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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10-23

金殿的门开了。风卷着血腥气往里灌。我的靴子踩在刚洗刷过的青石上,

水痕混着没褪干净的红。下面黑压压跪着一片人,头埋得很低,后颈的骨头都绷着,

像一群待宰的鹌鹑。没人敢喘大气。龙椅在九级高台上,乌沉沉的,看着就硌人。

我一步步走上去,铁甲的鳞片刮擦着,声音刺耳。十年了。十年前,

纪家满门七十三口的血把门前那条石板路都泡透了。我抱着烧焦的半截门槛,指甲全抠断了。

那时候我就知道,这世上再没什么能让我掉眼泪的东西。“恭迎陛下!”底下的人喊声震天,

抖得厉害。是怕我。怕就对了。我走到椅子前,没坐。转过身,看着他们匍匐的脊背。

“都起来吧。”声音不高,但每个字都砸在人心上。脑袋一个个抬起来,

眼睛里的惧意藏都藏不住。我扫过去。左相,右相,六部尚书……都是老面孔。

当年推我纪家入地狱时,他们的嘴脸可不是这样。“北疆的捷报,到了?”我问。

兵部尚书胡子一颤,赶紧出列,捧着一卷明黄的帛书:“回陛下!

镇北将军率军大破胡虏王庭!斩首三万!王旗已献于宫门之外!”“好。”我应了一声。

殿里更静了,所有人都等着我的下文。我的目光越过他们,落在殿门外很远的地方。

“镇北将军……萧策,何时班师?”“启禀陛下,萧将军已启程,七日后便可抵京献俘!

”我扯了扯嘴角。萧策。这个名字像根烧红的针,扎在骨头缝里。当年纪家被构陷通敌,

满城喊杀,是他,那个我爹视如己出的寒门学子,亲手将所谓的“铁证”呈到御前。也是他,

在我被流放矿场的路上,带人截杀,冷笑着看我跌入万丈深渊。他说:“兰舟,认命吧,

你纪家的气数尽了。”认命?我纪兰舟的命,从来只在自己手里。十年矿奴,爬过尸山血海,

用别人的骨头当梯子。我从地狱爬回来了。现在,这座金殿是我的。龙椅是我的。

他们的生死,也是我的。“传旨,”我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里荡开,“萧策献俘有功,

擢升镇国公,赐丹书铁券。命他……即刻携俘入宫受封,不得延误。”“陛下圣明!

”下面又是一片山呼。丹书铁券?免死金牌?呵。我亲手递出去的毒药,总得包装得甜一点。

退朝了。沉重的宫门在身后合拢,隔绝了那些或畏惧或谄媚的目光。阿蛮跟在我身后半步,

像条沉默的影子。她是我在矿坑里捡的孤儿,瘦得只剩一把骨头,

咬死了看守的腿才让我活下来。现在,她是我的内卫统领。“陛下,萧策的探子已经动了。

”阿蛮的声音压得极低,像刀片刮过。“盯着。”我脚步不停,“还有,

右相府里那个叫柳莺歌的歌姬,让她‘病’得再像一点。”柳莺歌是右相的命根子,

也是我埋在他枕边最利的钉子。回到寝殿,挥退所有宫人。空气里浮动着龙涎香,甜得发腻。

我走到巨大的铜镜前。镜子里的人,凤眸狭长,眼尾微微上挑,嘴唇薄得像刀锋。

一身玄色龙袍,绣着狰狞的盘龙。这张脸,再精致的妆容也掩不住从骨子里渗出的冷厉。

这是我吗?那个曾经只爱抚琴弄墨、连蚂蚁都不忍踩死的纪家大小姐?手指抚上冰凉的镜面。

恍惚间,镜子里映出的却是十年前那个滂沱雨夜。我蜷缩在污浊的泥水里,

看着娘亲被一根长矛钉死在纪府的门楼上,血顺着雨水流到我脚下。爹被乱刀砍倒前,

只来得及朝我藏身的方向嘶吼:“活下去!兰舟!活下去!”活下去。为了这三个字,

我把心剜出来,丢进了熔炉。什么仁慈,什么宽恕,都是笑话。这条路,只能用血铺。七天,

过得很快。京城里暗流涌动。右相因为爱妾“病重”,心力交瘁。

左相则因儿子在赌坊欠下巨债被人捏住把柄,焦头烂额。朝堂上那些老狐狸们互相撕咬,

没人顾得上细想我为何突然如此厚赏萧策。也好,省了我的事。第八日,天刚蒙蒙亮。

宫门外,号角长鸣。震得人心头发慌。镇北将军萧策,回来了。带着他的赫赫战功,

带着胡虏的王子,也带着他那颗迫不及待想回来摘取胜利果实的心。我没在正殿等他。

选在了西苑的演武场。空旷的沙土地,四周插着冰冷的兵器架。空气中飘着淡淡的铁锈味。

我坐在点将台唯一的高椅上,阿蛮按剑侍立一旁。远处,烟尘滚滚。马蹄声由远及近,

沉重得像擂鼓。一队黑甲骑兵旋风般冲入演武场,为首一人,红缨银甲,身姿挺拔如标枪。

正是萧策。十年边关风霜,没在他脸上留下多少痕迹,反而更添了几分沉稳悍勇的将军气度。

他勒住马,利落地翻身而下,动作矫健得刺眼。他的目光第一时间锁定了高台上的我。

那眼神很复杂,有审视,有倨傲,还有一丝……隐藏得很深的得意。他大步上前,单膝跪地,

盔甲铿锵作响。“臣,萧策!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声音洪亮,

带着战场归来的煞气。他身后,几个亲兵押着一个五花大绑、穿着胡人服饰的年轻人跪下,

那是胡虏的王子,一脸桀骜不驯。“爱卿平身。”我抬了抬手,声音听不出喜怒,

“一路辛苦。北疆大捷,扬我国威,爱卿功不可没。”萧策起身,

目光扫过我身后空旷的场地和肃立的阿蛮,嘴角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为陛下分忧,

乃臣之本分。区区辛劳,不足挂齿。”他顿了顿,语气带着试探,

“陛下今日在此校场召见臣等,不知有何训示?”“训示谈不上。”我身子微微前倾,

手肘撑在膝盖上,俯视着他,“只是觉得,这演武场开阔,配得上萧将军的赫赫战功。

也正好,看看将军带回来的……‘荣耀’。”我的目光落在那胡虏王子身上。

胡虏王子猛地抬头,用生硬的官话骂道:“呸!狗皇帝!要杀便杀!

草原的雄鹰绝不会向敌人低头!”“放肆!”萧策脸色一沉,抬脚就要踹过去。“慢着。

”我出声阻止。萧策的脚停在半空,疑惑地看向我。我站起身,走下高台。

阿蛮立刻按剑跟上。我一步一步,走到那胡虏王子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愤怒的眼睛。

“你很有骨气。”我说,“比朕朝堂上某些只会摇尾乞怜的废物强。”胡虏王子愣了一下,

显然没料到我会这么说。萧策的脸色却瞬间变了。我转向萧策,脸上没什么表情:“萧将军,

你说,这样的硬骨头,该怎么处置才好?”萧策眼神闪烁,抱拳道:“陛下!此獠凶顽,

杀我边军无数,按律当斩!以儆效尤!”“斩?”我轻轻重复了一遍,像是在品味这个字眼。

然后,我笑了。不是那种和煦的笑,是冰冷的,带着血腥气的弧度。“太便宜了。

将军浴血奋战擒来的‘荣耀’,一刀砍了,岂不可惜?”我拍了拍手。

演武场侧门无声地开了。几个内侍推着两辆蒙着黑布的巨大木车进来。车轮压在沙地上,

发出沉闷的声响。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去,包括萧策,他眼中闪过一丝警惕和不安。

黑布被猛地掀开!一辆车上,是五花大绑、嘴里塞着破布,正惊恐挣扎的柳莺歌!

她衣衫凌乱,脸上还带着病态的潮红,但那双眼睛里的恐惧几乎要溢出来。另一辆车上,

竟然是右相本人!他被铁链锁着,官袍皱巴巴,头发散乱,再不见往日半点威风,

看到柳莺歌的瞬间,他目眦欲裂,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悲鸣,拼命想扑过去,

却被铁链死死拽住。“右相大人?”萧策失声叫道,脸彻底白了。他猛地抬头看我,

眼神里的镇定终于碎裂,只剩下惊骇和难以置信。他大概怎么也想不明白,

我为何会突然对权势滔天的右相下手。“陛下!这……这是何意?”萧策的声音有些发颤。

我没理他,目光扫过面无人色的右相和他最宠爱的歌姬:“右相周崇,结党营私,贪墨军饷,

构陷忠良。更在其爱妾柳莺歌协助下,私通北胡,出卖军情。证据确凿。柳莺歌,

就是你埋在右相府里的胡人细作吧?萧将军?”最后三个字,像冰锥一样刺向萧策。

萧策浑身剧震,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手按上了腰间的刀柄,脸上血色尽褪,

只剩下惨白和巨大的震惊:“陛……陛下!臣……臣不明白!”他试图辩解,

但声音里的慌乱出卖了他。“不明白?”我冷笑,声音陡然拔高,如同金铁交鸣,

“需要朕提醒你吗?十年前,纪府通敌案!

那份由你‘亲手’查获的、与胡虏‘往来’的密信!那上面的印鉴,

右相书房暗格里搜出来的密匣里,还有一模一样的!周崇招了,那印鉴,是柳莺歌给他的!

而柳莺歌,是你萧策送给右相的‘厚礼’!”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砸在萧策的心上。

他脸色由白转青,额头青筋暴跳,眼神里的慌乱迅速被一种被逼到绝境的凶狠取代。“陛下!

这是污蔑!是构陷!”他嘶吼道,手指紧紧攥着刀柄,指节发白,“臣对陛下忠心耿耿!

绝无二心!定是有人……”“污蔑?”我打断他,向前逼近一步,

阿蛮的剑“铮”地出鞘半寸,寒光凛冽。“那朕问你,半月前,你派回京城的亲信密使,

为何深夜潜入右相府?又为何与柳莺歌在后院私会半个时辰?密谈些什么?嗯?

是不是在商量,如何利用这次献俘之机,

让你的‘胡人朋友’在混乱中……”我的目光扫过那个同样震惊的胡虏王子,“……刺杀朕?

!”“轰!”这句话如同惊雷,炸得整个演武场死寂一片。

连那个愤怒的胡虏王子都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萧策。萧策最后的伪装彻底崩裂了。

他的脸扭曲起来,眼神变得像毒蛇一样怨毒,死死盯着我:“纪兰舟!你……你血口喷人!

你早就知道了!你设局害我!”他终于撕下了那层恭敬的假面,直呼我的名字,

充满了刻骨的恨意。“设局?”我看着他因愤怒和恐惧而扭曲的脸,心头一片冰冷,

反而奇异地平静下来。“萧策,你忘了矿坑里那场截杀?你带人把我逼下悬崖时说的话了?

你说‘纪家的气数尽了’。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当年构陷我纪家满门,有没有你一份?

!”这声质问,用尽了我所有的力气,像淬了毒的箭。萧策的瞳孔猛地收缩。

那段他以为早已被尘封的罪恶,被我血淋淋地挖了出来。他脸上掠过一丝狼狈,

但随即被更深的疯狂取代。“是我又如何!”他歇斯底里地吼起来,猛地抽出腰间佩刀,

刀锋指向我,“纪兰舟!你不过是个侥幸活下来的***!凭什么坐上这龙椅!这江山,

本该是……”“放肆!”阿蛮厉喝,长剑完全出鞘,一步挡在我身前。

周围的禁军也“唰”地抽出兵刃,瞬间将萧策和他的几个亲兵团团围住。气氛紧绷到了极点,

剑拔弩张。“杀了我?”我推开阿蛮的保护,直面萧策的刀锋,甚至向前又走了一步,

离那冰冷的刀尖只有半尺之遥。我看着他因疯狂而赤红的眼睛,一字一句,

清晰无比:“萧策,你猜猜,为何朕赐你丹书铁券?”萧策握刀的手剧烈地颤抖了一下。

丹书铁券!免死金牌!一个荒谬而可怕的念头瞬间击中了他——那东西,是催命符!

他的眼神里第一次露出了真正的恐惧。就在这时,异变陡生!被围在中间的胡虏王子,

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的凶光。他猛地挣开押解他的士兵那士兵似乎早有准备,

松手的时机恰到好处,像一头被激怒的豹子,直扑离他最近、也是全场焦点所在的我!

他嘴里发出野兽般的咆哮,目标明确——杀了这个狗皇帝!“陛下小心!”“护驾!

”惊呼声四起。禁军的反应似乎慢了半拍。阿蛮怒叱一声,挥剑就要格挡。

但有一道身影比所有人更快!是萧策!在那胡虏王子扑出的瞬间,

萧策眼中爆发出骇人的精光,那不是护卫,而是……一种孤注一掷的杀机!

他等的就是这一刻!混乱!刺杀!只要皇帝死了,他作为手握重兵的将军,

再加上丹书铁券的“护身符”,就有翻盘的可能!“狗皇帝!去死吧!”萧策狂吼一声,

借着胡虏王子扑来的混乱掩护,手中的刀不是去阻拦刺客,而是以一个极其刁钻狠辣的角度,

越过阿蛮的剑锋,直刺我的心口!这一刀,快!准!狠!凝聚了他战场厮杀的全部功力!

时间仿佛在那一刻凝固。阿蛮的剑被胡虏王子拼死挡了一下,慢了半息。右相的哀嚎,

柳莺歌的尖叫,禁军的怒吼……所有声音都成了模糊的背景。

我只看到萧策那张被贪婪和杀意彻底吞噬的脸,还有那柄闪着寒光、直取我性命的刀。

十年血恨,在这一刻,终于图穷匕见。我没有躲。甚至,我的嘴角,在刀锋及体的前一刻,

向上弯起一个冰冷的弧度。“噗嗤!”是利刃刺入血肉的闷响。温热的液体溅到了我的脸上,

带着熟悉的铁锈味。全场死寂。萧策脸上的疯狂和即将得手的狂喜瞬间僵住,

凝固成一个极其怪异的、难以置信的表情。他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口。那里,

透出了一截染血的、冰冷的枪尖。一柄长枪,从侧面无声无息地刺来,后发先至,

精准无比地贯穿了他的胸膛,枪尖透背而出!巨大的力道将他整个人都带得向前踉跄了一步。

持枪的人,站在我身侧一步远的地方。穿着普通禁军的甲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只有一双眼睛,冷得像万载寒冰。是影七。我埋得最深的一颗钉子。他一直在等,

等萧策自己把脖子伸进绞索。萧策手中的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他艰难地抬起头,

看向我,眼神里充满了极度的困惑和惊骇,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只涌出一大口血沫。

“你……你……”他死死瞪着我,仿佛第一次真正认识眼前这个人。“丹书铁券,

”我看着他渐渐失去神采的眼睛,声音平静得像在陈述一个事实,“免的是国法之死。

朕今日杀你,是……私怨。”萧策的身体晃了晃,眼中的光芒彻底熄灭。影七猛地抽回长枪。

萧策像个破败的麻袋,重重地扑倒在冰冷的沙土地上,血迅速洇开一大片。抽搐了两下,

不动了。那个扑到一半的胡虏王子,被反应过来的禁军死死按住。他看着萧策的尸体,

又看看我,眼中第一次露出了真正的恐惧。右相周崇瘫软在地,像一滩烂泥,裤裆湿了一片。

柳莺歌则彻底昏死过去。演武场上,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和风吹过兵器的呜咽。我抬手,

抹去溅在脸颊上的那点温热。血。和十年前一样粘稠,一样猩红。“谋逆者萧策,伏诛。

”我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全场,“其党羽,押入诏狱,严加审讯。胡虏王子,收监。

右相周崇……赐白绫。”顿了顿,补充道,“留全尸,给他个体面。”命令下达,干净利落,

没有一丝波澜。禁军们如狼似虎地扑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