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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08-22

我跟老公王强是高中同学,大学的时候开始谈恋爱,毕业之后理所当然的结婚了,

结婚不久我怀孕了,怀孕期间公公婆婆从来没有关心过一句,刚好我比较社恐,

觉得大家之间留点距离挺好的,也就没有放在心上。直到我孕晚期快生了,

王强给婆婆打电话让她过来照顾我。婆婆来了后拉着我的手一脸神秘地问我:婷婷啊,

你们有没有查男女呀?我一愣,说:没有。婆婆拉着我的手说:妈希望你这胎是个女孩,

妈喜欢女孩。听见婆婆这样说我都觉得婆婆还挺好的,不重男轻女。

老公在旁边狗腿子的说:我也希望是个女儿,希望是个长得像你一样的女儿。

我打趣道:希望是像我,而不是像你。预产期的前一天,老公去单位请假,

婆婆陪我去医院产检,胎心监护没过。我们拿着检查单去问医生,

医生说:我建议你住院观察,随时准备剖腹产。婆婆在旁边忙说道:医生,

怎样对孩子好怎样做。我听了心里很不舒服,刚想问她这话什么意思。

没想到医生是个仗义执言的,直接问婆婆:你是她婆婆吧?肯定不是她妈。婆婆愣了一下,

医生又接着说道:当妈的绝对不会说这样的话,只会担心女儿。

随之又扭头对我说:你放心吧姑娘,有任何问题,我们肯定先救大人。婆婆表情讪讪的,

不在说话。医生开完住院单子,我拿着下去缴费,到了缴费窗口,婆婆又开始了,

问我:你有钱没?我说:有。婆婆说:那你缴吧。我听完一股无名火串了出来,

但想想我自己生孩子,也用不着别人替我交钱。加上当时紧张,就没在说话。很快交完钱,

办完住院,老公陈默也赶回来了,护士又过来给我做胎心监护了。

没想到一次两次三次胎心监护的数据都不太好,我正在紧张,护士进来通知:17号床准备,

一会剖腹产。我慌了,陈默忙握住我的手说:别怕,我在。

没想到婆婆在旁边不屑的说:生个孩子有啥怕的,我那时候在家里生俩呢……她还没说完,

老公就打断了她:你那时候,你那时候吃糠咽菜,你现在咋不吃了?

婆婆闻言表情讪讪的不再说话。很快我被护士推进了手术室,医生让我躺上手术台,

打完麻药之后,我就失去了知觉,但是没有睡着,

期间我能感觉到护士和医生在用力按压我的肚子,不知过了多久,一声嘹亮的啼哭传了出来,

我当时只觉得浑身虚脱,连动一下指尖的力气都没有。

隐约听到护士带着笑意报喜的声音:“是个漂亮的小公主,母女平安!”女儿,真好。

我和孩子被护士和推床缓缓推出产房。几乎就在同时,婆婆尖叫道:“哎呦!

我的宝贝心肝肉!”她伸手要去抱宝宝,护士阻止了她,说:爸爸先抱。

她全身心都沉浸在初得孙女的巨大喜悦里,从头到尾,没有向我这边瞥过一眼,

哪怕只是象征性地问一句“你怎么样”。可能是刚生完孩子,孕激素猛地下降,

我对一切都很敏感,深夜偷偷哭了两次,当时的我没想到以后有我哭的。生完孩子的第三天,

出院回家了。刚回家,一切都挺好的,没想到过几天,一切发生了点变化。

那天我正靠在床头,门被推开一条缝,王金花探进头来,脸上堆着笑,

但那笑意不达眼底:“婷婷,饿了吧?妈给你把饭端进来。”她手里端着一个搪瓷碗,

腾腾热气模糊了她的表情。碗被放在床头柜上,

一股极其浓烈、甚至有些刺鼻的味道瞬间弥漫开来——韭菜混合着煎鸡蛋的油腻气味。

我一看碗里堆着满满当当的饺子,皮儿不算厚,能清晰地看到里面深绿色的韭菜馅料,

挤挤挨挨。“快趁热吃,韭菜鸡蛋馅儿的,可香了!妈特意给你煮的。

”王金花的声音带着一种刻意的热情,她拿起筷子想要塞到我手里。

眼睛却瞟向我怀里熟睡的孩子,眼神瞬间柔和下来,带着毫不掩饰的宠溺,“哎哟,

看我小孙女睡得多甜,这小模样,跟她爸小时候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她伸出手,

粗糙的手指想碰碰孩子的脸颊。我下意识地侧了侧身,避开了她的触碰。

怀里的女儿似乎被惊扰,小眉头微微蹙了一下。我低头看着她恬静的小脸,

心里那点因为婆婆冒失而升起的烦躁才稍稍压下。

我的目光看向那碗油汪汪、散发着浓烈韭菜味的饺子上,本能地想吐。坐月子期间忌食韭菜,

这是稍微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的。韭菜性烈,易引起回奶,对产妇恢复更是百害无一利。

“妈,”我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静“韭菜不太适合现在吃吧?容易没奶水。

能不能麻烦您熬点小米粥?或者下碗清淡的鸡汤面也行。” 坐月子的这些天,

除了头两天陈默笨手笨脚的给我煮了点清汤寡水的面条,之后餐桌上出现的,

永远是这雷打不动的韭菜鸡蛋饺子。油腻,重口,吃得我嘴里发苦,胃里也沉甸甸的难受。

王金花瞬间垮下脸,收回逗弄孩子的手,在围裙上用力擦了擦,

撇了撇嘴带着一种被冒犯的委屈和理直气壮的无辜:“哎哟喂!瞧你这话说的!

韭菜鸡蛋饺子怎么了?营养好着呢!鸡蛋补身子,韭菜…韭菜通气!多好的东西!再说了,

”她双手一摊,做出一个极其无奈又可怜的表情,“妈在农村待了一辈子,

就会擀个皮儿、包个饺子,别的真不会,你这不是为难妈吗?

” 她语气里的“绿茶”味浓得几乎能滴出水来,“妈是真心实意想伺候好你月子,

可这…心有余力不足啊!”我看着她那张写满“我已经尽力了”的脸,胸口堵得发慌。

不会做?陈默明明说过,婆婆年轻时在村里帮人办酒席,掌过大勺,

红烧肉、炖鸡汤都是一把好手。这“只会包饺子”的话无非是懒得给我做饭,想拿捏我。

身边的女儿似乎被这突然拔高的声音惊扰,小嘴一瘪,眼看就要哭出来。我心头一紧,

想争辩的话瞬间被压了下去。算了,有什么事等陈默下班回来再说。我深吸一口气,

压下喉咙口的反胃感,夹起一个油亮的饺子送进嘴里。韭菜浓烈的辛辣味混合着鸡蛋的油腻,

瞬间在口腔里炸开,我几乎是囫囵吞了下去,胃里一阵抽搐。王金花看着我“顺从”地吃着,

脸上那点委屈立刻烟消云散,又挂上了那副心满意足的笑容,目光重新黏回孙女身上,

仿佛刚才那场争论从未发生。晚上陈默回来后我给他说:你妈今天又做了韭菜鸡蛋饺子,

我吃的要吐了。陈默一听,站起来去找他妈,

我听见客厅传来他怒气冲冲的声音:你是不是见婷婷脾气好,就觉得她好欺负?

谁家产妇天天吃韭菜鸡蛋饺子?谁坐月子不吃点好的?婆婆的声音传来:我只会做这个,

别的做不好啊。陈默一听怒了:你说你只会做这?你之前在家怎么给云云做饭的,

我可是都看在眼里。云云是我小姑子的名字。随之又听我老公接着说:你说你不会做,

可以啊,我给婷婷定月子餐。以后等你老了,你也别让我们给你做,我们也不会。

婆婆不说话了,不过第二天婆婆开始炒一些简单的菜了,伙食质量明显上涨。

我以为日子就这样过下去,没想到公公婆婆一起作妖了。十二月的一天,

陈默下班回来刚在客厅坐下,还没来得及喝口水,

婆婆王金花就端着一盘刚出锅、还冒着热气的饺子,脚步轻快地凑了过去。她脸上堆着笑,

眼角眉梢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兴奋和算计。“小默,快尝尝,妈刚包的,还热乎呢!

”她把饺子往陈默面前推了推,顺势就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接着说“妈跟你说个事儿,

跟你爸商量好了的。”陈默拿起筷子的手顿住了,疑惑地看着她:“什么事?

”王金花搓了搓手,脸上泛起红光,眼睛亮得惊人:“你妹妹云云,

不是在隔壁市看中一套小公寓嘛!地段好,朝向也好!人家说了,首付就差二十万,

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你爸急得不行,

可手头一时半会儿也周转不开那么多现钱……”婆婆嗫嚅的说道。我的心猛地一沉,

一股不祥的预感。不会要让我们拿钱吧?果然,王金花接下来的话印证了我的猜想:“这不,

你爸今儿个上午,托关系,从银行给云云贷了二十万先帮她把首付垫上!

要不然你们先把这二十万给你爸,他把银行的钱还了,你说说,这当哥当嫂的,

妹妹有了着落,你们脸上也有光不是?”她的语气理所当然,甚至带着一种施恩般的得意,

仿佛让我们掏二十万是我们占了天大的便宜。“哐当!”我手里的筷子掉在碗沿上,二十万?

说贷就贷?为了小姑子买房?甚至没有跟我们商量一个字,还想让我们还了。

要知道我们俩买房子的时候公公婆婆说自己没钱,

我们的房子最后是陈默我们俩自己付的首付,每个月还在还房贷呢。陈默也愣住了,

眉头紧紧锁起,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爸贷了二十万给云云付首付?妈,这么大的事,

你们怎么不先跟我们商量一下?家里什么情况你们不清楚吗?我们自己还背着房贷,

孩子刚出生……”“商量什么?”王金花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跟你爸商量好了不就行了?

你爸是一家之主!再说了,”她声音又拔高了几分“那是你亲妹妹!帮衬一把怎么了?

哥哥帮妹妹天经地义!你这当哥的怎么一点手足情分都不讲?心肠这么硬!”她越说越激动,

唾沫星子几乎喷到陈默脸上。“妈!这不是手足情分的问题!”陈默的声音也提高了,

带着压抑不住的愤怒,“是你们做事的方式,二十万不是小数目,

贷款的钱利息多高你们知道吗?爸拿什么还?他那个小厂子效益一年不如一年!

到时候还不上怎么办?”“怎么办?”王金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

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对着陈默怒目而视,“你爸还不上,不是还有你这个儿子吗?

我和你爸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供你读书娶媳妇,现在让你帮着分担点债务,

你倒推三阻四起来了?白眼狼!”她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目光扫过我,

那眼神像淬了毒的针,“还有你王婷,你杵在那儿一声不吭装什么哑巴?

是不是你撺掇小默不让他掏钱的的?我就知道,娶了媳妇忘了娘!你们两口子现在是一条心,

要把我们老骨头榨干是吧?”我气得浑身发抖,这颠倒黑白的本事。

明明是我们买房他们说没有钱,到小姑子了,贷款也要给她买,甚至还想让我们还。

现在还倒打一耙,反而成了我们不孝、我们心肠硬?“妈!”我猛地站起身,

大声说“您讲点道理!这钱是爸贷的,贷的时候没问过我们一句,现在债务转嫁得倒挺快!

我们自己的孩子刚出生,奶粉尿布哪样不要钱?我们的房贷每个月雷打不动!

我们拿什么去分担这二十万?拿命吗?”“拿命?呵!”王金花嗤笑一声,

脸上露出一种破罐子破摔的狠厉,“行啊!既然你们这么绝情,那也别怪我当妈的不讲情面!

这娃,”她手指猛地指向婴儿床上被我们争吵声惊醒、正茫然睁着眼睛的女儿,

“以后你们自己带孩子,我明儿就收拾东西走人!我出去打工!我去端盘子洗碗!

我去捡破烂!我自己挣钱给我闺女还债!用不着你们一分钱!

” 她吼完狠狠地瞪了我们一眼,转身冲进卧室,“砰”地一声甩上了门,

震得墙壁似乎都在颤动。客厅里死一般的寂静,只剩下女儿被惊吓后细弱的、委屈的哭声。

我忙抱起女儿,耳边还回荡着婆婆那句“我去打工还债!娃你们自己带!

”的话一股怒意直串胸口,我一脚踹开婆婆的门,:你给我滚,你要走现在就走,

也别明天了,孩子我们不需要你照顾,以后大家不相往来。婆婆见我这样说,愣住了,

因为平时我都是不声不吭的,第一次发这么大的脾气。她忙说:我说的气话,

我得在这里好好照顾宝宝啊。不知道她这样说是不是为了暂时稳住我,以后再慢慢说服我们,

但大晚上的听她这样说,我扭头走了。转眼到了年根儿。

空气里弥漫着鞭炮的硝烟味和炖肉的油腻香气,大年二十三婆婆给我说:婷婷啊,

我提前回老家几天,把家里收拾收拾,你们回去了好住行不?听她这样说,

我觉得她帮我们照顾三个月孩子也辛苦了,就同意了,

还拉着老公去给她买了一个金手镯和一个羽绒服。第二天婆婆开开心心的回去了。

腊月二十八,我们一家三口带着简单的行李也回老家。刚驶上高速不久,陈默的手机响了,

是公公打来的。公公陈建国那带着浓重乡音、中气十足:“小默啊,你们到哪儿了?

”陈默说:“我们在回去的路上了”没想到公公顿了顿说“我先绕道去趟云云那儿,

她刚买房子,搬了新家,东西多,乱七八糟的,我过去帮她归置归置,

顺便把年货给她捎过去点。你们先回,我晚一天到家!”陈默握着方向盘的手猛地收紧,

绕道隔壁市?先去给刚买了房的宝贝闺女搬家送年货?亲孙女的满月酒他都没有回来,

过年回来也没想着看看自己的孙女,绕道也要先去给自己闺女搬家,这心,偏得简直没边了!

但是想到大过年的,陈默深吸了一口气:“爸,后天就过年了,您就不能直接回家?

云云搬家不能请搬家公司?非得您绕那么远路?”“哎呀,你这孩子!

”陈建国的语气带着明显的不耐烦“搬家公司那帮人毛手毛脚的,我不放心!

云云一个人在外头多不容易,我这当爸的不得多照应点?行了行了,就这么定了!挂了啊!

” 电话***脆利落地挂断。陈默猛地一拳砸在方向盘上,喇叭发出刺耳的长鸣。

他脸色铁青,胸膛剧烈起伏。我闭上眼,把脸埋在女儿柔软的小衣服里,

闻着她身上淡淡的奶香,才勉强压下内心翻腾的怒火。除夕夜,老家的小院子里灯火通明,

堂屋里摆了一桌还算丰盛的饭菜,公公陈建国是下午才风尘仆仆赶回来的,

带着一身寒气和小姑子新家的“乔迁喜气”。婆婆王金花忙前忙后,脸上堆着笑,

围着公公和刚开视频拜年的小姑子转,嘴里“闺女长,闺女短”我和陈默坐在桌边,

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女儿在我怀里,王金花夹了一块肥腻的红烧肉,

作势要往孩子嘴里塞:“来,奶奶的乖孙女,尝尝肉肉!

”我赶紧拦住她伸过来的筷子:“她还太小,不能吃这个,太油了,消化不了。

”王金花的手顿在半空,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不以为然地收回筷子,把肉塞进自己嘴里,

含糊地说:“啧,就你讲究多!我们那时候的孩子,有口吃的就不错了,

有啥吃啥不也长得壮壮的?”语气里的不满显而易见。说完她不再看我们,

转头又热情地给公公夹菜,对着手机屏幕里的云云嘘寒问暖:“云云啊,新房子住得习惯不?

暖气足不足?缺啥少啥跟妈说!你爸给你带去的腊肉记得放冰箱啊……”一顿年夜饭,

吃得我味同嚼蜡。公公陈建国是一副劳苦功高、一家之主的派头,几杯酒下肚,

话匣子就打开了,滔滔不绝地讲他厂里的事,讲他如何有“魄力”拍板给女儿买了房,

讲云云的新家如何宽敞明亮,字里行间都是得意,二十万的债务,他提都没提一句,

仿佛那笔钱是天上掉下来的。过年的这两天我都尽量避免和他们俩接触,

怕自己控制不住发火。婆婆王金花除了吃饭时露个面,大部分时间都窝在房间里,

公公陈建国则整天背着手在院子里晃悠,或者跟村里的人在门口抽烟吹牛。

我抱着女儿坐在窗边,听着公公对亲戚吹牛:我给云云买房子了,是挣了点小钱,

男孩女孩我都一样重视。二十给云云买房我不是借了二十万吗,准备让儿子儿媳还。

邻居打趣道:他们愿意给你还?我可听咱村里人说,他们俩的婚房你都没有出钱啊。

公公声音带着得意:他们敢不还,但凡敢我都不愿意。我听到这受不了了,

哐的推开门:陈建国,你吹什么牛呢?我们买房你没有出一分钱,云云的房子你贷了二十万,

还算计着让我们帮你还,你现在在这里吹什么牛?公公气的满脸通红,

指着我你你你的说不出来话。“陈默,”我声音干涩而疲惫,“我想回我妈家住几天。

”陈默抬起头,看着我,又看看我怀里的女儿,眼神里充满了愧疚和心疼,

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他沉默了几秒,点了点头,声音沙哑:“好。我送你们过去。

” 他没有问为什么,这个家令人窒息的气氛,他同样感同身受。我给我妈打了电话,

刚说了一句“妈,你有空吗?我想去咱家住几天”,电话那头我妈的声音立刻拔高了八度,

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惊喜和急切:“有空有空!啥时候都有空!快来!

妈这就去把你们那屋的暖气开开,被子晒得暄乎着呢!想吃什么?妈给你做!哎呀,

我的小外孙女是不是也来?想死姥姥了!” 那连珠炮似的、带着烟火气的温暖话语,

让我的眼泪毫无预兆地涌了上来。我捂住嘴,用力点头,哽咽着“嗯”了一声。挂了电话,

我开始默默地收拾我和女儿的衣物用品。婆婆王金花大概是听到了动静,过来说道:“哟,

这是要回娘家了?”她拖长了调子,语气不阴不阳,“大过年的,不在婆家待着,往娘家跑,

传出去像什么话?”我没理她,继续把女儿的小衣服叠好放进包里。陈默皱紧了眉头:“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