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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工地被轻视

发表时间: 2025-05-05
凌晨五点半,天色依旧是深沉的墨蓝,城中村的出租屋里却己经有了动静。

闹钟刺耳的***将赵凡从短暂而沉重的睡眠中拽醒,浑身的肌肉依旧残留着昨日劳作后的酸痛,像是有无数细小的针在扎刺。

同屋的快递小哥也几乎同时醒来,两人在黑暗中摸索着穿衣,动作都带着一种被生活磨砺出的麻木和效率。

简单的洗漱在楼道尽头的公共水池完成,冰冷的自来水***着神经,让混沌的大脑稍微清醒了一些。

赵凡啃着昨晚买的、己经有些发硬的馒头,就着凉白开,匆匆解决了早餐。

他必须赶在六点半之前到达工地,否则王工头那张本就难看的脸,会变得更加难看。

挤上第一班摇摇晃晃、满载着同样早起务工人员的公交车,车厢里弥漫着汗味、早餐味和廉价香烟的味道。

赵凡找了个角落站着,看着窗外城市的轮廓在晨曦中逐渐清晰,高楼大厦的剪影冰冷而沉默。

他不由得又想起了家乡,想起了病床上的母亲和年幼的弟妹,心中那份沉甸甸的责任感,驱散了身体的疲惫和对未来的迷茫。

六点二十,赵凡准时踏入了“御景园”的工地大门。

此刻的工地己经苏醒,各种机器的轰鸣声、金属的敲击声、工人的吆喝声交织在一起,奏响了这座城市建设的序曲,但也充满了混乱和危险。

空气中永远漂浮着呛人的灰尘,脚下是泥泞和散落的建材。

他快步走向昨天干活的那栋楼,刚到楼下,就听到了王工头的大嗓门。

“都他娘的快点!

磨磨蹭蹭的,赶着投胎啊?!”

王工头叉着腰,唾沫横飞地对着几个刚到的工人吼道,“今天的活必须干完,谁要是拖后腿,别怪老子不客气!”

看到赵凡过来,王工头眼睛一横,指着他道:“那个新来的,对,就是你!

昨天让你刮的那面墙,怎么回事?

好几处都不平整,还得让老师傅给你擦***!

你小子到底会不会干活?!”

赵凡心里一沉。

昨天那面墙,明明是王工头自己催着赶工,说是不重要的储藏室,让他先练练手,差不多就行。

而且刮完后,他还特意请旁边的李师傅看了一眼,李师傅也说对于新手来说算可以了。

怎么今天就成了他的不是?

“工头,我……”赵凡想解释。

“你什么你?!”

王工头粗暴地打断他,“别他娘的找借口!

手脚麻利点!

今天给我去三楼西户,把所有墙面的旧腻子都给我铲了!

注意点,别把墙皮给我铲坏了!

要是出了问题,从你工钱里扣!”

铲旧腻子,这是刮腻子活里最脏最累也最不起眼的一环。

旧腻子往往和墙面结合得很紧,需要用铲刀一点点用力刮掉,不仅费力,而且粉尘极大,一不小心还会伤到手或者崩到眼睛。

“知道了,工头。”

赵凡低下头,默默地应了一声。

他知道,初来乍到,又是没什么背景的小工,跟工头顶嘴没有任何好处,只会丢掉这份来之不易的工作。

他现在需要的是钱,而不是尊严。

他领了工具——一把沉重的长柄铲刀和几片备用刀片,又找了个破旧的口罩戴上,便闷头走向三楼西户。

三楼西户的面积不小,是个三室两厅的格局。

里面的旧装修还没完全拆除,地上堆满了各种建筑垃圾。

赵凡找到一面墙,深吸一口气,开始用力铲刮起来。

“咔嚓…咔嚓…”铲刀与墙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

干燥的腻子粉末像雪花一样簌簌落下,很快就在他周围弥漫开来,呛得他不住咳嗽。

尽管戴着口罩,细密的粉尘还是无孔不入,钻进他的鼻腔、喉咙,甚至粘在他的眼睫毛上。

汗水很快浸湿了他的后背,和腻子灰混在一起,变成灰色的泥浆,黏在皮肤上,又痒又难受。

这活儿不仅累,而且枯燥。

一铲一铲,重复着同样的动作,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

到了中午,王工头扯着嗓子喊开饭。

工人们三三两两地聚集到楼下的空地上,领取自己的那份盒饭。

赵凡也拖着疲惫的身体走下去,领了一份。

今天的菜是炒冬瓜和土豆丝,米饭依旧管够。

他找了个角落,默默地蹲下吃饭。

其他工人大多是老乡或者熟人,聚在一起,用方言大声说笑着,烟雾缭绕。

“哎,老张,听说了吗?

昨天那个新来的农村小子,第一天就把活干砸了,被头儿骂得狗血淋头。”

一个尖嘴猴腮的年轻工人,一边扒拉着饭,一边对着旁边一个年纪稍长的工人说道,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周围的人听到。

被叫做老张的工人瞥了赵凡一眼,嘿嘿笑了两声:“能不砸吗?

一看就是没干过活的,细皮嫩肉的,哪像我们这些糙汉子。

这种农村佬啊,就该老老实实在家种地,跑城里来凑什么热闹?”

“就是!

还想拿一百八一天?

我看啊,给他一百都嫌多!”

另一个工人附和道,引来一阵哄笑。

“农村佬”这个称呼像一根刺,扎进了赵凡的心里。

他来自农村,但他不觉得这有什么低人一等的。

他靠自己的力气吃饭,不偷不抢,凭什么要被这样嘲笑?

他的手攥紧了拳头,饭盒里的米饭仿佛也变得难以下咽。

但他最终还是松开了拳头,低着头,继续沉默地扒饭。

他不能冲动。

母亲还在等钱治病,弟妹还在等钱上学。

为了他们,这点委屈算什么?

他加快了吃饭的速度,三两口扒完饭,将饭盒还回去,又闷头回到了三楼西户,继续跟那面顽固的旧腻子墙较劲。

下午的工作更加难熬。

长时间的重复劳动让他的胳膊酸痛得几乎抬不起来,手掌也被铲刀磨出了水泡,***辣地疼。

粉尘的***让他的眼睛发红流泪,嗓子也干哑得厉害。

期间,王工头又上来巡查了一次,对着他铲过的墙面指指点点,不是嫌这里没铲干净,就是嫌那里动作太慢,嘴里骂骂咧咧,充满了不耐烦。

“没吃饭吗?

这点活干一天都干不完?!”

“你看你铲的这叫什么玩意儿?

坑坑洼洼的!

告诉你,要是业主看了不满意,老子第一个扣你钱!”

赵凡咬着牙,一声不吭,只是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他知道,解释是徒劳的,唯有尽快把活干完,干好,才能堵住这些人的嘴。

汗水顺着额头流下,滴进眼睛里,一阵刺痛。

他抬起胳膊,用沾满灰尘的袖子擦了擦脸,留下几道灰黑的印子,看上去狼狈不堪。

就在他埋头苦干的时候,旁边传来几声嗤笑。

是那几个年轻的工人,他们负责的部分相对轻松,此刻正靠在墙边抽烟休息。

“喂,农村佬,加把劲啊!

晚上还等着你请客呢!”

那个尖嘴猴腮的工人怪声怪气地喊道。

“哈哈哈,他那点工钱,够买几包烟啊?”

另一个人嘲笑道。

赵凡没有理会他们,只是将所有的力气都用在了铲刀上,仿佛要把心中的憋闷和怒火,都发泄在这面墙上。

他越是用力,右手的掌心似乎就越发热。

那种奇特的温热感,比前两次都要明显,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他的掌心皮肤下蠢蠢欲动。

但这感觉转瞬即逝,赵凡只当是手掌磨得太厉害,充血压的缘故,并未深究。

终于,熬到了傍晚收工的时间。

当最后一缕夕阳的余晖从窗口斜射进来,给满是灰尘的空气镀上一层金边时,赵凡终于停下了手中的活。

他几乎是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浑身上下,从头发丝到脚趾缝,都沾满了白色的粉尘,只露出一双因疲惫和隐忍而显得有些发红的眼睛。

他去楼下找王工头领今天的工钱。

王工头数了一百八十块钱给他,脸上依旧没什么好脸色:“明天继续!

手脚放麻利点!”

赵凡接过那几张沾着汗水和灰尘的钞票,攥在手心,沉甸甸的。

这是他用一天的辛苦、汗水,还有尊严换来的。

他没有立刻离开,而是走到水管边,用冰冷的水冲洗着脸和胳膊上的灰尘。

水流冲刷下,露出了他年轻而略显稚嫩的脸庞,眼神中却带着与年龄不符的坚韧。

他看着水洼里自己模糊的倒影,那个灰头土脸、疲惫不堪的青年,心中默默地对自己说:“赵凡,忍住!

这只是暂时的!

总有一天,你会让所有看不起你的人,都刮目相看!”

他甩了甩手上的水珠,转身离开了喧嚣的工地,融入了城市傍晚归家的人潮。

背影依旧单薄,但脚步却比来时更加坚定。

他知道,这条路注定不会平坦,但他别无选择,只能咬牙走下去。

而他隐隐感觉到,或许有什么东西,即将改变他这看似灰暗的命运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