色围裙系在宽大校服外面，
像个滑稽的玩偶。玻璃窗映出她在货架间穿梭的样子。有次够不到顶层商品，
她踮脚时露出后腰一小片淤青。收银台边的监控显示器亮着，时间显示23：17。
我摸出手机。张明刚发来消息："金色年华监控备份找到了，
你绝对想不到陈昊他爸是谁..."第2章 镜碎重生便利店玻璃门叮咚作响时，
王雨楠正踮脚往货架补矿泉水。她手腕一抖，整箱水砸在地上，塑料瓶四散滚开。"我帮你。
"蹲下去时闻到她围裙上的炸物油味。她耳尖突然红了，手忙脚乱去捡瓶子，
袖口滑落露出更多草图——这次是件不对称剪裁的连衣裙。
收银台后老板娘突然咳嗽："小王！冰柜盘点单呢？"王雨楠膝盖磕到地砖的闷响让我牙酸。
她递单子时，我看见纸角印着"第二医院住院部"的红色抬头。放学后的教室只剩我们俩。
她缩在座位最里侧，课本下压着个破旧素描本。我故意把圆规摔在地上，
俯身时瞥见本子上全是服装设计图——那些夸张的褶皱和拼接，
和三年后爆红的国风高定系列一模一样。"你画得真好。"我把圆规放回她桌上。
她猛地合上本子，钢笔尖在虎口拉出蓝线。第二天早自习，
她破天荒主动开口："班主任说...你物理很好。"声音像生锈的琴弦。
我注意到她课本包着医院X光片的旧袋子，透明胶带已经发黄。午休时我跟着她去了天台。
她啃着便利店过期打折的饭团，突然说："我妈的透析费涨了。"饭粒粘在她开裂的嘴角，
风把这句话吹得稀碎。医务室柜子里有支过期眼药水。我挤在素描本空白处时，
她眼镜片后的瞳孔颤了颤。那些未来三年的流行元素——棋盘格、金属纱、解构主义西装，
在我笔下变成潦草的注释。"全国设计大赛。"我指着本子角落的赛事海报，
"冠军能保送北服。"她突然抓住我手腕，指甲陷进皮肤。这时才发现她掌心全是茧子，
像是常年握剪刀磨出来的。班主任"恰好"路过走廊。她扶了扶眼镜："王雨楠，
艺术组缺个橱窗设计师。"阳光从她身后照过来，
在地砖上投下钥匙串的阴影——那上面挂着第二医院的探视牌。林暖暖在楼梯转角堵住我。
她今天换了新发卡，亮片扎得人眼疼。"你最近很忙啊？"她指尖点着我胸口，
香水味让我想起上辈子她往我课桌倒馊饭的那天。张明的消息突然震动起来。
手机屏幕亮起的瞬间，林暖暖表情变了——监控截图里，
陈昊正搂着个穿吊带的女生走进宾馆，那女生的侧脸和林暖暖有七分像。
素描本被王雨楠抱在怀里像盾牌。我塞给她U盘时碰到她冰凉的指尖，
里面是整理好的面料市场报价单。她突然摘下眼镜用衣角擦拭，
镜框在她鼻梁压出两道很深的红痕。"金色年华的监控..."我故意说半句。她手一抖，
眼镜腿咔地折断。黄昏的光线里，她第一次直视我的眼睛："陈昊爸爸是大赛评委。
"便利店夜班交接时，她偷偷修改了工作服。普通的蓝围裙被她收腰掐褶，
别着枚回形针改造的胸针。老板娘骂她"不务正业"时，我看见她藏在柜台下的脚踝在发抖。
最后一班公交上，她靠着车窗睡着了。素描本从书包滑出来，
某页角落写着"移植配型失败"的医院便签。路灯明灭间，
她睫毛在脸上投下的阴影像缝错的针脚。第3章 琴键迷情公交到站时，王雨楠猛地惊醒，
素描本啪地掉在地上。她慌乱去捡，一张医院缴费单从书页里滑出来。我弯腰时，
看见“欠费”后面跟着一串刺眼的数字。“明天见。”她低声说完，转身消失在夜色里。
第二天早自习，林暖暖踩着***进来，手里晃着张报名表。“校园歌手赛缺个钢琴伴奏。
”她指甲敲在我课桌上，新做的美甲闪着粉色珠光，“苏离，
你以前不是总说会弹《梦中的婚礼》？”全班都看过来。
上辈子我就是被她这招耍得团团转——练了整整两周，结果比赛当天她临时换了搭档。
“没空。”我翻开物理练习册。林暖暖嘴角抽了下。她突然转向王雨楠：“四眼田鸡，
你同桌该不会连五线谱都认不全吧？”铅笔芯在王雨楠指间断成两截。血珠渗进作业本，
在“全国设计大赛”的标题上洇开暗红。下课铃一响，我拽着王雨楠冲出教室。
她手腕细得惊人，校服袖口还沾着昨天便利店的炸物油味。商场镜面电梯映出我俩的影子。
她缩在角落，眼镜片上全是雾气。“试试这个。”我把隐形眼镜护理液塞给她。
她手抖得厉害，差点打翻试用装。店员翻着白眼过来帮忙，王雨楠耳根红得像要滴血。
更衣室帘子拉开时，收银台正在播报促销广告。扫码枪掉在地上的声响格外清脆。
镜子里的人摘了眼镜，刘海别到耳后，露出小巧的耳垂和清晰的锁骨线条。
纯黑连衣裙掐出纤细腰身，
下摆不规则剪裁随着转身轻轻晃动——和她素描本里那幅设计图一模一样。
“太贵了……”她盯着吊牌，声音发颤。我亮出奖学金到账短信：“投资未来设计师，
稳赚不赔。”她突然抓住我胳膊。没戴眼镜的眼睛湿漉漉的，像被雨淋透的玻璃。
这时才发现她右眼底下有颗很淡的泪痣，前世那个蒙面模特走秀时，
镁光灯下这颗痣成了时尚杂志热议的“记忆点”。回校路上经过金色年华。
王雨楠突然僵住——陈昊搂着个穿我们校服的女生从侧门出来。那女生转头瞬间，
我差点以为是林暖暖。“双胞胎妹妹。”王雨楠声音轻得像羽毛，“她靠这个……赚医药费。
”晚自习前班主任把我叫去办公室。她递来橱窗设计评分表时，
故意露出底下那张“设计大赛评委名单”。陈昊父亲的名字后面，
跟着醒目的“赞助商代表”。“王雨楠的初选作品我看过了。”班主任端起保温杯，
热气模糊了她的镜片，“很有天赋，可惜……”教学楼突然停电。黑暗里有人撞到我后背，
带着柑橘香水味。林暖暖的呼吸喷在我耳后：“你以为换个丑小鸭就能恶心我？
”手机屏幕亮起。张明发来的照片里，陈昊正把歌手赛报名表拍在评委桌上。
我摸黑回到座位。
王雨楠的铅笔盒下压着张纸条——隐形眼镜盒的价签被她工整地贴在便签上，
后面画了个歪歪扭扭的“谢谢”。最后一节自习课，她偷偷修改了校服。回形针别出腰线，
袖口卷起露出细白手腕。前排男生频频回头，她紧张得把橡皮擦成了碎渣。放学时下雨了。
林暖暖在走廊拦住我，伞尖戳在我胸口：“歌手赛你必须来。”她睫毛膏被雨水晕开，
像两条黑虫爬在脸上。便利店屋檐下，王雨楠正在帮老板娘换促销海报。她踮脚时，
连衣裙下摆沾了雨水，贴在腿上勾勒出流畅的线条。海报突然撕裂，她慌忙去接，
腕间露出一道陈旧的疤痕——和未来某次专访里，
她说的“十八岁那年想放弃”的痕迹完全重合。公交站牌反光里，
我看见自己捏着歌手赛报名表的手青筋暴起。雨幕那头的金色年华，
陈昊撑伞搂着“林暖暖”走进旋转门。王雨楠把伞往我这边倾斜。
她没戴眼镜的眼睛在霓虹灯下泛着水光，那颗泪痣像枚小小的银色铆钉。
第4章 霓虹泪痣雨水顺着伞骨滴进衣领时，王雨楠突然打了个喷嚏。她慌忙捂住嘴，
隐形眼镜在眼眶里转了个圈。"歌手赛改明天了。"我把湿透的报名表塞进书包。她点点头，
便利店围裙从帆布袋里露出一角，上面别着昨天那枚回形针胸针。
教学楼前的樱花树被雨打落一地花瓣。林暖暖踩着粉色积水走来，伞沿撞上王雨楠肩膀。
"借过。"她嘴角挂着笑，眼睛却盯着王雨楠露出锁骨的领口。
第二天全校都在传高三七班出了个美女。王雨楠缩在座位上，把校服拉链拉到下巴。
她新剪的刘海别在耳后，露出那颗泪痣。前排男生传过来的纸条，在她桌角堆成了小山。
"你这样很好看。"我故意大声说。林暖暖正在发作业本，指甲在名单上划出长长的痕。
班主任抱着教案走进来，镜片反着光。"王雨楠，艺术节缺个主唱。
"她指尖点在歌手赛海报上，"听说你初中拿过市里独唱冠军？"王雨楠的圆珠笔啪地断了。
蓝墨水渗进指缝，和她手腕上的旧疤痕混在一起。午休时音乐教室传出钢琴声。
我推门看见王雨楠在弹《梦中的婚礼》，就是林暖暖上次点名要的曲子。阳光透过百叶窗，
在她睫毛下投出栅栏状的阴影。"音准不错。"我靠在钢琴上，"但评委听这个会睡着。
"她手指悬在琴键上方，腕骨凸起的形状像枚小月亮。张明的消息突然震动起来。
手机屏幕上，陈昊正把一叠现金塞给林暖暖的妹妹。照片角落的日期显示是昨天，
而林暖暖的聊天记录里，昨晚她跟我说在"陪妈妈看牙医"。"要不要试试这个？
"我翻出手机里的女团舞视频。王雨楠耳朵瞬间红了，但眼睛没移开屏幕。
视频里领舞甩头发的动作，和她素描本里某张草图的线条莫名重合。
放学后的排练室镜子起雾了。王雨楠跳完第三遍时，马尾辫散开一半。她喘着气去捡发圈，
后腰露出一截皮肤——比便利店时那些淤青更触目惊心的，是几道暗红色的长疤。
"陈昊他爸。"她突然说，"去年设计赛评委。"发圈在她手腕上勒出深痕，
"我妈那时候刚查出尿毒症。"舞台灯光调试那天，林暖暖带着学生会来检查。
她指甲划过王雨楠的演出服——那件用旧窗帘改造成的露腰上衣。"这种破烂也敢穿出来？
"她扯了下衣摆，线头崩开的声响像冷笑。比赛当晚礼堂挤满了人。王雨楠出场时，
观众席传来此起彼伏的口哨声。她睫毛膏涂得太浓，在聚光灯下像两把小扇子。
音乐响起瞬间她僵住了。我看向评委席，陈昊父亲正对手机说着什么，
嘴角挂着和儿子如出一辙的冷笑。"跳啊！"我喊得嗓子发疼。王雨楠突然扯下发绳，
黑发甩过锁骨时，观众席爆发的尖叫盖过了音乐。
陈昊的怒吼从后排传来："你不是说她很丑吗？"闪光灯亮起的刹那，
我拍到了林暖暖扇他耳光的画面。她做完美甲的手指在镜头里反着光，
和照片里她妹妹接钱的手一模一样。王雨楠ending pose时对着我的方向比心。
她指尖在聚光灯下颤抖，那颗泪痣闪闪发亮。评委打分牌举起时，
我看见班主任对艺术组长使了个眼色。后台走廊上，陈昊拽着林暖暖的头发往墙上撞。
她妹妹冲出来时，我按下录像键。双胞胎站在一起的画面，像照妖镜里的正反面。
王雨楠的奖杯在储物柜里闪着光。她把它和隐形眼镜盒摆在一起，下面垫着医院缴费单。
便利店的排班表从书包里掉出来，明天夜班那栏画着红圈。"医药费还差多少？"我问。
她正在卸妆，化妆棉擦过泪痣时停顿了一下。路灯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经过金色年华时，
旋转门里走出个穿校服的女生。王雨楠突然抓紧奖杯，金属底座硌得我掌心发疼。
第5章 赌局真相金色年华的霓虹灯把王雨楠的脸映得忽明忽暗。
她盯着旋转门里出来的女生，嘴唇抿成一条直线。"那是林暖暖的妹妹？"我问。她摇头，
奖杯的金属棱角硌得我掌心生疼。"讨债的。"手机突然震动。
陌生号码发来消息：我是星辉娱乐经纪人，看到歌手赛视频，想签王小姐。
屏幕上方同时弹出张明的未读消息：查到了，陈昊家开的**。
第二医院消毒水味呛得人眼睛发酸。王雨楠母亲在3号床，瘦得只剩一把骨头。
点滴瓶上的标签写着"尿毒症晚期"，下面压着张皱巴巴的催款单。"妈，我比赛赢了。
"王雨楠把奖杯放在床头，声音轻得像羽毛。妇人突然抽搐起来，监护仪发出刺耳警报。
护士冲进来时，王雨楠被挤到墙角，隐形眼镜掉在地上，被她自己踩得粉碎。
缴费窗口排着长队。我把奖学金卡***ATM，机器吞卡的声响像声冷笑。王雨楠蹲在墙角，
手指在地上摸索着不存在的眼镜："我爸...在地下**欠了八十万。
"她手腕上的旧疤在日光灯下泛着青白。前世那个专访里她说："十八岁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