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舟，念念马上要上台领奖了，你怎么还在这磨蹭？”“快点，别让女儿在台上等我们。
”我整理了一下有些褶皱的西装，快步跟上妻子许晴。今天是女儿林念念的家长会，
她拿了全市奥数竞赛的第一名，要上台领奖发言。我这个当父亲的，心里比吃了蜜还甜。
可刚走到教室门口，我就愣住了。许晴身边，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男人。男人一身高定西装，
手腕上的百达翡ri晃得人眼晕，他正亲昵地跟许晴说着什么，许晴笑得花枝乱颤。
那是我从未在她脸上见过的、发自内心的笑容。1我站在教室门口，像个被遗忘的木桩。
那个男人，我认识，陈昂。许晴的大学同学，也是她念念不忘的白月光。当年他出国深造，
许晴才退而求其次，选择了我这个她口中“老实本分”的男人。他什么时候回国的？
许晴为什么会和他一起来女儿的家长会？无数个问题在我脑中炸开，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疼得我几乎无法呼吸。我看到讲台上的女儿，
正用一种我看不懂的眼神望着我，那眼神里有催促，有焦急，还有一丝……愧疚？
班主任在台上热情洋溢地喊道：“下面，让我们用最热烈的掌声，
欢迎林念念同学的家长上台，分享一下教育心得！”掌声雷动。许晴优雅地站起身，
很自然地挽住了陈昂的手臂，而不是我的。她甚至没有回头看我一眼。陈昂则对着我，
露出了一个胜利者般的、带着几分轻蔑的微笑。那一刻，
周围所有家长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我们这片小小的区域，像无数根烧红的钢针，
扎在我的皮肤上。我能听到他们的窃窃私语。“欸，那不是念念爸爸吧？
我记得她爸爸不是长这样的啊。”“是啊，那个才是吧？杵在那儿那个。”“怎么回事？
一家三口？现在人都玩得这么花吗？”羞辱，难堪，愤怒，像决堤的洪水，瞬间将我淹没。
我看着许晴和陈昂并肩走上讲台，郎才女貌，宛如一对璧人。而我，
就像一个拙劣的、不合时宜的笑话。班主任显然也愣住了，她看了看台上的两人，
又看了看台下脸色煞白的我，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许晴却仿佛丝毫没有察觉到这诡异的气氛，她接过话筒，笑容得体：“大家好，
我是林念念的妈妈，许晴。”她顿了顿，然后侧过身，将身边的陈昂往前推了推。“这位，
是我的爱人，陈昂。”“爱人”两个字，像两柄重锤，狠狠砸在我的心口。我们结婚七年，
她从未在任何公开场合，用这两个字介绍过我。我的世界，在这一刻轰然倒塌。
我死死地盯着台上的许晴，想要从她脸上找到一丝一毫的玩笑或者恶作剧的成分。但没有。
她坦然自若，仿佛这一切都理所应当。仿佛我这个丈夫，才是那个多余的闯入者。这时，
台上的女儿念念，忽然怯生生地开口了。她看着台下的老师和同学们，
小声而清晰地说道：“老师，同学们，这是我爸爸，陈昂。”轰——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如果说许晴的话是重锤，那女儿的话，就是一把捅进我心脏的、淬了毒的尖刀。
我最疼爱的女儿，我的骄傲，我的全世界，竟然当着所有人的面，管另一个男人叫爸爸。
我感觉自己的灵魂都被抽离了身体，飘在半空中，冷冷地看着这个荒诞的闹剧。
看着那个叫林舟的男人，脸色从煞白到铁青，浑身抑制不住地颤抖。周围的议论声更大了，
充满了同情、鄙夷和看热闹的幸灾乐祸。“原来是后爸啊，我说呢。”“这原配也太惨了吧，
老婆女儿都跟人跑了，还被拉到现场围观。”“你看他那样子，估计就是个窝囊废，
不然老婆能当着他的面跟别的男人走？”我再也待不下去了。每多一秒，都是凌迟。
我猛地站起身，撞倒了身后的椅子，发出刺耳的响声。全场的目光瞬间又集中到了我的身上。
我没有看任何人，只是死死地盯着台上的女儿。她也在看我，大大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
嘴唇嗫嚅着，似乎想说什么。但我已经不想听了。我转身，逃也似的冲出了教室。身后，
是陈昂接过话筒，用那副成功人士的口吻侃侃而谈的声音。“关于念念的教育，
我其实并没有做什么特别的……”那声音仿佛魔咒，追着我，撕扯着我最后一点尊严。
我冲下楼梯，跑到空无一人的操场上，冬日的冷风灌进我的肺里，我却感觉不到丝毫寒冷。
心，已经冻成了冰。我在操场的角落里站了很久，直到口袋里的手机疯狂震动起来。是许晴。
我麻木地划开接听键。电话那头传来她一贯清冷而不耐烦的质问：“林舟，你发什么疯？
这么重要的场合你跑到哪里去了？你知不知道你刚才让我在大家面前多丢脸？”丢脸？
我气得笑出了声，笑声嘶哑，像是破旧的风箱。“许晴，到底是谁在丢脸？
”“你带着你的‘爱人’，让你女儿管别的男人叫爸爸，你现在反过来问我为什么发疯？
”我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剧烈地颤抖着。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随即传来许晴更加冰冷的声音：“我这么做，都是为了念念好。”“陈昂能给念念的，
是你这辈子都给不了的。他能让念念上最好的国际学校，能请最好的老师，
能让她以后直接去常春藤盟校读书。你能吗？”“你除了守着你那个半死不活的小破公司，
每个月拿那点死工资，你还能干什么？”“林舟，现实一点吧，
你给不了我们母女想要的生活。”原来是这样。原来在她眼里，我所有的付出，七年的婚姻，
都抵不过陈昂画下的一个大饼。我突然觉得很平静，一种哀莫大于心死的平静。“许晴。
”我一字一顿地说道，“我们离婚吧。”说完，我便挂断了电话，拉黑了她的号码。
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我从口袋里摸出另一部手机。这部手机，许晴从未见过。我划开屏幕，
拨通了一个号码。电话很快被接通，一个恭敬沉稳的男声传来：“老板，您有什么吩咐？
”“老张，”我的声音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和冷漠，“帮我准备一份离婚协议。”“另外，
通知下去，中止和‘昂科集团’的一切合作，并且，不计代价，给我做空它。”“我要它，
三天之内，从这个世界上消失。”2挂断电话，我抬头望向灰蒙蒙的天空，
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那口浊气仿佛带走了我胸腔里所有的憋闷和刺痛，只剩下冰冷的决绝。
昂科集团，正是陈昂引以为傲的公司。他大概永远也想不到，
他眼中那个“守着小破公司”的窝囊废，会是那个能一句话决定他公司生死的幕后资本巨鳄。
没错，我和许晴结婚的这七年，一直都在扮演一个普通人。我告诉她，
我经营着一家小小的贸易公司，收入勉强够维持体面的生活。她信了。她从未怀疑过，
她住的价值三千万的江景平层，开的保时捷卡宴，身上穿戴的奢侈品，
真的是一个“小破公司”老板能负担得起的。她心安理得地享受着这一切，
却又打心底里瞧不上我这个“賺辛苦钱”的丈夫。她总说我身上有股铜臭味，
没有陈昂那样的儒雅气质。我以为，只要我足够爱她，足够包容她，总有一天能捂热她的心。
现在看来，不过是我的一厢情a愿。人心，是捂不热的。尤其是当那颗心，
从来就不在你身上时。我回到家时，许晴和陈昂已经在了。念念不在，
大概是被许晴送去了哪里。也好，接下来的场面，不适合孩子看。客厅里，
许晴和陈昂并肩坐在沙发上，姿态亲密。见我回来，许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只是冷冷地从茶几上推过来一份文件。“我已经让律师拟好离婚协议了，你看一下，
没问题就签字吧。”陈昂则靠在沙发上，双臂环胸，
用一种审视的、居高临下的姿态打量着我。“林舟是吧？我听小晴提起过你。
谢谢你这几年替我照顾她们母女。”那副理所当然的嘴脸，
仿佛我只是一个替他看管私有物品的管家。我没有理会他，径直拿起那份离婚协议。
协议内容很简单，也很刻薄。房子、车子、存款，所有我们婚后的共同财产，
全都归许晴所有。我，净身出户。甚至，连念念的抚养权，她都想独占。协议里写明，
我每个月需要支付两万元的抚양费，但每周只有周末半天的探视权。我看着这份协议，
怒极反笑。“许晴，你是不是觉得，我林舟就是个傻子？”许晴终于舍得抬起头看我，
脸上满是鄙夷和不耐。“林舟，我劝你识相一点。这些东西，本来就不是你应该拥有的。
你扪心自问，没有我父亲当年的提携，你的小破公司能开得起来吗？
”“我们许家给你的一切，现在只是收回来而已。”我父亲？我简直要笑出声来。
当年我为了隐藏身份，确实是借用了许晴父亲的一些人脉，
但那也只是为了让我的“小公司”看起来更合理一些。我给许家的回报，
早已十倍、百倍于当初。她竟然还有脸提这个。“所以，这就是你婚内出轨，
还想让我净身出户的底气？”我冷冷地看着她。“出轨？”许晴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林舟，你搞搞清楚，我和陈昂是真心相爱。我们之间，只是被耽误了七年而已。
”“至于你，不过是我们感情路上的一块绊脚石。现在，是你该被挪开的时候了。
”陈昂在一旁帮腔道：“林先生，做人要有自知之明。你和小晴已经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
放手，对你，对她，都好。”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支票，轻飘飘地放在桌上。
“这里是五十万，算是给你的补偿。拿着钱，安安分分地离开，
别再来打扰小晴和念念的生活。”五十万。打发叫花子呢？我看着那张支票，
又看了看两人那副高高在上的嘴脸，心中最后一点温情也消失殆尽。我没有去碰那张支票，
而是拿出了我的手机，当着他们的面，拨通了老张的电话，并且按下了免提。“老板。
”老张的声音依旧沉稳。“老张，我让你准备的离婚协议，好了吗？”“已经准备好了，
老板。按照您的吩咐，我们法务部的顶级团队连夜草拟的，保证万无一失。”顶级法务团队？
许晴和陈昂对视一眼，眼中都闪过一丝疑惑和嘲讽。一个开小破公司的，还顶级法务团队？
装什么大尾巴狼。我没理会他们的表情，继续说道：“念给我听听。”“好的，老板。
”老张清了清嗓子，开始用不带任何感情的语调宣读协议内容。“关于财产分割部分。
婚内共同财产，即位于‘江山一品’A栋顶层复式公寓，市场估价约一点二亿，
归林舟先生所有。”“婚内共同财产，即车库内的保时捷卡宴、宾利欧陆、劳斯莱斯库里南，
共计三辆，车牌号分别为……归林舟先生所有。”“婚内共同财产，
即许晴女士名下持有的‘盛世集团’百分之三的股权，经查实为林舟先生婚前财产转化，
归林舟先生所有。该部分股权目前市值约二十七亿。
”“许晴女士名下所有奢侈品、珠宝、首饰，经查实均为林舟先生婚后出资购买，
总价值约八千七百万，归林舟先生所有。”……老张每念一条，许晴的脸色就白一分。
当他念完所有财产分割条款时，许晴的脸上已经毫无血色，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而一旁的陈昂，脸上的笑容也早已僵住，取而代de的是震惊和难以置信。他怎么也想不到，
这个被他视为窝囊废的男人，竟然拥有如此恐怖的财富。二十七亿的股权？
他辛辛苦苦创建的昂科集团，全部市值加起来，还不到这个数字的零头！
老张的声音还在继续。“关于子女抚养权部分。鉴于许晴女士在婚姻存续期间，
存在严重过错，并对未成年子女林念念的身心健康造成了不可逆转的伤害。
我方将向法院申请，剥夺许晴女士的抚养权，
并要求许晴女士每月支付林念念小姐三万元抚养费，直至其年满十八周岁。”“同时，
我方将保留追究许晴女士以及第三方陈昂先生，对林舟先生名誉及精神造成损害的法律权利。
”“协议宣读完毕，老板。”整个客厅，死一般的寂静。许晴瘫坐在沙发上，
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骨头。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我，仿佛第一天认识我一般。
“林舟……你……你到底是谁？”她的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3我到底是谁？这个问题，
从她颤抖的嘴唇里吐出来，显得格外諷刺。我们做了七年夫妻，同床共枕，
她却到今天才问我，我是谁。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林舟，这些……这些都是假的，对不对？”许晴挣扎着从沙发上爬起来，想要抓住我的手，
“你是在跟我开玩笑，你是在气我今天带陈昂去家长会，对不对？
”她的眼中充满了惊慌和恐惧，再也没有了之前半分的倨傲和清冷。我轻轻避开了她的手。
“许晴，你觉得我像是在开玩笑吗？”我的平静，成了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踉跄着后退两步，一***跌坐在地毯上，目光呆滞，喃喃自语。
能……这不可能……你怎么会有这么多钱……你明明只是个开小破公司的……”一旁的陈昂，
脸色同样难看到了极点。他看向我的眼神里，充满了嫉妒、不甘，还有一丝……恐惧。
他是个聪明人，他很清楚，能拥有如此庞大资产的人，绝不是他能惹得起的。
他之前在我面前所有的优越感和自信，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被碾压得粉碎。
“林先生……”陈昂艰难地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想，
这其中可能有什么误会……”“误会？”我冷笑一声，目光转向他，“你带着我老婆，
让你女儿管你叫爸，这也是误会？”陈昂的脸色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我……”他支吾了半天，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我懒得再跟他们废话，
从口袋里掏出老张早就准备好的另一份协议，扔在许晴面前。“这是我这边的离婚协议，
你看一下。如果没问题，明天上午九点，民政局门口见。”说完，我转身就想上楼收拾东西。
我一秒钟都不想在这个让我感到恶心的房子里多待。“林舟！”许晴突然从地上爬起来，
疯了一样冲过来抱住我的腿。“我不同意！我不同意离婚！”她哭得涕泗横流，妆都花了，
哪还有半点平日里精致优雅的模样。“林舟，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
我再也不见陈昂了，我让他滚，让他滚得远远的！”她一边哭喊着，
一边转头对陈昂：“你听到了没有？滚啊！你给我滚出我家！”陈昂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他大概这辈子都没受过这种屈辱。他看着我，又看了看地上撒泼的许晴，最终还是咬了咬牙，
一言不发地摔门而去。许晴见陈昂走了，哭得更厉害了。“老公，你看，他走了，
我已经让他走了。我们不离婚了好不好？”“我们还有念念啊，
我们不能让念念生活在一个破碎的家庭里啊！”她又开始拿女儿当挡箭牌。
若是放在今天之前，我或许还会心软。但现在，我只觉得无比讽刺和恶心。“许晴，
你觉得现在提念念，还有意义吗？”我挣开她的手，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在你逼着她管别的男人叫爸爸的时候，你就已经亲手毁了我们这个家。
”“你不是说我给不了你想要的生活吗？现在，我成全你。”“从今以后，
你想要什么样的生活，就靠你自己去爭取吧。”我不再理会她的哭嚎，径直走上二楼，
走进我的书房。书房的保险柜里，放着一些我的私人物品，还有……念念的成长相册。
从她出生到现在，我拍了上万张照片，每一张都记录着她的成长点滴。这些，
是我唯一的念想。我打开保险柜，正准备收拾东西，却意外地发现，保险柜的角落里，
放着一个不属于我的粉色小盒子。盒子上，贴着一张歪歪扭扭的便利贴。“爸爸，生日快乐！
——爱你的念念。”我愣住了。今天……是我的生日？我忙于工作，
竟然连自己的生日都忘了。我小心翼翼地拿起那个盒子，打开它。里面，是一块儿童手表。
手表下面，压着一张对折的画纸。我展开画纸，上面画着一个大手牵着小手的背影，
旁边用稚嫩的笔迹写着一行字。“爸爸是世界上最好的爸爸。”画纸的背面，还有一行小字，
像是偷偷写上去的。“爸爸，对不起。妈妈说，如果我不听话，她就再也不让我见你了。
我好害怕。”眼泪，毫无预兆地涌了上来。原来……是这样。我的女儿，我的念念，
她不是背叛了我。她只是个害怕失去爸爸的、无助的孩子。是许晴，是那个恶毒的女人，
用最残忍的方式，在我和女儿之间，划下了一道血淋淋的伤口。我紧紧地攥着那张画纸，
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许晴。我不会就这么轻易地放过你。我要让你为你的愚蠢和恶毒，
付出最惨痛的代价。我收好东西，提着行李箱下楼。许晴还坐在地上哭，见我下来，
又想扑过来。我一个侧身躲过，冷冷地扔下一句话。“明天上午九点，民政局门口，
你最好准时到。”“如果你不到，我的律师会亲自去‘拜访’你父亲的公司。
”许晴的哭声戛然而止。她知道，我不是在开玩笑。她父亲的公司，是她最后的依仗。
如果连公司都倒了，她就真的一无所有了。我拉着行李箱，
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这个曾经被我称为“家”的地方。门外，
老张的车已经 quietly 等候在那里。“老板，去哪里？”“去‘云顶天宫’。
”“好的，老板。”云顶天宫，是我名下的一处私人庄园，位于城市之巅，
俯瞰着整个城市的灯火。那里，才是真正属于我的地方。车子平稳地驶入夜色之中。
我靠在后座上，闭上眼睛，脑海里却全是女儿那双含着泪水的眼睛，和那句“爸爸，
对不起”。念念，等着爸爸。爸爸很快，就会把你接回来。408***第二天上午九点，
我准时出现在民政局门口。许晴也来了。她一夜未睡，眼睛肿得像核桃，脸色憔悴，
看起来比我还狼狈。她看到我，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只是默默地跟在我身后。办离婚手续的过程异常顺利。没有争吵，没有拉扯。
当工作人员把那本墨绿色的离婚证递到我手上时，我甚至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七年的婚姻，
就这样结束了。走出民政局，阳光有些刺眼。许晴站在台阶下，低着头，身影单薄。“林舟。
”她忽然开口，声音沙哑，“我能……再见见念念吗？”“不可以。”我冷冷地拒绝。
“为什么？她也是我的女儿！”许晴激动地抬起头，眼中满是血丝。
“在你逼她认贼作父的那一刻起，你就不配当她母亲了。”我不想再和她多说一句，
转身准备离开。“林舟！”她在我身后歇斯底里地大喊，“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
”后悔？我的人生字典里，从来没有这两个字。我坐上老张的车，绝尘而去。“老板，
现在去哪里？”“去念念的学校。”我必须立刻见到我的女儿。
我迫不及不及待地想把她拥入怀中，告诉她，爸爸没有生她的气，爸爸永远爱她。然而，
当我赶到学校时，却扑了个空。班主任告诉我，念念今天一早就被许晴接走了，
说是家里有急事，请了一周的假。我的心猛地一沉。许晴想干什么？她把念念带到哪里去了？
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在我心头。我立刻让老张动用所有关系，全城寻找许晴和念念的下落。
然而，一个小时过去了，两个小时过去了……传回来的消息，都石沉大海。
许晴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带着念念，消失得无影无踪。她名下的所有卡都被冻结了，
她不可能有钱住酒店。她也没有回娘家。她就像一颗投入大海的石子，没有留下任何涟漪。
我坐在“云顶天宫”空旷的客厅里，第一次感到了焦躁和不安。我低估了许晴的疯狂。
她这是想用女儿来威胁我。“老板，”老张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带着一丝凝重，
“我们查到，许晴女士在昨天下午，购买了两张飞往国外的机票。
”“目的地是……陈昂先生留学的那个国家。”我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她要带念念出国！
她要彻底斩断我和女儿的联系！“航班号！起飞时间！”我几乎是吼出来的。
“CZ3879，今晚八点起飞。”我看了眼手表，晚上七点。只剩一个小时了。“老张，
封锁机场！无论如何，不能让那架飞机起飞！”“是，老板！”我抓起车钥匙，
疯了一样冲向车库。我必须在飞机起飞前，拦住她们！夜晚的城市，堵得像一锅煮沸的粥。
我开着那辆平时很少动的布加迪威龙，在车流中疯狂穿梭，引来一片咒骂和喇叭声。
但我已经顾不上了。我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找到念念，带她回家。七点四十五分。
我终于赶到了机场。我把车随意地扔在路边，冲进了国际出发大厅。大厅里人山人海，
广播里不斷播放着航班信息。我在人群中疯狂地寻找着那两个熟悉的身影。“念念！许晴！
”我一边跑，一边声嘶力竭地大喊。终于，在通往VIP候机室的入口处，我看到了她们。
许晴正拉着念念的手，准备通过安检。念念背着她的小书包，低着头，一步三回头，
脸上满是泪痕。“站住！”我大吼一声，冲了过去。许晴听到我的声音，身体猛地一僵。
她回过头，看到我时，脸上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被决绝所取代。她一把将念念拽到身后，
厉声喝道：“林舟，你来干什么？我们已经离婚了！”“把念念还给我！
”我双眼赤红地瞪着她。“不可能！”许晴尖叫道，“念念是我的女儿，我要带她走！
我要带她去过更好的生活！”“更好的生活？就是跟着你和那个姓陈的？许晴，你醒醒吧！
”“我就是要跟着他！他比你好一万倍！他能给我的，你永远都给不了！
”许晴的表情近乎癫狂。“爸爸！”被她护在身后的念念，突然挣脱了她的手，
哭着向我跑来。“爸爸！我不要走！我不要离开你！”我一把将女儿紧紧地搂在怀里，
心疼得无以复加。“念念不怕，爸爸在，爸爸带你回家。”“不许走！
”许晴像个疯子一样扑过来，想要抢夺念念。机场的保安见状，立刻围了过来。“先生，
女士，请冷静一点，这里是公共场合。”“他要抢我的孩子！”许pre指着我，
对保安喊道。我冷冷地看着她，从口袋里掏出我的护照和离婚证。“我是孩子的父亲，
这是我们的离婚协议，法院把抚养权判给了我。这个女人，现在是在非法绑架我的女儿。
”保安看了看文件，又看了看我们三人，显然更相信我这个看起来理智的一方。“这位女士，
请您跟我们走一趟。”两名保安一左一right地架住了许晴的胳膊。“放开我！
你们放开我！”许晴疯狂地挣扎着，“林舟，你这个卑鄙小人！你算计我！
”我没有理会她的叫嚣，只是抱着女儿，转身就走。“林舟！你不得好死！我诅咒你！
我诅咒你永远都得不到幸福！”她恶毒的诅咒声，回荡在空旷的机场大厅里，显得格外刺耳。
我抱着念念，脚步没有丝毫停顿。我的幸福，从今天起，将与你再无任何关系。
5回到云顶天宫，念念大概是哭累了，在我怀里沉沉睡去。
我把她轻轻放在她房间那张柔软的公主床上，为她盖好被子。看着她恬静的睡颜，
我心中一片柔软。这是我的女儿，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牵挂。为了她，我愿意付出一切。
我坐在床边，静静地守着她，直到老张的电话打来。“老板，许晴女士那边，您看怎么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