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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破衙门里藏玄机,一碗鸡腿钓大鱼

发表时间: 2025-08-28
暮色漫进扶江县衙时,博阳的官靴己经在青石板上碾过三道裂痕。

周明远弓着背走在前头,每说一句“东头老秦家的闺女能绣并蒂莲西市的陈屠户杀了三十年猪手不抖”,佝偻的脊背便首几分,像棵被春风吹软的老松。

“县太爷您瞧,”他指着影壁旁歪脖子槐树上的鸟窝,“前年大旱,百姓饿得啃树皮,偏有个小娃爬树掏鸟蛋,摔断了腿。

他娘抱着娃来衙门哭,说’青天大老爷要是能让娃喝上口粥,我给影壁磕三个响头‘......“周明远的声音突然哽住,枯瘦的手指在影壁”清慎勤“的”勤“字上摸了摸,那字只剩半撇,像道没擦干的泪痕。

博阳垂在袖中的手微微收紧。

他能听见身后王有财的胖肚子蹭着官服的窸窣声,能看见李山刀疤下跳动的青筋——这二人自进了衙门便没正眼瞧过他,一个盯着地上的碎砖,一个望着院角的破旗。

倒是骆马湖,摇着扇骨敲了敲门框:“博兄,这门楣上的灰能筛两升面,你这县太爷当得可真清苦。”

话音未落,王有财的胖脸立刻堆起笑:“骆公子有所不知,扶江本就穷县,哪比得京城的朱门绣户?”

李山的刀鞘又撞在地上,“当差吃的是苦饭,骆公子金枝玉叶,自然瞧不惯。”

博阳转身时面上带了三分自嘲:“骆兄说的是,我昨日在驿站打地铺,半夜老鼠啃我鞋帮子,今早起来鞋底还沾着草屑呢。”

他指尖轻轻叩了叩门框上的裂纹,“不过这衙门虽破,倒像块粗瓷碗——磕不碎,摔不烂,装得下百姓的苦,也盛得住咱们的心血。”

骆马湖的扇骨顿在半空。

他盯着博阳眼底的光,突然想起京中传闻:博家那不成器的嫡子,喝醉了能把御赐的珊瑚树砸了。

可眼前这人,官袍洗得发白,袖角还沾着老妇炊饼的焦渣,偏生说话时像是揣着团火,烧得人睁不开眼。

“开宴吧。”

博阳拍了拍周明远的肩,老人的身子猛地颤了颤,像被春风惊醒的冻土。

所谓接风宴不过三菜一汤:白菜豆腐、腌萝卜条、半只酱鸡腿,汤是野菜煮的,浮着几点油星。

王有财搓着手往主位让,博阳却绕到周明远身后,将鸡腿连瓷盘一并推过去:“周老在扶江二十五年,这鸡腿该您吃。”

瓷盘磕在木桌上发出脆响。

周明远的手悬在半空,指甲缝里还嵌着河坝的泥,抖了半天才接住盘子。

他低头时,博阳看见他后颈的白发在烛火下泛着银光——那是被岁月磨出来的白,不是染的。

李山的刀疤红得发亮,突然抓起酒坛灌了口:“好!”

酒液顺着下巴淌进衣领,“老子当县尉七年,头回见县太爷不占嘴头便宜!”

王有财的筷子戳在腌萝卜上,戳出个坑:“县太爷好雅量。”

声音轻得像蚊子哼。

骆马湖捏着酒盏的手紧了紧。

他原想看博阳对着粗茶淡饭皱眉头,偏这人把鸡腿推出去时,眼底的笑比蜜丸还甜。

更可气的是,席散时博阳站在廊下望月,突然低低说了句:“也不知京城的梅花开了没。”

夜风卷着他的话撞进骆马湖耳朵里。

梅花开了——博家老宅的梅树,是太后赐的,博阳小时候在梅树下背过《论语》。

骆马湖突然想起上头交代的话:“盯着博阳,别让他生出异心。”

若这小子真动了回京城的念头......“博兄。”

他咬碎嘴里最后一颗蜜丸,甜得发苦,“我在城南有处院子,虽不大,总比衙门里漏风的屋子强。

明日就让人收拾出来,你搬过去住?

“博阳转头时,烛火在他眼底跳了跳。

他摸着腰间的玉佩。

“骆兄这是要做我的房东?”

他笑出声,“也好,省得我半夜被老鼠吓醒。”

是夜,博阳躺在临时腾出来的偏房里。

窗纸破了个洞,风灌进来,吹得烛芯噼啪响。

他望着梁上结了蛛网的灯笼,想起骆马湖咬牙说“搬过去”时,喉结动了三动——那是被捏住七寸的鹌鹑才会有的动静。

“长吉该到了。”

他翻了个身,嘴角微微扬起。

前世他学历史,总爱研究古人的局中局;如今穿成县令,倒要看看,这扶江县的破衙门,能不能变成他的棋盘。

窗外,更夫敲过三更。

远处传来犬吠,混着河风的腥气。

博阳闭眼前最后一个念头是:明日卯时的河坝,该带把尺子去量量——量量这堤坝的裂痕,也量量某些人的胆子。

而东跨院的客房里,骆马湖对着账本首磨牙。

他算过,城南那处院子虽旧,翻修要花五十两;买新家具、雇仆役,又得三十两。

“博阳这小子,”他把算盘摔在桌上,“倒会挑软柿子捏!”

可他没注意到,烛火映着账本边缘,有行小字被红笔圈了又圈:“扶江银矿,传闻在南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