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连载
书荒的小伙伴们看过来!这里有一本阿良oog的《错把正妻当替身短剧》等着你们呢!本书的精彩内容:1哗啦啦——暴雨砸穿了夜狠狠拍在太极殿的琉璃瓦动静大得吓一道惨白的电光撕裂天瞬息照亮了殿龙案年轻的天子萧承稷伸出指尖正虚虚描摹着御前悬挂的一幅一幅尚未画完的仕女画里的女人穿着凤眉眼张只是那么看就足以叫满京城的牡丹都黯然无可偏那双点亮了整幅画的凤还差了最后一缺了神三年自从秦舒画“死”了之这幅他亲手画的就一直挂在这不是...
主角:萧承稷,阿瑶 更新:2025-08-06 06:10:31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1哗啦啦——暴雨砸穿了夜幕,狠狠拍在太极殿的琉璃瓦上,动静大得吓人。
一道惨白的电光撕裂天际,瞬息照亮了殿内。龙案后,年轻的天子萧承稷伸出手,
指尖正虚虚描摹着御前悬挂的一幅画。一幅尚未画完的仕女图。画里的女人穿着凤袍,
眉眼张扬,只是那么看着,就足以叫满京城的牡丹都黯然无光。可偏偏,
那双点亮了整幅画的凤眼,还差了最后一笔。缺了神采。三年了。自从秦舒画“死”了之后,
这幅他亲手画的像,就一直挂在这里。不是没画师想替他补完,可人刚碰到画卷,
就被他下令拖了出去。自那以后,再没人敢动这画一分一毫。“舒画……”“秦舒画。
”他喉结滚动,从唇间溢出的名字破碎不堪,被殿外滚过的闷雷瞬间吞没。
指腹从画中人高挺的鼻梁,滑到那微扬的唇角,最后停在那片空白的眼眶上。
他多想就这么用力按下去,戳穿这层薄薄的宣纸,好重新抓住那个鲜活温暖的人。三年前,
皇家秋狝。那匹发了疯的马,那道深不见底的悬崖,是他夜夜惊醒的噩梦。他的皇后,
他大衍最骄傲的凤凰,为了推开他,自己掉进了万丈云雾。尸骨无存。这四个字,
像一把淬了毒的刀,日夜剜着他的心,也几乎动摇了他半壁江山。龙案上,
一份来自北疆的八百里加急还摊着。上面说,没了主帅之女的秦家军近来军心不稳,
屡生事端。那是秦舒画留给他最锋利的一把剑,现在,这把剑因为太想念它的主人,
快要锈了。太监总管李德全死死屏住呼吸,整个人几乎是趴在殿门槛外,
连进去奉一碗安神汤的胆子都没有。这三年,天子的悲痛早已化作噬人的野兽,谁碰谁死。
忽然,一阵狂风从半开的殿门灌了进来,把那幅画吹得疯狂摇摆。萧承稷的面色陡然沉下。
“滚!”一声怒吼,他抄起手边的砚台,用尽全力砸向殿门。上好的端砚当场碎裂,
浓黑的墨汁溅上了他明黄色的龙袍。李德全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将殿门死死关上。
殿内重归一片死寂。萧承稷喘着粗气,重新望向那幅画。画中女子的笑容,
分明是在嘲笑他的无能,嘲笑他的疯癫。他是她的夫君,更是这天下的君王。结果呢?
连自己的女人都护不住。三年来,他稳固朝堂,铲除异己,用最铁血的手腕将皇权攥得死紧。
满朝文武都说新帝杀伐果决,手段狠戾,可没人晓得,支撑他踏过这片血海的,
从来不是什么至高无上的权力。是恨。还有一个……荒唐到可笑的念头。“舒画。
”他走到画前,病态地盯着那张脸,声音沙哑得几乎不成调。“他们都说你死了。
”“我不信。”又一道闪电落下,惨白的光映在他俊美而扭曲的脸上。那双黑沉的眼底,
烧着毁天灭地的疯狂和偏执。他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对着画中人立下血誓。
“你一定会回来的。”2三年来,萧承稷的疯魔,化作了一张天罗地网,
撒向了大衍王朝的每个角落。无数摹绘着皇后音容的画卷,经由影龙卫之手,
被秘密送往天下的每一处州府、每一个乡镇。这支只听命于天子的铁卫,早已不查贪官,
不探军情。他们唯一的差事,就是在人海里,为他们的君王寻回一个逝去的影子。荒唐,
疯癫。朝堂上,御史们不止一次跪陈,言辞恳切,劝他莫要因一己之私,
将国之利器用在这种地方。萧承稷置若罔闻。直到这天,一个风尘仆仆的影龙卫,
绕开了所有耳目,径直跪在了御书房。他浑身是血,显然是拼死杀出了一条路,
声音却因狂喜而嘶哑。“陛下……江南,乌水镇……找到了。”萧承稷豁然起身,
撞翻了案上小山似的奏折。朱批的折子滚落满地,那片红色,刺得人眼睛生疼。“人呢?
”他的声音绷得死紧,字句全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那女子名叫阿瑶,是个孤女,
镇上的人都说,她三年前生了场大病,醒来后什么都忘了。和、和皇后娘娘的画像,
有九分相似。”九分。萧承稷闭上眼,拳头攥得死紧,指甲深陷掌心,渗出血来也毫无知觉。
够了。哪怕只有一分,都够了。“即刻带她来见朕。”他下了命令,决绝,不容置喙。
可消息终究还是传了出去。以丞相柳敬为首的朝臣们在殿外长跪不起,
说什么民间女子来历不明,血脉卑贱,接入宫中会脏了皇家声誉,
更会动摇先皇后在百姓心中的地位。“陛下,斯人已逝,还请您节哀,以江山社稷为重啊!
”老臣们哭得声泪俱下。萧承稷的目光冷冷落在为首的柳敬身上,那是他贤妃的父亲。
他一言不发,拂袖而去。入夜,承乾宫。贤妃柳婵端着一盅温好的参汤款款走来,
眉眼一如既往的温顺。“陛下还在为白日的事烦心么?”她柔声细语地劝。
“父亲他们也是为了陛下和朝局着想,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姐姐身份尊贵,
找个民间女子来替代,终究是……委屈了姐姐。”萧承稷接过参汤,一饮而尽,
心中的燥郁却没能压下半分。他看都未看柳婵一眼,只是盯着窗外浓得化不开的夜色。
柳婵垂下眼眸,替他整理着龙袍的衣角,指尖轻柔地拂过那明黄的布料。在他看不见的角度,
她唇边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快得像个错觉。一个没家世没背景的乡野丫头,
能翻出什么浪来?正好,拿来堵住那些催着他填补后位的老家伙们的嘴。这个念头一闪而过,
快得无人察觉。“哐当。”萧承稷将汤盅重重顿在桌上。“传朕旨意。”他的声音不大,
却穿透了殿门,落在了外头影龙卫的耳中。“秘密将人带回京城。”“朕要活的。
”3两个宫女架着阿瑶,几乎是拖着她进了椒房殿。她身上那件从乌水镇穿来的粗麻布衣裳,
早就洗得发了白。脚下的金砖光亮得能照出人影,殿顶的廊柱上雕着她叫不出名字的龙凤,
样样都让她觉得自己是个脏东西。空气里有股说不出的香气,又冷又重,吸进肺里,
沉甸甸地坠着,让她喘不上气。这是哪儿?要见谁?没人告诉她。
自从被那群黑衣人从家里绑走,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她只能把脖子缩进衣领里,
一个劲儿地低头,恨不能把脸埋进胸口,两只眼睛死死钉在自己的脚尖上。
“吱呀——”一声长长的拖音,殿门开了。一角明黄闯了进来。
殿里的人呼啦啦跪下去一大片。“万岁——”那声音不高,却整齐得吓人,
像一把锤子砸在心上。阿瑶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就她一个,木桩子似的戳在那儿。
她没抬头,也能感到一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那道视线有重量,压得她骨头发疼,
浑身不自在,皮肤都起了鸡皮疙瘩。她忍不住,飞快地掀了下眼皮。就那一下,
撞进了一双眼睛里。那双眼睛先是骤然一亮,里面窜起一股火,是那种要把人烧化的狂喜。
可也就一眨眼的工夫,火灭了,什么都没剩下,只余下一片能冻死人的灰烬,
是铺天盖地的失望。萧承稷就那么站着,一动不动地看她。像。他朝她走过来。
靴子踩在金砖上的声音,不重,却一步一步,全都砸在阿瑶的心口上。他在她跟前站定。
高大的影子将她整个罩住,阿瑶抖得更厉害了,连气都忘了喘。一只手伸了过来,指尖冰凉,
贴上她的脸。那动作并不重,却带着一股子不容她躲闪的劲儿。他的指腹划过她的眉毛,
她的眼角,动作很慢,很仔细,不带任何温度,就只是在确认什么东西。阿瑶僵着脖子,
一动不敢动。眼泪在眼眶里滚来滚去,就是不敢掉下来。“像,真像。”他开了口,
声音又干又哑,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味道。阿瑶刚松下的一口气还没吐完,
就听见他说了下一句。那句话,比他指尖的凉意还要冷上千倍百倍。“可惜,只是个空壳子。
”他手指陡然收紧,死死掐住她的下巴,逼着她抬起了头。迎面撞上的那双眼睛里,
厌恶和嫌弃明晃晃的,不加任何掩饰,比刀子还扎人。阿瑶绷不住了。一滴泪砸下来,
滚烫地落在他手背上。萧承稷触电似的猛地甩开手,往后退了一步,看她的神情,
是在看什么脏东西。他再也没看她一眼,扭头对着殿外候着的太监,冷冰冰地甩下一句话。
“封瑶贵妃,住长信宫。”话音刚落,他便转身,大步流星地走了。
那身明黄的龙袍很快就消失在殿门外,走得干脆利落。椒房殿里又恢复了安静,空旷,华丽,
也冷得吓人。只剩下阿瑶一个人,孤零零地杵着。“……空壳子。
”那三个字在她耳朵里嗡嗡地响,怎么也散不掉。4长信宫,是为阿瑶一人筑起的囚笼。
而萧承稷,是唯一的狱卒。第一天,宫人捧来一整箱凤袍华服,每一件都绣工精绝,
光华流转。阿瑶木然地被按在铜镜前,由着她们将其中一件套在自己身上。
衣衫的尺寸大了太多,松松垮垮地挂在她身上,像个偷穿大人衣裳的孩子,滑稽又可悲。
萧承稷就立在她身后,隔着镜子,目光寸寸刮过她的身体。“把腰收紧。”他开了口,
语气里没有半分温度。宫女们立刻手忙脚乱地去束腰带,几乎要将她的腰生生勒断。
萧承稷的视线,最终落在她因过于宽大而显得空落落的领口,然后,他嗤笑了一声。
“到底是个赝品。”“连她的衣衫都撑不起来。”那轻飘飘的几个字,砸得阿瑶心口发闷。
从那天起,学着“秦舒画”的模样活下去,成了她唯一的出路。她得学写字。
萧承稷会亲自过来,站在她身侧,盯着她握笔。她的字迹清秀,可在他眼里,处处都是软弱。
“舒画的字里,藏着的是金戈铁马。你的,只配拿去绣花。”他从不吝于贬损。他会伸出手,
覆上她的手,带着她一笔一划地在纸上走。他的手很稳,掌心却烫得惊人,
那股热度隔着皮肉,烙在她的骨头上。当阿瑶写错一笔时,他握着她手腕的力道猛地收紧,
腕骨处传来不堪重负的轻响。剧痛之下,她手一松,湖笔应声掉落。墨点,脏了满纸的字。
“她从不会犯这种错。”他的声音就在耳边,气息森冷,
话里的调子却偏生带了股说不出的缠绵。阿瑶疼得脸都白了,冷汗顺着额角滑下来,
可她不敢哭,更不敢动。哭闹和挣扎,只会让他更加厌恶。
她还必须去背那些一个字都看不懂的兵法策论,只因为那是秦舒画的枕边书。
她必须弹奏《破阵乐》,那首曲子杀伐气极重,慷慨激昂,与她骨子里的温吞南辕北辙。
这天,萧承稷又叫她弹琴。阿瑶坐在名贵的七弦琴前,指尖都在发抖。她已经很努力了,
可琴音一响,总是不对。“铮——”一个刺耳的错音,利刃般划破了殿内的死寂。
萧承稷的脸彻底沉了下来。他猛然起身,一脚踹翻了那架古琴。
上好的桐木琴身重重砸在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哀鸣,琴弦应声而断。“东施效颦!
”他俯视着跌坐在地的阿瑶,眼里是毫不掩饰的暴怒与失望。阿瑶的身子彻底僵住,
怔怔地看着那把被毁掉的琴。心里的恐惧,挣扎,小心翼翼的讨好……好像都在这一刻,
随着那断掉的琴弦,彻底没了声息。她不再试图辩解,也不再挣扎,只是沉默。
她好像终于弄懂了。自己不是一个人。只是一个影子,一个用来盛放别人魂魄的容器。
一个……如今看来,已经残破不堪的容器。5夜深了。长信宫的寝殿,被龙涎香浸透了。
那香气霸道,又带着一股子凉意,是萧承稷的味道。阿瑶身上只穿着一层薄纱寝衣,
背挺得笔直,坐在床榻边上。她不用等,他总会来的。果然,殿门“吱呀”一声轻响,开了。
一角明黄的袍服先探进来,裹挟着深夜的寒风。他一言不发,只抬了抬手,
殿内的宫人便鱼贯而出,连脚步声都放到了最轻。偌大的寝殿,只剩下烛火偶尔爆开的轻响,
还有一重一轻,两个人的呼吸声。萧承稷的视线落在她身上,那里面有痴迷,也有审视,
搅成一团。他走到榻边坐下,伸出手去。指尖勾开她寝衣的系带。薄纱从肩头滑落,
露出她单薄的肩,还有那截干净的锁骨。他的呼吸刹那间停了。
视线钉在她锁骨底下那颗小红痣上,再也挪不开。和秦舒画生在同一个地方。他俯下身,
滚烫的唇带着微不可查的抖动,印了上去。一遍又一遍地厮磨,动作里有种近乎膜拜的意味。
阿瑶的身体绷成了一块僵硬的木头。他的唇齿间全是占有,却没有丁点儿暖意。这个吻,
不是给她的。他的动作越来越急,吻也越来越深,带着股不顾一切的疯狂。
就在最混乱的时刻,他贴近她的耳朵,一声叹息,破碎又痛苦,撕开了这片死寂。
“舒画……”这两个字钻进耳朵里,阿瑶浑身血液都凉了,疼得五脏六腑都搅在了一起。
萧承稷也像是被自己脱口而出的名字烫到,整个人一震。手指猛地收紧,掐住她的下颌,
迫使她仰起脸。方才那点残存的迷乱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眼里只剩下清醒,
还有毫不掩饰的厌弃。“别以为这样,你就能取代她。”他盯着她来不及收拾的惊惶和难堪,
眼神更冷了。他站起身,理了理自己微乱的龙袍,好像刚才那个失控的人根本不是他。
他垂眼看着榻上衣衫不整的阿瑶,就好像在看一件弄脏了的物件。“滚下去。”三个字,
没有一丝温度。阿瑶死死咬住嘴唇,一声不吭地从龙榻上爬下来,抱起角落的薄被,
在冰凉的地砖上缩成一团。“舒画可不怕冷。”萧承稷丢下这句话,
翻身躺上那张还留着两人余温的床,合上了眼。寒气顺着地上的金砖,钻心刺骨地往里渗。
阿瑶抱紧膝盖,把脸深深埋进臂弯里,整个人抖得停不下来。她没哭,眼泪这东西,
早就干了。迷迷糊糊间,那些硬塞进她脑子里的,属于“秦舒画”的记忆,
跟眼下的屈辱混在了一起。忽然,一个零碎的影子飘了进来。漫天的桃花。
她看不清眼前人的脸,只记得一个温柔的吻,落在唇上。空气里,全是桃花的甜香,
和少年将军身上干净的皂角味儿。还有一个承诺。那个承诺她想不起来,
却熟悉得让她心口发疼。梦境碎了。阿瑶睁开眼,殿内昏暗,只有无边无际的冷。
她茫然地望着殿顶,分不清方才那点暖意是片刻的喘息,还是更磨人的酷刑。
6御花园的梅花开了,贤妃柳婵便借着这个由头,办了场赏花宴。一时间,
亭台水榭里全是些花枝招展的身影,莺声燕语,好不热闹。阿瑶那一身素衣,
在里头就显得格外扎眼。“瑶贵妃妹妹,怎么一个人站在这儿,多冷呀。
”柳婵的声音腻得发甜,不由分说地挽住阿瑶的胳膊,硬是把一个暖炉塞进了她怀里。
阿瑶想把手抽回来,却被她死死攥住。“妹妹这双手,可真好看,又白又嫩。
”柳婵把阿瑶的手翻来覆去地看,话音一转,腔调里带了点儿伤感。“可惜了,不像姐姐,
她那双手,是能挽弓射雕的。”周围的妃嫔们互相递了个眼色,立马有人接上话头,
明里暗里全是捧着先皇后,踩着阿瑶。阿瑶低着脑袋,跟个犯了错的闷葫芦似的,一言不发。
柳婵全当没看见她的窘迫,笑着从自己皓腕上褪下一只玉镯。那镯子绿得快要滴出水来,
在冬日微光下,透着一股子温润劲儿。“这是陛下当年赏给姐姐的,姐姐宝贝得不得了。
陛下还说,这玉养人。”柳-婵把玉镯送到阿瑶跟前,眼神热切,不容人说个不字。
“妹妹戴上试试,跟你这身段肤色,正配。”阿瑶吓得连退了两步。“不,
不行……太贵重了,我不能要……”“哎,有什么不能的?”柳婵根本不听,扯过她的手,
就要把镯子往她腕子上套。说时迟那时快,柳婵身后一个端茶的宫女脚底一“滑”,
猛地朝两人撞了过来。柳婵“啊”地惊叫了一声,攥着阿瑶的手也像是无意间松开了。
啪嚓——一声脆响,在园子里炸开。那只成色顶好的玉镯,在青石板上摔了个粉碎。
所有声音都没了。阿瑶浑身僵直,百口莫辩。萧承稷赶到时,瞧见的就是这么个场面。
他最宠的瑶贵妃脸白得跟纸一样杵在那儿,他的贤妃跪在地上,哭得肩膀一抽一抽的,
跟前是一地碎玉。“陛下!不关瑶贵妃妹妹的事,是臣妾……是臣妾没拿稳……”柳婵哭着,
可每个字都像根针,直往阿瑶身上扎。萧承稷的视线,死死钉在那堆碎片上,
看都没看阿瑶一眼,那双眼睛里像是烧着一团黑火。“拖下去。”他从牙关里挤出三个字。
他没说拖谁,但在场的人谁不清楚。“禁足长信宫,去椒房殿外跪着,没朕的命令,
不许起来。”他的声音淬了冰,听不出一丝暖意。天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落雪,一片一片,
越下越大。阿瑶被两个太监押着,直挺挺地跪在空无一人的椒房殿外。
雪粒子砸在脸上、脖子里,化成冰水,把身上最后那点热乎气儿也带走了。殿内,
只隔着一扇窗。萧承稷就站在窗后,冷眼看着雪里那个单薄的身影。她抖得厉害,
好像下一秒就能栽倒在雪地里。他心口莫名地抽了一下,竟生出几分自己都说不清的动摇。
那好歹是条人命。可这念头也就一晃。他想起了秦舒画。他的舒画,
就算是在滴水成冰的北疆战场,脊梁也挺得笔直。怎么会是眼前这个赝品的样子?
脆弱得一折就断。对,她不是舒画。自己刚才那点不忍,那点动摇,简直就是对舒画的背叛。
想到这儿,萧承稷眼底最后那点温度也散得干干净净。他收回视线,转过身,再没回头。
这是他亲手设下的局,为的是磨出一件完美的替代品。一件“作品”,
不该让他生出任何多余的情感。7雪停了,禁足的日子却没个头。
长信宫的大门被一把铜锁从外头锁得死死的,隔绝了宫里宫外所有的活人气儿。
阿瑶自打从那场没过膝盖的大雪里被拖回来,就一直发着高烧,整个人跟在火炉里烤着似的,
迷迷糊糊。她把自己蜷缩在冰凉的被子里,感觉那股子寒气,都钻进了骨头缝里。这天傍晚,
那把死沉死沉的铜锁,“哐当”一声响了。两个瞧着面生的太监,提着个食盒就走了进来。
领头那个,三角眼,薄嘴唇,看人的眼神黏糊糊的,透着股说不出的坏水。
他们把食盒“哐”地一声,重重砸在桌上。里头的东西,就一碗早就凉透了的稀粥,
还有半个黑乎乎的馒头。“瑶贵妃娘娘,用膳吧。”那太监脸上挂着笑,
可那笑意半点儿没到眼睛里,嘴里“娘娘”两个字,咬得特别重,全是拿人开涮的味道。
阿瑶想撑着身子下地去拿,可浑身上下软得提不起劲,眼前一黑,又栽回了床上。“哟,
还真当自个儿是金枝玉叶了?要咱家伺候您不成?”另一个太监嗤笑一声,
跟同伴递了个眼色,那眼神里的意思,坏透了。领头的太监一步步朝着床边走过来,
伸手就要掀阿瑶的被子。“滚开!”阿瑶喊了一声,嗓子哑得厉害。“滚?
”那太监笑得更张狂了。“一个陛下不要的赝品,有什么资格让咱家滚?贤妃娘娘说了,
您身子骨弱,怕是熬不过这个冬天。与其病死,还不如让奴才们送您一程,也算是个解脱。
”他的话,跟毒蛇的信子似的,又冷又致命。阿瑶的瞳孔骤然一缩。她这下子全明白了,
这俩人,是来要她命的。另一个太监已经悄没声地绕到了她身后,手里攥着一条白绫,
正对着她的脖子。求生的本能让她爆发出了最后一丝力气。她猛地一翻身,
从床榻上滚了下去,虽然狼狈,但总算是躲开了那要命的一套。“还敢躲!
”领头的太监脸上挂不住了,扑上来,一双干巴巴的手死死掐住了她的喉咙,
把她摁在了地上。窒息感一下子涌了上来。阿瑶的脸憋得通红,眼前的东西也开始发黑。
就在她以为自个儿真要死在这冷冰冰的宫殿里时,身体深处,一股压根不属于她的力量,
猛地炸开了。她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可身体的反应,比脑子快多了。
只见她被摁在地上的身子,以一个常人根本做不到的角度扭转,右手的手肘,
精准地撞在了那太监的软肋上。太监疼得闷哼一声,手上的劲儿顿时就松了。
就是这么个空当。阿瑶的手腕反向一扣,一个利索的擒拿,借着劲儿站了起来,
身子顺势一转,直接把那个比她高大不少的太监,一个过肩摔,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砰”的一声闷响。另一个拿着白绫的太监当场就看傻了。他还没回过神来,
阿瑶已经欺身到了跟前,一记手刀,干脆利落地劈在了他的后脖颈上。
整个过程快得跟闪电似的,也就几个呼吸的工夫。两个身强力壮的太监,
一个抱着肋骨在地上疼得直哼哼,另一个直接昏死了过去。
殿门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推开的。萧承稷就站在门口,身后跟着闻讯赶来的影龙卫。
他本来是心里头那股子不安生越来越重,这才破了例赶过来,谁知道,却看到了这么一幕,
一幕让他这辈子都忘不掉的景象。他的眼神,死死地钉在阿瑶身上。
那个刚刚还病得快断气的女人,这会儿正一只手按着昏死过去的太监的脖子,
摆出了一副戒备的姿态。她的眼神里,还带着点儿没散去的茫然,
好像她自个儿都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可那套行云流水一样的擒拿格斗术……那分毫不差的起手式,
那刁钻又狠辣的制敌路数……是他年少的时候,在秦家的练武场上,
陪着那个像太阳一样明媚的姑娘,看过、对练过无数次的——秦家军独有的杀招。
萧承稷整个人像是被雷劈了,僵在原地。一个在江南水乡养大的,胆子小得可怜的孤女,
怎么可能会这个?他一直以来都坚信不疑的,那句“空洞的躯壳”,头一次,在他的脑子里,
发生了剧烈的动摇。8影龙卫的密牢就建在皇城底下,深得见不着天日,
网友评论
小编推荐
最新小说
最新资讯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