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血色山崖1,碾碎。我叫赵欣,十八岁。明天是奶奶生日。刚下班的爸爸,
一身疲惫还没散,就开着车,载着我和妈妈,冲进通往香城的盘山公路。
白色SUV在山道上咆哮,甩过一个又一个急弯。我搂着给奶奶的生日礼物,
爸妈哼着走调的歌。一家其乐融融。夜幕沉沉压下来,爸爸刚松了点油门……“轰——!!!
”一声野兽般的咆哮,猛的从车后炸响!接着,是剧烈的的撞击!我们的车像被巨锤砸中,
狠狠怼向前方护栏!砰——!我整个人被炸开的安全气囊死死摁在座椅上,眼前发黑。
可主驾驶位……却是一片死寂!爸爸的气囊,没弹!“吱嘎——嘎嘣!!!
”令人牙酸的金属扭曲声!车架像巨兽的獠牙,向内弯折、刺穿!
瞬间就……吞噬了爸爸的身体!“啊——!!!”妈妈的尖叫撕心裂肺。
她疯了似的扯开安全带,扑向爸爸,想把他从扭曲的钢铁牢笼里拖出来。“妈!
别——”我嘶喊。 太迟了!又是“嘭”的一声巨响!另一股巨力从后方狠狠撞来!
妈妈的身体,像断线的风筝,从碎裂的前挡风玻璃豁口……直接飞了出去!
瞬间消失在漆黑的山崖之下!“妈——!!!”我魂飞魄散,喉咙里挤出不成调的尖叫。
车外,响起了脚步声。还有轻佻的口哨声。“噔、噔。”带着一种漫不经心的节奏。
车门被粗暴的拉开。冰冷的山风灌进来,夹杂着汽油和……血腥味。“得救了?
”绝望中刚升起一丝微光——“唰!”一只冰冷的大手猛的揪住我的头发!剧痛!
我被一股蛮力狠狠从变形的车厢里拖拽出来,重重摔在冰冷粗糙的路面上!“啧,
”一个轻佻的声音响起,带着毫不掩饰的嫌弃,“乐少,还有个喘气的。
”我忍着剧痛和眩晕,挣扎着抬头。月光下,一个穿着笔挺白色西装的男人,
正慢条斯理的擦着手。他嘴角噙着一抹居高临下的笑。而他身后,
那辆车头如同被捏碎一般的红色跑车,正狰狞的宣告着它就是凶器!
怒火和剧痛烧穿了我的理智。“你们……你们把我们当什么了?!”我声音嘶哑,带着血沫,
“法律呢?!你们是凶手!是杀人犯!怎么能……怎么能这样?!”“法律?规矩?
”白西装——那个被称为“乐少”的男人,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嗤笑着踱步过来,
然后,毫无预兆的—— “砰!”狠狠一脚踹在我心口!我像破麻袋一样被踹翻,
窒息般的剧痛席卷全身,蜷缩着咳出血丝。他蹲下身,鞋尖挑起我的下巴,
眼神冰冷得像看蝼蚁。“法律?在香城这块地界,”他指了指那辆撞烂的红色跑车,
语气轻蔑得像在谈论垃圾,“老子就是法!至于你们这几条贱命?”他轻飘飘一笑,
吐出的话比山风更刺骨:“喏,我那破玩具的修理费,买你们全家三十次——以上了!
”冰冷的话语,像淬毒的针,扎进我濒临崩溃的神经。视线开始模糊,
剧痛和失血让我意识涣散。朦胧中,我似乎看到他的鞋,
漫不经心的碾过掉落在地上的礼物盒,而礼物盒中,我给奶奶精挑细选的礼物,被一脚踩碎!
“乐少,这女的……”扯我头发的人低声问。“啧,麻烦。
”乐少不耐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来,带着一丝残忍的随意。“让她苟活着,让她绝望,
让她知道,什么叫做香城!”“欢迎你,美丽的小公主,来到香城,我成长的地方,希望你,
玩得愉快!”彻底失去意识前,我的耳畔回响的,是如同厉鬼一样的低鸣!模糊的视线里,
是一抹鲜红的圆月。2 那年十八乐少那残忍戏谑的话语,是压垮我意识的最后一根稻草。
身体仿佛沉入冰冷粘稠的墨海,不断下坠,
父母的惨叫、金属的扭曲声、刺鼻的血腥和汽油味…如同破碎的噩梦碎片,
在黑暗中反复切割着我的灵魂。爸妈……意识弥留之际,
我脑子中只剩下无边无际的绝望和恨意。然而,就在我的意识即将彻底消散,
坠入永恒的黑暗深渊时——“扑通!”“扑通!”一阵强而有力的心跳声,
在我的胸膛中响起。一道青绿色的辉光,环绕着我的身体,而我身上的伤痕,
都在迅速的痊愈着。“啧……还是来晚了点!”我费力掀开沉重的眼皮,视线模糊的聚焦。
月光下,一道挺拔的身影不知何时,已如鬼魅般立在了那辆狰狞的红色跑车旁。
那道身影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五指如铁钩般深深抠进跑车坚固的车门框,接着猛的向外一扯!
那足以承受高速撞击的车门,竟像一张薄脆的硬纸板,被那道身影直接撕裂,扯开。
我耳畔中响着的是那道身影的话语——“你说……香城的地界上,你就是法?那麻烦问问你,
你把我……放在哪了?!”比乐少……更嚣张?我怀抱着疑虑,睁开了眼睛,
看向了那个说话的身影。那道背影似乎感知到了我的视线,随着我的目光所及,
那道身影也回过了眸。那是一张什么样的面孔?!俊美?妖异?艳丽?
我这十八年的阅历堆积起的词汇量,根本无法形容。
我记下的只有那双如同火焰般的深红双瞳。
而如同小鸡崽子一样被那道身影从车里提溜出来的乐少,此时却是颤颤巍巍,惊慌失措。
“苏……苏局长……不知道……您这是什么意思?
您这灵气管理局的人……不该对我一个普通人出手……才是吧?
”可被他称为苏局长的人却是把他如同一个破麻袋一样的丢在了地上。
随后——一脚踩在了他的胸口。“你是普通人?
你可是香城的……天~”苏局长那张妖异俊美的脸上扯出一抹冷到极致的笑。
他脚下骤然发力!“咔嚓!”令人牙酸的骨裂声清晰炸响!“嗷——!
”乐少杀猪般的惨嚎撕破夜空,整张脸因为剧痛彻底扭曲变形!
冷汗瞬间浸透了他那身昂贵的白西装!这极尽谄媚、摇尾乞怜的模样,
与几分钟前那个视人命如草芥、嚣张宣称“老子就是法”的恶魔判若两人!
巨大的反差让我感到一阵荒谬的眩晕和……冰冷的快意。“既然是普通人,你就该明白,
在我的眼里,是一视同仁的,按你的规矩,我比你强,那我怎么蹂躏你,
也是应该的……不是……吗?!”我愣愣的看着苏局长那张脸。“这就是迟来的……审判吗?
”虽然隔了十几米,但是苏局长却回过了头看向了我,那双火红双眸似乎看透了我的心声。
“迟来的审判?”苏局长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更多的是一种斩钉截铁的冰冷,
“不,单纯只是因为我来晚了。我刚结束属于我的战斗,
赶到时……”他扫了一眼扭曲的车骸和漆黑的悬崖,未尽之意如同冰冷的山石砸下,
“只剩你了。说完这句话,苏局长又死死的盯着乐少,眼眸中的红色愈发浓烈。
“何况……”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宣告般的、令人灵魂战栗的森然,
“这无关法律!更无关那狗屁的正义!”苏局长的声音如同地狱的审判,
在血色月光下回荡:“这是老子送他的——最终裁决!!”3 审判“滴答。
”一滴殷红得刺眼的血珠,从苏局长骨节分明的手指滑落。不偏不倚,
精准的砸在乐少因剧痛而大张、不断咳血的嘴上!“呃啊——!”乐少浑身猛的一抽,
像被通了高压电!紧接着,
他身上那些狰狞的伤口——断裂的肋骨、塌陷的胸口、撕裂的皮肉——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
疯狂愈合!!乐少眼中那濒死的绝望,瞬间被一种劫后余生的狂喜取代!
“力量……我感觉到了……力量”他嘶哑的低吼,眼神变得贪婪而疯狂。
他突然间一个鲤鱼打挺,爆发出远超常人的速度,像一道离弦的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