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我叫朱雄英,是大明朝的皇长孙,今年八岁。此刻,我正被我的父亲,
当朝太子朱标,罚跪在冰天雪地里。他最宠爱的侧妃吕氏,正依偎在他身旁,
用手绢拭着不存在的眼泪:“殿下,雄英毕竟是长子,身子要紧。都怪妾身,没看好允炆,
才让他失足落水。”父亲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闭嘴!逆子,你亲手将你弟弟推下池塘,
还敢狡辩?”我看着躲在吕氏身后,正朝我得意洋洋吐舌头的朱允炆,心里冷笑。
我当然知道,只要我不死,他朱允炆就永远也当不了皇太孙。吕氏又柔柔地开口,
语气里是淬了毒的关切:“殿下,您消消气,
万一惊动了皇爷爷和皇奶奶……”“就是被他们惯坏了!才如此顽劣不堪,毫无长兄风范!
”父亲的怒火更盛,“给我跪着!跪到认错为止!”认错?不可能。我这个身体,
本该在八岁这年“病故”,给朱允炆腾出位置。吕氏,你这出戏的开场,未免太心急了。
我抬起头,目光越过暴怒的父亲,望向通往坤宁宫的那条小径。深吸一口气,
我直挺挺地向后倒去,四肢在雪地里剧烈抽搐,
用尽全身力气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皇奶奶!救命!父亲要打死我了!
”正文第1章我的尖叫划破了东宫的宁静。
上一秒还满脸得意的朱允炆吓得缩回了吕氏身后。吕氏那张楚楚可怜的脸瞬间煞白,
她冲过来想扶我,手伸到一半又猛地缩了回去,仿佛我身上带了瘟疫。“殿下!殿下!
这……这可怎么办?”她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我爹朱标也懵了,他大概没想过,
只是罚跪而已,怎么就能把我跪出个好歹来。他蹲下身,想探我的鼻息,可我抽搐得太厉害,
他根本无从下手。“太医!快传太医!”他冲着周围吓傻的宫人大吼。我一边“抽搐”,
一边用眼角的余光观察着一切。很好,所有人都乱了阵脚。我的表演必须逼真。我翻着白眼,
口中溢出白沫——其实是刚才含在嘴里的一小块皂角。苦涩的味道在舌尖蔓延,但为了活命,
这点苦算什么。“雄英!雄英!你醒醒!”我爹的声音里终于带上了一丝真实的慌乱。
我就是要他慌。“水……弟弟……不是我……”我用尽力气,从喉咙里挤出几个破碎的音节。
吕氏的脸色更难看了。她急忙辩解:“殿下,您听,
大公子他……他神志不清了……”神志不清?我清醒得很。就在这时,
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一个威严又焦急的女声:“我大孙子怎么了?!
”皇奶奶,马皇后来了。她身后还跟着一群人,为首的那个龙行虎步,面沉如水,
正是我的皇爷爷,大明朝的开国皇帝,朱元璋。马皇后一看到我在雪地里抽搐的样子,
眼泪瞬间就下来了。她一把推开我爹,将我搂进怀里,用自己的斗篷裹住我。“我的心肝!
这是怎么了?谁干的!”她抱着我,声音都在发抖。朱元璋的脸色已经黑得能滴出水。
他的目光扫过我爹,又落在一旁的吕氏和朱允炆身上,那眼神,是刀子。“朱标!
咱让你看着孩子,你就是这么看的?!”我爹“噗通”一声跪下了:“父皇,母后,
是儿臣的错。雄英他……他推允炆落水,儿臣只是想罚他……”“罚?!
”朱元璋一脚踹在他肩膀上,“你看看他都成什么样了!你这是要他的命!
”我窝在皇奶奶温暖的怀里,适时地“悠悠转醒”,虚弱地睁开眼,
喊了一声:“皇奶奶……”“哎!乖孙,皇奶奶在!”我伸出颤抖的手,
指向吕氏身后的朱允炆,
“弟弟……他自己……掉下去的……他说……只要我死了……他就是……长子……”这句话,
我说得断断续续,声音小得只有紧抱着我的马皇后和旁边的朱元zhang能听清。
朱允炆毕竟是个孩子,一听这话,吓得大叫:“我没有!我没有说!是你推我的!是你!
”一个口齿伶俐,一个“神志不清”。一个活蹦乱跳,一个“奄奄一息”。朱元璋是什么人?
他从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皇帝,最擅长的就是洞察人心。
他的目光在朱允炆惊慌失措的脸上停顿了片刻,又转向旁边脸色惨白的吕氏。“来人。
”朱元璋的声音冷得掉渣,“把吕氏和这个小崽子,给咱带下去,严加看管!太医呢!
死哪去了!”吕氏浑身一软,瘫倒在地。我爹还想求情:“父皇……”“你给咱闭嘴!
”朱元璋指着他的鼻子,“你这个太子,当得真是越来越出息了!连个后宅都管不好,
还想管天下?!”我靠在皇奶奶怀里,看着我那拎不清的爹被骂得狗血淋头,
心里没有半分同情。朱标啊朱标,这只是个开始。太医们连滚带爬地赶到,围着我一通检查,
却个个面面相觑,诊不出个所以然。最后,一个年长的太医战战兢兢地回话:“回禀皇上,
皇长孙殿下脉象虚浮,气血攻心,似是……受了极大的惊吓所致。至于这抽搐之症,
臣等……才疏学浅,前所未见。”朱元璋的眼睛眯了起来。“惊吓?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股血腥味,“咱的好圣孙,在这宫里,能被什么东西吓成这样?
”他的目光,意有所指地飘向了东宫深处。第2章我被皇爷爷朱元璋亲自抱回了我的寝殿,
文华殿。皇奶奶马皇后寸步不离地守着我,亲自给我擦脸喂水,眼圈红得兔子。
“我可怜的雄英,都瘦了。”她摸着我的脸,心疼得不行。我乖巧地窝在她怀里,
装作一副受惊过度的鹌鹑样,时不时还“无意识”地哆嗦一下。历史上的马皇后,仁慈宽厚,
但她有一个逆鳞,那就是她的孩子们。而我,作为她最疼爱的长孙,更是她的心头肉。
我知道,吕氏的好日子到头了。傍晚时分,我爹朱标来了。他屏退了宫人,
独自走到我的床边。他看起来有些憔ăpadă,大概是被皇爷爷骂得不轻。“雄英。
”他开口,声音有些干涩,“你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抬起眼,
用一种怯生生的眼神看着他,不说话。他叹了口气,在我床边坐下,试图摆出父亲的温情。
“我知道你受了委屈。但是,你身为长兄,理应爱护幼弟。就算允炆有什么不对,
你也不能……”又来了。又是这套“你是哥哥,你得让着他”的说辞。我打断他:“父亲,
我没有推他。”我的声音很轻,但很坚定。
朱标的眉头皱了起来:“可所有人都看见你站在池塘边,而允炆掉进了水里。
吕氏……你吕姨娘也说,是你不小心……”“她撒谎。”我直视着他,
“是朱允炆自己跳下去的,他想陷害我。”“胡闹!”朱标的耐心告罄,声音陡然拔高,
“他才五岁,他懂什么陷害?你不要再任性了!你今天装病这一出,
让你皇爷爷和皇奶奶多担心?你这是大不孝!”看,这就是我爹。
一个被儒家思想洗脑洗得彻彻底底的“仁君”。他永远看不到枕边人的恶毒,
却总能看到自己儿子的“顽劣”。我懒得再跟他争辩,只是把头埋进被子里,
用行动表示我的抗拒。“你……”朱标气结,最终还是甩袖而去。他前脚刚走,
一个东宫的小太监就提着食盒进来了,说是吕侧妃听闻我身体不适,特地亲手炖了燕窝羹,
给殿下压惊。马皇后正好端着药碗进来,看到那碗燕窝,脸色沉了沉。“她倒是有心。
”皇奶奶的语气听不出喜怒。我从被子里探出头,看着那碗晶莹剔-透的燕窝,
露出一个孩子气的笑容:“谢谢吕姨娘。可是我不饿。”说着,我伸手去接皇奶奶的药碗,
手一“抖”,药碗没接着,反而将那碗燕窝打翻在地。褐色的汤汁和燕窝洒了一地。“哎呀!
”我惊呼一声,满脸懊恼,“对不起,皇奶奶,我不是故意的。”“没事没事,
我的乖孙没烫着就好。”马皇后连忙检查我的手。就在这时,
我养在殿里的一只小白猫“雪球”,大概是闻到了腥味,颠颠地跑了过来,
伸出舌头去舔地上的燕窝羹。我刚想阻止,却被皇奶奶按住了。“让它吃。
”她的声音很平静。我心里一动,顺从地没有再动。雪球舔得正欢,可没过一会儿,
它突然“喵呜”一声惨叫,倒在地上,四肢抽搐,口吐白沫,
症状竟然和我下午在雪地里一模一样!殿内的空气瞬间凝固了。伺候的宫人们吓得跪倒一片,
大气都不敢出。我看着这一幕,心里毫无波澜。这只猫,是我特意让人找来的,
它天生对一种产自南边的草药过敏,而那种草药,无色无味,少量服用只会让人四肢无力,
精神不振,看起来像是“受了惊吓”,但对猫,却是剧毒。吕氏,你真是帮了我一个大忙。
我转头看向皇奶奶。只见她死死地盯着地上抽搐的雪球,又缓缓抬起头,
看向那碗被打翻的燕窝,那双一向慈爱的眼睛里,此刻翻涌着令人心悸的寒意和杀气。
第3章“好一个吕氏!好一个贤良淑德的吕侧妃!
”朱元璋的咆哮声几乎要掀翻整个文华殿的屋顶。地上,小白猫“雪球”已经断了气,
身体僵硬。那碗被打翻的燕窝,就是铁证。我爹朱标跪在中央,脸色惨白如纸。“父皇,
母后,这其中一定有误会!吕氏她……她绝不敢行此大逆不道之事!
”他还在为那个女人辩解。“误会?”马皇后冷笑一声,她指着地上猫的尸体,
又指了指床上“虚弱”的我,“你的儿子下午差点死了,
现在一只猫吃了她送来的东西也死了,你跟哀家说这是误会?”“啪!
”朱元璋一耳光扇在我爹脸上,力道之大,让他整个人都偏了过去,嘴角渗出血丝。
“混账东西!咱怎么生了你这么个蠢货!”朱元璋气得浑身发抖,
“那个女人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你的亲儿子,咱的大明皇长孙,差点就死在她手里,
你还在这替她说话!”我爹捂着脸,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和痛苦。他大概想不通,
那个在他面前总是柔情似水、善解人意的女人,怎么会做出这种事。“父皇,吕氏性情柔顺,
允炆也是您的孙子,她没有理由……”“没有理由?”朱元璋气笑了,“雄英活着,
她儿子就永远是个庶子!等雄英登基,她一个侧妃能有什么好下场?这个理由,够不够?!
”诛心之言。我爹彻底说不出话了。我适时地从床上坐起来,扯了扯皇奶奶的袖子,
带着哭腔,用一种天真又恐惧的语气说:“皇奶奶,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
吕姨娘为什么要给我吃毒药?父亲,您别怪吕姨娘了,都是我的错,
我不该跟弟弟抢……”我一边说,一边“害怕”地往马皇后怀里缩。这番“懂事”的话,
更是火上浇油。马皇后心疼地把我搂得更紧了:“我的乖孙,你没有错!
是那些黑了心肝的畜生见不得你好!”朱元璋看着我爹的眼神,
已经从愤怒变成了彻底的失望。“来人!”他怒喝道。
门外的锦衣卫指挥使蒋瓛立刻走了进来。“将吕氏给咱拿下,打入冷宫!
彻查她宫里所有的人,还有她那个当官的爹,给咱一并查了!咱倒要看看,是谁给她的胆子!
”“父皇,不可!”我爹竟然还想阻拦,“吕氏毕竟是东宫侧妃,此事若无确凿证据,
传出去有损皇家颜面……”“滚!”朱元zhang抓起桌上的一个砚台就砸了过去,
“咱的孙子都快没了,你还跟咱谈颜面?你给咱滚回东宫去,好好给咱反省!
再敢替那个毒妇说一句话,咱连你这个太子都废了!”砚台砸在我爹的额角,鲜血直流。
他终于不敢再说话,失魂落魄地退了出去。我知道,我爹此刻心里想的,
恐怕不是吕氏的恶毒,而是他作为太子的尊严,被父皇当着外人的面如此践踏。他对我,
对吕氏,都没有真正的爱,他爱的只有他自己,和他那可悲的“仁君”名声。
寝殿里终于安静下来。朱元璋走到床边,看着我,满眼的后怕和疼惜。“雄英,不怕,
有皇爷爷在,谁也伤不了你。”我点点头,把脸埋在皇奶奶的怀里,
嘴角勾起一个无人察觉的弧度。吕氏,这只是第一步。打入冷宫可不够,
我要的是你和你背后吕氏一族的万劫不复。当晚,一匹快马趁着夜色,
从东宫的一个角门疾驰而出,朝着京城外开平王府的方向奔去。与此同时,另一条消息,
也通过隐秘的渠道,从被禁卫围得水泄不通的东宫偏殿,悄悄地传了出去。吕氏的父亲,
时任太常寺卿的吕本,在府中收到了一张字条。字条上只有四个字:“事已败露,速救。
”第4章开平王府的怒火,比这个冬天的风雪还要来得猛烈。我的三位舅舅,常茂,常升,
还有一个老幺常森,是我外祖父开平王常遇春的儿子。我外祖父死得早,
他们是母亲常氏唯一的依靠,也是我最强的后盾。这三位,一个比一个脾气火爆,
一个比一个护短。当东宫派去报信的人,将我“被罚跪雪地,口吐白沫,
后又被吕氏下毒”的消息一说,整个王府当场就炸了。“他娘的!朱重八的儿子,
敢这么欺负我外甥?!”脾气最烈的二舅常升一脚踹翻了面前的八仙桌。大舅常茂脸色铁青,
手里盘着的两颗核桃被他捏得咯吱作响:“朱标这个太子,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为了个狐媚子,连亲儿子都不要了?”“大哥,二哥,还废什么话!”年仅十六岁,
刚上战场没两年的三舅常森已经开始穿盔甲了,“点齐王府卫队,咱们直接杀进东宫,
把那姓吕的***和她的小崽子剁了喂狗!我看他朱标敢放一个屁!”“胡闹!
”我那位同样彪悍的外祖母,开平王妃蓝氏,一巴掌拍在小儿子后脑勺上,“那是皇宫,
是你们能随便带兵闯的吗?”三舅常森梗着脖子:“那怎么办?娘,
难道就看着雄英被欺负死?我姐死得早,就留下这么一根独苗!他要是出了事,
我怎么去见我姐!”王妃蓝氏眼圈一红,随即又被满腔怒火取代。她站起身,
将头上的金钗拔下,狠狠往桌上一拍。“老大,老二,老三,都给我换上朝服!
”她声音发狠,“我们不带兵,我们今天就一家人,去东宫,找太子‘请安’!我倒要看看,
他朱标是不是真的瞎了眼,为了一个妾,连我们开平王府的脸都敢打!”半个时辰后,
三辆马车杀气腾腾地停在了东宫门口。守门的禁卫看着从车上下来的常家三兄弟和老王妃,
个个脸跟死了爹一样难看,却又不敢拦。大舅常茂手持先帝御赐的铁券丹书,走在最前面,
一路畅通无阻。他们没有去见皇帝,也没有去见皇后,而是直奔太子朱标处理政务的殿阁。
彼时,我那倒霉爹正因为吕氏的事焦头烂额,额头上还包着纱布。
他看见气势汹汹的舅舅们和外祖母,先是一愣,随即脸上挂不住了。“岳母,三位内弟,
你们这是……”“别叫我岳母!我担不起!”外祖母蓝氏的声音冰冷,“我女儿命薄,
没福气看你朱大太子宠妾灭妻!”我爹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岳母,此事有误会,
吕氏她……”“误会?”二舅常升上前一步,几乎要指着他的鼻子,
“我外甥在雪地里差点冻死是误会?吃了你那宝贝侧妃的燕窝,连猫都毒死了,也是误会?
朱标,你他娘的还是不是个男人!”“放肆!”我爹被骂得脸上挂不住,终于爆发了,
“常升!孤是太子!你敢对孤不敬?”“太子?”三舅常森冷笑一声,他今天穿着一身劲装,
方便动手,“太子就能害我外甥了?我告诉你朱标,今天你要是不把那个姓吕的女人交出来,
给我们一个交代,这事没完!”“这是孤的家事!轮不到你们开平王府来插手!
”我爹也上了火气,寸步不让。他身为储君的骄傲,让他无法在自己的妻族面前低头。
可他忘了,我这几个舅舅,都是战场上杀出来的滚刀肉,从不吃讲道理那一套。“家事?
”三舅常森的笑意更冷了,他盯着朱标,手缓缓地按在了腰间的佩刀上。刀柄上的红缨,
在殿内烛火的映照下,红得刺眼。只听“噌”的一声轻响,长刀出鞘半寸,
森然的寒光照亮了他年轻而暴戾的脸。“好一个家事。”他一字一顿地说道,“今天,
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娘家人的事!”第5章“住手!”一声厉喝从殿外传来,
皇奶奶马皇后在宫人的簇拥下,疾步走了进来。她看了一眼剑拔弩张的双方,
尤其是三舅常森那半出鞘的刀,脸色瞬间沉了下去。“常森!把刀收起来!你想造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