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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珊珊宇”的倾心著珊珊宇沈磬基是小说中的主内容概括:专为书荒朋友们带来的《在修仙界搞土木》主要是描写沈磬基之间一系列的故作者珊珊宇细致的描写让读者沉浸在小说人物的喜怒哀乐在修仙界搞土木
主角:珊珊宇,沈磬基 更新:2025-10-20 12:27: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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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滴雨落下时,沈磬基正用手指捻着脚下的泥土。
黏土含量偏高,孔隙比大,他心里立刻下了判断。这土质,吸水性强,但排水性差。他抬头望向村子背后那座在铅灰色天幕下显得格外沉默的大山,山体表层植被稀疏,岩层结构肉眼可见地松散。
“要出事。”他低声自语。
这不是他熟悉的那个世界,但力学定律和地质规律似乎并未改变。三天前,他还是纵横于无数重大工程现场的土木专家沈磬基,再睁眼,就成了这个也叫沈磬基、倒在荒郊野外奄奄一息的落魄路人。被这个名为“靠山”的小村村民捡回来时,他身上只有一套格格不入的、沾满泥污的工装。
村里人当他是个脑子不正常的哑巴——因为他之前几乎不开口。直到此刻,他拦住正准备收工回家的村长和几个青壮。
“村长,”他的声音因久未使用而有些沙哑,但语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今夜有暴雨,必须立刻组织村民疏散到东边高地,后山可能要滑坡。”
老村长愣了一下,浑浊的眼睛打量着这个外来人:“后山?滑坡?后山有山神老爷守着,稳当着哩!你这外乡人,莫要胡说。”
“不是山神的问题。”沈磬基弯腰抓起一把湿泥,摊在手心,“看这土,含水量已经接近饱和。再看山体,那是典型的古滑坡体地貌,坡脚因为年前那场地震已经有了松动。一旦有强降雨诱发……”
他试图用最浅显的语言解释土体抗剪强度、渗透压力和临界滑移面,但村民们脸上的茫然与不信任越来越浓。
“够了!”一个膀大腰圆的汉子,名叫石头的,不耐烦地打断他,“俺们祖祖辈辈住这儿,下没下雨,山稳不稳,不比你这外来户清楚?我看你是被前几天的妖风吓破了胆!”
周围的村民发出一阵哄笑。沈磬基沉默了,他知道,在经验和所谓的“常识”面前,初步的科学推断苍白无力。
“我不是在请求,” 他抬起眼,目光锐利得像他前世用过的探针,“我是在预警。最多两个时辰,雨会大到你们无法想象。滑坡体一旦启动,覆盖范围将囊括大半个村庄。现在疏散,还来得及。”
他的气势让哄笑戛然而止。老村长皱紧了眉,显然不悦于他的顶撞:“后生,念你伤刚好,不与你计较。再妖言惑众,扰乱村子,就别怪俺们不客气了!”说完,挥挥手,带着人走了。
雨,渐渐大了起来,砸在脸上,冰冷。
沈磬基站在原地,看着村民们散去的背影,一种熟悉的无力感涌上心头。在他来的那个世界,他的预警能决定成千上万人的安危和数十亿资金的流向。而在这里,他连说服一个几十户人家的小村都做不到。
但他不能走。工程师的职业道德,或者说,一个“人”的底线,让他无法眼睁睁看着灾难发生。
他深吸一口气,不再试图说服所有人。他快步走向村里那口用来示警的破钟,抡起旁边的木槌,用尽全身力气,猛地敲了下去!
“铛——铛——铛——!”
急促的钟声撕裂了雨幕和傍晚的宁静。
村民们纷纷从屋里探出头,惊疑不定。
“后山要塌了!所有人!立刻往东边高地跑!”沈磬基一边敲钟,一边声嘶力竭地大喊。
石头怒气冲冲地跑过来,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你找死!”
“你看那里!”沈磬基毫不畏惧地指向山腰一处,“那棵歪脖子树,是不是比昨天又下沉了一指?那是明显的位移前兆!”
石头下意识地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眼神里闪过一丝惊疑。确实,那棵树好像……更歪了。
老村长也闻声赶来,脸色铁青。
就在这时,“轰隆——”一声闷雷炸响,天地为之变色。暴雨如同天河倒泻,瞬间将世界淹没在白茫茫的水汽中。
几乎是同时,后山传来一种令人牙酸的、低沉的“嘎吱”声,仿佛巨兽在碾碎骨骼。
“山神……山神发怒了!”有老人惊恐地跪拜。
“不是山神发怒!”沈磼基甩开石头的手,声音在雷雨和山体的异响中清晰可辨,“是土体失去了稳定性!是力学!快走!”
恐慌像瘟疫一样蔓延开来。这一次,不需要再多解释,求生的本能压过了一切。村民们在老村长声嘶力竭的指挥下,哭喊着,搀扶着,疯狂涌向东边的高地。
沈磬基没有跑,他站在原地,像一根定桩,死死盯着后山,嘴里飞快地计算着:“滑移面深度……运动速度……覆盖半径……”
“你不要命啦!”已经跑到高地的石头回头看到他还在下面,大吼道。
最后一个村民连滚爬爬地冲上高地。几乎就在他脚后跟离开村口泥地的瞬间——
“轰!!!!!”
天崩地裂般的巨响传来。
后山面向村庄的整个侧面,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抹去,亿万方的泥土、岩石、树木混合着雨水,化作一股死亡的洪流,以排山倒海之势倾泻而下!
地动山摇。
人们站在高地上,眼睁睁看着浑浊的泥石流如同巨舌,轻松舔舐过他们世代居住的家园。木头房屋像积木一样被推倒、碾碎、吞没。猪圈、鸡舍、晾晒的谷物……一切都在瞬间消失无踪。
整个过程,不过十几息时间。
当巨响渐渐平息,只剩下暴雨敲打地面和幸存者劫后余生的啜泣时,所有人都面色惨白,浑身发抖。他们看着下方那片被泥土和碎石彻底覆盖、再无一丝生机的故地,眼中充满了后怕与绝望。
若是晚走片刻……
所有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了高地下方,那个唯一没有上来的身影。
沈磬基就站在高地边缘,离吞噬一切的泥石流前锋不足十步。他浑身湿透,泥浆溅满了裤腿,但身姿依旧挺拔。他正冷静地观察着滑坡体的运动停止面,评估着后续风险。
老村长在石头的搀扶下,颤巍巍地走到他面前,嘴唇哆嗦着,老泪纵横:“后生……不,恩公……俺们……俺们有眼无珠……”
他作势就要跪下,被沈磬基一把扶住。
“我只是做了该做的事。”沈磬基的声音依旧平静,听不出喜怒。他指了指东边高地下方一片相对稳固的坡地,“那里岩层出露,基础稳固,远离滑坡风险区。取水也方便,适合重建新村。”
老村长和村民们顺着他的手指望去,眼神复杂。感激、羞愧,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敬畏。
然而,这份短暂的静默很快被打破。
“他……他怎么能提前知道?”人群中,一个微弱却清晰的声音响起,带着难以抑制的恐惧,“山神发怒,他怎么能算得那么准?”
“是啊……他一来,村子就没了……”
“莫不是……他招来了灾祸?”
窃窃私语声像毒蛇一样在幸存者中蔓延。某些村民看他的眼神,从感激和敬畏,逐渐变成了怀疑和恐惧。比起接受一个能“预见”灾难的能人,似乎将灾难归咎于一个“带来”灾难的外来者,更能让他们简单的心获得安慰。
沈磬基将这些低语和眼神的变化尽收眼底,心中了然。他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走到一旁,找了块还算干净的石头坐下,闭上眼睛,仿佛在休息。
最终,老村长叹了口气,做出了决定。他让人找来几张粗糙的黄纸和笔墨——那是村里唯一的读书人以前留下的。
石头拿着纸笔,走到沈磬基面前,脸色涨红,眼神躲闪,语气硬邦邦地:“恩公……村子没了,俺们……俺们供不起闲人。你……你另寻高处吧。”
他把纸笔塞到沈磬基手里。
“这是……”沈磬基皱眉。
“三天。”石头别过脸,不敢看他,“按村子以前的规矩……贴你三天告示……三天后,你就……就不是靠山村的人了。”
沈磬基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这是某种形式的驱逐,用张贴告示的方式宣告他与村子再无瓜葛,以此撇清关系,安抚那些愚昧的恐慌。
他看着手里的黄纸,又抬眼扫过那些躲闪的目光,忽然觉得有些可笑,又有些悲凉。
他没有争辩,也没有愤怒。只是平静地拿起笔,在一张黄纸上,凭借记忆和专业知识,开始勾勒东边那片坡地的**规划图**——房屋如何布局才能抗风抗震,排水沟渠如何挖掘,取水路径如何最短……
他画得极其专注,线条精准,结构清晰。仿佛刚才的生死危机和此刻的无理驱逐,都不及眼前这张图纸重要。
画完,他将图纸递给目瞪口呆的石头。
“按这个建,安全。”
说完,他拿起另一张空白的黄纸,走到村口那棵幸存的、贴过各种官府告示的大树下。
他不需要写任何申辩或咒骂的文字。他只是用笔,在黄纸中央,画下了一个极其标准、无比复杂的工程结构示意图——那是他前世所在世界,最高荣誉“国家卓越工程师奖章”的背面纹样,象征着理性、精准与力量。
然后,他找来一点浆糊,郑重地,将这张画着异世界工程图腾的“告示”,贴在了大树的树干上。
暴雨初歇,残阳如血,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沈磬基最后看了一眼那片吞噬了旧世界的泥沼,又看了看手中剩下的黄纸,转身,毫不犹豫地走进了苍茫的暮色之中。
背后的告示上,那超越时代的图案,在血色夕阳下,沉默地闪耀着冷峻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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