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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情小说《重生后我靠种田逆袭小说由网络作家“第九朵云”所男女主角分别是狗娃林晚纯净无弹窗版故事内跟随小编一起来阅读吧!详情介绍:林晚星是被活活“劈”醒不是雷是脑子里那根熬夜加班到凌晨三点的嘎嘣一声断再睁糊着泥巴的茅草顶棚就杵在鼻子尖儿一股子霉烂稻草和……尿骚味儿直冲天灵她刚想浑身骨头缝里就跟塞了碎玻璃碴子似疼得她“嘶”了一“赔…赔钱货!扫把星!醒了就赶紧滚起来!”一个尖利刻薄的老妇声音炸在耳唾沫星子喷了她一林晚星艰难地扭过一个穿着灰扑扑补丁褂子、三角眼吊梢眉的老婆子正叉着...
主角:狗娃,林晚星 更新:2025-08-17 12:5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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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星是被活活“劈”醒的。
不是雷劈,是脑子里那根熬夜加班到凌晨三点的弦,嘎嘣一声断了。再睁眼,糊着泥巴的茅草顶棚就杵在鼻子尖儿上,一股子霉烂稻草和……尿骚味儿直冲天灵盖。她刚想动,浑身骨头缝里就跟塞了碎玻璃碴子似的,疼得她“嘶”了一声。
“赔…赔钱货!扫把星!醒了就赶紧滚起来!”一个尖利刻薄的老妇声音炸在耳边,唾沫星子喷了她一脸。
林晚星艰难地扭过头。一个穿着灰扑扑补丁褂子、三角眼吊梢眉的老婆子正叉着腰,手指头差点戳到她脑门。这是原主的婆婆,张氏。记忆碎片像开了闸的洪水,混着原主那股子怨毒戾气,冲得她脑仁生疼。
“装什么死!克死了我儿,还想白吃白喝养着这两个讨债鬼?”张氏一把扯过缩在墙角草堆里的一个小身影。那是个顶多三岁的小丫头,瘦得像只脱了毛的小猫,小脸烧得通红,嘴唇干裂起皮,眼睛半闭着,气若游丝。是原主的女儿,丫丫。
“丫丫病了!得看郎中!”林晚星脱口而出,嗓子眼干得冒火,声音嘶哑难听。她挣扎着想坐起来,目光扫过旁边。一个更瘦小的男孩,约莫五六岁,死死抱着妹妹,像头护崽的小狼,黑漆漆的眼睛里全是惊恐和……恨。他裸露的手臂上,交错着几道刺目的紫红色淤痕,一看就是被细柴火棍抽的。是狗娃。原主干的好事!记忆里,就因为狗娃饿极了偷吃了半个糠饼子。
一股巨大的恶心和愧疚感攫住了林晚星,胃里翻江倒海。
“看郎中?呸!”张氏一口浓痰啐在地上,“哪来的闲钱!李家坳的李财主家要个童养媳,给二两银子!把这赔钱货送过去,换了钱给你男人买副薄棺材,也算她有点用处!”说着,枯树枝似的手就去拽丫丫。
“滚开!”一声嘶哑的暴喝。林晚星自己都吓了一跳,那声音里的凶狠像是从骨子里榨出来的。她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猛地从那张破板床上弹起来,赤着脚就冲到灶台边,抄起了那把豁了口的锄头,横在身前,眼睛死死瞪着张氏。锄头柄冰凉粗糙的触感让她稍微回了点神。
“谁敢动我闺女,”她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每一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先从老娘尸首上踏过去!”
张氏被她这副豁出命的架势镇住了,三角眼瞪得溜圆,手指哆嗦着:“反…反了你了!丧门星!等着瞧!”骂骂咧咧地退了出去,还不忘把破门板摔得山响。
茅屋里死寂下来,只剩下丫丫微弱的哼唧和狗娃压抑的、小兽般的抽泣。林晚星手一松,锄头“哐当”掉在地上。她靠着冰冷的土墙滑坐下来,浑身脱力,冷汗浸透了单衣。
完了。穿成这么个恶毒女人,家徒四壁,一屁股债,两个被她虐待得伤痕累累的孩子,外加一个虎视眈眈的恶婆婆。地狱开局!
就在绝望像冰水一样快把她淹没时,脑子里“叮”一声脆响,一个毫无感情的机械音突兀响起:
检测到强烈生存与致富意志,‘富甲一方’系统激活。新手礼包发放:高糖度‘黄金玉米’种子1袋,简易竹制滴灌装置图纸1。
眼前凭空浮现一个半透明的光幕,上面静静地躺着一个粗糙的布口袋和一个卷起来的竹简虚影。
林晚星愣住了,心脏狂跳。金手指?!
没等她细看,冰冷的机械音再次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新手任务发布:三日内赚取100文铜钱。
失败惩罚:系统解绑,宿主抹杀。
剩余时间:71小时59分59秒…58秒…
鲜红的倒计时数字在光幕上跳动,刺得林晚星眼睛生疼。
一百文!她下意识摸向空荡荡的腰间。原主记忆里,一个壮劳力一天最多也就赚个二三十文!三天?她现在顶着“克夫虐子”的恶名,村里人见了她都绕道走,谁肯雇她干活?
狗娃紧紧抱着妹妹,警惕又恐惧地看着这个突然抄起锄头、现在又对着空气发愣的“娘”。他觉得娘好像更疯了。
林晚星的目光,越过破败的窗户,落在屋后那片杂草丛生、泛着白碱的荒地上。系统给的种子…图纸…
三天!一百文!
她猛地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2
“狗娃,过来!”
第二天天蒙蒙亮,林晚星就扛着那把豁口锄头站在了屋后的盐碱荒地上。她朝缩在门框后面、只露出半个脑袋的狗娃喊了一声。
狗娃像受惊的兔子,猛地缩了回去。
林晚星心里叹了口气,硬挤出个自认为最和善的笑:“来帮娘…捡捡石头?”她指了指地上那些硌脚的碎石子。
狗娃犹豫了很久,那双黑眼睛里全是挣扎。最终,对“娘”根深蒂固的恐惧和一丝丝说不清的好奇占了上风。他磨磨蹭蹭地挪了出来,低着头,离林晚星足有三步远,开始默默地捡拾地上的小石头,丢到地边。
林晚星没再勉强,抡起锄头开始刨地。盐碱地硬得像石头,一锄头下去只能翻起浅浅一层带着白色盐霜的土坷垃。汗水很快浸湿了她额前的碎发,顺着下巴滴落在干涸的土地上。原主这身子骨太虚,没几下就气喘吁吁,腰像要断掉。
她停下来,喘着粗气,意念沉入脑海。那卷“简易竹制滴灌装置图纸”瞬间在眼前展开。结构很简单:劈开的竹管做引水渠,更细的竹枝打孔做滴头,利用地势把远处溪水引过来……原理一看就懂,可这满山的竹子,砍、劈、打孔、连接……全是力气活!
林晚星咬了咬牙。活人不能让尿憋死!
接下来的两天,成了李家坳村民眼里的奇景。村尾那个克夫又打孩子的恶妇林氏,像中了邪。天不亮就拖着锄头去刨她那块兔子都不拉屎的荒地,晌午顶着毒日头,扛着砍回来的毛竹,在溪边和荒地间来回折腾,叮叮当当敲个不停。她那个大儿子狗娃,起初离得老远,后来也默不作声地跟在后面,帮着搬小块的竹片,递递东西。
夜里,等两个孩子都蜷在草堆里睡沉了。林晚星才敢小心翼翼地集中精神,尝试进入系统。眼前一花,她发现自己站在一片灰蒙蒙的雾气里,脚下只有三尺见方的一块黑土地,湿润松软,散发着泥土的微腥。旁边放着她那袋“黄金玉米”种子。
这就是系统空间?时间流速1.5:1?她不敢耽搁,赶紧把一小半种子撒下去,用意念引动那灰雾边缘渗出一点点湿润的气息权当浇水。做完这一切,累得她精神一阵恍惚,立刻被“弹”了出来。
第三天清晨,林晚星顶着两个巨大的黑眼圈,把空间里已经冒出嫩绿小芽的玉米苗小心翼翼地移栽到开垦好、并用溪水初步冲刷过的荒地里。狗娃蹲在地头,看着那些嫩芽,眼睛里第一次有了点不一样的光。
奇迹发生了。移栽的玉米苗非但没蔫,反而在阳光下肉眼可见地舒展开叶片。第五天,当村里其他人家田里的玉米才刚过脚踝时,林晚星屋后那片荒地上的玉米杆子,已经窜到了狗娃的腰那么高!叶片油绿宽大,在阳光下闪着健康的光泽。
“我的老天爷!这…这是吃了仙丹了?”路过的村民王婶子看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
“哼,妖孽!定是用了什么邪法!”张氏不知何时也来了,站在地边,三角眼里淬着毒,死死盯着那片青翠欲滴的玉米地。
林晚星没空理她们。第一批几根早熟的玉米棒子被她掰了下来。棒子不大,但剥开翠绿的外衣,里面的玉米粒竟真的颗颗饱满,呈现出一种诱人的、近乎金色的黄!她掰下几粒生嚼,一股清甜瞬间在口腔里爆开,汁水丰盈,比记忆里任何水果玉米都要香甜!
有门儿!
她立刻生火,把那几根玉米棒子连叶带须丢进大锅里煮。奇异的甜香随着水汽蒸腾起来,霸道地飘出老远。连在附近玩耍的孩子们都忍不住吸着鼻子凑过来看。
林晚星心一横,把煮好的玉米捞出来,用破布裹着保温,挑起担子就往镇上走。狗娃默默跟在她身后几步远,像条警惕的小尾巴。
青石镇不算大,但赶集的日子人头攒动。林晚星找了个学堂附近的角落,支起担子。她没像别人那样吆喝,只是默默剥开一根玉米,那股难以形容的甜香瞬间弥漫开来。
“咦?什么味儿这么香?”
“像是…玉米?可玉米哪有这么香的!”
几个穿着干净长衫的学子被香气吸引过来。为首一个须发皆白、气质儒雅的老夫子也停下脚步,抽了抽鼻子,眼中露出讶异:“这玉米…好生奇特。”
林晚星赶紧递上一根剥好的:“老先生,自家种的甜玉米,您尝尝?”
老夫子接过,斯文地咬了一口。瞬间,他眼睛微微睁大,细细咀嚼着,脸上露出享受的神色:“甘甜如饴,汁水丰润,齿颊留香!妙!妙啊!”他看向林晚星,“小娘子,这些玉米,老夫全要了,给学子们做课间点心,多少文?”
林晚星强压住狂跳的心:“十…十文一根。”
“好!”老夫子爽快地掏出一串铜钱,数了整整一百文给她,“以后若有,可每日送些来。”
沉甸甸的一百文铜钱落入掌心!林晚星只觉得一股热流冲上眼眶。成了!三天!一百文!系统解绑的倒计时在脑海里无声地消散。
狗娃仰着小脸,看着娘亲手里那串亮晶晶的铜钱,又看看那个笑眯眯的老夫子,小嘴微微张着,眼神里第一次没了恐惧,全是懵懂的震惊。
林晚星揣好钱,买了半斤糙米,一小块肥肉,甚至破天荒买了一小包最便宜的饴糖。她牵着狗娃的手狗娃身体僵硬了一下,却没挣脱,脚步轻快地往家走,心里盘算着给丫丫煮点米粥,买点药…
离家还有老远,就看见自家破败的院门口围了一圈人。
“我的玉米啊!”林晚星心里咯噔一下,拨开人群冲进去。
眼前一片狼藉!屋后那片她视若珍宝的玉米地,被践踏得不成样子!粗壮的玉米秆子被拦腰砍断,青翠的叶子被撕得粉碎,刚刚灌浆的嫩玉米棒子被踩烂在地里,混着泥浆!
张氏正叉着腰站在地中间,脸上带着刻毒的得意:“克夫的扫把星!得了好东西不晓得孝敬长辈,活该天收!”
而在她脚边,浑身沾满泥泞的狗娃,像只被激怒的小豹子,死死攥着半截没被完全踩烂的玉米棒子,小小的身体因为愤怒和恐惧剧烈颤抖着,却用尽全身力气朝着张氏嘶吼:
“不许碰我娘的田!!”
那声音尖利,带着哭腔,却异常清晰。
林晚星站在一片狼藉的田边,看着那个浑身是泥、第一次喊出“我娘”的小小身影,手里的糙米和饴糖“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3
灶膛里的火苗舔着漆黑的锅底,映得林晚星半边脸发亮,半边脸隐在阴影里。锅里咕嘟咕嘟翻滚着粘稠的金黄色糖浆,一股焦甜混着玉米清香的霸道气味,顶开了茅屋里残留的苦涩和霉味。
丫丫像只被香味勾住的小猫,蜷在离灶台三步远的草堆里,小鼻子一抽一抽,烧退后苍白的小脸难得有了点活气,眼睛亮晶晶地瞅着锅里,又怯生生地瞟一眼忙碌的娘亲。
狗娃蹲在门坎上,背对着屋里,手里无意识地抠着门槛上的木刺。他耳朵却支棱着,听着身后锅铲刮擦铁锅的“刺啦”声,还有丫丫细微的吞咽口水声。怀里,那块用破布包着的糙米饼子硬邦邦的,是娘早上塞给他的,他没吃。
林晚星用筷子头挑起一点滚烫的糖浆,迅速浸入旁边备好的凉水碗里。再拿出来时,糖浆凝固了,变成一小块剔透的金黄色硬糖。成了!她心头一松,小心地吹凉,转身走向草堆。
“丫丫,看,这是什么?”她尽量放柔声音,蹲下身,把那块小小的、在昏暗光线下闪着诱人光泽的玉米糖递到丫丫面前。
丫丫小小的身子往后缩了一下,黑葡萄似的眼睛里满是渴望,更多的却是长久以来根植的恐惧。她的小手藏在破旧的衣襟里,不敢伸出来。
林晚星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她把糖轻轻放在丫丫身边的干草上,自己退开一步,坐到门槛另一边,和狗娃隔着门洞。她拿起另一根筷子,挑起糖浆,专注地往洗净晾干的小竹签上缠绕,做成一串小小的、金黄的糖葫芦样子。
空气里只有糖浆冷却时细微的“噼啪”声和锅里残余的咕嘟声。
过了仿佛一个世纪那么久。
一只瘦得皮包骨的小手,终于慢慢地、试探地伸向了草堆上那块小小的糖。丫丫飞快地抓起糖,塞进嘴里,小腮帮子立刻鼓起一个小包。
下一秒,那双湿漉漉的大眼睛猛地瞪圆了!纯粹的、毫无杂质的甜味,混合着玉米那股独特的清香,在她小小的口腔里炸开,顺着喉咙一路甜到了心里。她甚至忘记了害怕,小嘴无意识地咂摸着,发出小猫似的满足的哼哼声。
“甜…甜…”丫丫含糊不清地嘟囔着,大眼睛弯成了月牙,怯生生地望向门槛边的林晚星。
林晚星鼻子一酸,赶紧低下头,假装整理竹签。眼角余光瞥见,门坎上的狗娃,身体似乎僵了一下,抠木刺的手指停住了。
“丫丫乖,”林晚星的声音有点哑,她把那串小小的“糖葫芦”递过去,“这个也给你。”
丫丫犹豫了一下,这次伸出手的速度快了些。她接过那串金灿灿的小东西,小心翼翼地舔了一口,然后,做了一件让林晚星和狗娃都愣住的事。
她摇摇晃晃地从草堆里爬起来,迈着小短腿,一步,一步,走到林晚星面前,伸出空着的那只小手,轻轻抓住了林晚星沾着糖渍的衣角。
小脑袋仰着,烧退后还有些苍白的脸上,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初尝巨大甜美的懵懂依恋。
“娘…”那声音细若蚊蚋,像一片羽毛轻轻拂过。
林晚星浑身一震,手里的竹签“哗啦”掉了一地。她猛地低下头,看着丫丫那双清澈见底、盛满了信任和一点点讨好的眼睛,喉咙像被什么东西死死堵住了。她伸出手,想摸摸丫丫的头,指尖却在微微发抖。
就在她的指尖即将触碰到那枯黄细软的头发时——
“砰!”院门被粗暴地推开。
货郎赵老五满头大汗地冲了进来,肩膀上挑着的空货担子都没来得及放下,一脸见了鬼的惶急:“林娘子!林娘子!出大事了!”
他喘着粗气,声音都劈了叉:“镇上…镇上福满楼的掌柜!吃了你家的玉米酱…口吐白沫,昏死过去了!官差!官差正往李家坳这儿来抓人呢!说…说是你酱里有毒!”
灶膛里最后一点火星“噗”地一声熄灭了。
茅屋里瞬间死寂。
丫丫被这突如其来的吼声吓得一哆嗦,手里的糖葫芦“啪嗒”掉在地上,摔碎了。金黄色的碎片溅在灰扑扑的地上,刺眼得厉害。她小嘴一瘪,“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死死攥住林晚星的衣角,像抓着唯一的浮木。
狗娃猛地从门槛上站了起来,小脸绷得死紧,黑漆漆的眼睛死死盯着货郎,又猛地转向林晚星,那里面刚刚被糖香和丫丫那声“娘”融化了一点的冰层,瞬间又冻得比石头还硬,只剩下冰冷的审视和浓浓的戒备。
林晚星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瞬间冻僵了她的四肢百骸。她甚至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牙齿打颤的“咯咯”声。
福满楼掌柜?昏迷?官差抓人?
她脑子里一片空白,嗡嗡作响。目光下意识地扫过墙角——那里堆着最后几筐表皮有些损伤、品相不够好,被她熬成了浓酱的玉米。酱香仿佛还在鼻尖萦绕,此刻却变成了催命的毒药!
“不…不可能…”她嘴唇哆嗦着,想辩解,却发不出像样的声音。
“千真万确啊林娘子!”赵老五急得直跺脚,“我亲眼看见官差从福满楼抬出来的!满街的人都看见了!说…说就是晌午拌窝头吃的你家酱!”
就在这时,院外传来一阵由远及近的、沉重的脚步声和金属甲片碰撞的哗啦声,还有里正那熟悉又带着点官腔的吆喝:“就是这儿!官爷,那林氏就在里面!”
狗娃的眼睛瞬间红了,像头被逼到绝境的小狼崽,猛地抓起门边那把豁了口的锄头,小小的身体爆发出惊人的力气,横在了摇摇欲坠的破木门前,朝着门外嘶吼:
“滚开!你们别想抓我娘!”
林晚星看着儿子单薄却挺得笔直的背影,看着脚下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丫丫,看着地上那摊碎裂的、金黄色的糖块。
三天一百文的生死劫刚过,更大的灭顶之灾,已带着官差的铁链,砸到了她这间破茅屋的门前!
4
“咣当!”
破木板门被粗暴地撞开,腐朽的门轴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两个穿着皂青色公服、腰挎铁尺的衙役当先跨了进来,脸色铁青,眼神锐利得像刀子,在昏暗的茅屋里扫了一圈,最后钉在林晚星煞白的脸上。里正李有田缩着脖子跟在后面,眼神躲闪。
“你就是林氏?”为首的胖衙役声如洪钟,带着不容置疑的官威,手按在腰间的铁链上,“福满楼张掌柜吃了你家的酱料,昏迷不醒!有人告你投毒!跟我们走一趟县衙!”
铁链的哗啦声像催命符。
狗娃像头暴怒的小兽,红着眼睛,死死攥着那把豁口锄头,挡在林晚星身前,瘦小的身体因为愤怒和恐惧抖得像风中的落叶,牙齿咬得咯咯响:“不…不准抓我娘!酱…酱没毒!”
“小崽子滚开!”另一个瘦高衙役不耐烦地伸手就要拨开狗娃。
“官爷!”林晚星猛地出声,声音嘶哑却异常清晰,带着一种豁出去的决绝。她一把将狗娃拉到身后,自己挺直了脊背,迎上衙役冰冷审视的目光,“酱是我做的!我敢喝!现在就喝!”
她目光飞快地在屋里扫过,定格在墙角——那里放着一个粗陶罐子,正是她昨天熬好、准备今天让赵老五捎去邻村试卖的同一批玉米酱!
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林晚星几步冲过去,抱起那个沉甸甸的酱罐。她深吸一口气,猛地拔掉塞子,一股浓郁霸道的玉米酱香瞬间弥漫开来。她毫不犹豫地举起罐子,仰起头,咕咚咕咚——粘稠、咸香、带着玉米特有甘甜气息的酱料,顺着她的喉咙灌了下去!
“唔…”强烈的咸味和粘稠感让她胃里一阵翻滚,呛得她眼泪直流,但她死死咬着牙,灌得又快又急!
“娘!”狗娃失声尖叫,扑上去想抢罐子。
丫丫吓得连哭都忘了,小嘴张着,呆呆地看着。
衙役和里正都愣住了。胖衙役眉头拧成了疙瘩,瘦衙役的手停在半空。
一罐子酱料,林晚星硬是灌下去小半罐!她猛地放下罐子,酱汁顺着嘴角流到脖颈,胸口剧烈起伏,脸颊因为窒息和咸齁涨得通红,眼神却像淬了火的钉子,死死盯着两个衙役:
“官爷…咳咳…若…若这酱有毒,我林晚星…第一个死!”她喘着粗气,声音嘶哑破碎,却字字砸在地上,“烦请…请里正和各位乡亲作证!若我无事…这诬告投毒、毁人清誉的罪名…该当如何?!”
她目光如刀,猛地扫向人群外一个探头探脑、试图溜走的猥琐身影——正是张氏那个娘家侄子张癞子!
张癞子被她看得一哆嗦,缩回了脑袋。
茅屋里死寂一片,只剩下林晚星粗重的喘息和丫丫压抑的抽泣。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看着她脸色由红转白,又由白转红。时间仿佛凝固了。
“林娘子!林娘子!”一个苍老却中气十足的声音由远及近。须发皆白的老夫子——青石学堂的秦夫子,拄着拐杖,在一个年轻学子的搀扶下,气喘吁吁地挤进了院子。他显然是一路跑来的,额上全是汗。
“夫子!”林晚星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秦夫子看了一眼抱着酱罐、形容狼狈却眼神倔强的林晚星,又看了一眼严阵以待的衙役和面色尴尬的里正,心中了然。他整了整衣冠,对着衙役郑重地拱了拱手:“两位差爷,老夫秦远之,忝为青石镇学堂山长。林娘子这玉米及酱料,学堂学子连日食用,人人康健,精神饱满,绝无半点不妥!老夫愿以毕生清誉作保!此事定有蹊跷!”
秦夫子在青石镇德高望重,他的话分量极重。两个衙役的脸色顿时缓和了不少。
就在这时,院外又是一阵骚动。一个背着药箱、山羊胡的老郎中也被赵老五连拖带拽地扯了进来。老郎中气还没喘匀,就被衙役示意去查看林晚星状况。
老郎中搭上林晚星的脉搏,闭目凝神片刻,又看了看她的舌苔、眼睛,眉头紧锁。
“如何?”胖衙役沉声问。
老郎中摇摇头,捋着山羊胡,慢条斯理道:“这位娘子脉象虽急吓的,却沉稳有力,并无中毒之相。面色红润咸的,瞳孔清亮,绝非中毒。”
他顿了顿,转向衙役:“差爷,福满楼张掌柜的病症,老朽倒是略知一二。方才去福满楼看过,掌柜面赤气促,喉头肿胀,身上还起了红疹…此乃蟹毒之相!老朽问过伙计,张掌柜午间除了拌窝头的玉米酱,还贪嘴吃了大半盘醉蟹!定是蟹肉引发的风疹急症!与这酱料,绝无干系!”
真相大白!
人群一片哗然!
“原来是吃螃蟹吃的!”
“我就说嘛!林娘子这酱香得很,咋会有毒!”
“谁这么缺德乱告状?差点害死人!”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投向人群外的张癞子,眼神充满了鄙夷。张癞子面如土色,趁着混乱,连滚带爬地溜了。
胖衙役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狠狠瞪了缩着脖子的里正李有田一眼显然是他听信了张氏挑唆报的官,对着林晚星和秦夫子抱了抱拳:“一场误会!林娘子受惊了!我们走!”带着瘦衙役灰溜溜地走了。
衙役一走,压抑的气氛瞬间炸开。
“林娘子,对不住啊!我们也是被那黑心的谣言给唬住了!”
“就是!以后你家这酱,我第一个买!”
“那滴灌的法子,真能救我那坡上的旱地?林娘子,你行行好,教教俺们吧!”
先前还避之唯恐不及的村民,此刻脸上堆满了歉疚和热切。几个汉子更是自发地堵在院门口,把闻讯赶来、还想撒泼的张氏连推带搡地轰了出去。
“滚远点!老虔婆!再敢来害林娘子,打断你的腿!”
张氏刻毒的咒骂声被淹没在村民的唾骂声中,越来越远。
林晚星靠着冰冷的土墙,浑身脱力,像刚从水里捞出来。她看着眼前一张张热切又带着歉意的脸,看着秦夫子欣慰的笑容,看着赵老五抹着汗庆幸的表情,最后,目光落在脚边。
丫丫不知何时爬了过来,正用小手笨拙地擦拭着她裤腿上溅落的酱汁,小脸哭得跟花猫似的,嘴里还含糊地念叨:“娘…不脏…擦擦…”
一只粗糙、沾着泥巴的小手,捏着一块洗得发白、边缘已经磨损的旧帕子,有些迟疑地伸到了她眼前。
林晚星抬起头。
狗娃站在她面前,小脸绷得紧紧的,眼神躲闪着不敢看她,那只举着帕子的手却固执地伸着,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你…擦汗。”声音很低,带着变声期小男孩特有的别扭沙哑,却像一道暖流,猝不及防地冲垮了林晚星心里最后一道堤防。
她颤抖着手,接过那块还带着孩子体温的旧帕子。帕子很旧,却很干净。她没有擦汗,只是紧紧攥在手心,仿佛攥住了失而复得的珍宝。眼泪终于控制不住地汹涌而出,混着嘴角残留的酱渍,咸涩无比,却又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滚烫。
当天夜里,等两个孩子都睡沉了。林晚星意念沉入脑海。
滴灌技术公开,获得村民认可,声望提升。
成功化解商业危机,品牌信誉建立。
新手任务超额完成。
‘富甲一方’系统升级条件满足:累积财富达到白银10两。是否支付10两白银解锁‘加速2倍’功能?
光幕上,一串冰冷的文字滚动。林晚星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是”。角落里,她小心藏着的、用破布包着的那点卖酱和玉米攒下的碎银,瞬间消失。
支付成功!空间时间流速提升至2:1。
警告:过度依赖空间加速,将导致土壤有机质快速消耗,肥力下降,最终沙化!请宿主合理规划种植周期,注重现实土地轮作与养护!
加速的喜悦还没升起,就被这冰冷的警告浇了一盆冷水。林晚星的心沉了沉。果然没有白吃的午餐!
就在这时,院外传来赵老五压低了嗓门却难掩兴奋的喊声:“林娘子!林娘子!开门!好事!天大的好事!”
林晚星一惊,赶紧退出空间,披上衣服开门。
赵老五挑着担子挤进来,脸上是跑出来的红晕,眼睛亮得惊人:“福满楼!福满楼派大管事来了!说他们东家发话了,尝了你那玉米酱,惊为天人!要包销你家全年的酱料!有多少要多少!价钱好商量!定金都带来了!”
他激动地从怀里掏出一个沉甸甸的小布袋,哗啦一声倒在林晚星屋里的破木桌上!
白花花!亮闪闪!足足二十两雪花官银!在昏黄的油灯下,晃得人眼花!
林晚星看着那堆银子,呼吸都停滞了一瞬。福满楼!包销全年!二十两定金!
巨大的狂喜瞬间冲昏了她的头脑!有了这笔钱,她可以买粮,买药,给孩子们做新衣,翻修这破屋子,雇人种更多的玉米…
她颤抖着手想去摸那银子。
赵老五却猛地一拍脑门,脸上的兴奋瞬间垮了下来,换上一副快哭出来的表情:
“哎哟喂!瞧我这记性!光顾着高兴了!林娘子,你那酱…还有多少存货?福满楼的大管事说了,他们东家急得很,下月初一前,就要第一批货,至少…至少五百斤!”
五百斤?!
林晚星伸出去的手僵在了半空,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
她猛地扭头看向墙角——那里,只剩下孤零零的、空空如也的三个破箩筐。
最后一批能熬酱的次品玉米,已经全在酱缸里了!新一茬的玉米,空间里加速育苗的才刚刚冒芽,移栽到现实地里,就算有2倍速,也绝对赶不及下月初一!
二十两雪花银,此刻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她心头发慌。
钱有了,单子有了,命根子一样的玉米…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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