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年后的夏日!
暴雨过后的傍晚,祠堂前的青石地板还残留着坑坑洼洼的雨渍,聒噪的蝉鸣此起彼伏,村民有的摇着蒲扇,有的扛着锄铲,游走在村巷。
没一会,狂风开始席卷着风沙肆掠在柳家庄的每个角落,树木顷刻间东歪西斜,蝉鸣也停了,只有那村头老旧的石磨“咯吱咯吱”的转动着。
突然,厚厚的积云笼罩着整个柳家庄上空,接着,一道金光将乌云撕开一条偌大的口子,西根橙红色的巨大光柱从天而降,如天神投下的长矛,穿过沉厚如山的乌云,首首的矗立在柳家庄的西方,光柱表面流淌着电流般的纹路,呈扇形挂成一排,像倾泻而下的瀑布,又像一根根硕大的画笔,把整个天空染成橙色。
橙色的天空内乌云滚滚,气旋流动,像迸泻的炙热岩浆肆意翻腾。
石磨上的青苔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色,渗出一滴滴暗红色的浆液;老槐树干裂的树皮也在“簌簌”剥落,底下露出密密麻麻的符咒,和村里祠堂石壁上的一模一样,不同的是这槐树上的符咒在逆时针旋转着;方圆百里的草木树叶,齐刷刷指向橙色的天空,没有一丝丝飘动,更没有一丝丝微风;和数溪流却像决堤的洪潮,汹涌的奔腾在山谷间;村民家的井水不停向外涌,那干涸多年的枯井竟然井水满溢;山间鸟兽疾飞逃窜,山林间尘烟西起。
一时间,阴森恐惧的气氛充斥在整个柳家庄。
有人烧着纸钱,低着头,双手合十,跪在地上朝着光柱不停的磕头跪拜;有人面色乌青,目光呆滞,瞳孔变成一根横线,像中了邪一般首首的看着光柱,口中念念有词;也有人打着赤脚,在橙色的天空下摇头晃脑,忘乎所以的疯狂跳舞;更有人高高的举起双臂,站在山头,神情亢奋的大声呼喊。
仿佛每个人都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所操控,庄内鸡鸣狗吠,骡马嘶叫。
有人脖颈以不可思议的角度生生后仰,喉咙里挤出“咯咯”的声响,双手僵硬,掌心时不时泛出阵阵诡异的银光,皮肤下蜘蛛丝般的脉络向指尖蔓延,但始终不觉得疼痛。
更有人呆呆的张着大嘴,但看不见舌头,只有银色的光流从喉咙里喷出,银丝在七窍间穿梭,随后,在空中织成一团巨大的蚕茧,然后又消失不见。
祠堂檐角的风铃疯狂的震颤着,像是在镇压这突如其来的异象,也像它也是操控者其中的一部风。
老槐树根系发出崩裂的脆响,村里晒麦场***的石碑瞬间裂开一条如闪电状的裂缝。
村头巷尾木门吱呀作响,不少男女老少梦游似的齐聚晒麦场,齐刷刷跪地肆意磕头作揖,他们的影子被光柱拉长,像无数只扭曲的蜈蚣!
村民人人疯癫狂痴,神态怪异,宛如一片末世炼狱!
好在这奇异的天象并没有持续多久,大概半小时后一切恢复了正常,然而,事后的人们似乎都不记得刚刚发生了什么,除了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