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剜心之痛林晚是被痛醒的。不是身上，是心口。就像被人用钝刀子，
一刀一刀剜着肉，鲜血淋漓。她猛地睁开眼睛，对着一张布满褶子的焦黄脸庞。“林晚！
你还睡！”“你个丧门星，正在祈求我们老顾家断子绝孙吗！”尖锐刻薄的咒骂声，
刺得林晚耳膜生疼。这是……婆婆张秀琴？林晚瞳孔骤缩，她不是已经死了吗？
死在冰冷的手术台上。她最好的闺蜜苏晴，挽着她的丈夫顾承舟，冷漠地站在手术室外。
“承舟，医生说姐姐的肾已经康复了，配型也没有成功。”“那就别救了，她这个破败身子，
也生不出孩子，直接就是个废了。”顾承舟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林晚到死都记得。
她为了顾承舟，放弃了城里的工作，跟他在这座破旧的筒子楼结了婚。她像个保姆，
侍候他全家老小。她把自己的工资，全部上交。供小叔子顾承栋读书，给婆婆张秀琴买药。
她能得到什么？她积劳成疾，体瘦了。小叔子是个赌鬼，欠了巨额赌债。婆婆逼她去卖血，
顾承舟冷眼旁观。最后，她躺在病床上，他们却在讨论拔掉她的氧气管。恨！滔天的恨意，
几乎将林晚淹没。“你个死人！发什么呆！”张秀琴见她不动，伸手就来紧她胳膊上的肉。
林晚本能地一躲。手，掐空了。张秀琴愣住了。这儿媳妇，平时跟个受气包一样，
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今天竟然敢躲？林晚也愣住了。她看着自己尚且红润的手，
又摸了摸自己楼下的小腹。没有病痛，没有浮肿。她低头，看到了床头柜上的日历。
1991年，10月3日。她重生了。五年前重生了。“反了你了！还敢躲！
”张秀琴气急败坏，巴掌高高扬起，就要向下扇。林晚眼神一寒。
她不再是上辈子那个任人宰割的林晚了。她猛地抓住张秀琴的手腕，用力一甩。“啊！
”张秀琴想到哪林晚敢反抗，一******摔在地上，疼得龇牙咧嘴。“你敢推我！顾承舟！
你老婆打妈了！”张秀琴开始撒泼打滚，哀啕大哭。房门“砰”一声被踹开。
顾承舟冲了进来，他穿着漂亮的白衬衫，头发梳得油亮。“林晚！你疯了！”他英俊的脸上，
此刻充满了厌恶和怒火。林晚看着这张脸。上辈子，她就是被这张脸，骗了一辈子。“承舟，
你可算回来了！”张秀琴哭着喊着爬过去，抱住儿子的腿。“这个***，她不肯拿钱！
承栋要被人打死了啊！”顾承栋。林晚的脑子“嗡”地一声。她想起来了。
1991年10月3日。就是这一天。顾承栋在外面豪赌，欠了五千块钱。九十年代初，
五千块，是记天文数字。上辈子，张秀琴和顾承舟逼着她。她东拼西凑，回娘家下跪，
借遍了所有亲戚，才凑够了钱。也正是因为爸爸钱，她娘家爸妈被亲戚锦标赛脊梁骨，
抬不起头。而她，则获得了顾家名正言顺的提款机。“林晚！”顾承舟居高临下看着她，
语气是命令。“把你那嫁妆钱拿出来，先去救承栋。”林晚笑了。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她的嫁妆钱。那是她爸妈攒了一辈子的血汗钱，给她压箱底的。上辈子，她就是那么傻，
把钱交出去了。“顾承舟。”林晚健身站起身，直视着他的眼睛。“你凭什么？
”第2章 算账？我基因顾承舟一愣。“你说什么？”他怀疑自己听错了。林晚这个女人，
嫁给了他两岁，向来温顺得像只绵羊。今天是怎么了？“我说，你凭什么，让我拿钱？
”林晚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刺骨的寒意。“林晚！你不是睡糊涂了！
”顾承舟的脸色沉了下去。“承栋是我弟弟！他长大了，你这个当嫂子的，顾不该管吗？
”“该管。”林晚点点头。顾承舟和张秀琴的脸色，稍稍缓和。“但是。”林晚话锋一转，
“我没钱。”“你放屁！”张秀琴瞬间跳了起来，指着林晚的鼻子骂道。
“你娘家给你五千块嫁妆，你当谁不知道！你藏哪了！”“那是我的钱。”林晚冷冷地说。
“赠予我们顾家，你的人是顾家的，你的钱当然也是顾家的！”张秀琴理直气壮。
“妈说得对。”顾承舟皱着眉，极不耐烦。“林晚，别闹了，赶紧拿钱。承栋还在外面等着。
”他觉得，林晚只是在耍小脾气。只要他哄一句，她就会像以前一样，乖乖把钱交出来。
“呵呵。”林晚被气笑了。这家人，吸血吸得何理所当然。“顾承舟，你一个月工资多少？
”林晚突然问。顾承舟是镇上纺织厂的工人，一个月工资一百二十块。“问这个好吗？
”他很得意，这是他的铁饭碗。“我一个月工资，一百块。
”林晚之前在镇上的小学当合同工老师。“你的工资，一百二十块，你自己留着花销，
抽烟喝酒，打点同事。”“我的工资，一百块，要交八十块给妈当生活费。剩下二十块，
给你买衣服，给承栋买零食。”林晚记账，算得清清楚楚。“我嫁给你两年，二十四个月。
”“我一共交了一千九百二十块。我给你买了不下十件新衣服，至少花了三百块。
顾承栋三天两头找我要钱，至少也拿了一百块。”“还有。”林晚看向张秀琴。“妈，
你三天两头生病了，买药的钱，是我出的吧？过年过节，给你买补品的钱，也是我出的吧？
”“这两年，我在这个家，当牛做马。”“洗衣做饭，打扫卫生，伺候你们一家老小。
”“顾承舟，你算算。”“我这两年，花了多少钱？又干了多少活？”林晚的眼神，
像刀子一样，刮在顾承舟和张秀琴的脸上。彼此都被镇住了。他们突然到了，
平时闷不吭声的林晚，心里居然记着这么清晰的账。“你……你算这么清楚啊！
”张秀琴有些心虚，但声音依然很高。“你嫁给了我儿子，这些都不是你该做的吗！”“对，
都是我该做的。”林晚点点头。她走到床边，从枕头底下，取出了一个小木匣子。
张秀琴和顾承舟的眼睛，瞬间亮了。那是她的嫁妆钱！“但现在，我还没干完。
”林晚“啪”一声，把木匣子打开。里面是厚厚一叠“大团结”，还有一张存折。
她当着彼此的面，把存折揣进兜里。然后，从那一沓现金里，抽出了一张十块的。
“这是什么？”顾承舟问道。“饭钱。”林晚把十块钱，拍在桌子上。“我嫁给你两年，
在你家吃了两年饭。一天三顿，算你便宜点，最多一分钱都不值。但我就当你们家是大饭店，
给你凑个整，十块钱。”“剩下的。”林晚把木匣子里的现金，全部塞进自己的口袋。
“是我这两年，当保姆的工资。”“林晚！你反了天了！”张秀琴气得全身发抖，
扑上来就要抢钱。林晚侧身一躲，张秀琴摔了个空。“顾承舟！你还愣着啊！抢回来啊！
”顾承舟也反应过来了。林晚这是要造反！他恼羞成怒，大步上前，伸手就去抓林晚的衣领。
“把钱交出来！”第三章 离婚，马上林晚提前防着他这只手。她猛地蹲下，
躲开顾承舟的手。同时，她抄起床边的暖水瓶。“别过来！”林晚的声音，带着决绝。
暖水瓶里，是刚灌满的开水。顾承舟被她的狠劲吓了一跳，停住了脚步。“林晚，你敢！
”“你看我不敢。”林晚的眼神，冰冷得没有一丝感情。“顾承舟，你要是敢上前一步，
这瓶开水，我就从你头上浇下去。”“大不了，同归于尽。”她上辈子已经死过一次了。
这辈子，她什么都不怕。顾承舟被震住了。他从没见过这样的林晚。
她不再是那个唯唯诺诺的小媳妇了。她就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狼。“你……你到底想怎么样？
”顾承舟色厉内荏。“承舟！跟她废什么话！她不敢！”张秀琴还在尖叫。“妈，你闭嘴！
”顾承舟吼了一声。他双手抓住林晚手中的暖水瓶，毫不怀疑，这个疯女人真的敢。“林晚，
放下东西，我们好好说。”“说得好？”林晚讽刺地笑了。“欠缺，欠缺，还是欠缺鬼弟弟？
”“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了。”林晚一手举着暖水瓶，一手护着口袋里的钱，
一步一步往后退。“你去哪？”顾承舟紧张地问道。“去拿回我自己的东西。
”林晚退到门口，拉开房门。“林晚！你敢踏出这个门！你这辈子都别想再回来了！
”张秀琴发出了最后的威胁。“回来了？”林晚站在门口，转身瞥了一眼他们。“这个家，
这个比猪圈还脏的地方，我多待一秒，都觉得吃饭。”“顾承舟。
”她看着那个让她痛苦了一辈子的男人。“我们离婚。”“什么？”顾承舟和张秀琴，
同时愣住了。离婚？在这个年代，离婚是天大的事情。尤其是女人提离婚，
是会被阶梯脊梁骨的。“我说，离婚。”林晚一字，响亮。“你不是要钱救你弟弟吗？
”“你去求苏晴吧。”“她爸是纺织厂的主任，五千块钱，对她来说，不算什么。
”顾承舟的脸色，“唰”一下就白了。苏晴。他跟苏晴之间的事情，林晚怎么会知道？
他一直以为，林晚这个蠢女人，什么都不知道！“你……你胡话！”顾承舟慌了。“我胡说？
”林晚笑了。“你口袋里那条手帕，是苏晴的吧？”“你昨天晚上，说是去厂里加班，
其实是去跟苏晴看电影吧？”“顾承舟，你真当我傻吗？”上辈子，她就是个傻子。直到死，
她才知道，她最好的闺蜜，和她最爱的丈夫，早就搞在一起了。他们联手，掏空了她的一切。
顾承舟的嘴唇在颤抖。他无话可说。“你个狐狸精！你竟敢亵渎我儿子！”张秀琴反应过来，
冲上去就要撕烂林晚的嘴。林晚直接把暖水瓶，往地上一砸。“砰——”暖水瓶炸开。
滚烫的开水，溅起了张秀琴一脚。“啊！烫死我了！”张秀琴摊脚，在地上打滚。
顾承舟也吓得往后一跳。林晚趁着这个空档，冲出了房门。“林晚！你给我站住！
”顾承舟追了两步，又停下了。他妈依然躺在地上。他看着狼狈的母亲，
又看着消失在楼梯口的林晚。“***！”他狠狠的一拳，砸在了墙壁上。离婚？
她竟然敢提离婚！她一个被顾家休了的女人，以后还怎么做人？顾承舟冷笑。他倒要看看，
林晚这个蠢女人，离了他，怎么活下去！第44章 顾承栋的威胁林晚出了筒子楼。
九十年代初的阳光，刺眼又真实。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空气中混着煤烟和更臭的味道。
但这是自由的味道。她口袋里，揣着存折和四千九百九十块钱。这就是她的全部家当。
她没有回娘家。上辈子，她回娘家求助，爸妈虽然心疼她，但想到传统。他们劝她忍。
劝她为了家庭和睦，把钱给顾家。这世，她不想再连累父母。她要靠自己。她先去了银行，
把存折里的钱，全部取了出来。连本带利，五千二百块。加上身上的现金，
她现在有一万零一百九十块了。钞票，在1991年，足够她做很多事。
她没有立即去租房子。她找了个小旅馆，先安顿下来。她需要好好规划一下。她知道，
顾家的人，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尤其是顾承舟。那个男人，自尊心比天高。
她今天让他颜面扫地，他一定会复仇。而且，顾承栋那五千块赌债，
是压在顾家头上的定时炸弹。林晚躺在小旅馆的硬板床上，思绪飞转。她不能坐以待毙。
她要赚钱。她要活得比上辈子好一百倍，一千倍。她了解未来的走向。九十年代，
是遍地黄金的年代。下海经商，股票，房地产……但她现在本金太少了。
她需要一个快速启动的项目。餐饮。林晚想到了这个。她上辈子为了伺候顾家那群挑选的嘴，
就练就了一手好厨艺。她可以先摆个小摊。卖什么？她想起了后世火遍大江南北的小吃。
凉皮，肉夹馍，还是麻辣烫？就卖麻辣烫。这个年代，麻辣烫刚刚兴起，味道单一。
她有后世改良过的秘制底料配方。绝对能火。林晚打定了主意。她先去黑市，
买了一点粮票和肉票。然后去市场，采购制作底料所需的各种调料。她要在小旅馆里，
先把底料炒出来。……另一边。顾家。张秀琴的脚被烫伤了，红肿了一片。她坐在床上，
一边抹眼泪，一边咒骂。“顾承舟！你就是一个窝囊废！”“老婆都跑了！钱也带走了！
”“承建怎么办啊！那些人说了，今天拿不到钱，就要砍死他啊！”顾承舟的脸色，
阴沉得能滴出水。他没想到，林晚那个疯女人，竟然真的敢走。“妈，你别哭了！
”他心烦意乱。“她跑不了多远，她一个女人，没工作，没住处，她能去哪？
”“她一定会回娘家！”“我这就去她娘家堵她！”顾承舟站起身。“站住！
”张秀琴拉住他。“你去她娘家了，她爸妈难道要护着她吗？你别忘了，
苏晴那边……”顾承舟的动作一僵。林晚那个***，居然知道了苏晴的事情。如果闹到厂里，
苏晴的爸爸是主任，他指定铁饭碗，可能都不保。“那怎么办！”顾承舟也急了。“承舟，
你到达承栋。”张秀琴眼珠一转，压低了声音。“承蒙认识的那些人，都是混社会的。
”“让承栋带人到达林晚。”“她一个女人，见了那些凶神恶煞的，
还不吓得乖乖把钱交出来？”顾承舟眼睛一亮。对啊！林晚再横，也只是个女人。
“我要去承栋！”顾承舟匆匆跑了出去。他找到了顾承栋。
顾承栋正躲在一个破旧的台球室里，吓得脸色发白。“哥！你有钱了吗？
”顾承舟把事情一说。顾承栋一听钱被林晚卷跑了，气得跳脚。“这个骚娘们！
敢动我的救命钱！”“哥，你放心！”顾承栋拍着胸脯，放置了一个狰狞的笑。
“我知道她在哪。”“她一个女人，在外面没地方去，肯定会去城南那个小旅馆。
”“她以前不是总说那里便宜又干净吗？”“我这就带着兄弟们去堵住她！
”顾承栋喊上了几个“兄弟”，一群人浩浩荡荡，杀向了城南的小旅馆。第5章 泼妇，
我鸡蛋当林晚正在小旅馆的房间里。她把窗户开着，用一个小煤炉，在熬制底料。
辛辣和香的味道，占据了整个房间。她很坚强。她知道顾家不会罢休。她把大部分钱，
都贴身藏好。只在口袋里留下一百块，万一。“砰砰砰！”房门被粗暴地踢响。“林晚！
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是顾承栋的声音。林晚的心一沉。来得这么快。她没有慌。
她端起那盆刚熬好的，滚烫的，铺着一层红油的底料。她走过去，把门拉开了一条缝。
“林晚！你这个***，把钱交出来！”顾承栋带着四五个流里流气的小青年，堵在门口。
“钱？”林晚隔着门缝，冷冷地看着他。“什么钱？我不知道。”“你还装！”顾承栋大怒，
用力推门。“兄弟们，给我上！钱就在她身上！”几个人一个拥而上。
就在门口被推开的瞬间。林晚动了。那扇里那盆滚烫的底料，照着门口的人，
劈头盖脸地泼了过去！“啊——！”最前面的顾承栋和两个混混，被烫了个正着。
尤其是顾承栋。满脸都是红油和辣椒，眼睛瞬间就睁不开。“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烫死我了！”走廊里，一片鬼哭狼嚎。“杀人啦！救命啊！”林晚早就想好了。
她泼完底料，立刻扯着嗓子，用比他们还大的声音尖叫起来。“抢劫啊！耍流氓啊！
”“顾承栋！你带人来抢劫！还有王法了！”她这个夸张的子，把整个旅馆的人都惊呆了。
老板和服务员，有几个客人，都冲了出来。一看到走廊上的景色，都吓了一跳。
顾承栋几个人，满脸红油，狼无力，正痛得打滚。林晚站在门口，衣服凌乱她自己扯的，
满脸泪痕辣椒熏的。“顾承栋！你还是不是人！”“你欠了赌债，就来抢你嫂子的钱！
”“你哥不管你，妈不管你，你们就合起伙来欺负我一个女人！”“我没活了啊！
”林晚一***坐在地上，开始拍着负重哭。比泼妇？上辈子，她见多了张秀琴的表演。
这世间，她演得更加精彩。“这……这怎么回事？”旅馆老板都看蒙了。“老板！
他们是流氓！他们要冲进来抢我的钱！”林晚指着顾承栋。“他是我小叔子，欠了赌债，
就来逼死我！”顾承栋痛得说不出话来，用力地在地上打滚。另外混混几个，一看这架势，
也慌了。他们只是来吓唬人的，竟然对这个女人这么狠。“不……不关我们的事！
是他带我们来的！”“我们以为是家务事……”“报警！立即报警！”一声尖叫。
听到一个“报警”两个字，那几个混混脸色都白了。他们顾不上顾承栋，连滚带爬地跑了。
“别跑！”林晚抓起地上的一个空盆，就砸了过去。“抢劫犯跑了！”顾承栋一听，
也顾不上疼了，挣扎着爬起来就想溜。“顾承栋！你往哪跑！”林晚冲上去，
一把薅住他的头发。“你今天不把话说清楚，我就跟你一起去派出所！”她死死拽住顾承栋，
任凭他怎么挣扎，就是不松手。她现在，光脚的不怕穿鞋的。顾承栋彻底怕了。
他要是进了局子，那些债主，会扒了他的皮！“嫂子！我错了！我错了！
”顾承栋“噗通”一声，跪下了。“嫂子，你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林晚看着跪在地上，满脸红油和鼻涕的顾承栋，心中一阵快意。“饶了你？”“可以。
”林晚松开手，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滚回去，告诉顾承舟和张秀琴。”“再敢来惹我，
下一次，我泼的，就是硫酸。”第6章 摆摊，初露锋芒顾承栋连滚带爬地跑了。
旅馆老板看着林晚，一脸同情。“妹子，你这……唉。”“老板，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林晚擦干“眼泪”，恢复了平静。“这地板，我来赔。”“不用不用。”老板摆摆手，
“你也是受害者。”林晚知道，这里是住不下去了。顾承栋虽然被吓跑了，
但顾家肯定还有后招。她退了房，拿着赔偿的钱，连夜搬走了。她去了城西的棚户区。
这里龙蛇混杂，但租金便宜。她租了一个带小院子的单间，一个月三十块。她需要一个地方，
能让她安心熬制底料。安顿下来后。林晚开始了自己的计划。她去旧货市场，
淘了一辆二手的三轮车，又置办了锅碗瓢盆和小煤炉。她用了一天时间，
精心熬制了一大锅麻辣烫底料。她没有急着出摊。她骑着三轮车，在镇上转悠了好几天。
她要选个好地方。最后，她把摊位，定在了镇上的第二中学门口。这个年代，
学生没什么零花钱。但中学的老师，和接送孩子的家长，是有消费能力的。而且，
她的麻辣烫，味道够香。傍晚。放学的***响起。林晚把三轮车停在校门口的巷子口。
她刚把火点上，那股浓郁的，霸道的香味，就飘了出去。“哇，好香啊！”“是什么味道？
”学生们循着味道，围了过来。林晚的摊位很简陋。一口大锅，分成几个格子。红油滚滚，
香气扑鼻。旁边的小桌上，摆着十几个小篮子。里面是洗得干干净净的蔬菜，豆腐泡，海带，
还有用竹签串好的肉丸和火腿肠。“老板娘，你这个怎么卖？”一个胆大的男生问。
“素菜一毛钱一串，荤菜三毛。”林晚笑着说。“这么便宜？”学生们动心了。
“给我来一串豆腐泡！”“我要一串海带！”林晚利落地拿起串，在滚烫的汤底里涮了几下，
递过去。那男生尝了一口。“哇！好吃！”又麻又辣又香，是他从没吃过的味道。“老板娘！
再给我来五串！”有了第一个人，后面的生意，瞬间火爆起来。老师们也闻着味过来了。
“同志，你这个……干净吗？”一个女老师有点犹豫。“老师，您放心。
”林晚指着旁边的大桶。“我这水，都是换的干净水。菜也是今天刚买的。”“您尝尝，
不好吃不要钱。”那老师要了一串青菜。一口下去，眼睛都亮了。“太好吃了！
给我来五块钱的！”不到一个小时。林晚准备的两大篮子菜，全部卖光。
锅里连汤都快见底了。她数了数钱。一个晚上，她净赚了八十块！
这比她当老师一个月的工资，差不了多少了。林晚心里，充满了干劲。她收了摊，
骑着三轮车回家。路过镇中心的十字路口时。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顾承舟。
他正和苏晴，并肩走在一起。苏晴穿着一条时髦的连衣裙，笑得花枝招展。顾承舟正低头，
温柔地和她说话。两人看起来，般配极了。林晚停下了三轮车。她静静地看着他们。上辈子，
她看到这一幕，心如刀割。这辈子，她只觉得，可笑。顾承舟，你现在有多风光，
以后就会有多狼狈。你那个宝贝弟弟的赌债，还没还呢。林晚冷笑着，蹬着三轮车，
消失在夜色中。第7章 苏晴的“关心”林晚的生意，一天比一天好。她干脆在二中门口，
固定了下来。她的麻辣烫，成了二中一道亮丽的风景线。“林姐，给我来十串肉丸！
”“林姐，多放点辣！”学生们都亲切地叫她“林姐”。她也不再是那个面黄肌瘦的怨妇。
人逢喜事精神爽。她买了新衣服，虽然是地摊货，但干净整洁。她的脸色，红润了起来，
眼睛也亮了。她本就生得清秀，这么一收拾，竟有了几分出尘的气质。这天，她刚出摊。
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找了过来。苏晴。她穿着一身白色的确良裙子，站在乌烟瘴气的巷子口，
显得格格不入。“晚晚？”苏晴试探地喊了一声，脸上带着惊讶。“你……你怎么在这里？
”林晚眼皮都没抬。“卖东西，挣钱。”她利落地给学生烫着菜。苏晴的眉头，皱了起来。
她眼里，闪过一丝鄙夷。但很快，就被“心疼”取代了。“晚晚，你怎么能干这个？
”“这多丢人啊！你可是个老师！”苏晴走过来，拉住林晚的手。“晚晚，
我知道你和承舟哥吵架了。”“你别赌气了，快跟我回家吧。”“承舟哥都快急疯了！
”林晚觉得好笑。急疯了？是急着让她回去还债，还是急着和苏晴双宿双飞？“回家？
”林晚抽回自己的手，拿抹布擦了擦。“回哪个家？”“当然是回顾家啊！
”苏晴一脸理所当然。“晚晚，我知道你受了委屈。张阿姨和承栋是过分了点。
”“但承舟哥是爱你的啊！”“他那天都跟我说了，他心里只有你。他正想办法凑钱呢！
”这话说得，多漂亮。上辈子，苏晴也是这么“劝”她的。“苏晴。”林晚抬头，
直视着她的眼睛。“你这么关心我，不如，你帮顾承舟把那五千块钱还了？”苏晴的脸色，
一僵。“晚晚，你……你开什么玩笑。”“五千块，我哪里有那么多钱。
”“你爸不是厂主任吗？”林晚淡淡地说，“你开口，他肯定会给。”“那是我爸的钱！
我怎么能……”苏晴急了。“哦。”林晚点点头，不再看她。“原来是这样。
”“既然你帮不了，就别在这妨碍我做生意。”“林晚！”苏晴被噎得满脸通红。她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