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便利店的微波炉前站了整整三分钟,看着加热键跳成保温,手里的饭团还带着刚从冰柜拿出来的凉。
玻璃门上映出我苍白的脸,眼下的青黑重得像涂了墨,领口刻意拉高,还是没遮住锁骨处那片淡淡的针孔印——昨天化疗结束得晚,护士说我血小板又降了,让我别再熬夜,可我知道,今晚还是得等。
手机在口袋里震了震,不是陆泽言的消息,是医院发来的缴费提醒,末尾标着“逾期将暂停后续治疗”。
我指尖攥紧了手机,屏幕硌得掌心生疼,三千块,不算多,可我翻遍了银行卡,只剩八百二十七块五毛。
1三年前我不是这样的。
那时候我是苏家的大小姐,手里攥着爸妈给的副卡,陪陆泽言在城中村的出租屋里创业,他熬夜改方案,我就煮好夜宵等他,那时候他总说:“晚星,等公司做起来,我一定让你再也不用受这种苦。”
那时候的“晚星”叫得有多软,现在的“苏晚星”就有多冷。
我揣着饭团走出便利店,凌晨一点的风裹着秋凉往脖子里钻,我缩了缩肩膀,沿着路灯往家走——哦,不对,那房子去年就过户给陆泽言了,现在该叫他和林薇薇的家。
钥匙***锁孔的时候,我特意放轻了动作,怕吵醒林薇薇。
上周她摔下楼梯,说是我推的,陆泽言把我抵在墙上,眼神淬着冰:“苏晚星,你要是再敢碰薇薇一下,我就让你爸妈在养老院待不下去。”
我没推她。
那天我只是想把陆泽言落在家里的文件给他送过去,刚走到楼梯口,就看见林薇薇踩着高跟鞋晃了晃,自己摔了下去,可她转头看见我,就扯着嗓子喊:“泽言哥,是晚星姐推我的!
你别怪她,我没事……”这话像根针,扎得陆泽言眼睛都红了。
他忘了,我有恐高症,连站在二楼阳台都要扶着栏杆,怎么敢在楼梯口推人?
他也忘了,当年他妈重病,是我爸垫了二十万手术费,才让老人多活了两年。
推开门,客厅的灯亮着,陆泽言坐在沙发上抽烟,烟灰缸里的烟蒂堆得像小山,旁边放着一份文件,封面上“离婚协议书”五个字,在灯光下刺得我眼睛发疼。
林薇薇靠在他怀里,穿着我的真丝睡衣,肚子微微隆起——上个月她拿着孕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