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病房里,消毒水的气味刺鼻而冰冷。
宁初晴轻轻调整着母亲背后的枕头,动作轻柔得像对待易碎的瓷器。
"妈,这样舒服点了吗?
"她柔声问道,顺手将母亲花白的头发拢到耳后。
林淑芬虚弱地点点头,蜡黄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好多了。
小晴,你别总围着我转,去忙你的工作吧。
""今天我请假了,专门陪您。
"宁初晴拿起床头柜上的苹果和小刀,开始削皮。
刀锋在她纤细的手指间灵活转动,苹果皮连成长长的一条,丝毫未断。
病房门被轻轻叩响,主治医生张医生走了进来。
他看了一眼专注削苹果的宁初晴,又看了看病床上的林淑芬,欲言又止。
"妈,我去打点热水。
"宁初晴会意地放下苹果,拿起热水壶走出病房。
走廊上,宁初晴靠在墙边,热水壶搁在脚边。
她透过门上的小窗,看见张医生正俯身检查母亲的情况,表情凝重。
几分钟后,张医生走了出来。
"张医生,我妈她......"宁初晴的声音有些发抖。
张医生叹了口气,示意她到走廊尽头的谈话区。
"宁小姐,你母亲的癌细胞已经扩散到肝脏,情况比我们预计的要糟糕。
"宁初晴的手指无意识地绞在一起,指节泛白。
"还有...多长时间?
""如果维持目前的治疗方案,大概三个月。
如果考虑更积极的治疗方式......""多少钱?
"宁初晴直接问道。
张医生推了推眼镜:"进口靶向药一个疗程大约八万,加上其他治疗,初步估计需要三十万左右。
而且不能保证效果。
"三十万。
宁初晴在心里快速计算着自己的存款和能借到多少钱。
作为室内设计师,她月薪一万出头,除去房租和母亲的治疗费用,积蓄寥寥无几。
"我会想办法的。
"她抬起头,眼神坚定。
回到病房,母亲已经睡着了。
宁初晴轻手轻脚地放下热水壶,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凝视母亲消瘦的面容。
五年前父亲去世,现在母亲是她唯一的亲人了。
"小晴......"母亲突然醒来,虚弱地唤她。
"妈,我在这儿。
"她赶紧握住母亲伸出的手。
"妈做了个梦,梦见你穿着婚纱,可漂亮了。
"林淑芬眼中闪烁着泪光,"可惜妈可能等不到那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