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丰川晨子还睡眼朦胧,便被管家带着与姐姐前往丰川家。
车上,晨子继续靠着姐姐补起了觉,一副事事不关她的样子,而反观祥子,眉头紧锁,双手捏着裙边。
“下车了,大小姐,二小姐。”
管家打开门将祥子和晨子迎了出去,祥子敲了敲晨子的脑袋,等了半分钟,晨子醒来便松开了姐姐的手,朝着毯子边走去。
少女有着一头银白长发,柔顺地披在肩头,一侧发间别着一枚简约的银色发卡。
她看向眼前走来的晨子眉眼舒展,双眼微微上挑,眸光似有淡淡的笑意,流露出一种慵懒又从容的气质。
“睦”“小晨”“要玩吗?”
“嗯。
妈妈,还在。”
睦妈摸了摸若叶睦的脑袋,又摸了摸丰川晨子的头,脸上的笑容也如同个小太阳。
“去吧,去吧”“阿姨,最近可安好”“哈哈哈,祥子啊,阿姨最近挺好的,可你们…”话未说完,祥子却也听出来,随后她紧了紧泪,便不语。
“那祥子和晨子记得有困难来阿姨家找我,虽然我平时很忙,但小睦和管家也在家。”
睦妈知道此时有够尴尬的,便寒暄几句,朝着大厅走去。
之后便随着管家进了大厅……东京西月的晨雾裹挟着料峭寒意,十西岁的丰川祥子攥着镶金边的手帕,在家族会议室外的长廊来回踱步。
校服裙摆扫过波斯地毯的纹路,如同她此刻紊乱的心绪。
会议室里传来族老们低沉的争执声,而她的目光总忍不住飘向斜对面紧闭的琴房。
妹妹晨子正躲在那里,将脸埋在比自己还高的钢琴谱架后,跟着小睦一起在一张乐谱拿笔画着。
本应安安稳稳长大的两人,然而此刻,家族继承人的重担却毫无征兆地压在了两个少女肩头。
丰川定治摘下金丝眼镜擦拭镜片,玻璃窗外樱花纷扬如雪,却映不出他眼底的忧虑。
他的目光扫过会议桌上的文件,最新的财务报表显示,丰川集团旗下的音乐教育板块正面临行业变革冲击,急需创新突破。
这个曾亲手将女儿瑞穗培养成著名钢琴家的老人,此刻却不得不为两个未成年外孙女的未来权衡利弊。
当“给祥子一年考察期”的决定宣布时,少女苍白的手指深深掐进掌心。
她想起上周在学校,在大家面前钢琴独奏,在丰川家中根本不值一提。
虽然被同学们所喝彩,但此刻站在家族长辈面前,那些努力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会议室水晶吊灯在她眼前晃成一片光斑,恍惚间听见晨子怯生生的“姐姐”,才惊觉妹妹不知何时己走到身边。
十西岁的晨子将脸藏在齐肩黑发后,校服蝴蝶结歪歪扭扭。
这是她今早自己系的,因为往常都是姐姐帮她打理。
当听到“若祥子失败则由晨子继任”时,少女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之后便当无事发生。
琴房里,那架钢琴上摊开着刚和睦完成的曲调,曲调复杂,没人能懂,只当是两小孩的随意涂画。
(“旋律线极少有大幅度上扬,即便偶尔有高音的闪现,也并非明亮的希望之音,而是尖锐的哀号,转瞬又被拽回无尽的低音哀伤中,似被黑暗吞噬”这是之后被请去丰川家演奏的著名钢琴家,意外看到的曲调,却无人知晓是谁所著,后被那位钢琴家花费高价所买,弹奏出引起了不小的骚动。
)晨子倒是无所谓,继续与小睦过着所谓“二人世界”,对外界的所闻全当一概不知。
夜幕降临时,祥子站在镜前取下珍珠发卡,镜中映出晨子蜷缩在飘窗上的身影。
月光为晨子的侧脸镀上银边,她正用彩铅在笔记本上描绘出昨天刚发生的车祸现场,铅笔尖与纸张摩擦的沙沙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祥子站在妹妹身后,血血淋淋的图画好像反映出当时的父母惨死的画面。
晨子呆滞的看着姐姐将那幅画撕的粉碎,手中的彩笔还紧紧的握着。
“小晨,答应姐姐,以后不要再想这些了好吗?
爸爸妈妈只是逃去了乐园。”
“嗯”晨子点头后便回到了床边,与姐姐一同睡觉。
祥子不知道的是,粉碎画面中的一个黑衣人好像活了一般,悄悄的注视着她们,如同死神的镰刀正于月光下挥舞。
“我们组乐队吧,小晨”祥子突然开口,打破了夜的寂静,声音却带着十西岁少有的坚定。
晨子轻声应了句。
便见姐姐起了床坐在了,她刚作画的地方,铅笔在纸上划出长长的痕迹,她抬眼望着姐姐在月光下发亮的眼睛。
窗外的樱花树在夜风中簌簌作响,在祥子不知道的情况下。
晨子看见一个单薄的身影在落地窗前重叠,正向着姐姐靠近,首到那影子缓缓进入祥子体内,晨子便昏睡了过去。
而远处书房里,丰川定治望着监控画面之中的姐妹,将一杯威士忌一饮而尽这场十西岁的试炼,或许将改写整个家族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