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在那三清大仙的居所之前,气氛凝重得似能拧出水来。
三清大仙心有余悸,目光警惕地盯着前方,只因那女仙的袭击让他狼狈不堪,此刻只想着尽快撤离这危险之地。
他身形微微颤抖,脚步不自觉地往后挪动,每一步都带着战战兢兢的慌乱。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后方突然有一位仙人如电般冲来。
此仙身姿飘逸,眼神中透着果敢与睿智,他毫不犹豫地站在了三清大仙的身前,仿若一座巍峨的山峰,瞬间给人以安心之感。
“宫师勿忧,小仙先为宫师治好伤再计较。”
那声音沉稳而镇定。
说罢,他瞧见宫门前有一条仙竹,仙竹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似在呼应着这紧张的局势。
他信手一拉,仙竹似有灵智般顺从地弯曲过来,他轻轻一捏,几升散发着幽光的竹水便潺潺流出,如灵泉般淋在三清受伤的手上。
神奇的是,不过片刻,三清之手便完好如初,连一丝伤痕都未曾留下。
那女仙见突然冒出个男仙为三清治伤,心中虽有不甘,却也只能悻悻说道:“你也颇明医术。”
言罢,目光如炬,细细打量着眼前之人,试图探寻他的来历。
三清大仙这才回过神来,定睛细看为自己医手之仙,竟是那赶车送自己前来的护都御使,不禁大喜过望,高声道:“你能医治我的伤,必能明白她的道术,快些把她擒住,捆回去见玉皇大帝!”
那女仙一听“玉皇大帝”西字,娇躯猛地一震,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她久居西王母宫中,常听闻西王母对玉皇大帝的怨言,深知玉皇大帝乃三十三天之首领,是西王母的夫君,那可是执掌三十三天生杀大权的威严存在,心中怎能不惧?
正欲开口赔罪,只见前来为三清医伤的男仙,也就是护都御使角木蛟,赶忙说道:“宫师暂息雷霆之怒,想这仙女一定不知宫师官职,才敢顶撞,待小仙问问她再作道理。”
三清大仙思索片刻,觉得角木蛟所言在理,于是微微点头,说道:“角护御都使就问她一问吧。”
这角木蛟,乃是东方七宿阵中之首,生得清瘦却透着一股坚毅,身形看似干枯,犹如一条历经岁月阴干的朽木,然其双眸却深邃有神,仿若能洞察世间一切虚妄。
他心思缜密,足智多谋,法术高强到可通天地,其聪慧更是超凡绝伦,乃是由太白金星力荐至帝宫担任护御都使,专职迎送玉皇大帝、宫师、丞相等出入宫庭,可谓职责重大。
那女仙也极为机灵乖巧,从二人的对话中,己然知晓自己冲撞了玉皇大帝的心腹重臣,这罪责可不轻。
又见角木蛟有意为自己开脱,赶忙双膝跪地,连连叩头,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与惶恐:“请两位大仙赦罪,奴婢实在不知什么是宫师,因做红娘,长期闭塞在西王母宫中,不知外事呀,更不知……”三清大仙本就被她的美貌所倾倒,先前只因她的冲撞与戏谑,一时怒火中烧,欲将她置于死地,却不想自己受伤。
如今伤己被角木蛟治好,又见那女仙如此哀怜地叩头求饶,那模样比之前故意造作时更添几分楚楚动人,心中的情愫瞬间又起。
他快步上前,双手轻轻抓住那女仙的双臂,柔声道:“先站起来再说吧,你果然无知,本宫师不怪你……”说话间,手指不自觉地在那女仙手臂上轻轻捏了几下,眼神中透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怜爱。
那女仙听了三清之言,又叩了几个响头,才缓缓起身,依旧诚惶诚恐地说道:“宫师大仙,有什么要紧事,请你首说,奴婢知无不言。
若让奴婢自己说,实不知从何说起。”
角木蛟见三清与那女仙这般互动,自觉不便多言,默默退至一旁,静静聆听。
三清大仙轻咳一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女仙恭敬答道:“奴婢叫释尼,是西王母宫中的守门门长,专管出入宫门之事。”
三清大仙只问其名,她却连职称一并道出。
三清心中暗自思忖,这西王母宫,自己虽身为宫师,地位尊崇,却也在玉皇大帝之下。
西王母乃是玉皇大帝的正配,若是得罪了她,就等同于得罪了玉皇大帝。
毕竟夫妻之情,纵有嫌隙,也远胜于君臣之谊,西王母只需在玉皇大帝耳边轻轻一言,自己的荣辱兴衰便难以预料。
故而,他收敛了神色,和缓说道:“我是一仙之下,万仙之上的宫师,奉玉皇大帝钧旨,进西王母宫见王母娘娘,请她带七仙女回天宫见驾,你带本宫师进去吧。”
言罢,他庄重地拿出玉皇大帝颁发的圣旨,缓缓展开,递至释尼面前,心想这般总可顺利进宫。
释尼接过圣旨,匆匆看过,却面露难色,无奈说道:“玉皇大帝的旨令,谁敢违抗,只是违抗了西王母的旨意,亦是要杀头的。
王母娘娘有令,她今天有事,任何仙职都不准进宫,这可如何是好?”
角木蛟在一旁听闻,心中突然有所顿悟。
他悄然将三清大仙拉至一旁,压低声音说道:“我看王母娘娘定有什么见不得玉皇大帝之事,才不让仙神进去,否则,怎会有如此紧要之事,连任何仙神都不准入内?”
三清大仙眉头紧皱,对角木蛟问道:“那我这红娘该如何回复玉皇大帝?”
角木蛟微微眯眼,沉思片刻,而后在三清大仙耳边轻声低语良久。
三清大仙先是面露惊讶之色,继而转为欣喜,随即整理衣衫,大步回到释尼面前。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