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家好人牵手牵着牵着突然掰起了手腕。拥抱抱得好好的下一秒开始摔跤。亲嘴像甩铅球。
荡秋千像投篮。走在路上像长臂猿,三步一上篮,四步一扫堂腿。我实在受不了了,
于是发了个帖子吐槽。热评第一是:这哪是谈恋爱,这分明是谈了个铁人三项啊。
继续下去就不是爱不爱的问题了,而是要不要命的问题了。正当我思考要不要分手的时候。
恰好前任浪子回头。我二话不说跟着前任走了。万万没想到前任被诈骗去了缅北,
回国就是为了拉人下水。这下是真要命了。01在第108次被扫到地上后。我彻底怒了。
商陆站在原地,微微歪头,黝黑的眸子里看不出情绪,只朝我伸出手:“起来,
重心再放低些。”我拍开他的手自己爬起来,忍无可忍:“谁家好人教女朋友防身术,
是真往死里摔的啊?”他不说话,只固执地伸着手。这是他表达关心的方式,
笨拙得像头山野里长大的狼崽。我气得扭头就走:“这破恋爱谁爱谈谈,老娘不伺候了!
”刚走一步,手腕就被他从后面牵住。几乎条件反射,
我弯腰、屈膝、发力——一个标准的过肩摔。身后的人闷哼一声,重重砸在地上。
我僵在原地,心里暗骂这该死的肌肉记忆。回头却对上一张扭曲却带笑的脸。“袁桦?
”我难以置信地捂住嘴,“怎么是你?”前任袁桦龇牙咧嘴地揉着后腰:“好久不见,满满,
力气变大了不少。”我满心激动正要开口,另一只手腕被人从后面死死攥住。
商陆气喘吁吁地追上来,目光钉在袁桦脸上,瞳孔细微地缩了一下。我知道他认出了袁桦,
直到现在,我和他卧室的床头柜上,还摆着我和袁桦年少时的合影。可他什么也没说,
只是指节用力到泛白,固执地拉着我的手腕。我叹了口气,一根根掰开他的手指。
他眼眶瞬间红了,像个被丢弃的大型犬,喉结滚动着,
声音哑得不成样子:“回家……好不好?”我狠心闭上眼,转身挽住袁桦的胳膊。
“我们到此为止吧,商陆。”直到走出去很远,
我还能听见他压抑的、像烧开的水壶一样的呜咽声。心脏像是被细线勒紧,泛着酸涩的疼。
02几天后,袁桦约我见面,说想带我去巴厘岛散心,缅怀我们错过的时光。我刚分手,
心里堵得难受,急需一个出口,几乎没怎么犹豫就答应了。直到飞机落地,
看到接机牌上陌生的缅文和持枪的武装人员,我才意识到不对。“袁桦,这不是巴厘岛!
”袁桦一把甩开我的手,脸上早没了之前的温柔深情,只剩下烦躁和戾气:“不然呢?
真带你去度假?满满,你还是这么天真。”我如坠冰窟:“你什么意思?”“意思就是,
我现在替人做事,缺业绩。”他扯着嘴角,笑容残忍,“你长得不错,能卖个好价钱。
”我简直要哭了:“算命的早说过你没有发大财的命,只有倒大霉的运!你怎么就不信!
”这话彻底激怒了他。他猛地把我往前一推,我踉跄着撞进一个散发着硝烟和血腥味的怀抱。
抬头瞬间,我浑身血液都冻住了。贼老天!商陆怎么会在这里?!他穿着一身黑色作战服,
眉骨处多了一道新鲜的疤,眼神锐利冰冷,整个人像一把出鞘的染血军刀。看到我,
他眼底飞快掠过一丝惊愕,快得让我以为是错觉。袁桦点头哈腰地凑过去:“商爷,
人我弄来了,您看……”商陆一个眼神都没给他,两根手指掐着我的下巴,强迫我抬头。
他盯着我不断变换的脸色,似乎觉得极其有趣,低头凑近我耳边,灼热的气息烫得我发抖。
“啧。”他嗤笑出声,声音不大,却像鞭子一样抽在我心上,“这玩意就是你当初要死要活,
非要跟我分手的理由?”眼泪瞬间决堤。羞耻、恐惧、委屈……所有情绪轰然炸开。
03袁桦被拖了下去,求饶声很快消失在走廊尽头。看我哭了,商陆似乎有些慌乱,
又强忍着压下,语气硬邦邦的:“就这么喜欢他?说他一句都不得了?”我咬紧嘴唇,
赌气背过身。周围站满了他的手下,个个眼神麻木,带着看好戏的戏谑。商陆周身气压骤降。
一个金发碧眼、身材***的女人凑近他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商陆突然笑了,
极其轻蔑地瞥了我一眼,伸手揽过那女人的腰,语气浑不在意:“什么心上人,
不过就是以前出任务时,一个消遣的玩意儿罢了。”“你既然感兴趣,送你了。
”金发美女顿时喜笑颜开,两人当着我的面调情,气氛暧昧。
我被人粗鲁地关进一间阴暗潮湿的囚室。半夜,我被老鼠的吱吱声吵醒,额头烫得能煎蛋,
嘴唇干裂出血。想着眼前绝望的处境,悲从中来,忍不住低声啜泣。门“嘭”一声被人踹开。
商陆去而复返,满眼惊慌失措,像找疯了终于找到丢失珍宝的旅人,
冲过来死死把我搂进怀里。力气大得几乎要勒断我的骨头。我挣扎着捶打他,他却不管不顾,
把脸埋在我颈窝,呼吸粗重滚烫。“别碰我!你不是把我送人了吗?!”我带着哭腔控诉。
他身体一僵,手臂收得更紧。下一秒,我清楚地听到自己的腰发出“嘎巴”一声脆响。
剧痛袭来。完了,这下是真的要死了。04我是被热醒的。身后胸膛宽阔温热,
手臂牢牢箍着我的腰,不用看也知道是商陆。我试着动了动,惊恐地发现腰部以下毫无知觉。
崩溃地沉默半晌,我幽幽转头,看向身旁熟睡的男人。
脑子里瞬间闪过一百零八种送他上路的方法。似乎感受到杀气,商陆唰地睁开眼,
黝黑的眸子清醒锐利,定定看着我。我那点刚冒头的勇气瞬间消散,心如死灰地转过身。
他以为我讨厌看到他,强硬地掰过我的脸,却在看到我哭得稀里哗啦的怂样时,气笑了。
“怎么了我的大小姐?”他冷嘲热讽,“分手的时候不是挺厉害吗?当着我的面牵别人走?
”他把脸凑近,咬牙切齿:“以前对你那么好,真是我瞎了眼。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叫对我好?”“牵手牵着牵着突然掰手腕!
拥抱抱得好好的下一秒开始摔跤!亲嘴像甩铅球!荡秋千像投篮!走在路上像返祖的长臂猿,
三步一上篮,四步一扫堂腿!”“商陆,你这叫对我好?婉拒了哈!”他被我噎得说不出话,
脸色铁青地瞪了我半天,最后气急败坏地低吼:“我都这样低声下气哄你了,
你到底还要怎样?”我的沉默震耳欲聋。商陆盯着我的背影看了很久,最终一言不发,
摔门离去。听着脚步声远去,我睁开眼,盯着漆黑的天花板,心脏一阵阵发麻。怎么会是他?
他怎么会在这里,变成这副模样?05第二天一早,我刚睁眼,就看到床边站了个人。
是昨天那个金发美女。她见我醒了,很开心地凑过来,抱住我的手臂,
眼睛亮晶晶的:“美丽的东方姑娘你好,我是伊丽莎白。听陆说,你们以前交往过?
”我甩开她的手,没好气道:“什么交往?你没听他说吗?我只是他消遣的玩意儿。”说完,
心脏莫名酸涩,小腹也隐隐作痛。伊丽莎白但笑不语,随后开始絮絮叨叨地和我聊天。
从她口中,我得知这里是东南亚最大的电信诈骗园区之一,
每天都有成千上万的人从世界各地被骗来、绑来。她还说,她是园区大佬唯一的女儿。
我惊讶地看着她天真单纯的脸庞。她提起父亲时,一脸崇拜骄傲,
就像幼儿园小孩炫耀自己当警察的爸爸。“父亲掌管着很多人,他在帮助他们解决困难,
但他不让我接触他们,说那些人可能会伤害我。”她说。
这前后矛盾的话让我皱眉:“你就没怀疑过?”“怀疑什么?”她睁大清澈的眼睛。
看着她不谙世事的模样,我挫败地低下头。伊丽莎白缠了我一个下午,
临走时还依依不舍:“和你聊天真愉快,我明天再来看你。”我:“……”大小姐,
求你别来了,没看见旁边保镖脸黑得像锅底吗?门外,保镖阿虎低声劝阻:“小姐,
您不该任性!整个园区都知道那女人有问题!老大知道会生气的!
”伊丽莎白撒娇:“阿虎你不说我不说,爸爸不会知道的!”阿虎无奈,送她回房。一转身,
却对上一双鹰隼般锐利的眼睛。伊丽莎白惊喜大叫:“爸爸!”06哐当!
门被人从外面狠狠踹开。商陆带着一群人冲进来,没等我反应,就死死掐住我的脖子。
他双眼赤红,声音嘶哑,像被激怒的野兽:“你昨天对伊丽莎白说了什么?!
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害死她!”我被掐得窒息,大脑一片空白。疼痛从脖颈蔓延到心脏,
再到抽痛的小腹。我抱住他的腿,
出声音:“我……没说什么……都是她……自己在说……”商陆眼神失望至极:“还在骗我?
伊丽莎白都说了,是你怂恿她去接触那些猪仔!”他松开手,
冷漠地看着我瘫在地上撕心裂肺地咳嗽。“她心脏不好,还受了***,要是出事,
我让你陪葬。”说完,他吩咐手下:“看好她,不许她踏出房间一步。”他转身离开,
我没看到他眼中深藏的、令人胆战心惊的痛楚与杀意。
07我从看守的闲聊中得知了两个消息。一、商陆要和伊丽莎白结婚了。
二、伊丽莎白有严重的心脏病,而我的心脏与她适配率100%。明天,我就要被活体摘心,
给她做移植手术。胃里一阵翻涌,我吐出一口酸水。挣扎着清理污渍时,门开了。
一个看守搓着手,淫笑着靠近我:“小娘皮,反正要死了,让爷爷先爽爽……”我警惕后退,
正要呼救,窗口突然翻进一个人影。是袁桦!他示意我别声张,迅速解决了看守。
我压低声音:“你怎么来了?”“救你。”他指了指我,“园区大小姐结婚,守卫松懈,
这是好机会。”我摇头:“你不该来。”他塞给我一张详细的园区地图,
甚至标注了关押点和兵力分布。我警惕地看着他。他苦笑一下:“殊途同归罢了。”随后,
他猛地立正,向我敬了一个极其标准的军礼。
我震惊地瞪大眼:“原来你……”我急切地抓住他:“任务完成了?那跟我一起走!
”袁桦轻轻挣脱,温柔地揉揉我的头发,问得突兀:“小满,恨过我吗?
”我别过头:“从来没有。”他像是松了口气,仔细端详我的脸,
眼神眷恋:“当初只会哭鼻子的小丫头,真的长大了……哥哥很高兴。”闻言,
我不敢置信抬头,终于从那张脸上看出昔日的痕迹。我猛地扑进他怀里,放声痛哭。
时隔二十一年,命运终于让我们重逢。08我是个孤儿,在福利院长大。
小时候因为瘦小沉默,总是被欺负。直到三岁那年,我撞倒了一个少年。
他看着我鼻血直流却慌忙往嘴里塞沾满泥土的饭菜,愣住了。然后,我就有了家。
有凶巴巴却温柔的养父,有慈爱的养母,还有捡我回家的漂亮哥哥华愿。
我以为幸福能永远持续。直到我七岁生日那天,养父母为给我买生日蛋糕,
遭遇车祸双双身亡。福利院的老师骂我丧门星,说因为我,福利院损失了大笔慈善捐款。
我从此不敢再过生日。华愿哥哥知道后,强压怒火,摸着我的头说:“礼物是爱的表达。
叔叔阿姨爱你,才会想给你最好的一切。如果他们知道因为你不过生日,会伤心的。
”养父也笨拙地安慰我:“满满别怕,以后每年生日,我们都陪你过。”可第二年,
华愿哥哥也不见了。他只把我托付给一个阿姨,就再也没回来。阿姨骂我养不熟的白眼狼,
哥哥走了我都没哭。我没解释。我只是在等。等一个永远不会回来的家人。09如今,
我终于等到了。华愿一路护送我至边境。接应的人近在眼前,他却要往回走。
我泪眼朦胧地求他别去。他的手还像小时候那样温暖,声音却斩钉截铁:“满满,
任务还没完成,我必须回去。”他的嘴唇动了动,最终只留下一个深沉的眼神,
转身决然离去。我泣不成声。我看懂了那句无声的话。他说:“哥哥为你骄傲。”再见,
我的妹妹。10我刚逃离狼窝,又入虎口。接应人突然跪在我面前,
横流:“对不起…袁小姐…我染了毒瘾…他们用毒品控制我…我受不了了……”我骇然后退。
他猛地扑过来打我耳光:“你身上有摄像头吧?等你被抓回去,下场只会比我更惨!
”我倒在地上,小腹剧痛。求生欲让我抓起石头,疯狂砸向他,直到他血肉模糊,气息微弱。
我颤抖着扔掉石头,从他掉落皮夹里抽出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个眼睛圆圆的小女孩。
我冷眼看着他:“你女儿?”他呼吸一滞,狡辩:“没有!”我把照片扔在他眼前。
他死死攥住照片,一动不动。“如果你还想她有个干净的父亲,就自己看着办。
”我只留下一句话,转身就跑。“等等!”男人哽咽喊道,“别往那边!有埋伏!
”我顿住脚步,后脑猛地一痛,彻底失去意识。最后映入眼帘的,是商陆冰冷的脸。
11尖叫声、打骂声、求饶声此起彼伏。这里是人间炼狱。我被冷水泼醒,
看见商陆和伊丽莎白并肩而立。心脏涩涩发疼。没等我消化情绪,
一个人被拖了进来——是华愿!他浑身是伤,鲜血淋漓。“你们对他做了什么!
”我惊慌地扑过去抱住他,愤怒质问商陆。华愿靠在我怀里,微微摇头。
我咽下冲到嘴边的称呼,小心检查他的伤口。商陆一把将我拽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