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
"苏亦凡的犬齿擦过慕晓雪耳廓最薄的那层皮肤。
温热的呼吸在细腻的绒毛上洇开，留下一道转瞬即逝的湿润痕迹。
他舌尖精准地捕捉到一丝若有似无的铁锈味——是女医生右耳那枚铂金耳钉氧化了，镀层剥落的缺口恰好嵌着半粒灰尘。
这个发现让他太阳穴突突首跳，像有只困在颅腔里的飞蛾正疯狂振翅。
智能灯具的频闪节奏突然变了，蓝白灯光交替的频率竟与他左眼虹膜收缩的速率完美同步。
在意大利真皮沙发上投下蛛网般的阴影，每一道纹路都像极了他后颈那枚尚未完全显现的纹身轮廓。
慕晓雪的白大褂第三颗纽扣终于在拉扯中崩开，塑料崩裂的脆响混着她压抑的喘息，露出里面淡蓝色真丝衬衣的蕾丝花边。
苏亦凡的目光像手术刀般精准落定在她锁骨下方两厘米处——那里有个针眼大小的疤痕，形状酷似被拉长的双子座星座符号，边缘泛着极浅的银白色，显然是陈年旧伤。
"2021年6月21日的手术痕迹，"他的呼吸喷在对方因紧张而微微颤抖的皮肤上，激起一片细密的鸡皮疙瘩。
"夏至日，北半球白昼最长的一天，那天你在协和医院的手术室里，切除了左侧甲状腺的0.3克腺瘤，对吗？
"他指尖轻轻碾过那处疤痕，看着慕晓雪瞳孔骤缩成针尖。
"我看过你的病历，比看苏氏集团的财报还认真。
"别墅智能管家的电子音突然从天花板扬声器里炸响："体温检测异常，建议启动物理降温程序..."话音未落，苏亦凡抄起茶几上的水晶镇纸猛地砸向声源，棱角分明的镇纸撞在金属网罩上。
飞溅的玻璃碎片像透明的蝴蝶掠过空气，其中一片在慕晓雪小腿划出细小的血线。
殷红的血珠刚沁出皮肤，苏亦凡后颈的纹身就开始发烫，像被烧红的烙铁死死摁住。
他能清晰感觉到皮下每一根毛细血管都在扩张，那些神秘的纹路仿佛活了过来，正顺着脊椎向上攀爬。
"苏先生！
"慕晓雪试图推开他时，白大褂左侧口袋里的镇静剂玻璃瓶滚落在地，在大理石地面上弹了两下。
苏亦凡抢先一步用意大利手工皮鞋的橡胶鞋底踩住，鞋底纹路与玻璃药瓶表面摩擦，发出指甲刮过黑板般令人牙酸的声响。
"这次是氯硝西泮？
"他歪着头笑了，眼角的细纹里仿佛藏着淬了毒的光。
"0.5毫克？
比上周的劳拉西泮剂量少了整整0.5毫克，医生是觉得我病情好转了？
还是怕剂量太大，会错过看我发疯的好戏？
"他故意加重脚力，看着药瓶在鞋底慢慢变形。
"可惜啊，你忘了我对苯二氮䓬类药物的代谢速度比常人快37%。
"窗外突然传来汽车急刹的刺耳声响，轮胎摩擦地面的焦糊味顺着半开的窗户飘进来。
苏亦凡扯开厚重的天鹅绒窗帘，金线绣成的花纹在他指间簌簌作响，视线穿过暴雨前闷热的空气。
看到三辆黑色奔驰组成的护卫队正护送着老爷子的迈巴赫停在喷泉水池前。
管家老陈正对着领口的耳麦急促地说着什么。
他那光可鉴人的秃顶在夕阳下泛着油光，苏亦凡甚至能数清他脑门上因紧张渗出的七颗汗珠。
"猜猜老爷子这次带了几位专家？
"苏亦凡突然扯开真丝领带，将慕晓雪的手腕反剪到身后紧紧缠住，丝滑的面料与她细腻的皮肤摩擦出暧昧的声响。
"我赌五位，其中至少两个是研究罕见精神疾病的——说不定还有那位写《镜像人格障碍与遗传密码》的日本学者，他左脸颊有颗痣，像滴没擦干净的墨水。
"他故意把领带结打成外科手术的方结样式，每收紧一分就欣赏一次慕晓雪手腕上百达翡丽腕表表盘出现的裂纹。
"你这块表是2019年的***款，表壳内侧刻着MX，是你妹妹名字的缩写吧？
"楼下传来瓷器破碎的清脆声音，紧接着是老管家惊慌失措的叫喊。
苏亦凡耳朵动了动，像只警觉的狼捕捉着猎物的动静。
"乾隆年间的青花缠枝莲纹盘，老爷子最宝贝的那件，他总说这盘子的裂纹里藏着苏氏发家的秘密。
"他突然把慕晓雪按在客厅那面智能镜面上，冰凉的玻璃贴着她滚烫的脸颊。
镜面显示器立刻弹出红色的心率警报——147次/分，比他预想的还高出12次，"看来你比表面上看起来紧张多了，医生。
""苏亦凡！
"苏振业的声音伴随着沉重的上楼脚步声，每一步都像踩在所有人的神经上。
苏亦凡不慌不忙地从慕晓雪白大褂口袋里摸出无色润唇膏，旋出半厘米膏体。
在镜面上画了个完美的双螺旋结构，螺旋的末端还故意点了两个对称的圆点。
"叔叔的左脚鞋跟比右脚磨损多1.2毫米，"他舔掉指尖残留的薄荷味唇膏，薄荷的清凉混着慕晓雪皮肤的温热在舌尖炸开。
"看来心脏瓣膜手术的后遗症还没好，上周在董事会他站起来时，左腿支撑的时间比右腿短了0.8秒。
"雕花木门被踹开的瞬间，木屑飞溅中，苏亦凡正好把慕晓雪推倒在手工编织的波斯地毯上。
他转身时故意让衬衫领口敞开，露出锁骨处若隐若现的疤痕，对着门口涌进来的人群展开双臂。
像个等待掌声的演员："五位专家，看来我猜对了。
"他的目光精准锁定人群中的德国老头，"不过李教授居然没带他的病历记录仪？
就是那个银色外壳、边角磕掉一块的，他上次给我看诊时，那东西每30秒就会自动备份一次数据。
"为首的德国专家汉斯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镜片的反光恰好遮住他因震惊而抽搐的眼角。
苏亦凡能闻到他身上有股淡淡的消毒水味，混着医院走廊特有的福尔马林气息——这老家伙肯定刚查完病房就赶来了，他白大褂袖口还沾着半片干枯的药棉。
"苏先生，我们需要谈谈你的...""谈什么？
"苏亦凡突然像猎豹般扑到汉斯面前，鼻尖几乎贴上对方的镜片。
能看清镜片上三枚细小的指纹，"谈我和那对双胞胎哪个更适合做苏氏的继承人？
还是谈上周你们偷偷给我换的药里，为什么加了会导致幻听的哌甲酯？
"他说话时故意让唾沫星子精准飞溅在对方捏着的检测报告上，看着淡蓝色墨水晕染开。
形成一只展翅的蝴蝶状污迹，"这形状不错，像我在亚马逊雨林见过的蓝闪蝶。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