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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10-30

大理的6万刀,我刻在骨头里。一年后,我请那个坑我的珠宝店老板娘吃了顿饭。

她满脸堆笑,以为我来求饶。我慢悠悠撩起袖子,露出腕间手镯。她看清那抹翠绿,

笑容瞬间僵住。整个人猛地弹起来,指着我:“不可能,这不可能!01一年前,

大理的风是甜的,阳光是暖的,连空气里都飘着鲜花饼的香气。我,苏茗,

一个刚拿到毕业证的傻白甜,拖着行李箱,一头扎进这座被文艺滤镜包裹的古城。

我以为我来寻找诗和远方。却没想到,一脚踩进了精心布置的屠宰场。

李翠兰的珠宝店就开在古城最繁华的街道上,门面是古色古香的仿木结构,

牌匾上“翠玉轩”三个字龙飞凤凤舞。我只是路过,被橱窗里一块温润的玉佛吸引,

多看了一眼。就那一眼,李翠兰像一只盯上猎物的蜘蛛,瞬间从店里迎了出来。“小妹妹,

一个人来旅游啊?”她约莫四十岁,一身俗艳的改良旗袍,脸上堆着热络到虚假的笑,

保养得宜的脸上,只有眼底的精光泄露了算计。我那时不懂,还以为是古城人民特有的热情。

我点点头,有些拘谨。“喜欢翡翠?进来看看,我们家的东西,讲究的就是一个‘缘’字。

”她不由分说地把我拉进店里,一股浓郁的熏香扑面而来。店里灯火辉煌,

玻璃柜台里陈列着各式各样的翡翠,绿的、紫的、白的,在射灯下流光溢彩,晃得我眼花。

“小妹妹,你这气质,清秀干净,就该配我们这种有灵性的东西。

”李翠兰从一个丝绒盒子里,捧出一只手镯。那手镯是阳绿色的,在灯下看着水头十足,

通透得仿佛一汪春水。“你看这只,老坑的料子,

我先生从缅甸那边一个老朋友手里收回来的,就这么一只。这叫缘分,它好像就在等你。

”她把手镯套上我的手腕。冰凉的触感让我瑟缩了一下,但不能否认,

它戴在我白皙的手腕上,确实好看。我心动了。一个刚毕业的女孩,

对这种美丽又贵重的东西,几乎没有抵抗力。“多少钱?”我小声问,心里已经开始打鼓。

李翠兰的笑容更深了:“小妹妹,我们开店做生意,不讲价钱,讲缘分。

这镯子市场价至少十二万,我看你跟我有缘,又是学生,给你个实在价,八万八。”八万八!

我脑子嗡的一声,这个数字几乎是我当时全部的存款。那是我辛辛苦苦做了四年***,

准备读研的学费。我慌忙想把手镯摘下来:“太贵了,我买不起。”“哎,别急啊。

”李翠管按住我的手,“钱是什么?钱是王八蛋,花了还能赚。可这缘分,错过了就没了。

你看这镯子,多配你。戴上它,以后事业、姻缘,都会顺风顺水。

”她开始给我灌输各种玄学理论,从磁场说到气运,

把我一个接受了十几年唯物主义教育的大学生说得一愣一愣的。我犹豫了。

我看着镜子里戴着手镯的自己,虚荣心和对未来的美好幻想,像藤蔓一样缠住了我的理智。

“我……我钱不够。”“差多少?”“我只有六万。”我报出了我的底线,

心里想着她肯定不会同意,这样我就可以顺理成章地脱身。李翠兰脸上闪过一丝失望,

但稍纵即逝。她故作为难地叹了口气:“六万……这可真是让我亏血本了。不过算了,

谁让我看你这孩子顺眼呢。就当交个朋友,六万就六万!刷卡还是转账?

”她的爽快让我猝不及防。我还没来得及思考,pos机已经递到了我面前。

在她的催促和“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的饥饿营销下,我鬼使神差地输入了密码。

“滴”的一声轻响,六万块,我四年的血汗,变成了一串数字,流进了她的账户。

走出“翠玉轩”的时候,大理的阳光好像都变得不真实了。我捏着那张薄薄的收据,

心疼得快要无法呼吸,但手腕上沉甸甸的镯子又给了我一种虚幻的满足感。

我拥有了一件“价值连城”的宝贝。回到客栈,我迫不及待地把手镯凑到灯下仔细看。

这一看,我的心沉了下去。在强光下,我看到手镯内部有几丝网状的纹路,像蜘蛛网一样,

还有几个微小的黑点。我上网搜索“翡翠内部有网状纹路”。跳出来的结果让我浑身发冷。

“酸洗注胶”、“B+C货”、“结构被破坏”、“长期佩戴致癌”……每一个词,

都像一把冰冷的锥子,扎进我的心脏。冷汗瞬间湿透了我的后背。我不信。

我不愿相信那个笑得一脸真诚的老板娘会是个骗子。第二天一早,

我疯了一样冲回“翠玉轩”。李翠兰还在店里,看到我,脸上的笑容还没来得及绽放,

就变成了不耐烦。“怎么了?”我举起手腕,声音都在抖:“老板娘,

这镯子……网上说是假的,是酸洗过的,你能不能给我退了?”李翠兰的脸瞬间拉了下来,

前一天的热情消失得无影无踪。她瞥了一眼我的手镯,嗤笑一声:“小姑娘,饭可以乱吃,

话可不能乱说。我‘翠玉轩’开了这么多年,靠的就是信誉。

你凭网上那些胡说八道就来我店里闹事?”“可是这上面有网纹……”“什么网纹?

那是天然的石纹!翡翠是天然的玉石,有点石纹棉絮再正常不过了。不懂就不要装懂!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态度强硬得像换了个人。我被她吼得一懵。“我昨天刚买的,

你说了不满意可以……”“可以什么?售后条款看清楚了!‘玉石离柜,概不退换’!

白纸黑字写着的!”她指着柜台上一块小小的提示牌,眼神里全是嘲讽。“你这是欺诈!

我要报警!”我急了,拿出手机。李翠兰双手抱在胸前,一脸有恃无恐:“报啊,

你现在就报。让警察来看看,是你无理取闹,还是我坑了你。我告诉你,在大理这块地界上,

我李翠兰说一,没人敢说二。你一个外地来的小丫头,想跟我斗?

”她的嚣张和***彻底击垮了我。我报了警,也打了消费者投诉电话。

结果就像她预言的那样。警察来了,和稀泥,说这是消费纠纷,让我们自己协商。

工商局的人说需要权威鉴定机构的报告,而最近的机构在昆明,一套流程下来耗时耗力,

就算鉴定出来是假的,执行起来也困难重重。

我眼睁睁看着李翠兰和那些穿着制服的人谈笑风生,塞烟递水,熟稔得像一家人。那一刻,

我明白了什么叫盘根错节,什么叫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我被困在了一张无形的大网里,

动弹不得。最终,我身心俱疲地离开了大理。回家的火车上,

我攥着那只“价值六万”的塑料感手镯,窗外的风景飞速倒退,我的心也跟着一点点死去。

刻骨铭心的,不只是被骗的六万块钱,更是那种被愚弄、被践踏的耻辱。回到家,

我本想寻求一些安慰。可当我妈知道我把六万块的学费换了只假镯子后,

一个耳光直接扇在我脸上。“苏茗!你是不是疯了!六万块钱!你爸在工地上风吹日晒,

一天才赚几个钱?我跟你爸省吃俭用一辈子,你一天就给我败光了!”我爸蹲在旁边,

一个劲地叹气,烟一根接一根地抽。“你说你一个大学生,怎么这么蠢?轻易就相信别人?

”“钱还能要回来吗?”“早就说了女孩子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脑子都读傻了。

”亲戚朋友们的风言风语,像一把把钝刀子,在我已经千疮百孔的心上反复切割。

没有人关心我受了多大的委屈,他们只关心那六万块钱。那段时间,我成了全家的罪人,

一个愚蠢、败家的成年巨婴。我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不吃不喝。

我看着手腕上那只丑陋的镯子,它像一个烙印,日日夜夜灼烧着我。我恨李翠兰,

恨她的贪婪和***。我更恨自己的愚蠢和无知。我的人生,在25岁这一年,

跌入了深不见底的谷底。绝望中,一个疯狂的念头在我脑海里滋生。我不能就这么算了。

我要报仇。我要让李翠兰,血债血偿。02仇恨的种子一旦种下,就会在黑暗里疯长。

我把那只价值六万的假手镯,用一块黑布包好,锁进了抽屉最深处。

我每天都会打开看它一眼。那抹诡异的绿色,那丑陋的网纹,都在提醒我,

我曾经有多么愚蠢,我所承受的耻辱有多么深重。我没有沉沦下去。

哀怨和哭泣是最无用的东西,只会让亲者痛,仇者快。我要站起来。

我删掉了手机里所有的游戏和娱乐APP,退出了所有无关紧要的社交群。

我开始疯狂地打工。白天,我在一家餐厅做服务员,端盘子,洗碗,一天站十几个小时,

累得腰都直不起来。晚上,我回到出租屋,不是休息,而是战斗的开始。我泡在图书馆里,

借阅了所有能找到的关于宝玉石的书籍,从《系统宝石学》到《翡翠分级》,

那些枯燥的矿物成分、晶体结构,我逼着自己像背英语单词一样,一个个啃下来。

我在网上加入了各种珠宝论坛、翡翠交流群。起初,我像个透明人,

看着那些行家们讨论着“种、水、色、地、工”,说的每一个字我都认识,

但连在一起就成了天书。我把他们的聊天记录一条条复制下来,不懂的就去查资料,

再不懂就厚着脸皮去问。被人嘲笑是“小白”,被人无视是家常便饭。有一次,

我拿着一张高冰种翡翠的图片,在群里问为什么它看起来有荧光感。

一个顶着“玉海游龙”ID的人直接嘲讽我:“这是‘起莹’,基本常识,

小妹妹你还是先去看两年书再来玩吧,别又被人当韭菜割了。”“韭菜”两个字,

狠狠刺痛了我。但我没有退缩,反而低声下气地回复:“谢谢龙哥指点,我就是因为被割过,

所以才想好好学。您能再多讲讲‘起莹’和‘起胶’的区别吗?”也许是我的执着打动了他,

也许是他闲得无聊。他真的开始给我讲解。那晚,我像抓住了救命稻草,

缠着他问了无数个问题,直到凌晨三点。我的眼睛因为长时间盯着屏幕,布满了红血丝,

又干又疼。但我的大脑却异常亢奋。知识,是我唯一的武器。

我必须用知识把自己武装到牙齿。就在一次线上珠宝鉴赏讲座上,我听到了林婉的声音。

她是那场讲座的主讲人,一位业内知名的翡ą翠鉴定师。她的声音知性、沉稳,不疾不徐,

但每一句话都直指核心,专业又犀利。当有人问起旅游市场上的翡翠乱象时,

她毫不避讳地说:“很多所谓的‘产地直销’,其实是‘骗局直销’。

他们利用游客的无知和捡漏心理,用化学处理过的B+C货冒充高档A货,利润高达几十倍。

这种行为,不是在做生意,是在犯罪。”“犯罪”两个字,她说得掷地有声。

我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一束光。讲座结束后,我鼓起所有勇气,

通过主办方要到了林婉的联系方式。我给她发了一封很长很长的邮件。

我讲述了自己在大理被骗的全部经过,附上了假手镯的照片和那张六万块的收据。

我没指望她会回复。一个行业大咖,怎么会有时间理会一个无名小卒的哀嚎。没想到,

第二天,我收到了她的回复。“苏小姐,你的经历我深表同情。你手上的这只镯子,

是典型的酸洗、充胶、染色的B+C货,行内话叫‘穿洗澡衣’,成本不会超过三百块。

你说的那个李翠兰,我在大理有所耳闻,是当地有名的‘杀生大户’,专坑外地游客,

手段恶劣,但关系网很深,很难撼动。”三百块。原来我的四年青春,我的研究生梦想,

就值三百块。仇恨的火焰在我胸中再次燃起,烧得我五脏六腑都在疼。邮件的最后,

林婉写道:“如果你真的想讨回公道,光有仇恨是不够的。你需要懂得比他们更多,

看得比他们更深。如果你愿意,可以来我工作室当个助理,我能教你的,不仅仅是鉴定。

”那一刻,我激动得泪流满面。我立刻辞掉了餐厅的工作,用仅剩的一点钱,

买了一张去林婉所在城市的车票。林婉的工作室坐落在一栋雅致的写字楼里,不像珠宝店,

更像一个私人博物馆。林婉本人比照片上更优雅,她穿着一身素雅的茶服,

眼神犀利得能看透人心。她看到我,第一句话就是:“把你的仇恨收起来,

它会影响你的判断。翡翠鉴定,需要的是冷静的眼睛和绝对的理智。”在林婉身边的一年,

是我脱胎换骨的一年。她教我如何使用显微镜观察翡翠的内部结构,

如何用折射仪测量折射率,如何区分天然的翠色和人工染色的邪气。

她带着我跑遍了各大玉石批发市场,从几百块的砖头料,到几百万的玻璃种,

她让我亲手触摸,亲眼对比。

她揭露了行业里各种不为人知的黑幕:把危地马拉料冒充缅甸料,把水沫子当成冰种翡翠,

用“天仙照”在网上骗人……她告诉我,她年轻时也曾被信任的同行坑害,

一块价值百万的料子,被人用一块废石掉了包,差点倾家荡产。“这个行业,水太深了。

有的人拿它当艺术,有的人拿它当工具,还有的人,拿它当屠刀。”林婉看着我,目光深邃,

“我帮你,是因为我在你身上看到了当年的我。但路,要你自己走。”在她的指导下,

我进步神速。我从一个连A、B货都分不清的菜鸟,

成长为一个能独立评估翡翠价值的半个行家。我的眼神变得越来越沉静,越来越锐利。

曾经的稚嫩和天真,被风霜和知识打磨得一干二净。我用攒下的工资,在林婉的帮助下,

买入卖出一些小料子,慢慢积累着资本。复仇的计划,也在我的脑海里,一点点成型,

变得清晰、具体。一年的时间,我不仅还清了家里的亏空,手里还有了一笔小小的积蓄。

更重要的是,我拥有了最锋利的武器——知识和眼力。复仇的火焰在我心中燃烧了一年,

它不再是盲目的怒火,而是一股冷静而精准的杀意。李翠兰,我回来了。03时机成熟了。

我通过一个在大理做生意的朋友,打听到了李翠兰的近况。她的“翠玉轩”生意依旧火爆,

坑蒙拐骗的手段更加娴熟,据说最近还搭上了一个专门组织老年旅游团的线路,

赚得盆满钵满。她越是风光,我复仇的火焰就烧得越旺。我不能再等了。

我找了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拨通了那个我记了一年的电话号码。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

传来李翠兰懒洋洋又带着警惕的声音:“喂,谁啊?”“李老板,您好,我是苏茗。

”我的声音训练过无数次,恭敬、谦卑,甚至带着一丝讨好。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显然,

她想了好一会儿才记起我是谁。“哦……是你啊。”她的语气瞬间变得轻蔑又傲慢,“怎么,

有事?”“李老板,是这样的。这一年我在外面闯荡,处处碰壁,

才明白当初您是真心为我好。我……我想请您吃顿饭,一来是感谢您当初的‘指点’,二来,

也是想跟您请教请教生意上的事。”我的话,每一句都挠在她的痒处。“感谢”和“请教”,

完美地满足了她高高在上的优越感。电话那头传来她一声压抑不住的轻笑:“哟,

小苏长大了,懂事了。行吧,看你这么有诚意,时间地点你定。”她以为我是走投无路,

回来求她给我一条生路,或者想回她的店里打工学“手艺”。她怎么也想不到,

我为她准备的,是一场鸿门宴。我选了一家新开的高档餐厅,人均消费不菲,环境雅致私密。

最重要的是,这里不是李翠兰常去的社交圈子,便于我掌控全局。接下来,是布置棋子。

第一步,我联系了林婉。“婉姐,我需要一位在行业内德高望重,并且绝对信得过的收藏家,

来做这场戏的‘意外’观众。”林婉立刻就明白了我的意图。“没问题。我帮你约张老。

张老为人最是刚正不阿,嫉恶如仇,他要是看到真品,一定会忍不住说几句公道话。这件事,

他出面最合适。”第二步,我通过朋友,花钱雇了两位本地小报的记者。我给他们的要求是,

伪装成普通食客,坐在我们邻桌,不要暴露身份,只在关键时刻用手机拍照、录像,

然后第一时间把素材发布到本地的社交媒体和论坛上。引爆舆论,是我计划中最重要的一环。

第三步,也是最核心的一步,我的“武器”。我走进林婉的工作室。

她早已为我准备好了一切。一个古朴的木盒放在桌上,打开,一抹幽深浓郁的绿色,

瞬间攫住了我的呼吸。那是一只手镯。帝王绿。玻璃种。条形饱满,色泽均匀,浓而不邪,

艳而不妖,在自然光下,已经能看到淡淡的荧光流转。它的美,是那种不动声色,

却能瞬间击中人心的震撼。“这是我早年收到的一块料子,一直没舍得动。

前阵子我送去揭阳,请最好的师傅帮你做出来的。”林婉的声音很平静,“它的价值,

足够让李翠兰那样的货色,看一眼就精神失常。”我颤抖着手,将它戴在腕间。

手镯触感温润,完美地贴合着我的皮肤,仿佛它天生就属于我。一年前,

我为了六万的假货欣喜若狂。一年后,我戴着价值连城的真品,去讨还血债。真是讽刺。

赴宴前,我在镜子前站了很久。我挑了一件设计简约的七分袖连衣裙,颜色是素雅的米白,

正好能衬托出翡翠的绿。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还是那张脸,但眼神已经完全变了。

曾经的怯懦和天真,被冷静和锐利取代。我对着镜子,一遍遍演练着撩起袖子的动作,

演练着说话的语气,演练着每一个眼神的停留。我要确保,万无一失。走进餐厅,

李翠兰已经到了。她大马金刀地坐在主位上,穿着一件金光闪闪的衣服,

十个指头上戴满了各种戒指,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有钱。看到我,

她脸上露出那种施舍般的笑容,朝我招招手。“小苏,来,坐这儿。”那姿态,

仿佛我是来觐见女王的。我压下心头的恶心,微笑着走过去,在她对面坐下。好戏,开场了。

04餐桌上,精致的菜肴一道道上来,气氛却在优雅的音乐声中暗流涌动。

李翠兰摆足了“人生导师”的架子。她先是假惺惺地关心我这一年的生活。“小苏啊,

这一年在外边吃了不少苦吧?我看你都瘦了。”她的眼神在我身上扫来扫去,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和幸灾乐祸。“年轻人嘛,在外面碰碰壁是好事,能长记性。

不像当初在我店里,多安逸。”我低着头,小口地吃着菜,不卑不亢地回应:“是,

李老板说的是。外面确实艰难,也让我学到了很多东西。”我的顺从,

让李翠兰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她以为我已经彻底被社会磨平了棱角,

现在是回来摇尾乞怜的。“想通了就好。”她端起红酒杯,得意地晃了晃,

“其实当初那件事,我也不是故意要为难你。做生意嘛,有做生意的规矩。

你当初要是嘴甜一点,会来事一点,我随便指点你几句,你现在也不至于这么落魄。

”她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在我心上划了一刀。但我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微笑,

甚至还附和着点头:“是,我现在明白了。所以今天特地来感谢李老板,

也希望能跟您取取经。”李翠兰的笑容更得意了,她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

带着一种猎人看猎物的眼神打量我。“说吧,遇到什么难处了?是想借钱,

还是想来我店里找个活干?看在你这么有心的份上,只要我能帮的,一定帮你。

”她已经完全放松了警惕,认定我就是案板上的鱼肉。时机到了。我慢悠悠地拿起我的酒杯,

杯中是清澈的柠檬水。“李老板,我今天来,不是为了借钱,也不是为了找工作。

”我说话的间隙,手腕轻轻一抬,米白色的袖子顺着光滑的丝绸面料滑落,

恰到好处地停在手肘处。餐厅顶上的水晶灯光芒万丈,光线温柔地洒下来。

我腕间的那一抹翠绿,在灯光下,瞬间活了过来。

它不像李翠兰那些珠宝一样张牙舞爪地反射着光。它的光华是内敛的,

是从玉石内部渗透出来的,温润、深邃、充满了生命力。那抹绿,

像是把整个春天都浓缩了进去,幽深得能把人的魂都吸走。李翠兰的目光,

本来是漫不经心地落在我脸上。在我袖子滑落的那一刻,

她的视线被我手腕上的绿色牢牢吸住了。她的瞳孔,在一瞬间,从正常的尺寸,

猛地收缩成一个针尖大小。她脸上的笑容,就那么凝固住了。肌肉僵硬,

嘴角还保持着上扬的弧度,但眼神里的得意和傲慢已经碎裂成一片惊恐和错愕。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下一秒。“噌”的一声。李翠兰猛地从座位上弹了起来,

椅子因为她剧烈的动作向后滑出,发出了刺耳的摩擦声。

餐厅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来。包括邻桌伪装成食客的记者,

和坐在不远处角落里的张老。李翠兰完全顾不上别人的目光,她死死地盯着我的手腕,

伸出一根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不可能!这不可能!!

”她的声音因为极度的震惊和难以置信而变得尖利、嘶哑,划破了餐厅优雅的氛围。

整个餐厅瞬间陷入一片死寂,只剩下她粗重的喘息声。我安然地坐在原地,

甚至没有抬头看她。我拿起水杯,送到唇边,轻轻地抿了一口。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

压下了我心中翻腾的激动。然后,我抬起眼,目光锋利如刀,直直地刺向她。

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老板娘,手艺见长啊。”这一句话,很轻,很淡。

却像一把淬了毒的利剑,精准地刺进了李翠兰的心肺。她彻底懵了。她看着我,

眼神里充满了混乱和恐惧。她不明白,

一年前那个被她玩弄于股掌之间、哭着离开大理的穷学生,为什么能戴上这种级别的神物。

她那点可怜的认知,在这一抹极致的翠色面前,被冲击得粉碎。

05李翠兰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得惨白,毫无血色。她嘴唇哆嗦着,

试图从这巨大的冲击中找回一丝理智。“你……你这是哪里搞来的仿品?!

想拿这种东西来诈我?”她的声音很大,像是说给我听,又像是在说服她自己。

一个做了一辈子假货生意的人,第一反应就是指责别人是假的。真是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