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染血的纸条暴雨砸在市局审讯室的玻璃上，像无数根冰冷的针。
沈砚盯着桌上的尸检报告，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死者江潭，男，42岁，
著名建筑设计师，死在自己那栋号称“绝对密室”的江景别墅书房里。“沈队，
现场照片你看了，死者是被钝器击中后脑，凶器没找到，书房门从内部反锁，
窗户是特制的防弹玻璃，没有任何破损。最诡异的是这个。
”年轻警员林墨把一张塑封的纸条推过来，上面是用钢笔写的潦草字迹，
只有两个字：“沈砚”。沈砚的呼吸顿了半秒。他认识江潭，
十年前在“仁心医院”的旧址改造项目上，两人有过短暂合作。但那之后再无联系，
江潭为什么会在临死前，写下他的名字？“别墅里有其他人吗？”沈砚的声音很低，
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沙哑。他最近总这样，一紧张就会喉咙发紧，像是有什么东西堵在里面。
“江潭独居，保姆每周来三次，昨天刚好没来。监控显示，案发前一天下午，
有三个人去过别墅：他的秘书苏曼，弟弟江辰，还有前女友夏冉。”林墨翻开笔记本，
“苏曼说她是来送文件的，停留了二十分钟；江辰是来借钱的，吵了一架，
十分钟就走了；夏冉说她是来拿剩下的东西，呆了半小时，还帮江潭泡了杯茶。
”沈砚站起身，走到窗边。雨更大了，远处的江景被雾气笼罩，像一幅模糊的水墨画。
他突然想起十年前的那个雨天，也是这样的暴雨，仁心医院的走廊里，
消毒水的味道混着雨水的潮气，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人匆匆走过，背影很像夏冉。
“把那三个人都带来，我要亲自审。”沈砚转身，目光锐利如刀。
第二章：三个嫌疑人第一个进来的是苏曼。她穿着一身干练的黑色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但眼底的红血丝藏不住。“江总死的时候，你在哪？”沈砚开门见山。“我在家。
”苏曼的声音有点抖，“我昨晚加完班就回去了，小区保安可以作证。”“你和江潭的关系，
不止是上下级吧？”沈砚突然问。
他注意到苏曼的手指在桌下蜷缩了一下——那是紧张时的习惯性动作，
和十年前那个女人一模一样。苏曼的脸色瞬间苍白：“沈队，你什么意思？
我……”“仁心医院的项目，你也参与了，对吗？”沈砚打断她，“当年负责档案管理的，
就是你。”苏曼猛地抬头，眼里满是震惊：“你怎么知道？”“我还知道，
江潭最近在查当年的事。”沈砚向前倾身，“他找你要过项目档案，你没给，
所以昨天你去送文件，其实是为了阻止他？”苏曼的眼泪突然掉下来：“不是的！
我是怕他出事！当年的事太邪门了，三个病人突然失踪，医院就被封了，现在再查，
只会引火烧身！”“那他为什么会写我的名字？”苏曼愣住了，
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但江总说过，当年如果不是你，那个项目根本做不下去。
他说你是个好人，就是记性太差。”记性太差？沈砚的头突然疼起来，
像是有无数碎片在脑子里碰撞。他扶着额头，挥了挥手：“先出去吧。
”第二个进来的是江辰。他穿着花衬衫，吊儿郎当的样子，和江潭的儒雅完全不同。
“我哥死了？真的假的？”江辰的语气里没有悲伤，反而有点兴奋。“你很希望他死？
”沈砚冷冷地问。“那倒没有，不过他死了，遗产就是我的了。”江辰摸了摸下巴，
“不过沈队，我可没杀他，我昨天找他借钱，他不给，我就走了，楼下监控能拍着。
”“你知道仁心医院的事吗？”江辰的脸色变了变：“知道啊，
当年我哥就是因为那个项目发的财。不过听说那医院闹鬼，三个病人失踪了，至今没找到。
”他突然凑近，压低声音，“沈队，你说我哥是不是被鬼杀的？他那别墅，
就是按仁心医院的图纸改的，尤其是书房，跟当年的院长办公室一模一样。
”沈砚的心脏猛地一缩。他想起江潭别墅的照片，书房的布局确实有些眼熟，
尤其是那个嵌入式的书架，和记忆里的某个场景重叠。“你最后一次见江潭，
他有没有说什么奇怪的话？”“奇怪的话？”江辰想了想，“哦，他说他找到‘证据’了，
还说要找一个叫‘沈砚’的人对质。对了，他桌子上放着一张老照片，
上面有个穿白大褂的男人，跟你有点像。”第三个进来的是夏冉。她穿着白色连衣裙，
头发湿漉漉的，像是刚淋过雨。“我知道你会找我。”夏冉坐下，眼神平静得可怕，
“江潭死了，我一点都不意外。”“为什么？”“因为他一直在找死。”夏冉的声音很轻，
“他执着于十年前的事，非要查清楚那三个病人的下落。但有些事，最好永远埋在地下。
”“你当年在仁心医院工作，对吗？”沈砚盯着她的眼睛。夏冉点头：“我是护士，
负责那三个失踪的病人。他们都是癌症晚期，性格孤僻，没什么亲人。有一天早上，
他们突然不见了，病房里没有任何痕迹，就像从来没人住过一样。
”“江潭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他是项目设计师，负责医院的改造，肯定知道些什么。
”夏冉顿了顿，“其实，当年你也在医院，沈队。你是实习医生，负责那三个病人的诊疗。
”沈砚的脑子“嗡”的一声，无数画面涌进来：白色的病房，病人痛苦的***，
消毒水的味道，还有一张模糊的脸，在他耳边说：“别告诉任何人，不然你会后悔的。
”“我……”他想说自己不记得了，但喉咙像被堵住，发不出声音。“江潭写你的名字，
是因为他觉得你知道真相。”夏冉的眼里闪过一丝怜悯，“但沈队，有些记忆，
忘了比记起来更好。”第三章：密室的破绽审讯结束后，林墨拿着一份报告进来：“沈队，
苏曼的不在场证明核实了，她昨晚确实在家；江辰离开别墅后，去了酒吧，
有监控；夏冉拿完东西就回了公寓，邻居看到了。”“三个都有不在场证明？”沈砚皱起眉，
“那密室怎么解释？凶手是怎么进去，又是怎么出来的？”“技术科的人检查了书房，
发现书架后面有个暗格，里面是空的，不知道是不是放凶器的地方。还有，
窗户的锁虽然没坏，但边缘有细微的划痕，像是被什么东西撬过，但又不明显。
”沈砚突然想起江辰的话——书房和当年的院长办公室一模一样。
他抓起车钥匙：“去江潭的别墅。”别墅里一片狼藉，书房的门还保持着被撞开的样子。
沈砚走到书架前，仔细观察。书架是嵌入式的，和墙壁严丝合缝。他伸手推了推，没动静。
再敲了敲，声音是空的。“林墨，找工具来，把书架拆开。”半小时后，书架被拆开，
后面果然有一个暗门，刚好能容一个人通过。暗门后面是一条狭窄的通道，直通别墅的后门。
“原来如此，凶手是通过暗门进出的。”林墨兴奋地说，“那暗门的开关在哪？
”沈砚没有说话，他走进通道，墙壁上有很多划痕，像是有人经常在这里走动。
通道尽头的后门，锁上有明显的撬痕。“凶手应该是提前知道暗门的存在，撬开门进来，
杀了江潭，再从暗门出去，然后把书房门反锁，伪造密室。”林墨分析道。沈砚蹲下身，
看着地上的灰尘。通道里的灰尘不均匀，有些地方被擦掉了，像是最近有人走过。
他突然注意到，灰尘里有一根金色的头发——和苏曼的头发颜色一样。“苏曼说谎了。
”沈砚站起身，“她不止停留了二十分钟，她肯定进过这个通道。”就在这时，
沈砚的手机响了，是技术科打来的：“沈队，我们在江潭的电脑里发现了一个加密文件，
破解后里面是一份病历，病人叫沈砚，十年前在仁心医院就诊，诊断结果是创伤后应激障碍，
伴有选择性失忆。”沈砚的手僵住了。他自己的病历？他怎么不记得自己去过仁心医院就诊？
“还有，文件里有一张照片，是你和江潭、夏冉、苏曼的合影，背景是仁心医院的大厅。
”沈砚挂了电话，脑子一片混乱。他拿出手机，翻出自己的身份证——出生日期是对的，
但地址那栏，写着“仁心医院家属楼3栋201”，他从来没注意过。“林墨，
查一下仁心医院十年前的院长是谁。”“好。”林墨拿出手机，很快有了结果，
“院长叫沈明哲，十年前因为医院病人失踪案被撤职，后来不知所踪。等等，
沈明哲……沈队，他和你同姓？”沈砚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手攥住。沈明哲，这个名字很熟悉，
像是刻在骨子里的记忆。他突然想起小时候，父亲经常穿着白大褂，在书房里写东西，
那个书房，和江潭的书房一模一样。“沈明哲，是我父亲。”沈砚的声音颤抖着，“十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