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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人去世送最后一程

木棉小花 著

其它小说连载

《恩人去世送最后一程》中有很多细节处的设计都非常的出通过此我们也可以看出“木棉小花”的创作能可以将许静高博等人描绘的如此鲜以下是《恩人去世送最后一程》内容介绍:导语:一场车同事高博把我从燃烧的车内奋力推了出他死我活他那怀胎八个月的妻子许静伤心欲对我孩子不能没有爸于在巨大的愧疚与责任我成了她孩子的“爸爸”,却在日复一日的相处揭开了一个关于“英雄”的惊天骗金属扭曲的尖叫是我昏迷前最后的记再睁开是医院里纯白的天花板和浓重的消毒水我叫陈是一家不大不小的公司的项目经三天我和同事高博开车去邻市出...

主角:许静,高博   更新:2025-10-23 12:2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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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语:一场车祸,同事高博把我从燃烧的车内奋力推了出来。他死了,我活了。

他那怀胎八个月的妻子许静伤心欲绝,对我说,孩子不能没有爸爸。于是,

在巨大的愧疚与责任下,我成了她孩子的“爸爸”,却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中,

揭开了一个关于“英雄”的惊天骗局。金属扭曲的尖叫声,是我昏迷前最后的记忆。

再睁开眼,是医院里纯白的天花板和浓重的消毒水味。我叫陈宇,

是一家不大不小的公司的项目经理。三天前,我和同事高博开车去邻市出差,

路上被一辆失控的货车迎面撞上。我的主治医生告诉我,我能活下来是个奇迹。他说,

是坐在副驾驶的同事在车子起火的瞬间,用尽最后的力气解开我的安全带,

把我推出了驾驶室。他死了,我活了。肋骨断了三根,左腿骨折,还有轻微脑震荡。

这些伤痛加起来,都抵不过我心里的那份沉重。高博,我的救命恩人,再也回不来了。

我躺在病床上,像一具被抽走了灵魂的躯壳。高博的音容笑貌,总是在我眼前晃动。

他拍着我的肩膀说:“陈宇,这次的项目拿下,我儿子的奶粉钱就有着落了!

”他的妻子许静,我见过几次。一个很温和的女人,总是安静地笑着。她怀孕了,八个月。

我不敢去想,当她得知这个噩耗时,会是怎样的崩溃。公司领导来探望过,

我的家人也来照顾我,但我拒绝了所有人的安慰。我觉得自己不配。为什么死的人不是我?

这个问题像一条毒蛇,日夜啃噬着我的心脏。直到那天,病房的门被轻轻推开。

许静走了进来。她比我记忆中憔ें悴了太多,原本有些婴儿肥的脸颊陷了下去,

眼睛红肿得像两个核桃。她穿着一件宽大的孕妇裙,挺着一个巨大的肚子,一步一步,

走得很慢,仿佛每一步都耗尽了她全身的力气。她手里提着一个保温桶。“陈宇,”她开口,

声音沙哑得厉害,“……我给你熬了点骨头汤。”我挣扎着想坐起来,

胸口的剧痛让我倒吸一口凉气。“你别动!”她快走两步,把保温桶放在床头柜上,

眼圈又红了,“医生说你需要静养。”病房里陷入了死一样的寂静。

我们谁都不知道该说什么。那场车祸像一道深渊,横在我们中间。“对不起。

”我终于还是挤出了这三个字,声音干涩。许静的身体颤抖了一下,她没有看我,

只是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不怪你,”她说,“这是命。”她打开保温桶,盛了一碗汤,

汤很香,但我闻着,却觉得喉咙发堵,一阵阵反胃。“喝点吧,”她把勺子递到我嘴边,

“你得快点好起来。”我机械地张开嘴,温热的汤流进胃里,却没有带来丝毫暖意。

一碗汤见底,她默默地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走到门口时,她停住了脚步,背对着我,

肩膀微微耸动。“陈-陈宇,”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绝望和一丝……恳求,

“高博他……他走了。医生说,宝宝很健康。再过一个多月,他就要出生了。

”我的心被狠狠揪了一下。她慢慢转过身,泪水已经爬满了她苍白的脸。“他不能没有爸爸。

”她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陈宇,你……你能当他的爸爸吗?”轰的一声,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我看着她,看着她那双被泪水浸泡的眼睛,那里面没有算计,没有预谋,

只有一个即将临盆的母亲,在失去整个世界后,抓住最后一根稻草的卑微和无助。

“我不是那个意思……”她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说了多么惊世骇俗的话,慌乱地摆着手,

语无伦次,“我只是……我只是想,孩子出生了,户口本上,

父亲那一栏……能不能……能不能写你的名字?”“我什么都不要你的。我还有点积蓄,

我能养活他。我只是……我只是不想让他一出生,就被人指指点点,

说他是个没有爸爸的野孩子。”“高博救了你的命,你……你就当是还他一个人情,行吗?

”她说到最后,已经泣不成声,巨大的肚子随着她的抽泣而颤动。我看着她,

仿佛看到了那个在烈火中把我推出来的身影。“好。”我听见自己说。这个字很轻,

却像一座山,压在了我的余生之上。出院那天,许静来接我。

她没让我回自己那个冷清的单身公寓,而是直接把我拉到了她和高博的家。

一个老小区的两居室,不大,但收拾得很干净。客厅的墙上,还挂着他们俩的婚纱照。

照片上,高博笑得一脸灿烂,搂着巧笑嫣然的许静。那张笑脸,此刻像一根针,

扎在我的眼睛里。“你先住次卧吧,那里光线好,对你养伤有好处。”许静一边说,

一边费力地帮我把行李拖进房间。“不用,我……”“陈宇,”她打断我,

语气里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疲惫,“别跟我客气。你现在是病人。”我闭上了嘴。就这样,

我以一个极其诡异的身份,住进了救命恩人的家里。和他的遗孀,在同一个屋檐下。

我们的相处,充满了挥之不去的尴尬。我住在次卧,她住在主卧。白天她会做好三餐,

端到我房间。我们之间除了“吃饭了”、“谢谢”、“早点休息”之外,

几乎没有任何多余的交流。她总是避开我的眼神,我也一样。我们都心知肚明,

维系我们这段扭曲关系的,不是感情,而是高博那条用命换来的,沉甸甸的恩情。晚上,

我常常会因为胸口的疼痛而惊醒。隔壁主卧也总是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我知道,

是她睡不着,在床上翻来覆去。有时候,我能听到她压抑的、极低的哭声。每当这时,

我都会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直到天亮。愧疚感像潮水,一遍遍将我淹没。

我开始试着为她做点什么。我的腿还不能怎么动,但手是好的。

我开始在网上研究各种孕妇食谱,研究新生儿用品。我列出长长的清单,让她照着去买。

家里的灯泡坏了,我拄着拐杖,单脚站立,摇摇晃晃地换上新的。她默默地看着,

什么也没说,但那天晚饭,她多给我加了一个荷包蛋。

日子就在这种诡异的平静和相敬如“冰”的氛围中一天天过去。直到一天下午,

门外传来一阵粗暴的敲门声。许静挺着肚子去开门,门口站着一个流里流气的男人,

我认得他,高博的堂弟,高强。“嫂子,我哥的后事都办完了,你看他那点抚恤金,

是不是该拿出来给我叔我婶?”高强斜着眼,目光在我屋里扫来扫去。

许静的脸一下就白了:“高强,公司的抚恤金还没下来。而且,

那笔钱是留给孩子的……”“什么留给孩子!我哥都没了,还留什么!

他可是我叔唯一的儿子,他走了,我叔我婶下半辈子谁养?你不给钱,

难道让他们喝西北风去?”高强声音大了起来,引得邻居都探头探脑。

“我……”许静被他说得节节败退,手下意识地护住了肚子。“我什么我!

我哥的房子你住着,现在还不知道从哪儿找了个野男人回来!我告诉你,

这房子是我哥的婚前财产,你赶紧给我滚出去!”高强说着,竟然伸手去推许静。

我脑子“嗡”的一声,也顾不上腿上的伤了,拄着拐杖就冲了出去,一把挡在许静身前。

“你干什么!”我瞪着他。高强愣了一下,随即轻蔑地笑了起来:“哟,

这就是那个野男人啊?怎么,瘸了腿还想英雄救美?”他上下打量着我:“我告诉你,

这是我们高家的事,你一个外人少管闲事!识相的赶紧滚!”“她现在怀着高博的孩子,

你把她推倒了,出了事你负得起责吗?”我压着火气,声音冰冷。“我负不起责,你负得起?

”高强嗤笑一声,“你算老几?你跟我嫂子什么关系啊,住在我哥家里,这么护着她?

”周围邻居的指指点点,像针一样扎在许静的身上。她的脸已经没有一丝血色,

身体摇摇欲坠。我深吸一口气,扶住许静的胳膊,看着高强,也看着那些围观的邻居。

“我是孩子的爸爸。”我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整个楼道瞬间安静了。

高强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愣了半天,才指着我哈哈大笑起来:“你说什么?

你是孩子的爸爸?我哥的坟头草还没长出来呢,你就给他戴绿帽子了?!

”许静的身体猛地一僵。我没有理会高强的污言秽语,只是看着他,继续说:“高博临终前,

把他老婆孩子托付给了我。从今往后,许静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我负责。这个家,我护着。

你要是再敢来闹事,别怪我不客气。”我的声音不大,但高强脸上的笑容却慢慢消失了。

他大概是被我眼神里的那股劲儿给镇住了。他色厉内荏地骂了几句,最终还是灰溜溜地走了。

门关上,隔绝了外面所有的声音。许静靠在门板上,身体缓缓滑落。我赶紧过去扶她,

她却抓着我的胳膊,把头埋在臂弯里,压抑了许久的哭声,终于彻底爆发。那哭声里,

有委屈,有恐惧,有绝望,也有那么一丝……如释重负。我僵硬地站在那里,

任由她的眼泪浸湿我的衣袖,轻轻地拍着她的背。这一刻,我忽然明白。

从我说出“我是孩子的爸爸”那一刻起,我们之间那层脆弱的、名为“恩情”的窗户纸,

已经被彻底捅破。我们被命运,强行捆绑在了一起。高强的闹剧之后,

我和许静之间的气氛有了一些微妙的变化。那层冰似乎裂开了一道缝。

她不再刻意躲避我的眼神,偶尔,我们还会聊上几句,关于天气,关于饭菜,

关于肚子里的孩子。她说,B超查出来,是个男孩。她还说,高博一直想要个儿子,

名字都取好了,叫“高望”。期望的望。她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神总是很温柔,

仿佛高博还活在她的身边。而我,只是一个沉默的倾听者,一个局外人。

我的腿伤在一天天好转,已经可以扔掉拐杖,慢慢地走路了。我也开始承担起更多的家务,

买菜,做饭,打扫卫生。许静的肚子越来越大,行动也越来越不方便。有一次她洗澡,

在浴室里滑了一下,虽然没摔倒,但吓得我们俩都出了一身冷汗。从那天起,

我坚持每天等她洗漱完了,再去休息。我们的关系,越来越像一对真正的夫妻。或者说,

越来越像一对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互相照顾的亲人。夜里,我还是会失眠。只是,

让我睡不着的,不再仅仅是愧疚。我开始思考我的未来。

我真的要以“高望的爸爸”这个身份,过一辈子吗?我才28岁,我的人生,

难道就要这样被锁定在一个不属于我的家庭里吗?我没有答案。这天晚上,许静忽然跟我说,

高博的父母要过来。我心里咯噔一下。对于这两位老人,我的心情很复杂。

他们是高博的父母,是我恩人的父母,我理应尊敬他们,孝顺他们。但高强上次来闹事,

他们却自始至终没有露面,也没有一个电话,这让我心里很不舒服。第二天,两位老人来了。

他们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苍老许多,满脸风霜,眼神里透着一股麻木的悲伤。

他们带来了许多土特产,一进门就拉着许静的手,嘘寒问暖。许静的眼圈又红了。

我给他们倒了茶,局促地站在一边,不知道该叫他们什么。“叔叔,阿姨。”最后,

我还是这么称呼了。高博的父亲,高建国,一个沉默寡言的男人,看了我一眼,点了点头。

他母亲张桂兰则拉着我,不住地说着感谢的话:“小陈啊,真是谢谢你。要不是你,

我们都不知道小静一个孕妇该怎么办。”“应该的。”我低声说。午饭是我做的。饭桌上,

气氛有些沉闷。两位老人不停地给许静夹菜,嘴里念叨着:“多吃点,多吃点,

为了我们高家的孙子。”他们完全把我当成了空气。我默默地扒着饭,

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饭后,两位老人把许静叫进了主卧,关上了门。

我一个人在客厅收拾碗筷,能隐约听到里面传来的谈话声。“……抚恤金……”“……小静,

你还年轻……”“……为了孩子……”过了很久,门才打开。许静的眼睛又是红的。

两位老人则是一脸凝重。他们要走了。临走前,张桂兰把我拉到一边,

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皱巴巴的信封,塞到我手里。“小陈,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这段时间,

辛苦你了。”我打开一看,里面是几千块钱。“阿姨,这我不能要。”我赶紧把钱推回去。

“你拿着!”张桂管的语气不容置疑,“你照顾小静,我们都看在眼里。

但……你跟她毕竟不是一家人。等孩子生下来,你就……就搬走吧。我们高家的事,

不能总麻烦你一个外人。”外人。这个词像一根冰锥,狠狠扎进我的胸口。我看着她,

又看了看不远处低着头的许静,忽然明白了他们关起门来说了些什么。原来在他们眼里,

我所有的付出,都只是一场有时限的交易。“我们知道高强那个混蛋来闹过,

”高建国也走了过来,声音低沉,“你放心,只要你走了,他不会再来为难小静。

这是我们的家事,我们会处理好。”原来,他们什么都知道。他们知道我挡在了许静前面,

知道我为了保护这个家,向所有人宣布我是孩子的爸爸。但他们选择视而不见。在他们看来,

我这个“外人”的尊严和名声,远没有“高家的家事”重要。我把钱塞回张桂兰手里,

一句话也没说,转身走回了我的房间,关上了门。我听到他们在门外和许静告别,

听到许静低声的啜泣,听到关门声。整个世界,都安静了。我躺在床上,睁着眼睛,

看着天花板。那张挂在客厅里的,高博的笑脸,又一次浮现在我的眼前。我忽然觉得,很累。

那次谈话之后,我和许静之间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一点暖意,又重新冻结了。

她变得比以前更加沉默,总是低着头,不敢看我。我知道,她在愧疚。

她觉得是她父母的话伤害了我。而我,则陷入了更深的迷茫。离开吗?

高博的父母已经下了逐客令。我这个“外人”,似乎再也没有留下的理由。可是,

看着许静日渐笨重的身体,和她眉宇间挥之不去的忧愁,我怎么也迈不开那一步。

还有不到一个月,孩子就要出生了。这时候我走了,她一个人怎么办?我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就在这时,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那天深夜,我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是许静。

“陈宇……我、我肚子好痛……”她扶着墙,脸色惨白,额头上全是冷汗。我心里一惊,

羊水破了!来不及多想,我立刻冲过去扶住她,另一只手飞快地拿起早就准备好的待产包,

拨打了120。深夜的城市很安静,救护车的鸣笛声格外刺耳。我紧紧握着许静的手,

她的手冰冷,还在不停地发抖。“别怕,别怕,有我呢。”我只能一遍遍地重复着这句话。

不知道是在安慰她,还是在安慰我自己。到了医院,许静立刻被推进了产房。

我被护士拦在外面,手里塞了一堆单子。“家属,快去缴费!孕妇有早产迹象,

情况有点危险,可能需要剖腹产,你得做好准备!

”我看着那些需要签字的“手术同意书”、“病危通知书”,大脑嗡嗡作响。

在“家属”那一栏,我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签下了自己的名字:陈宇。那一刻,

我感觉我的笔有千斤重。我在产房外焦急地等待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走廊里人来人往,只有我一个人,孤零零地守在这里。

我拿出手机,想给高博的父母打个电话,但翻到那个号码,我又迟疑了。他们说过,

我是个外人。现在,我这个外人,却在这里,为他们高家的孙子,签下可能决定生死的单子。

何其讽刺。就在我心烦意乱的时候,一个穿着西装、戴着金链子的男人带着几个手下,

气势汹汹地朝我走了过来。为首的男人一把揪住我的衣领,恶狠狠地问道:“你就是高博?

”我愣住了:“我不是。”“少他妈装蒜!”男人啐了一口,“老子查过了,就是你!

高博欠了我们‘利通达’五十万赌债,人死了,债不能死!今天你要么还钱,要么拿命来抵!

”赌债?五十万?我彻底懵了。高博在我心里,一直是个顾家爱老婆的好男人,

他怎么会去堵伯,还欠下这么多钱?“你们认错人了,我叫陈宇,是高博的同事。

”我试图解释。“同事?”男人眯起眼睛,打量着我,“我可听说了,你现在都住进他家里,

跟他老婆睡一个屋檐下了。怎么,人死了,老婆孩子连同债务,你都一并接收了?

”他的话说的极其难听,引得周围的人都向我们投来异样的目光。“你嘴巴放干净点!

”我怒了。“哟呵,还挺横?”男人冷笑一声,一挥手,

他身后的两个手下立刻把我架了起来。“我告诉你们,这里是医院!”我挣扎着。

“医院怎么了?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今天见不到钱,老子就把这医院给你拆了!

我再告诉你一件事,高博那小子在外面不止欠我们一家!他总共欠了外面两百多万!

你要是想替他还,就做好心理准备吧!”两百多万!这个数字像一颗炸弹,

在我脑子里轰然炸开。我忽然想起高强来闹事时,高博父母那躲闪的眼神。

我忽然想起高博那份迟迟没有赔付下来的人寿保险。我忽然想起那场惨烈的车祸,

为什么偏偏是他把我推了出来,而他自己却……一个可怕的念头,像毒蛇一样,

钻进了我的脑海。就在这时,产房的门开了。一个护士抱着一个襁褓,走了出来。

“陈宇是哪位?恭喜,母子平安,是个六斤八两的胖小子。

”我看着那个在襁褓中安睡的、皱巴巴的小脸,看着他紧闭的眼睛和微微嘟起的小嘴。

他是高博的儿子。也可能,是那个男人为了躲避两百多万巨额债务,留下的一个……筹码。

而我,就是那个被他选中的,接盘的傻子。我的心,一瞬间沉到了谷底。

我最终还是没能和那些债主纠缠太久。医院的保安及时赶到,把他们驱离了。

但那个领头的金链子男人在离开前,指着我,撂下了一句狠话:“小子,

别以为躲得过初一就躲得过十五。高博的债,我们迟早会算到你头上。

”我没心思理会他的威胁。我的脑子里,全都是那句“两百多万赌债”。

许静被从产房推了出来,她很虚弱,但精神还好。看到我,她露出了一个疲惫的笑容。

“陈宇,谢谢你。”我看着她,嘴唇动了动,想问她知不知道高博堵伯欠债的事,

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她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考验,我不能在这个时候,

再给她任何打击。我把孩子抱到她身边。她看着那个小小的婴儿,眼神里充满了母性的光辉。

“你看,他多像高博。”她轻声说。我看着那张小脸,心里五味杂陈。是啊,真像。

尤其是那双眼睛,和高博简直一模一样。我借口去办手续,一个人走到了医院的走廊尽头。

我给高博的父亲高建国打了个电话。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喂?”“叔叔,是我,陈宇。

”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许静生了,母子平安。”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

“……生了就好,生了就好。”高建国的声音听起来毫无喜悦,只有一种麻木的疲惫。

“今天,有一群人来医院找我,说高博在外面欠了他们五十万赌债。”我直接切入了主题。

电话那头,呼吸声猛地一滞。“他还说……高博总共欠了外面两百多万。叔叔,

你知道这件事吗?”又是一阵漫长的沉默。久到我以为他已经挂了电话。“……陈宇,

”高建国终于开口,声音苍老而无力,“这件事,你别管了。那是高博自己造的孽,

跟你们没关系。”“没关系?”我忍不住提高了声音,“他们现在把我当成了高博,

追着我要债!这叫没关系?”“那……那你报警吧。”“报警?我拿什么报警?

我怎么跟警察说?说我被我救命恩人的债主当成了替罪羊?”“陈宇,你听我说,

”高建国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哀求,“算我求你了。这件事,千万不要让小静知道。

她刚生完孩子,受不了这个刺激。高博他……他已经不在了,就让他安安生生地走吧。

别再让这些烂事,毁了他最后的名声。”“名声?”我气得笑出了声,

“他欠下两百多万赌债,留下孤儿寡母,把烂摊子甩给我,这就是你说的名声?

”“我们高家对不起你!我们给你磕头了!”电话那头,传来了张桂兰的哭声。

我闭上了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跟他们,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他们什么都知道。

从一开始,他们就知道高博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们眼睁睁地看着我跳进这个火坑,

眼睁睁地看着我被蒙在鼓里,替他们的儿子收拾残局,甚至还想用几千块钱把我打发走。

他们的心里,只有他们那个“已经不在了”的儿子。“我明白了。”我挂断了电话。

一股前所未有的寒意,从脚底升起,瞬间席卷了我的全身。我不是圣人。我的善良和愧疚,

在这一刻,被无情地消耗殆尽。我回到病房,许静已经睡着了。孩子躺在她身边的小床上,

也睡得很安详。我看着他们母子,心里的天平,开始剧烈地摇摆。我原本以为,我是在报恩。

现在看来,我可能只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傻瓜,掉进了一个为我精心设计的骗局里。

而那个把我推进骗局的人,正是我用整个人生去感恩的,救命恩人。我走到窗边,

看着楼下车水马龙的街道。不行,我不能就这么算了。我需要真相。我需要知道,那场车祸,

到底是一场意外,还是……一场预谋。我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那是我一个在交警队工作的朋友。“喂,大刘,是我,陈宇。我想请你帮我个忙,

帮我查一个交通事故的卷宗……”我给孩子取了个小名,叫安安。希望他能平平安安地长大。

许静没有反对。她似乎也默许了我对这个孩子,拥有了一部分命名权。住院的一个星期里,

我跑前跑后,学着给孩子换尿布,学着冲奶粉,学着拍嗝。动作从一开始的笨拙生疏,

到后来的逐渐熟练。护士们都开玩笑说,没见过我这么体贴的新手爸爸。每当这时,

我只能报以一个苦涩的微笑。许静看着我忙碌的身影,眼神很复杂。她几次想开口说些什么,

但最终都化为了一声叹息。我们之间的沉默,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沉重。她不知道,

我每天除了照顾他们母子,剩下的所有时间,都在追查关于高博的真相。

交警队的朋友大刘很快给了我回复。他说,那天的事故报告很简单,

就是一起普通的交通意外。货车司机疲劳驾驶,负全责。但是,他私下里告诉我一个细节。

他说,现场勘查的同事发现,我们那辆车的副驾驶座位的安全带卡扣,有被撬动过的痕迹。

痕迹很轻微,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当时他们以为是撞击造成的,就没有写进报告里。

“撬动过的痕迹?”我的心猛地一沉。“对,”大刘说,

“就像是……有人想故意让它在关键时刻失灵一样。”挂了电话,我的手脚一片冰凉。

如果安全带卡扣真的有问题,那么在撞击的瞬间,坐在副驾驶的高博,会因为巨大的惯性,

直接撞向挡风玻璃。他根本不可能有机会,还有力气来救我。那么,真相只有一个。

那个“把我推出车外”的英勇举动,根本就是一场表演。他不是想救我。他只是想在我面前,

上演一场金蝉脱壳的戏码。利用车祸,利用大火,制造自己死亡的假象,

从而摆脱那两百多万的巨额债务。而我,这个被他“救”了的幸运儿,

带着满心的愧疚和感恩,顺理成章地成了他最好的挡箭牌和接盘侠。好一招一石二鸟。

好一个深谋远虑的“救命恩人”。我靠在墙上,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

我不仅是个傻子,还是个被算计得明明白白的傻子。高博,你真是好样的。出院那天,

我没让高博的父母来。我叫了一辆车,把许静和安安接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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