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所以能出生，是为了给白血病的姐姐捐脐带血。
姐姐虽然康复，却有了凝血障碍，一丁点磕碰都会血流不止，她也因此得了严重的焦虑症。
为了保护她，我被爸妈勒令不能拥有任何带尖锐物品，就连上数学课用的圆规都被掰断丢了出去。
“阿献你最懂事了，姐姐是你最重要的人，学习跟她的健康相比什么都算不上对不对！”
我紧紧地抱着书包，低着头不敢说话。
那里面藏着我的奥数奖状和老师奖励给我的钢笔，如果被爸妈发现，他们不会轻饶我。
可姐姐却将钢笔翻了出来扎在了自己的手指上，看着冒出血珠的手指开始崩溃大哭。
“姜献！你知不知道这种笔尖会对你姐姐造成危险！你是不是故意的！”
爸爸教姐姐还手，用笔尖扎破了我的动脉，而妈妈紧紧地抱着姐姐安慰。
他们谁也没关注到躺在地上脸色越来越苍白的我。
他们也早就忘了，天生就有凝血障碍的人，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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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双眼冒火地瞪着我，仿佛在看一个仇人。
“姜献！你拿个破奖状显摆给谁看！不就是掰断了你一根圆规！你至于藏根钢笔想要害你姐姐吗！”
“我没有……”
不断流失的血液让我的声音微弱，连求饶的力气都没了。
妈妈对我惨白的脸色视而不见，继续怒斥道：“你别忘了！你姐姐是你的恩人！要不是因为她，我们怎么会把你生下来！”
这句话我从小到大听过无数次，我以为自己早已麻木了，可为什么心口处还是会不断抽痛？
我闭上眼，咬紧牙关不敢让眼泪流出来。
因为爸妈看见我哭了，会骂得更厉害。
他们会说我是在装可怜博同情，说我是天生贱命，伤害了姐姐还有脸哭。
姐姐破了一点皮的手指，被妈妈小心翼翼地缠上厚厚的纱布，还温柔地替她按压止血。
可即便如此，姐姐依然在发出惊恐的哭叫。
“是姜献！她想杀了我！”
“妈妈救救我！我流了好多血！我会不会死？”
妈妈紧紧地搂着她：“明珠别怕！爸爸妈妈这就带你去医院！”
爸爸挂了叫救护车的电话，听见姐姐的话后更加怒不可遏。
他将沾着我血的钢笔，狠狠踩在脚下碾碎。
“我有没有说过家里不能出现尖锐物品？你还敢用钢笔扎你姐姐！”
“真是后悔生了你这么一个天生坏种！”
我张了张嘴想解释，可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手腕的鲜血顺着指尖滴落在地板上，我忍着心脏的抽痛，想去捡钢笔的碎片，却被爸爸一脚踹开。
我踉跄着撞到桌角，额头一阵剧痛。
他们抱着姐姐冲出家门，连看都没再看我一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