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给了我两个选择。要么，乖乖回来当我的百亿继承人。要么，滚出去，自己挣钱活下去。
我选了后者。于是，我穿上了黄色的骑手服，开始满世界送外卖。
我那个同父异母的好姐姐姜娆，最喜欢在她的名媛聚会上，把我叫过去。不是让我入席，
是让我穿着那身衣服，给她的朋友们送他们刚点的奶茶。她会笑着跟所有人说：“看，
这是我妹妹，很有骨气吧？宁愿送外卖，也不愿回家啃老。”所有人都用看小丑的眼神看我。
而我，只是默默地把外卖递过去，然后点击“已送达”。他们不知道。我送的每一单外卖，
见的每一个人，说的每一句话，都在我爸的监控之下。这份外卖员的工作，
是他亲自给我安排的入职考验。考验我，在被踩进泥里的时候，有没有能力，
把所有嘲笑我的人，全部拖下水。而我的好姐姐，就是我转正之前，最后的KPI。
1.她说，家里没有给你准备碗筷门开了。姜娆站在门口，身上是高定的香水味。
她上下打量我，眉头拧成一个疙瘩。“你怎么才来？”我把头盔夹在胳膊下面，
另一只手拎着个蛋糕盒子。“路上堵车。”我说。“堵车？你一个送外卖的，骑个电瓶车，
跟我说堵车？”她的声音不大，但足够让客厅里所有人都听见。客厅里坐满了人。叔叔伯伯，
婶婶阿姨。今天是所谓的“家宴”。一周前我爸打电话给我，语气不容拒绝。“你必须回来。
”然后他就挂了。姜娆让开身子，让我进去。她身上那股香水味，熏得我鼻子有点痒。
我走进去，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我身上。黄色的骑手服，裤腿上还溅了点泥点子。
跟这个装修得金碧辉煌的客厅，格格不入。“芙芙回来了啊。”一个婶婶开口，
语气里带着点笑。“哟，还穿着工服呢，真是敬业。”“这孩子，就是有骨气。
”他们一句我一句，像是在看动物园里的猴子。我没理他们，走到餐桌边，把蛋糕放下。
“爸，生日快乐。”我爸坐在主位上，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他看起来老了点。
我准备找个位置坐下。姜娆的声音又响起来了。“哎，等等。”她走过来，
脸上带着那种完美的、挑不出错的笑。“不好意思啊妹妹，妈忘了，家里没给你准备碗筷。
”我停下脚步，看着她。她也看着我。她眼睛里是毫不掩饰的得意和挑衅。她在告诉我，
这里不欢迎我。我这个送外卖的，不配和他们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客厅里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等着看我的反应。看我怎么出丑。是哭着跑出去，还是发一通脾气？
我心里算了笔账。在这里发火，一点用没有。只会让他们更看不起我。我爸也不会帮我。
他要的，就是看我在这种情况下，怎么处理。这是我入职考核的一部分，我知道。我转过身，
也笑了笑。“没事姐，我吃过了。”我说，“单位食堂，两荤一素，还送个汤。
”我拍了拍自己身上根本不存在的灰。“我就是回来给爸送个蛋糕，顺便看看你们。
”我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那些刚才还幸灾乐禍的亲戚，被我看得有点不自在。
“既然饭都吃上了，我就不打扰了。公司还等着我回去开会呢，最近有个大项目，
几十个亿的单子，就指望我们这些一线员工了。”我话说得特别真诚。姜娆的脸僵了一下。
她大概没想到我会这么回答。客厅里有人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一个送外卖的，
还几十亿的项目。我没管他们。我走到我爸面前。“爸，蛋糕放这了，记得吃。
”我把蛋糕盒子往他面前推了推。“我走了。”我爸从头到尾都没看我，只是盯着桌上的菜。
“去吧。”他含糊地说。我转身就走。走到门口的时候，
我听到姜娆在她朋友的微信群里发语音。声音不大，但我听得清清楚楚。“看见没，
笑死我了，我那个妹妹，脑子真的有点问题，送外卖送出幻觉了……”我戴上头盔。
跨上我那辆二手电瓶车。拧动把手，车子冲了出去。风灌进我的衣服里。有点冷。
我掏出手机，给我爸的特助发了条信息。“张叔，我姐在公司控股的那个网红MCN机构，
下个月的预算，砍掉一半。”“理由：市场前景不明朗。”很快，张特助回了信息。一个字。
“好。”我关掉手机。嘴角翘了翘。姜娆，游戏才刚刚开始。你不是觉得我脑子有问题吗？
我很快就会让你知道，谁的脑子，才是真的有问题。2.她拿一叠钱，砸在我脸上第二天，
我接了个大单。给市中心最高档的写字楼“环球之巅”送一百杯咖啡。
订单备注：务必在上午十点前送到，送到66层，找姜总。我看着订单，笑了。
环球之巅66层，姜氏集团旗下的娱乐公司。姜总，就是我亲爱的姐姐，姜娆。
这是她故意给我下的单。就是为了让我去她公司，看她现在过得有多风光。顺便，
再羞辱我一次。这手段，太低级了。我没拒绝。我准时取了咖啡，开着我的小电驴，
到了环球之巅楼下。保安拦住了我。“外卖不能上楼，放前台。
”“客户要求必须亲自送上去。”我说。“那也不行，这是规矩。”保安一脸公事公办。
我掏出手机，直接拨了订单上的电话。是姜娆的秘书接的。“喂？”“你好，你的咖啡到了，
我在楼下，保安不让进。”“哦，你等一下。”过了两分钟，秘书回了电话。
“姜总让你上来。”保安这才放行。我推着装咖啡的推车，进了电梯。直达66层。
电梯门一开，就是一片宽敞明亮的办公区。装修得很有格调，
来来往往都是光鲜亮丽的年轻人。姜娆的办公室在最里面，玻璃门。她正坐在里面，
跟几个看起来像是高管的人开会。她看见我了。冲我招了招手，脸上带着笑。那笑，
还是跟昨天一样，又假又刺眼。我推着车过去。秘书帮我打开门。“姜总，咖啡来了。
”办公室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好奇，探究，还有……轻蔑。“大家辛苦了，
喝杯咖啡提提神。”姜娆笑着说。她站起来，走到我面前。“妹妹，辛苦你了，这么热的天。
”她嘴上说着辛苦，眼睛里却全是看戏的兴奋。我把咖啡一杯一杯拿出来，放到会议桌上。
“应该的，为客户服务。”我语气平淡。“一共是三千六百块。”姜娆从她的爱马仕包里，
拿出一沓现金。很厚一叠，目测有一万。她没数，直接朝我扔了过来。“剩下的，
是给你的小费。”她说。“看你这么辛苦，姐姐心疼你。”钱砸在我脸上，然后散了一地。
红色的钞票，落在地上，特别刺眼。办公室里，有人发出了压抑的笑声。这一下，
比昨天不给我碗筷，更狠。这是直接用钱，来践踏我的尊严。我蹲下身。一张一张，
把钱捡起来。我捡得很慢，很仔细。所有人都看着我。姜娆抱着胳膊，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她以为我会哭，会愤怒，会把钱摔回她脸上。我没有。我把钱捡起来，站起身，
仔细地数了一遍。“一共一万块。”我说。然后，我从里面抽出三十六张。
“三千六是咖啡钱。”我把剩下的六千四，递还给她。“小费我不能收，公司有规定。
”姜娆愣住了。她没想到我会这么做。“你什么意思？”她皱起眉。“我们公司规定，
单笔超过一百块的小费，就要上报。上报流程很麻烦，要填表，要领导签字。我嫌麻烦。
”我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而且，我们有职业操守。不能因为客户是你，
就坏了规矩。”“姜总，你说对吧？”我的声音不大，但在安静的办公室里，
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那些刚才还在笑的人，现在都笑不出来了。他们看着我，眼神变了。
有点惊讶，有点……忌惮。姜娆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她想发作，但当着这么多下属的面，
又不好发作。她要是发作了，就坐实了是她故意刁难我。“行，你可真有骨气。”她咬着牙，
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她接过那沓钱，狠狠地攥在手里。“那你可以走了。”她下了逐客令。
“好的。”我推着空车，转身就走。走到门口，我停下来，回头看她。“哦，对了，姐。
”我说。“你们公司楼下的保安，挺负责的。回头我给我们区域经理提一下，
给他发个优秀市民奖。”说完，我走了。我能感觉到背后，姜娆那快要杀人的目光。
进了电梯，我拿出手机。打开一个加密的聊天软件，里面只有一个联系人，备注是“老爹”。
我发了条信息过去。“查一下姜娆的娱乐公司，最近有没有签什么对赌协议。
”“尤其是跟‘辉煌传媒’有关的。”“老爹”秒回。“有。一个月后，
如果她公司的新人拿不到‘星光盛典’的最佳新人奖，她就要个人赔付辉煌传媒五千万。
”“那个新人，叫什么？”我问。“高朗。”“好，我知道了。”我收起手机。
电梯到了一楼。我推着车走出去，外面的阳光很好。姜娆，你想玩，我就陪你玩。
你不是最看重你这个公司，最看重你这个“姜总”的身份吗？我就让你，亲眼看着这一切，
是怎么一点一点，从你手里溜走的。五千万。我希望你到时候，能拿得出来。3.我爸说，
输了，就滚去联姻晚上，我回了趟家。不是那个金碧辉煌的别墅，是我自己租的一个小单间。
刚洗完澡，我爸的电话就打来了。“今天去你姐公司了？”他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去了。
”我说，“她点了我们公司一百杯咖啡。”“她拿钱砸你了。”这不是疑问句，是陈述句。
看来，姜娆办公室里，也有他的人。或者说，整个姜氏集团，到处都是他的眼睛。“嗯。
”我应了一声。“你怎么做的？”“我把多余的钱还给她了。”“为什么？”“公司规定，
不能收。”我扯了个谎。我总不能说，我嫌她的钱脏吧。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
“姜娆和辉煌传媒的对赌协议，你知道了？”“知道了。”“你怎么看？”“她会输。
”我说得斩钉截铁。“哦？”我爸的语气里，终于有了一丝兴趣。“为什么？
”“她签的那个新人高朗，我看过他的资料。实力有，但没到能拿最佳新人的地步。
辉煌传媒那边，今年也推了个新人，叫路星宇，背景和实力都比高朗强。最重要的是，
这次星光盛典的评委会主席，跟辉煌传媒的老总，是大学同学。”这些信息，
都是我刚才送外卖的路上，让张特助发给我的。“所以，这就是个套。”我说。
“辉煌传媒一开始，就没打算让姜娆赢。他们要的，就是那五千万的违约金。”“那你觉得，
你姐为什么会签？”“她太想证明自己了。”我说，“她想做出点成绩给你看，让你承认她。
所以她急了，急着找投资，急着捧新人。辉煌传媒就是看准了她这一点，才给她下了这个套。
”我爸又沉默了。过了很久，他才开口。“你说的都对。”“那你打算怎么做？帮她？
”“不帮。”我说。“为什么？”“这是她自己签的合同，后果就该她自己承担。成年人了，
要为自己的愚蠢买单。”我说得毫不留情。“而且，爸，你让我出去，不就是想看这个吗？
”我想看，我和她，到底谁，才更适合继承姜氏。电话那头传来一声轻笑。
“你倒是看得明白。”“所以呢？”“所以，我不会插手。我会看着她输，输得一败涂地。
”我说。“等她把公司搞垮了，把她自己的钱赔光了，我再来收拾这个烂摊子。
”“你就不怕，我让她去联姻吗？”我爸突然问。“如果她赔不出那五千万，
为了保住姜家的面子，我会让她嫁给‘天宇集团’的那个傻儿子。这是早就说好的。
”我的心，沉了一下。天宇集团，姜家的竞争对手。那个傻儿子，我见过，
就是个不学无忌的纨绔子弟。我爸这是在逼我。他想看看，到了最后关头，我会不会心软。
“那是她的事，不是我的事。”我声音很冷。“她有选择的权利。是选择嫁人，
还是选择破产，都看她自己。”“那你呢？”我爸问。“如果输的是你，你怎么办？
”“我不会输。”我说。“如果我输了，不用你说，我自己滚去联姻。”我说完，
直接挂了电话。我把手机扔在床上，走到窗边。外面的夜色很深。我知道，我爸在试探我。
他就像个高高在上的猎人，看着我们两姐妹，在他的猎场里，互相厮杀。他要的，
是一个冷酷、理智、绝不感情用事的继承人。一个能为了利益，牺牲一切的人。我闭上眼睛。
姜娆，这是你自己选的路。别怪我。是你先一步一步，把我们之间的姐妹情分，都磨没了。
那五千万，就是你为你的傲慢和愚蠢，付出的第一笔代价。后面，还有更多。
4.为了五千万，她把我卖了接下来的半个月，风平浪静。我照常送我的外卖。
姜娆也没再来找我的麻烦。我猜，她现在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捧那个叫高朗的新人身上。
她动用了所有的资源，给他买热搜，找水军，上综艺。网上铺天盖地都是高朗的通稿。
看起来，声势浩大。但在我眼里，都是泡沫。离星光盛典还有一周的时候。
张特助给我发了条信息。“姜娆在联系高利贷。”我看着信息，挑了挑眉。“为什么？
”“她公司的账上没钱了。为了捧高朗，她把所有的流动资金都花光了。”“她贷了多少？
”“对方只肯给她贷一千万。利息很高。”“不够啊。”我说。“对，离五千万的窟窿，
还差得远。”我把手机收起来。看来，姜娆已经山穷水尽了。她现在就像个赌徒，
把所有的筹码都压在了高朗身上。她还在幻想，高朗能拿奖，能让她翻盘。可怜。
又过了两天。我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是付姜女士吗？”对方的声音很客气。“我是，
哪位？”“我是天宇集团董事长秘书，我们周总，想约您见个面。”周总，
就是天宇集团那个傻儿子的爹。我大概猜到是什么事了。“没时间。”我直接拒绝。
“付女士，我们周总是很有诚意的。”“那是他的事。”我挂了电话。过了不到十分钟。
我爸的电话打来了。“去见见。”他的语气，还是那种命令式。“为什么？
”“姜娆把你的联系方式给了周家。”我爸说。“她跟周家说，只要周家能拿出五千万，
帮她填上窟窿，她就说服你，嫁给周家的儿子。”我听完，气得笑了。好啊。
真是我的好姐姐。为了五千万，她就这么把我卖了。她是不是觉得，
我还是以前那个任她拿捏的软柿子？“她凭什么觉得，她能说服我？”我冷笑。
“她跟周家说，你最听我的话。”我爸说。“她说，只要我开口，你一定会同意。
”“她还真是看得起你。”我说。“你去见。”我爸重复了一遍。“见了，你才知道，
她到底有多蠢。”“见了，你才知道，周家到底想干什么。”“这也是你的功课。
”我明白了。这也是考核的一部分。看我怎么处理这种，
涉及到家族利益和个人情感的复杂局面。“好。”我说，“我去。”见面的地点，
约在了一家高档的私人会所。我到的时候，周总和他那个傻儿子周凯，已经到了。
我还是穿着那身外卖服。我故意的。周总看到我，愣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了笑容。
“付小姐，请坐。”他旁边的周凯，一双眼睛，肆无忌惮地在我身上扫来扫去。
眼神里的欲望，毫不掩饰。让人恶心。“周总找我，有什么事？”我开门见山。“是这样的。
”周总搓着手，一脸和善。“我们家小凯，对付小姐你，一见钟情。”“我们想，
跟你们姜家，亲上加亲。”我看着周凯。他正咧着嘴，冲我傻笑。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一见钟情？他见过我几面？“周总，我想你搞错了。”我说。“第一，我不姓付，我姓姜。
姜芙。”“第二，我的婚事，我自己做主，谁也管不着。”“第三，让你儿子，
把他的口水擦擦。”我的话，很不客气。周总的脸，一下子就沉了下去。周凯也收起了笑容，
恶狠狠地瞪着我。“***说什么？你一个送外卖的，装什么清高？”他骂道。
“信不信老子今天就办了你！”“你试试。”我冷冷地看着他。我把手伸进外卖箱，
拿出了一把……修车用的扳手。我掂了掂。分量很足。周凯被我的眼神吓到了，往后缩了缩。
周总出来打圆场。“姜小姐，别激动，小孩子不懂事。”他顿了顿，语气变了。“姜小姐，
我们是带着诚意来的。”他从包里拿出一张支票，推到我面前。“五千万。”他说。
“只要你点头，这张支票，就是你姐姐的了。”“你们姜家，也不用丢这个人。
”我看着那张支票。笑了。“周总，你是不是觉得，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
”“难道不是吗？”他反问。“是。”我点点头。“但我比你，更有钱。”我拿出手机，
拨通了张特助的电话。开了免提。“张叔。”“大小姐，有什么吩咐？
”“以姜氏集团的名义，发布公告。”我说。“从今天起，全面终止与天宇集团的所有合作。
”“并，动用一切资源，狙击天宇集团的股票。”“我要让它，三天之内，股价腰斩。
”电话那头的张特助，没有丝毫犹豫。“是，大小姐。”我挂了电话。看着对面，
已经面如死灰的周家父子。“现在，你觉得，这五千万，还够吗？”我问。5.颁奖礼上，
好戏开场周家父子是怎么屁滚尿流地离开那家会所的，我没兴趣知道。我只知道，
在我下达命令后的第二天。天宇集团的股价，开盘就跌停了。市场上，
全是关于天宇集团的负面消息。资金链断裂，项目违规，董事长被调查。真真假假，
混在一起。但足够让股民恐慌了。这就是资本的力量。简单，粗暴，有效。
周总大概一辈子也想不明白，他到底是得罪了谁。他更不会想到，
那个被他用五千万羞辱的外卖员，动动手指，就能让他几十年的心血，毁于一旦。
姜娆也给我打了电话。电话一接通，就是一顿咆哮。“姜芙！你到底做了什么？
周家为什么突然撤资了？”她的声音，尖锐又歇斯底里。“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语气平静。“你少给我装蒜！是不是你跟周家说了什么？”“我只是告诉他们，
我的婚事，我自己做主。”“你……”姜娆气得说不出话。“姜芙，我告诉你，
如果高朗拿不到奖，如果公司破产了，我绝对不会放过你！”她撂下狠话，挂了电话。
我听着手机里的忙音，只觉得可笑。她到现在，还没搞清楚状况。她还以为，她最大的敌人，
是我。她不知道，真正想让她死的，是那个给她设下圈套的辉煌传媒。是我那个，
在背后默默看着一切的，亲爱的爸爸。而我，充其量，只是个执行者。终于，
到了星光盛典那天。颁奖典礼，全网直播。我没去现场。我找了个网吧，开了个包间，
点了份炒饭。一边吃，一边看直播。姜娆和高朗，一起走的红毯。她穿了一身昂贵的晚礼服，
画着精致的妆。高朗也是西装革履，人模狗样。两个人对着镜头，笑得很开心。仿佛，
那个最佳新人奖，已经是他们的囊中之物。颁奖典礼的过程，很无聊。我快进着看。一直到，
最佳新人奖的颁奖环节。我的炒饭，也刚好吃完。好戏，要开场了。
颁奖嘉宾是圈里的一个老戏骨。他打开信封，看了一眼，然后笑了起来。“今年的新人，
都很优秀啊。”他故意卖了个关子。直播的镜头，很懂事地切到了几个提名者的脸上。高朗，
路星宇，还有其他几个人。高朗的表情，很紧张，又带着点期待。姜娆坐在他旁边，
紧紧地握着他的手。她的手心，肯定全是汗。“获得本届星光盛典，
最佳新人奖的是……”老戏骨拉长了声音。“路星宇！”当这个名字被念出来的时候。
我清楚地看到，姜娆脸上的血色，一瞬间就褪光了。她脸上的笑容，僵住了。眼睛里，
是难以置信。然后，是绝望。高朗的表情，也差不多。像被人抽走了魂。而他们旁边，
辉煌传媒的团队，已经站起来，开始欢呼，拥抱。那个叫路星宇的新人，在一片掌声中，
走上了舞台。聚光灯打在他身上。他成了全场的焦点。而姜娆和高朗，成了最狼狈的背景板。
直播的镜头，还很残忍地，给了他们一个长达十秒的特写。把他们的失魂落魄，清清楚楚地，
展现在了全国观众面前。我关掉了直播。没什么好看的了。结果，早已注定。我拿出手机，
给张特助发了条信息。“可以启动第二步了。”“是，大小姐。”所谓的第二步，很简单。
第一，让跟姜娆合作的那些品牌方，以“艺人形象受损”为由，向她提出解约，
并索要巨额赔偿。第二，把她为了捧高朗，伪造数据，买水军，恶意攻击竞争对手的证据，
全部匿名发给各大媒体。第三，让那家借给她高利贷的公司，上门催债。我要的，
不是让她赔那五千万就完了。我要她，身败名裂。我要她，一无所有。我要让她知道，
惹了我，是什么下场。这，也是我爸想看到的。我走出网吧，外面天已经黑了。
城市的霓虹灯，很亮。我骑上我的小电驴，汇入了车流。手机响了。是姜娆。我没接，
直接挂断。我知道，她现在肯定快疯了。但这，才只是个开始。6.废弃工厂，
她最后的疯狂接下来的三天，对于姜娆来说，一定像是活在地狱里。网上全是她的黑料。
她公司的电话，快被打爆了。合作方催解约的，媒体要采访的，粉丝来骂街的。
高利贷公司的人，更是直接堵在了她公司门口。拉着横幅，拿着高音喇叭，
循环播放“姜娆欠债不还，天理难容”。她的公司，彻底完了。她个人的名声，也彻底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