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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08-15

1 手套之谜老陈在审讯室里转了第三圈,烟蒂在烟灰缸里堆成了小丘。

死者是收藏家周启元,倒在书房的保险柜前,胸口插着把古董匕首。门窗反锁,

现场除了死者,只有他侄子周明的指纹——凶器上、保险柜把手上,到处都是。

“人证物证都齐了。”新来的小李递过尸检报告,“死亡时间在昨晚八点到十点,

周明那段时间没不在场证明,还欠了死者一大笔钱。”老陈没接报告,盯着桌上的玻璃罐。

罐里是从现场提取的唯一非指纹痕迹:几枚模糊的橡胶印。“周明戴手套了?”他突然问。

“不可能,”小李笃定地说,“手套怎么会留下指纹?”老陈笑了,

指着保险柜旁的展柜:“那里面少了个东西。”展柜里原本放着套十八世纪的羊皮手套,

精致得像艺术品。“周启元有个怪癖,”老陈慢悠悠地说,

“每次开保险柜都要戴上那副手套,说怕汗渍弄坏了宝贝。”他顿了顿,

看向审讯室外焦躁的周明:“真正的凶手戴了那副手套作案,嫁祸给了周明。但他忘了,

橡胶手套接触古董匕首的金属柄,会留下这种特殊的印记。”小李愣住了:“那凶手是谁?

”“昨晚八点到十点,有钥匙打开反锁的门,还知道那副手套存在的人,

”老陈看向法医刚送来的补充报告,“比如,

直在医院陪护、却在周启元指甲缝里留下微量药物残留的主治医生——他最近挪用公款的事,

被周启元发现了。”老陈推开审讯室的门时,主治医生正对着一份病历出神。他抬起头,

镜片后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换上温和的笑意:“陈警官,有新进展?

”“周明招了吗?”他状似随意地问。“这种事,证据确凿,想必是瞒不住的。

”医生推了推眼镜,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白大褂口袋。

老陈忽然从证物袋里拎出那副羊皮手套,手套内侧沾着几点不易察觉的褐色斑点。

“知道这是什么吗?”他把手套凑到医生面前,“周启元的血。你戴它开保险柜时,

被他从背后撞见,争执间匕首没拿稳,划到了他胸口,对吗?”医生的脸色瞬间白了,

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你以为擦掉外面的血迹就没事了?”老陈的声音冷下来,

“可手套里层的褶皱里,藏着你擦不掉的东西。还有,你给周启元开的安神药,

剂量是常规的三倍——你早就算计着让他夜里无力反抗,对吧?”医生瘫坐在椅子上,

眼镜滑到鼻尖。他终于承认,自己挪用公款被周启元抓住把柄,对方扬言要报警,

他才铤而走险。本想嫁祸给负债的周明,却没料到那副古董手套成了自己的催命符。

审讯室外,小李看着被带走的医生,挠了挠头:“陈队,您怎么想到查医生的?

”老陈弹了弹烟灰,望向窗外:“因为他说‘一直在医院陪护’——可周启元的病历上写着,

他昨晚根本没住院。”2 完美指纹周明被释放时,天色已近黄昏。他站在警局门口,

望着远处渐暗的天际,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老陈从后面追上来,

递给他一瓶水:“回去吧,以后好好过日子。”周明接过水,指尖冰凉:“陈警官,

您……怎么确定不是我?”老陈笑了笑:“凶器上的指纹太‘完美’了。

你要是真慌不择路杀了人,哪会记得把指纹留得那么周全?倒像是有人故意摁上去的。

”他顿了顿,“何况,你欠周启元的钱,他上周已经让律师拟了字据,说不用你还了。

”周明猛地抬头,眼里涌起点点水光。回到周家老宅时,管家正蹲在门口抽烟,见他回来,

慌忙掐了烟:“少爷,您……”“叔,我没事。”周明推开虚掩的大门,

书房里还拉着警戒线,保险柜敞开着,里面空空如也。

他走到那把插在地上的匕首旁——作为证物的仿制品还放在原处,真迹已被收走。

“老爷那天下午还说,要把保险柜里的玉如意送给您当新婚贺礼。”管家在身后低声说,

“他说您性子直,怕您在外头受欺负,留个念想也好。”周明的肩膀猛地一颤。他忽然想起,

案发前一天,他去医院给周启元送汤,撞见主治医生和周启元在病房里争执,

医生红着眼说“您不能这么逼我”。当时他只当是医患纠纷,没往心里去。第二天一早,

周明去警局找老陈,手里攥着个小小的录音笔。那是他之前给周启元买的,老人总忘事,

他怕错过复诊时间,就让老人随时录下医生。“陈警官,这是我在老宅书架后面找到的。

”周明按下播放键,里面传出周启元的声音,带着喘:“……他把医院的慈善款挪去炒股,

亏了五十万……我已经把证据寄给检察院了……他要是敢来,我就……”录音戛然而止,

像是被人猛地掐断。老陈捏着录音笔,指节泛白。他忽然想起医生被带走时,

嘴里反复念叨的一句话:“他根本不给我活路……”原来,那不是走投无路的辩解,

是早就计划好的灭口。窗外的阳光穿过云层,落在审讯室的铁栏杆上,映出细碎的光斑。

老陈望着那份刚补全的卷宗,在“作案动机”一栏后,重重画了个句号。

老陈推开主治医生办公室的门时,对方正在整理病历,钢笔在指间转得飞快。“周启元的药,

是你调的剂量吧?”老陈把橡胶印鉴定报告拍在桌上,“你知道他有严重的心脏病,

过量注射那种镇静剂,会让他在十分钟内失去反抗能力。”医生的钢笔“啪”地掉在桌上,

脸色却还硬撑着:“陈警官,您这是诬陷。我昨晚一直在病房值班,护士可以作证。

”“值班记录显示,你有半小时脱岗时间。”老陈俯身,

盯着对方白大褂袖口那道极淡的划痕,“正好够你从医院开车到周家,用备用钥匙进门。

你算准周启元会在那个时间开保险柜,提前藏在书房隔间里。”他顿了顿,

声音沉下来:“你杀了他,戴上那副羊皮手套打开保险柜,拿走里面的债券,

再把周明的指纹印满现场——你早就知道周明昨晚要来借钱,

甚至可能故意透露了周启元开保险柜的时间。”医生的肩膀垮了下去,冷汗浸湿了后背。

“那副手套呢?”老陈追问。“烧了……”医生声音发颤,

“我以为没人会注意到一副手套……”老陈转身要走,忽然想起什么,回头道:“还有件事。

周启元保险柜里,除了债券,是不是还有份遗嘱?”医生猛地抬头,眼里满是惊恐。

“遗嘱里写着,”老陈看着他,一字一句道,“他死后,

所有财产都留给资助你读医科的那家慈善机构。你杀他,不只是为了公款,

是怕他发现你的小动作后,连这份‘退路’都给你断了。阳光透过百叶窗,

在医生脸上投下斑驳的阴影,像幅被揉皱的认罪书。3 药量疑云老陈推开审讯室的门时,

主治医生正对着记录板签字,金丝眼镜后的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深水。“周先生的心脏病药,

您最近是不是换了剂量?”老陈把一杯温水推过去。

医生握着笔的手顿了半秒:“他的病情需要调整,家属是知情的。”“但您没说,

过量会导致肌肉松弛吧?”老陈从口袋里掏出个证物袋,里面是枚沾着药粉的银质小勺,

“这是在您办公室抽屉里找到的,和死者胃里的残留物成分一致。

”医生的喉结动了动:“我不明白您在说什么。”“您太急了。”老陈俯身,声音压得很低,

“周启元开保险柜时戴手套,可他取药时从不戴。您算准他昨晚要吃药,提前在药里加了料。

等他浑身无力倒在保险柜前,您戴上那副羊皮手套,

用他自己的手握住匕首——”他突然提高音量:“再把周明的指纹按上去!

您以为擦掉自己的痕迹就安全了,却忘了那副手套内侧,还沾着您上周给周启元做心电图时,

不小心蹭上的导电膏。”医生的眼镜滑到鼻尖,露出的眼睛里第一次有了慌乱。

“那副手套呢?”老陈盯着他。“烧……烧了。”医生的声音发颤。老陈摇摇头,

从身后拿出个证物袋,里面是半片烧焦的羊皮:“您在医院锅炉房烧的吧?可惜风太大,

吹跑了一小块。”窗外的阳光斜斜照进来,刚好落在医生颤抖的手上。那双手救过无数人,

此刻却像沾着洗不掉的阴影。“周启元发现您挪用公款后,没打算报警。”老陈最后说,

“他保险柜里,其实放着给您补窟窿的支票。”医生猛地抬头,眼镜后的瞳孔骤然收缩,

像是被无形的手攥住了心脏。“支、支票?”他的声音劈了个叉,

手指无意识地抠着白大褂的纽扣,“不可能……他那天明明说要去举报我,

说我玷污了医者的名声……”老陈从公文包里抽出一张照片,是保险柜内部的特写。

角落的暗格里,一张未填写金额的支票被压在绒布下,收款人处空着,

出票人签名赫然是周启元。“他书房的笔记本里记着,”老陈的声音沉了沉,

“‘小徐医生姓徐本性不坏,只是一时糊涂,下周给他凑齐三百万,让他赶紧还上’。

”徐医生的肩膀垮了下去,像是瞬间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他捂住脸,指缝里漏出压抑的呜咽,

渐渐变成失控的痛哭。“我……我以为他非要置我于死地……”他断断续续地说,

“那天我去他家,本来想求他再宽限几天,可他说‘没什么好说的’,

就转身进了书房……我一时昏了头,看到展柜里的手套,就……”老陈没再说话,

只是把照片推到他面前。阳光透过百叶窗,在支票的签名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像一道迟来的、无法弥补的叹息。小李在门外轻轻敲门,递进来一份文件:“陈队,

周明的不在场证明找到了,他昨晚在医院照顾生病的母亲,监控能证实。”老陈点点头,

看向审讯椅上泣不成声的徐医生。那把作为凶器的古董匕首,

刀鞘上刻着一行小字:“宽恕比惩罚更有力量”。这是周启元最爱的藏品,

如今却成了刺穿两条生命的利刃。他起身时,烟灰缸里的最后一点火星灭了,

像某个被辜负的善意,终于彻底冷了下去。4 纽扣真相老陈推开主治医生办公室的门时,

对方正在整理病历,金丝眼镜后的眼神掠过一丝慌乱。“周启元的心脏病药,您给他换过吧?

”老陈将一份药检报告拍在桌上。报告显示,死者体内有过量镇静成分,

与他常服的药物成分不符。医生推了推眼镜:“陈警官说笑了,我怎么会做这种事。

”“那副羊皮手套,”老陈突然话锋一转,“您应该还没处理掉。

”他指了指医生办公桌下的垃圾桶,“十八世纪的羊皮遇水会收缩,您作案后用水洗去血迹,

手套肯定变小了,戴不了也卖不掉,留着反而碍事。”垃圾桶里果然有团皱巴巴的羊皮,

边缘还沾着暗红的污渍。医生的脸色瞬间惨白。“您算准了周明会来借钱,”老陈步步紧逼,

“周启元拒绝后,您就趁着给他送‘特效药’的机会下了手。戴手套开保险柜时,

您故意在把手上蹭了蹭周明的指纹——上周周明来借钱时,您递给他的那杯茶,

杯柄上全是他的指纹,拓下来不难吧?”医生瘫坐在椅子上,喃喃道:“他逼我还公款,

不然就报警……”老陈转身要走,却被医生突然叫住:“等等!您怎么知道手套是羊皮的?

展柜里没标签。”老陈回头,指了指自己的袖口——那是块和手套同款的羊皮补丁,

是他年轻时从师父那里学手艺时留下的。“我师父,是周启元的老朋友,

那手套还是他当年修复的。”审讯室外,小李看着老陈的背影,

突然想起什么——老陈的师父,三年前死于一场“意外”,当时负责尸检的,

正是这位主治医生。小李的后背瞬间爬满寒意。他猛地看向老陈,对方正站在走廊尽头,

望着窗外的雨幕,背影比刚才在审讯室里佝偻了许多。“陈队,”小李走过去,声音发紧,

“三年前……”老陈没回头,手里转着那枚磨得发亮的旧警徽:“我师父死的时候,

手里攥着半枚纽扣,和周启元书房地毯上找到的那半枚,能对上。”他终于转过身,

眼底的红血丝像蛛网般蔓延:“周启元上周给我打了个电话,说想起当年我师父临终前,

曾提过有个医生想借他的古董手套做‘研究’,被他骂了回去。

”审讯室里传来椅子倒地的声响。医生大概是听到了走廊的对话,

正疯狂地捶着桌子嘶吼:“是他先发现的!你师父当年就发现我在医院做假账,他逼我辞职,

不然就……”老陈没再听下去,只是从口袋里掏出个证物袋,里面是枚锈迹斑斑的手术刀。

“这是从师父墓前的土里挖出来的,”他轻声说,“刀柄上的刻字,

和周启元那把古董匕首的工匠标记,一模一样。”小李突然明白,

老陈从一开始就不是在查周启元的案子。他盯着周明的指纹时在想什么,

看着橡胶印时在琢磨什么,

甚至那句看似无意的“展柜里少了东西”——全是冲着三年前的真相来的。雨停了,

阳光透过云层照在走廊上,在老陈脚边投下道长长的影子。那影子里,

仿佛还站着另一个穿警服的老人,正拍着他的肩膀,说:“查案要带眼睛,更要带心。

”医生的嘶吼渐渐低下去,变成含混的呜咽。老陈推开门时,他正瘫在地上,

手指死死抠着地砖缝,像是想把什么东西嵌进里面。“那把手术刀,”老陈蹲下身,

声音平静得像结了冰,“你当年杀我师父时,用的就是它吧?”医生猛地抬头,

眼镜滑到鼻尖,露出一双布满血丝的眼:“你早就知道了?从一开始就知道?

”“周启元给我打电话那天,还说了件事。”老陈从口袋里摸出张泛黄的照片,

是师父和周启元年轻时的合影,两人手里各拿着一把小刀,“他说你当年借手套,

其实是想拓下匕首上的工匠标记,好仿造一把,

替换我师父那把传家宝手术刀——因为你用它杀了人,怕被认出来。”医生的喉结疯狂滚动,

突然笑起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我费了那么大劲仿造,藏在医院的器械库里,

以为天衣无缝……原来他什么都知道!”“周启元没说破,是想给你留条路。”老陈站起身,

“直到他发现你又在挪用公款,怕你再犯事,才想告诉你师父的儿子——也就是我。

”走廊里传来警笛声,小李带着人走进来。医生被架起来时,

突然回头看老陈:“你师父……他最后有没有说我什么?”老陈看着他,

缓缓摇头:“他只说,手术刀是用来救人的,不该沾血。押走医生的那一刻,

小李注意到老陈的手指在微微颤抖。他口袋里的证物袋里,除了手术刀,

还有半枚纽扣——是刚才医生在审讯室里,趁乱从地砖缝里抠出来,又悄悄塞进老陈裤袋的。

那是他当年从师父衣服上扯下来的,藏了三年,终究还是还了回来。

5 怀表线索老陈望着窗外的阳光,将那半枚纽扣和师父留下的半枚拼在一起。严丝合缝,

像从未分开过。案件结了,局里给老陈记了功,但他没去领奖。那天下午,

老陈抱着个木盒去了师父的墓地。木盒里是那把洗干净的手术刀,还有修复好的半枚纽扣。

他蹲在墓碑前,把东西一一摆好,像小时候给师父递工具那样轻手轻脚。“师父,都了了。

”他摸出烟,想点又放下——师父在世时最不喜欢他在墓前抽烟。风卷着落叶掠过碑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