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她拿着定魂珠朝西边跑了!”
身着淡蓝色收腰连衣裙的女子,目光锐利如鹰地看着前方。
她手中红丝两根交错,在光线下发着诡异的光。
“你看清人了吗?
确定是杂扫房那个丫头?”
被叫做师姐的女子,个子最高,握紧剑的力度加了几分。
“没错,就是她!
我的追踪术可是咱们灵兽洞数一数二的,被我的追踪术记下,她可跑不掉!”
女子自信扬起嘴角。
下一秒,“啪”地一声脆响炸开。
追踪红线断了。
“怎么回事!
不可能啊,师姐!”
“它……它居然断了!”
师姐眉头微皱。
“没关系,我们在附近找找,相信她跑不远!”
……余少尧将定魂珠送入体内,便有股温热的气流顺着西肢百骸游走。
所过之处,经脉舒展通透。
而那新长成的体术灵脉,盘踞在脏腑深处。
她打坐迅速将身体上的伤势修复。
总算是能用别人的身体修行了。
自从死后。
她的神魂游荡天地,终于在这副空壳上找到归宿。
起初这副身体弱到极致,连灵脉都未生出。
主人神魂消散后,这副身体却被人用极高的护身法护着。
神魂灭,法身不毁,才让她有机可乘。
原身身份低微。
久居修仙大派,却连弟子都算不上。
杂扫房的一个丫头,有个同杂扫的师兄。
平平无奇!
何人竟然用如此强的护身咒法,保护她。
余少尧看着指缝间漏出点点流萤般的光晕。
虽然不及之前的八脉顶级灵脉,但好歹生出了三脉。
她看着面前的三人。
此三人正是她死对头门派——一恒宗门下,灵兽洞弟子。
女弟子还不死心,扔出手中红线,却被强大咒法屏障弹开。
她踉跄两步,脸颊颤了颤,怒道。
“滚出来,看来上次没有把你教训够!
竟然敢拿属于我们的东西!”
“上次你侥幸活了下来,这次可没那么容易,我定要你尝尝我的新术法——累音的滋味!”
女子冰系术法打在木头上。
白霜顺着木纹漫开,冻出一圈圈灵兽洞耳纹冰线。
余少尧看着同样耳纹伤痕,眉峰猛地向上一挑。
她嘴角微动,带着些轻慢。
原来杀你的罪魁祸首就是她们!
“罢了,你借我躯壳,我替你杀了她们!”
她看着自己身上升起的三脉。
这几日抢灵丹灵宝调养,己经超过她的预期。
虽然只有三脉。
不过……“对付她们足够了!”
……灌木丛的暗影里枝叶猛地一颤,一道身影从中走出。
少尧鼻尖高挺,唇瓣苍白,连眉梢都带着份弱不禁风。
可那双眼睛偏生得极亮,瞳仁是深黑的墨。
明明是甜软的脸,眼神却像淬了冰的刃。
裹着股生人勿近的锐气。
“就是你们三人?”
“臭丫头,那颗定魂珠是我们的!”
“交出来,我可以给你一个痛快的死法!”
女弟子嘴角撅起,眼底藏不住对余少尧的厌恶。
“师妹,这次历练师傅说过,切勿惹事生非,况且上次我们己经教训过她,如果她肯把定魂珠拱手送上,就不要和她一般见识了!”
“那个谁,你……若是把定魂珠给我,我可饶你不死!”
高个师姐扫了少尧一眼,身旁的两个师妹却不乐意。
“师姐,你怕什么?
不过一个杂扫房的丫头,死了便死了,没人会在意这么一个无名小卒,上次我们在驿站闹出这么大动静,最后不也没什么水花嘛!
况且,师父说了,天塌了有她顶着,我就不信,为了一个杂扫弟子,整个门派要惩罚内门弟子!”
“别问她许不许,这定魂珠我要自己抢来。”
余少尧抬眸,那三人傲慢嘴脸尽收眼底。
她单手背在后,咒杀阵似灵蛇己经悄然吞食了各大生门。
“呵,怎么不肯动?
定魂珠这等修养神脉的东西,你这种人怎么配拥有,累音,绞杀!”
女弟子并未动,只启唇吐出一个音节。
那声音初听时清润如玉石相击,尾音却陡然勾起尖锐的弧度。
无形编钟,从天穹欺压下来。
钟声渐密,近处树干“咔”地裂出细纹。
远处的飞鸟突然坠向地面,扑腾几下便没了声息。
音调越来越高,震得人耳膜生疼。
师姐看着自己师妹,眼中泄出一丝不甘心。
怪不得师父对师妹另眼相看。
咒术一脉她确实天赋异禀。
可是等她看到对面的人,瞳孔缩了缩,连她都心口一阵剧痛。
那人却毫发无伤,并未后退。
“累音术?
以一层一层累音而让人七窍淌血,再无声息。”
“你是一恒宗的弟子,没人告诉你,累音术固然厉害,但只要防风术足够强大,任何杀招都不能影响吗?”
余少尧唇边漫不经心地溢出一口气。
那气流轻得像羽毛拂过,符咒却应声而起。
偌大半扇面防风罩挡去所有累音。
“破风,扇!”
余少尧话音刚落,那山顶罡风拍在女子脸上。
一下两下,连拍得她不仅起了血巴掌印,站了起来,又被拍下。
再一看那双可恶的眼睛,仿佛在告诉她。
我让你起来了吗?
“你……你……”看着余少尧逐渐走近,女弟子不可置信。
区区一个灵脉都生不出来的废物怎么会防风术,破风术!
她祭出红丝,只见它们化为三股想要费尽心力地牢牢抓住余少尧的手脚。
却撞了几次,自己识趣地退开了。
“你竟然有了三条灵脉!”
师姐举起剑,指着余少尧。
“哼,这几日历练,你偷鸡摸狗地寻找灵宝,竟然让你生出了三条灵脉!
不过,那又怎么样,无人教你剑术,连防风术也不知道从哪里偷学而来,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将定魂珠交出来,然后跪下给我们认错,我便可放过你!”
余少尧嘴角扯了扯。
跪下?
敢让她跪的人都成了剑下亡魂,修者也好,魔君也罢!
“那好,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休怪……”那罡风调转方向,打向高个师姐。
“话真多!
拔剑!”
少尧眼睫却连颤都没颤一下。
剑尖的冷光一闪而过,两人身影缠做一块。
……“师姐,她在这儿!”
“师姐,不对啊,你刺反了!”
“师姐,你怎么自己刺自己?”
两个师妹看得目瞪口呆,余少尧己经站在一旁若无其事地拍了拍衣角。
可她们的师姐己经被困在剑阵中,失了方向。
“哼,让我来!”
年岁最小的小师妹,手探入口舌中,轻巧地呼出声响。
山石滚动,大地微颤间。
一只巨大的嚼山兽撕开地面滚了出来。
他双臂砸在石块上,石块飞散崩裂。
女弟子嘴角扬起,自傲地说。
“这可是师傅去魔域替我寻来的嚼山兽,千山百径,沧海桑田,他都能嚼碎了吞下去,就你这儿身板,都不够塞牙缝,不过,你竟敢伤了我师姐,你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