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台上领英模家长奖的时候,我在礼堂厕所,把人剁成四块。
警犬在门口嗅了嗅我脚边的血水,我说:“训练道具,我爸交代的。”
全场鼓掌,我走出人群,手上带血,脸上带笑。
你问我为什么杀人?我不过是,照我爸教的那样活。
1我爸今天上台领奖,说要分享一下“如何把女儿教育成三好学生”。
我站在礼堂后排,穿着他给我买的新校服,左手拎着一个黑色登山包,手上还沾着没洗干净的血渍。
主持人念完获奖词,全场响起掌声。
我爸走上台,西装笔挺,皮带头亮得能反光。
他没看我一眼,只是挺直脊背,笑着说:“我女儿从不迟到,从不惹事,成绩也一直稳定,我相信她会成为国家栋梁。”
我低头看了眼自己手上的创口贴,那下面是刚刚割断人肌腱的地方。
他口中的栋梁,现在正浸在学校后面厕所的排污口里,一块一块往下滑。
时间回到二十分钟前。
我走进学校女生厕所的时候,罗一鸣还没死透。
他的腿已经断了,被我用电钻锯开了两道口子,但他意识还在,嘴唇颤抖着,嘴里只能吐出气音:“你......你疯了......”我掏出小刀,弯腰靠近他,语气很轻:“我爸说,割气管不能太快,得慢点,这样不会喷太多血。”
他眼睛一下子瞪大了,眼珠子往上翻,我一刀切过去,咔哒一下,脖子那儿塌了半边。
血没喷太高,我提前用了绷带绑住他胳膊大动脉。
这招,是我爸当年讲那个“碎尸抛河案”时顺带教的。
他说:“要藏尸,第一步不是藏,是控血量。”
厕所的门栓上锁,我脱下校服外套铺在地上,把尸体翻面。
他的学生证从衣兜里滑出来,照片上他还笑得阳光,我把证往嘴里塞,听见咔哒一声,那是喉结碎裂的声音。
“我爸说了,杀人不能靠情绪,要靠步骤。”
我掏出塑封的割刀和绷带,一边操作,一边脑子里回放爸当年教我模拟分尸时的语气:“骨头不能锯断,得从软连接切,关节处最好。
切不好就碎成渣,到时候不好运出去。”
厕所窗户外头是三楼风口,通着学校的老化通风井。
我爸说过,通风井就是天然掩埋地,如果真碰上藏不下的尸块,别扔下水道,会堵管道。
我当然没听他的。
这具尸体,从头到脚,被我切成了七段,装进我拎来的三层防渗袋里,用氢氧化钠和漂白粉调好比例,灌进去。
我手法很稳,因为我练了十年。
现在,回到礼堂。
我爸的演讲进入尾声,他讲他小时候如何靠拳头让坏人认错,再说他女儿从来不让他操心。
“她看起来安静,其实内心很坚强。”
我笑了笑,手从口袋里抽出来,手机震了一下。
是排水井那边的摄像头发来提示:热能物质已进入排水道,目标块状物分解率达到87%。
好,快没痕迹了。
我向厕所外走去,刚跨出门口,一只棕色警犬冲我叫了一声。
它的鼻子低到我鞋子边,不断抽气。
我脚下的鞋底,踩了刚才最后那一摊血。
站岗的保安也盯着我看了两眼,警惕地说:“你包里装的什么?”我拎起背包,淡定地说:“我爸交代的训练模型,他在里面讲课,我负责处理器材。”
保安一听是许队的女儿,立马摆手:“走走走,快进去,你爸讲得挺好的。”
我点点头,走进走廊尽头,把背包放进储物柜,设置了延迟自焚。
我爸说过,如果犯罪现场可能暴露,一定要准备三层清除手段:物理销毁、化学销毁、数据销毁。
我都准备了。
我找了个角落坐下,掏出一面小镜子。
镜子里的人脸色有点苍白,额头还有汗。
是因为太冷静了。
我把小镜子对准舞台,我爸正说到动情处:“其实,我没有很好的陪伴孩子,但我希望我的坚守,能换来她的平安。”
掌声响起,灯光照在他身上,像在照一个英雄。
我看着那张我从小被要求“不能让他丢脸”的脸,突然一点也不想哭了。
这人是我爸。
从我七岁起,他就每天晚上给我讲命案。
从勒死、割喉、碎尸,到火化后的牙齿识别,每个细节都逼我背会。
他说:“你不能犯错。
你一旦出错,我的位置也会丢。”
所以我从不出错。
但他错了。
他忘了,我不是他写在档案上的“未来女刑警”,我是他一手塑造出来的,活体武器。
现在,这把刀动了。
台下座位旁,一个班主任走到我身边,是叶清如。
她是我爸的粉丝。
“你爸讲得真棒,你有他这样的父亲太幸运了。”
她拍拍我肩膀,“你不要给他丢脸,听见了吗?”我点点头,笑了一下。
她转身去接电话,没看到我在笔记本上写的那句话:第一个已经完成,第二个,等你。
散场的时候,我爸在人群中招手让我过去,我挥了挥手,假装人太多挤不过去。
我知道他不会怪我,他喜欢我听话又不闹。
可他不知道,他教我的一切,我都记住了。
我在用他的方法,把一个个他身边的“期待”都处理干净。
罗一鸣,是第一个。
他是我爸从小让我学习的“榜样”,是所有会议上被树为正面典型的“模范学生”。
我杀了他,是因为我终于明白,那不是榜样,那是牢笼。
晚上回家,我爸敲了我房门:“今晚你表现得不错。”
我转头看他:“谢谢爸。”
他顿了两秒:“你鞋底是不是沾了什么味儿?警犬一直跟着你走。”
我心一紧,但笑着说:“可能是走厕所时候踩到拖把水了。”
他皱皱眉,没说什么,关门前只留下一句:“记得洗干净,不要留下痕迹。”
我点点头。
门关上前那一瞬,我看见他手上夹着那份演讲稿,封底多了一页我没见过的纸。
上面是我的名字。
还有两个红笔圈住的词:“偏离”、“观察”。
我看着那道门,慢慢勾起嘴角。
——那就来吧,爸。
看看到底谁先找到对方藏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