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我老公是戏精

随手买的彩票中了 700 万大奖的那天，我假装躺在医院给老公打电话，明远，

我出车祸了……医院要 50 万手术费，你快来呀……结婚 7 年，

我是人人羡慕的被老公养着的家庭主妇。可没人知道，我全身上下只有几百块买菜钱，

小三手上却戴着我看上的那款金镯子。我没有第一时间等来我心爱的老公，

婆婆却提着保温桶上门，开口就是，离婚吧，别拖累我儿子。1坐标三线城市，

七年婚姻，我把自己熬成了朋友圈里最惹人羡慕的全职主妇加黄脸婆。

可这场婚姻就像块被水泡久的面包，看着蓬松，一捏全是黏糊糊的渣。

我和老公周明远从无到有，现在他已经是上市公司的销售经理，

我们也搬进了市中心带露台的大平层。他逢人就说多亏我老婆把家打理得好，

我才能专心拼事业。邻居、亲戚、朋友们都夸我们是模范夫妻。但只有我知道，

三个月前他晚归，我给他洗衣服时，西装口袋里有两张《哪吒》的票根。

他总说看电影是年轻人的把戏，他要把心思放在事业上。我平时想看只好拉着闺蜜林佳去看。

所以，到底是谁？公司的美女同事？还是哪个女客户？或者就是潜伏在我身边的哪个谁？

疑心像手掌里扎进的刺，摸得到，看得到，取不出。一触碰，又痒又疼，难受得反复折磨我。

我跟他很多习惯都不一样，七年来几乎全靠我忍。其实，我一直都有买彩票的习惯，

可从来没中过。林佳曾经笑话我全部的运气都拿来遇见周明远了，所以不中。

我当玩笑话说给周明远听，他却嗤之以鼻：买彩票，这种割穷韭菜的方式你也信？

周三晚上，我照例拿出彩票，看着屏幕上滚动的数字，突然想赌一把——不是赌钱，

是赌自己能不能有点意外运气。中了，中了！前五个号全中，后两个号也中得丝毫不差。

一等奖！我反复核对了三遍，又搜了官网公告，

确认那串数字后面跟着的是税前 700 万元。我擦了擦手心的汗，

深怕弄脏了上面的字。700 万，扣完税还有 560 万。

足够我买下市中心那套看江的小户型，足够我报那个搁置了三年的油画班，

足够我……彻底摆脱现在的生活。周明远还没有回家，我赶紧把彩票藏了起来，稳定心神，

一切照旧。想起他今早出门时的不耐烦——晚上有应酬，别等我。

他对我越来越敷衍的态度，像层薄冰，一戳就破。离婚的念头时不时冒出来，想想这七年，

我从月薪一万多的策划师，变成了周家 24 小时待命的保姆，还是没有工资的那种。

若我就这么空手走了，岂不是太便宜他们了。第二天，去超市的路上，

我满脑子都是离婚和大奖。走路没长眼睛啊！一辆黑色越野车从我身边急转，

吓我一激灵，结果司机回头还骂了我一句。对啊，我灵光一现，如果我真出事了呢？

我没回家，直接打车去了市一院。我找做护士的发小刘莉莉办了住院手续，

走廊的消毒水味钻进鼻子时，我深吸一口气，拨通了周明远的电话。明远……

我掐着嗓子，让声音抖得像风中的树叶。

我、我出车祸了……就在市一院的急诊楼……医生说要马上手术，

不然……我的腿可能保不住……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隐约有键盘敲击声，像是在忙工作。

然后是周明远刻意拔高的紧张：怎么回事？严不严重？我马上过去！你在哪个诊室？

我不知道……他们刚把我推进来……我故意说得含糊，挂了电话，靠在冰冷的墙壁上，

心脏跳得像要撞碎肋骨。我看着胳膊上那片刺目的红，忽然觉得这场戏有点荒唐。

但已经开了头，我想看看，这七年的情分，在救命钱面前，到底值多少。要多少钱？

怎么就要残疾呢，肇事司机呢？找他赔！周明远一脸不耐烦地又打过来电话，在那头吼着。

肇事司机，我没看见……你先过来帮我垫付吧。……医生刚刚说，

初次手术估计要几十万，如果后面装假肢的话还要好几万……什么！我哪有这么多钱，

你先保守治疗，我有事，晚点再说……他挂断了电话，可我的心如坠冰窖。

2我记得当初谈恋爱的时候，我们还没买车，他骑电驴子上班，急转弯的时候摔了一跤，

那时候公婆还在上班，除了我没人照顾他。38 度的高温，他躺在家里，

膝盖的伤口化了脓，是我下班后借了轮椅，把他从家里推去医院带他看医生给他开药，

当时他妈连电话都没打一个。下午一点多，婆婆王兰提着保温桶来了。说实话我有点吃惊，

第一个来看我的竟然是她？我给你煲了鸡汤，这可是老母鸡呢，本来想着等你生了娃，

坐月子给你炖的。她揭开盖子，开始舀汤，嘴里继续数落我，没想到，你倒先住院了，

真是享福享多了，越来越不中用！妈，谢谢你！我假装可怜兮兮地双手接过碗，

刚准备喝，就听见她冷笑一声，以后，也不必叫我妈了，喝了这汤，就把离婚协议签了吧！

陈雪，你就忘了明远，别拖累他，各自奔前程吧！说完，她掏出离婚协议书，

扔在了病床上。我瞪大眼睛，这什么汤，喝了就忘，孟婆汤吗？为啥啊妈，

我又不是治不好，医生说恢复的好的话，不影响生孩子！你别叫我妈！我不是你妈！

你嫁进来七年没生个孩子，以后也不指望你了。况且，我问过刘莉莉了，

她说你治好了也是残疾！你啊，休想瞒着我！我孙子不能有个残疾妈！妈，哦，不是，

王兰，我不离婚，我天天为这个家当牛做马，没日没夜伺候你们。你们不能这么对我！

我拉着她，不肯撒手。她一把甩开我，够了！你赶紧签，别耽误我们明远！安静点，

这里是医院，不要打扰其他病人。刘莉莉进来，把王兰赶了出去。咦，

你婆婆对你好像也不是太差，还知道给你炖汤！我苦笑一下，揭开盖子，递到刘莉莉面前，

你见过和白开水一样的鸡汤吗？刘莉莉搅动了一下，里面只有几根鸡骨头和白开水，

她冲我吐了吐舌头，让我好好休息。我盖上被子，眯了一会儿，

不用做家务面对他们一家子的日子，每一分钟都无比轻松。3晚上九点多，

周明远才姗姗来迟，冲进了病房。他穿得还是早上那件深灰色西装，领带歪在一边，

额角带着汗，手里攥着个牛皮纸袋。老婆！他快步走到床边，目光扫过我受伤

的胳膊，却没敢细看，只把纸袋往我手里塞。你腿怎么样了，这是五万块，

我刚从公司备用金里借的，你先拿着。医生怎么说？手术费还差多少？我捏着纸袋，

厚度很实在。五万块，对现在的他来说，大概也就是几顿饭钱。

医生说……要先交二十万押金……我低着头，声音发闷，而且手术风险很大，

可能……可能以后我的腿都动不了了。周明远的眉头猛地皱起来，手指在裤子上蹭了蹭，

没接我的话。他转身走到窗边，背对着我打了个电话，声音压得很低，

我只听见……我这边有点急事……钱……你那边能不能先凑点？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他嗯了两声就挂了，转过来时，脸上的紧张淡了点，

多了层掩饰不住的疲惫。你别担心，钱的事我来想办法。他扯出个笑容，

伸手想碰我的头发，快碰到时又收了回去，我去跟医生聊聊，你在这儿等着。

他走得很快，带起一阵风，连病房的门都来不及关好。我摊开手心，那五万块的重量硌得慌。

周明远刚才打电话的语气，不像在求朋友，明显倒像在跟什么人交代任务。而电话那头的人，

声音却如此熟悉，是林佳。我拿起手机，

翻到林佳的微信头像——是我们去年在海边拍的合照，照片是周明远拍的，

林佳搂着我的肩膀，笑得比阳光还灿烂。当时，她还发了朋友圈，把自己 p 的像白富美，

我在一边晒的黑不溜秋成了她的陪衬。我突然很想知道，这场用谎言开场的试探，

最终会挖出多少见不得光的东西。周明远回到病房时，脸色沉得像要下雨。

手术费保守估计至少要五十万。他往椅子上一坐，扯了扯领带，我刚给我朋友打电话，

他手里只有两万，还是准备给他爸买药的。我没接话，盯着他泛白的手指，不甘心地说，

那家里的存款呢？我每次找你要，你都说公司没结账，要不就说应酬客户不方便给我……

行了，你别说了，我想办法去！他急不可待地打断我，扭头就出了病房。4第二天上午，

他带来三万块，找老杨借的，他最近要换车，手头也紧。他语速很快，像在汇报工作，

剩下的我再想想办法，你别催。下午，林佳穿着一身收腰红裙来看我，提着一桶八宝粥，

眼圈红红的。小雪，你安心养着，钱的事有明远呢。她舀了一勺粥递到我嘴边，

手腕上的金镯子晃眼，是我心心念念好久舍不得买的，

而且我记得明明上周她还说没钱交房租。我摇摇头，扯起一丝笑容，先放着吧，我不饿。

周明远正好进来，两人眼神撞了一下，又飞快躲开。林佳在啊，有她照顾你，我就放心了。

那我先回公司，晚点下班来看你。他抓起外套就走。林佳紧跟着站起来，小雪，

我突然想起来我还约了客户。明远，等等我，捎我一段嘛！我冷冷地瞥了一眼门口，呸！

没一个好东西。想起昨晚，周明远和林佳的微信聊天界面有一行很古怪的话，保险的事，

确定不用告诉陈雪吗？到底是什么保险还需要瞒着我？不行，我一定要好好调查一下。

周明远抵押车的消息，是晚上林佳嚼着口香糖一不留神说漏嘴的。明远也是急疯了，

那辆奔驰才开了仨月，折价一半就押给车行。她用银签挑着燕窝，

语气轻快得像在说别人的事，不过你放心，他说了，砸锅卖铁也得给你治病。

我盯着她涂着豆沙色口红的嘴，心中泛起疑虑，你怎么知道他抵押车，跟你商量过？

林佳的签子顿了顿，随即笑起来：我就随口问问，他那脾气，哪会跟人商量。喝粥吧，

别凉了……她低头舀粥，耳尖却红了。哇……她突然一阵阵犯恶心，差点吐在粥里，

还好这两天她送的东西，我压根没动过。你怎么了？佳佳？你不会怀孕了吧！

我惊呼不已，你还没结婚呢，是哪个神秘男友的孩子呀？呵，那个，没有，

我是说可能胃有点不舒服吧……林佳垂下头，一脸疑惑地走了。我悄悄跟着去，

看见她紧张兮兮的表情在问护士。5周明远来的时候又带来一沓皱巴巴的现金，数数才八千。

这是找我哥借的，他刚生二胎，实在拿不出多的。他把钱塞进我枕头下，

手指碰到我的手背，像触电似的缩回去。还差多少？我眼泪汪汪地拉着他，明远，

辛苦你了，你一定要凑齐钱救救我……还差三四十万吧。他别过脸，

望着窗外光秃秃的树枝，实在不行，就只能动家里那笔应急款了。

那笔钱是我们前两年存的，当时说好给双方爸妈养老用。我不同意！我刚要说话，

病房门被撞开，王兰拎着个布袋子闯进来，一进门就把袋子往桌上摔，

不锈钢的碗筷在里面叮当作响。她冲周明远大吼，眼睛却像淬了毒一样剜着我，明远，

那是给你爸留的棺材本！陈雪，我就直说了吧，你这病就是个填不满的坑！

明远这两天都累成什么样子了，家底掏空了，他将来怎么再婚？怎么生孙子？

离婚协议你今天必须签！妈！周明远低喝一声，却没敢看我。王兰索性走到我床边，

居高临下地打量我：明远，你不知道，我托人问了这手术成功率不到三成，就算成了，

后半辈子也是个废人。何必呢？她从布袋子里掏出个存折，拍在我面前，这里有五万，

你拿着，跟明远把婚离了。算我们周家对不住你，行不行？我拿起存折，封皮都磨白了。

抬头时，正撞见周明远往王兰身后缩了缩，

嘴角抿成条直线——我知道那是他默认某件事时的习惯。就五万？我把存折扔回去，

存折砸在王兰手背上，她嗷地叫了一声。你还嫌少？王兰跳起来赶紧捡起存折，

陈雪我告诉你，别给脸不要脸！要不是看在林佳……妈！周明远突然打断她，

声音都劈了。王兰猛地闭了嘴，眼神慌乱地瞟向门口。这事跟林佳又有什么关系？

我看着眼前这对母子，突然觉得那五十万手术费，像把钝刀子，

正一下下割开他们精心裹着的画皮。看在林佳什么？怎么我还没死，

这个家就要换女主人了吗？王兰被我怼得说不出话，周明远趁机把她拉走，

出门时两人的争执声飘进来：你差点说漏嘴！我不说她也起疑心了！

王兰翻了个白眼，不以为然。我盯着那扇门，后背发凉。林佳，你到底掺和了多少事？

6夜里，等护士查完房。我摸出周明远落在病房的旧手机——他换了新手机，旧的扔在家里，

我收拾抽屉时顺手带来了，没想到派上用场。密码是他的生日，我一试就开了。通话记录里，

他和林薇的联系比跟我还密，最近的一条是信息，她没起疑吧？保单在我办公室抽屉里，

你抽空拿走。保单？我心脏狂跳，点开他的云相册，

加密文件夹的密码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多讽刺。里面真的有一张照片，

是份保险单的扫描件。投保日期是三个月前，被保险人是我，受益人是周明远，保额五百万，

大额意外险。而经办人那一栏，赫然印着林佳的名字。

下面附着一行小字：被保险人意外身故，受益人可一次性申领全额保险金。

我握着手机的手开始抖。三个月前，正是周明远说公司福利，给全家买保险的时候，

他说我的那份由林佳代劳，让我签了一沓文件，我当时锅里炖着骨头汤，

压根没细看……原来不是福利，是催命符。这时，走廊传来脚步声，是周明远回来了。

我赶紧锁好手机，塞进枕头下，闭眼装睡。他走到床边站了会儿，没说话，转身去了窗边。

黑暗里，我听见他轻轻叹了口气，那声音里没有担忧，只有一种如释重负的疲惫，

像在等什么事发生。7第四天早上，他带来个消息：我找了你舅舅，他说你表弟要结婚，

家里一分钱都没有。我舅舅是我妈唯一的弟弟，小时候总偷偷塞糖给我。

我不信他会这么绝情，当场拨通舅舅的电话。小雪啊，不是舅舅心狠。

他在那头唉声叹气，明远都跟我说了，你这病就算治好了也是累赘，他说了，

你要是同意离婚，他额外给你两万块，够你回老家租个房子了……他给了你多少好处？

我沉声打断他。电话那头沉默了，半晌才传来压低的声音：小雪，

明远说……只要我劝你离婚，他帮我儿子在城里找个工作……小雪，

你看明远对你还是不错的，就算以后你不在了，他还认我们这些亲戚……喂，小雪，

小雪……我挂了电话，浑身发冷。原来亲情在利益面前，也这么廉价。下午，

二姑突然来了。她提着一篮鸡蛋，进门就抹眼泪：我的傻侄女啊，你怎么这么命苦！

哭了半晌，话锋一转，你二姑父前阵子摔了腿，家里真没钱，不然肯定给你凑。

不过二姑给你支个招，你跟明远离婚，让他把那套小公寓留给你，好歹有个地方住……

那套小公寓是我们婚后买的，写的周明远的名字，可首付里有我爸妈留下的十万块养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