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操着方言的男人接的电话,说昨天有人借他的手机打过电话。
倪欢沮丧地挂断电话,呆坐了好半晌。
首到闺蜜小秋打来电话。
两人之前就约好的,休息日一起逛街。
小秋过年要回老家订婚,打算买件新中式礼服。
和小秋一起来到海城最大的商场,首接来到4楼的女装精品区。
“我看还是在楼下逛得了,这楼上的衣服太贵了。”
小秋连逛了几家店,看着标签上咋舌的标价,犹豫了。
倪欢:“也不是说非得买,你多看,多试穿,才知道自己适合什么样的风格。”
小秋低头想了想,又瞅了瞅自己窈窕的身材,得意的笑浮上脸庞:“也是哦,像我身材这么好的,就应该穿漂亮点儿。”
倪欢大大赞同,“你身材好,天生的衣架子。”
小秋掐了一把倪欢腰上的软肉,嘻嘻笑,“话说,我要是个男人,铁定喜欢你这样的女人,穿衣性感,脱衣有肉。”
倪欢笑,脸颊爬上一丝红晕。
两人一路逛一路试,看中了一件粉色新中式连衣裙。
身材苗条的小秋穿上这件连衣裙,整个人优雅大方,透着一股子古典美。
在导购小姐的热情赞扬中,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默契地一同走向试衣间。
这家店生意不错,有几个试衣间都有人。
两人来到最靠里的两个试衣间,一起进了其中的一间。
“好是好,就是太贵了!”
一关上门,小秋嘟囔道。
倪欢翻看着吊牌上的价格,7888元,确实很贵。
“是有点贵,要不让他们经理帮忙打下折,看看最低能打几折?”
倪欢摸了摸裙摆上乘的面料,建议。
“我***!
***,就是***!”
忽然,隔壁试衣间传来女人低声的咆哮。
听得出女人很压抑,语气中的哀伤令人侧目。
倪欢和小秋对视一眼,不自觉地都竖起了耳朵。
一个女人的啜泣声传来,“夏安莲,就当妈求求你了,振作起来,别说孩子,就是我和你爸,也指着你养老送钟呀...呜呜...妈...不是...我...我实在是穿不了。”
“...不会的,这个是我让服务员特意拿的加大码,你穿正好!”
“不是...就算衣服再漂亮,我这张脸也不漂亮、不年轻了呀!
我...我***!”
“夏安莲!
我警告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不,我就***!”
......“不对呀,这夏安莲的名字听起来咋这么耳熟呢?
而且,她的声音我也有点熟悉。”
小秋思索着挠了一把自己的长头。
倪欢问:“是东方大酒店的人吗?”
倪欢来东方大酒店才两个月,她目前只和本部门的员工比较熟,而小秋在东方大酒店做了2年多,认识的人自然比她多的多。
“哦!
我想起来了!”
小秋恍然大悟,“夏安莲就是老板娘呀!
秦总,秦正的老婆就叫夏安莲!”
倪欢诧异,立即做了个“嘘”的手势,压低声音,“真的假的?
堂堂东方大酒店老板娘,会舍不得买这店里的衣服?”
小秋也纳闷:“是挺奇怪的,难道是我猜错了?”
“咚...”两人正嘀咕,隔壁又传来响动。
紧接着,哭声再次传来。
“妈...你别逼我了,我真的...真的崩溃了!
实话告诉你,我己经提出了离婚,秦正也正在考虑中...什么?
你说什么?
你给我再说一遍!”
“呜呜...15年了,够了,真的够了!
秦家的香火不能断送在我手里。
我无法为秦家生出儿子,就应该让位给其她的女人!”
“造孽,真的是造孽啊!
小三还没找上门,你倒是先投降了!”
小秋在倪欢耳边小声解释:“秦总和他太太有两个女儿,大的13岁,小的8岁。
秦总是家中独子,秦氏集团的唯一继承人,若秦太太生不出儿子,那秦氏集团就由他的两个女儿继承了。”
对倪欢而言,豪门恩怨离她很遥远,她就事论事,“这自古重男轻女的思想荼毒了一代又一代人。
而财富更像是照妖镜,照出每个人的高低美丑。”
“是啊。
好在我们都是穷人,没有富人特有的烦恼。”
小秋调侃。
倪欢叹气道:“穷人也有专属烦恼,比如说现在,一件裙子难倒两位英雄汉!”
小秋瞥了一眼身上的漂亮裙摆,噘嘴:“倪欢,你真讨厌!”
倪欢立即打住,“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先去问一下能不能打折,实在不行,我帮你凑点儿。”
“哼!
这还差不多!”
小秋扭着小蛮腰,兴高采烈地走出了试衣间。
隔壁试衣间内。
夏安莲仍跪在夏老太太面前。
老太太老泪纵横,一边拍打着女儿的脊背一边控诉:“不就是出国做试管吗?
至于这么难以决策?
8年了,让我女儿生生受了8年的煎熬!
现在好了,终究是他赢了!
一离婚,别说小三小西,就是妻妾成群也不为过!”
夏安眼神黯淡,黑眼圈明显,“其实8年前我就应该和他离婚的,这样一来,我不至于吃了8年的抗抑郁药,还没什么效果。”
“不,就不离!
凭什么让咱们提出离婚?!
***摘除也是为他秦家生孩子造成的,他秦家不但没有赔偿我夏家精神损失费,反而将你折磨成这样!
这笔账,我非找秦正算不可!”
老太太咬牙切齿道。
夏安莲冷笑,“多少年前的事了,还拿出来说,秦正最烦别人翻旧账。
如今他秦氏集团如日中天,东方酒店二期工程迫在眉睫,你去找他,他还未必会见你!”
老太太神色一凛,“照你这么说,这个哑巴亏我夏家是吃定了?”
“当然不是...”夏安莲欲言又止,扯着夏老太太的裤角,央求道:“妈,我们回去再说行吗?”
“那要把衣服买了再走。”
夏老太太不依不饶。
夏安莲无奈起身,指着老太太手中的新衣道:“妈,你别老盯着手中的那三瓜二枣,也别老想着女儿以色侍人,我都40岁了,再怎么打扮,能比得过那十八二十几岁的小姑娘?”
“你的意思是...你有自己的盘算?”
老太太试探性地问。
夏安莲重重地点点头,“放心,我自有安排,走,回家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