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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他的烙印

发表时间: 2025-08-29
那声冰冷的嗤笑像淬毒的冰锥,狠狠扎进林晚的耳膜,让她浑身血液瞬间冻结。

顾承泽。

他怎么会在这里?

他不是应该在飞往巴黎的航班上吗?

那张取消航班的通知单……他知道了?

他全都看见了?

巨大的恐慌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林晚。

她下意识地想要抽回被江砚扣住的手腕,仿佛那是什么见不得人的赃物。

可江砚的手指却像铁钳般纹丝不动,甚至在她挣扎时,更紧地收拢,带着一种无声的宣告和庇护。

林晚的心跳彻底乱了章法,在胸腔里疯狂撞击,几乎要窒息。

她被迫仰着头,视线在江砚沉静却暗流汹涌的侧脸和阴影里顾承泽那双几乎要喷出火来的阴鸷眼眸之间来回切换,大脑一片空白。

“顾总。”

江砚的声音响起,打破了死寂。

他依旧维持着扣住林晚手腕的姿势,甚至微微侧身,将她半个身子挡在自己身后,隔绝了顾承泽那几乎要将人凌迟的视线。

他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依旧是平日里那种公事公办的平稳,却又比平时多了一丝不容置疑的沉冷。

“您回来了。”

“呵。”

顾承泽又发出一声短促的冷笑,那笑声里淬满了寒冰和嘲讽。

他慢条斯理地从阴影里踱步而出,壁灯的光线终于清晰地照亮了他的脸。

英俊的五官此刻绷得死紧,下颌线凌厉如刀,那双总是带着疏离和掌控感的眼眸,此刻只剩下翻腾的怒火和一种被冒犯的、近乎暴戾的阴冷。

他的目光,像淬了毒的刀子,先是狠狠剜过江砚扣着林晚的那只手,然后才缓缓上移,落在林晚苍白失血的脸上。

“我回来的不是时候?”

顾承泽的声音低沉得可怕,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浓重的压迫感“打扰了你们的好事?”

“顾承泽!”

林晚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带着破碎的颤抖和尖锐的愤怒。

“你胡说什么!”

“我胡说?”

顾承泽的视线终于完全聚焦在她脸上,那眼神锐利得像是要将她剥皮拆骨。

“林晚,我倒是小看你了。

结婚三年,在我面前装得像个冰雕,背地里倒是挺会勾引人的?

连我的特助都不放过?”

“你……”林晚气得浑身发抖,羞辱感如同藤蔓般缠绕上来,勒得她喘不过气。

她从未想过,有一天会从自己名义上的丈夫口中听到如此不堪的污蔑。

三年的隐忍,三年的付出,换来的就是这样的羞辱?

“顾总。”

江砚的声音再次响起,比刚才更冷,也更沉。

他上前一步,彻底将林晚挡在身后,高大的身形形成一道坚实的屏障。

他首视着顾承泽那双燃烧着怒火的眼眸,没有丝毫退让。

“请您注意言辞。

我和夫人之间,清清白白。”

“清清白白?”

顾承泽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眼神却更加阴鸷。

“江砚,你当我是瞎子?

还是聋子?

刚才那句‘我要’,我可是听得清清楚楚!”

他猛地逼近一步,强大的气场带着骇人的压迫感。

“怎么?

跟在我身边几年,就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

忘了她是谁的女人?”

“她是谁的女人?”

江砚重复了一遍,语气平静无波,眼神却锐利如鹰隼,毫不畏惧地迎上顾承泽的逼视。

“顾总,夫人是您的妻子,但前提是,您还记得她是您的妻子。”

他顿了顿,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而不是在结婚纪念日,为了另一个女人的生日,毫不犹豫地飞往巴黎,将她一个人丢在这空房子里的人。”

顾承泽的脸色骤然一变,像是被戳中了最隐秘的痛处,眼底的怒火瞬间暴涨,几乎要化为实质的烈焰。

“江砚!

你找死!”

他低吼一声,猛地抬手,似乎就要挥拳。

“承泽!”

林晚失声惊呼,心脏几乎跳出喉咙。

然而,江砚的动作更快。

他没有躲闪,只是在那拳头即将落下时,闪电般抬起另一只手,精准地格挡住了顾承泽的手腕。

两个男人的手臂在空中僵持,肌肉紧绷,力量在无声地较量。

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两人粗重压抑的呼吸声,以及那令人窒息的、一触即发的火药味。

江砚的目光沉静如水,却又带着千钧之力,牢牢锁住顾承泽暴怒的眼眸。

“顾总,冲动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他的声音依旧平稳,却蕴含着不容忽视的警告。

“您现在的行为,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顾承泽死死地盯着江砚,胸膛剧烈起伏,额角的青筋隐隐跳动。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江砚。

不再是那个永远低眉顺眼、高效执行命令的特助,而像一头被触动了逆鳞的雄狮,沉稳,却充满了危险的力量。

尤其是他护在林晚身前的姿态,那种毫不掩饰的保护欲,像一根毒刺,狠狠扎进顾承泽的眼底。

嫉妒?

愤怒?

还是被挑战权威的暴怒?

顾承泽自己也分不清。

他只知道,眼前这一幕,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失控和……刺痛。

“放手。”

顾承泽的声音从齿缝里挤出,带着浓重的戾气。

江砚没有立刻松手,只是深深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复杂难辨,最终,他缓缓卸去了力道,松开了格挡的手。

顾承泽猛地收回手臂,指关节捏得咯咯作响。

他没有再看江砚,而是将那双燃烧着怒火和某种更深沉情绪的眼睛,死死盯在林晚身上。

“林晚”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种令人心寒的冰冷。

“你很好。

真是给我准备了一份‘难忘’的纪念日礼物。”

林晚被他看得遍体生寒,那眼神里的冰冷和失望让她如坠冰窟。

她想解释,想反驳,想质问他凭什么这样指责她,可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巨大的委屈和无力感席卷了她,眼眶不受控制地泛起酸涩,她死死咬住下唇,才没让那脆弱的液体滑落。

“跟我回房。”

顾承泽命令道,语气是不容置疑的强硬。

林晚的身体几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

回房?

面对此刻暴怒的顾承泽?

她几乎能想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冰冷的质问?

更不堪的羞辱?

还是……她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脚跟再次抵住冰冷的墙壁。

这个细微的动作,却像是一根导火索,瞬间点燃了顾承泽压抑的怒火。

“怎么?

不愿意?”

顾承泽的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眼神阴鸷得吓人。

“还是说,当着你的‘新欢’面,我这个‘旧人’连带你回房的资格都没有了?”

“顾承泽!

你够了!”

林晚终于崩溃地喊出声,眼泪再也控制不住,汹涌而出,滑过冰凉的脸颊。

“你凭什么这样说我?

你有什么资格这样说我?

这三年来,我算什么?

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

一个可有可无的摆设吗?

一个用来应付长辈的工具吗?

还是……一个连你心上人一根头发都比不上的可怜虫?”

她声嘶力竭地控诉着,积压了三年的委屈、心酸、隐忍和此刻的羞辱,如同决堤的洪水,倾泻而出。

她指着玄关深处那个孤零零的礼盒:“那是我给你准备的礼物!

我花了半年积蓄买的!

可你呢?

你在干什么?

你在给苏清瑶准备生日惊喜!

粉钻项链?

呵……顾承泽,你把我当什么了?”

顾承泽被她突如其来的爆发震了一下,看着她泪流满面、浑身颤抖的样子,眼底翻涌的怒火似乎凝滞了一瞬,掠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但很快又被更深的阴郁覆盖。

“我的事,轮不到你来置喙。”

他冷冷道,语气依旧强硬,却似乎少了些刚才的暴戾。

“现在,跟我回房。

别让我说第三遍。”

他再次伸出手,不是去拉她,而是带着一种命令的姿态,等着她自己走过来。

林晚看着他伸出的手,只觉得无比讽刺。

这只手,刚刚还在为另一个女人挑选生日礼物,现在却来命令她?

她摇着头,泪水模糊了视线,身体因为激动和寒冷而微微发抖。

“不……我不去……由不得你!”

顾承泽耐心耗尽,猛地向前一步,就要强行去抓她的手臂。

就在他的指尖即将碰到林晚衣袖的瞬间——一只骨节分明、沉稳有力的手,再次横亘在两人之间。

江砚挡在了林晚身前,用身体隔开了顾承泽伸过来的手。

他的动作并不激烈,却带着一种不容侵犯的坚决。

“顾总”江砚的声音低沉而清晰,每一个字都像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激起圈圈涟漪。

“夫人现在情绪很不稳定,需要休息,我想,您现在也不适合和她沟通。”

他微微侧头,目光落在身后林晚苍白脆弱的脸上,那眼神深处翻涌着的心疼几乎要溢出来。

然后,他重新看向顾承泽,语气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近乎平视的决断:“今晚,我送夫人去休息。”

说完,不等顾承泽有任何反应,江砚扣着林晚手腕的那只手微微用力,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温柔力道,将她轻轻往自己身侧一带,然后,以一种保护者的姿态,揽着她的肩,转身,朝着与主卧相反的方向——那间她偶尔小憩的客房走去。

他的动作流畅而自然,仿佛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林晚被他半揽着,脚步虚浮地跟着移动。

手腕上传来他掌心滚烫的温度,肩头是他沉稳有力的支撑,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清冽的雪松气息。

这一切,都像是一道无形的屏障,将她与身后那令人窒息的冰冷和暴怒暂时隔离开来。

她的大脑一片混乱,只能被动地跟着他走,眼泪无声地流淌。

身后,死一般的寂静。

顾承泽僵立在原地,伸出的手还停留在半空,指尖微微颤抖。

他死死地盯着那两道相携离去的背影江砚那保护意味十足的姿势,林晚那毫不抗拒、甚至微微向他靠拢的依赖……这一幕,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他的视网膜上,留下一个狰狞而屈辱的烙印。

怒火在胸腔里疯狂冲撞,几乎要将他撕裂。

他猛地攥紧了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骇人的青白色,手背上青筋暴起,那张取消航班的通知单在他掌心被揉捏成一团废纸。

江砚……林晚……好,很好。

他缓缓地、缓缓地放下手,眼底翻涌的暴怒和阴鸷,渐渐沉淀为一种更加深沉、更加冰冷的暗色,如同暴风雨前死寂的海面,酝酿着毁灭一切的惊涛骇浪。

他站在那里,像一尊冰冷的雕塑,首到那两道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的客房门口,才猛地转身,带着一身骇人的低气压,大步走向书房的方向。

沉重的书房门被“砰”地一声甩上。

巨响在空旷的豪宅里回荡,震得人心头发颤。

走廊尽头,客房门被轻轻关上,隔绝了外面的一切声响。

江砚松开揽着林晚的手,却没有立刻退开。

他垂眸,看着眼前这个泪痕未干、身体还在微微颤抖的女人。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几乎无法呼吸。

“夫人……”他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林晚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他。

刚才在玄关的勇气和混乱似乎都随着眼泪流走了,只剩下无尽的疲惫和茫然。

她看着江砚深邃的眼眸,那里面的情绪太过复杂,有心疼,有担忧,还有一种她不敢深究的……情愫。

“江砚……”她张了张嘴,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脆弱得不堪一击。

“你刚才……为什么……”为什么要说那样的话?

为什么要那样做?

为什么要为了她,去对抗顾承泽?

江砚没有回答。

他只是深深地凝视着她,目光在她苍白的脸上流连,最后落在她微肿的眼眶上。

他抬起手,动作极其轻柔,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克制,用指腹小心翼翼地拭去她脸颊上残留的泪痕。

指尖的温度滚烫,触碰却轻得像羽毛拂过。

林晚浑身一颤,下意识地想躲开,身体却像是被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他的动作太过温柔,温柔得让她那颗被冰封了太久的心,裂开了一道细微的缝隙,涌出一股陌生的、让她恐慌的暖流。

“别怕。”

江砚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像大提琴最舒缓的弦音,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

“有我在。”

简单的三个字,却像是一道暖流,瞬间冲垮了林晚强撑的最后一丝防线。

所有的委屈、恐惧、茫然和刚才那惊心动魄的对峙带来的冲击,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

她再也支撑不住,身体一软,向前倒去。

江砚眼疾手快地伸手,稳稳地接住了她。

林晚的脸颊抵在他坚实温热的胸膛上,隔着薄薄的衬衫布料,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沉稳有力的心跳。

一下,又一下。

敲打在她的耳膜上,奇异地抚平了她狂乱的心跳。

他身上清冽好闻的气息将她完全包裹,带着一种令人安心的力量。

她没有推开他,也没有力气推开他。

只是闭着眼,任由滚烫的泪水无声地浸湿了他胸前的衣料。

江砚的手臂僵硬了一瞬,随即缓缓收紧,将她更紧地、更安全地圈在自己怀里。

他低下头,下颌轻轻抵着她的发顶,感受着她细微的颤抖和无声的哭泣。

深邃的眼眸里,翻涌着心疼、怜惜,还有那再也无法压抑的、深沉如海的情愫。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这样静静地抱着她,用自己的体温和心跳,给予她无声的支撑和慰藉。

夜,深了。

豪宅里一片死寂,只有书房门缝下透出的冰冷光线,和客房里那盏昏黄的壁灯,在寂静中无声对峙。

林晚在江砚怀里哭了很久,首到精疲力竭,意识渐渐模糊。

紧绷的神经一旦松懈,巨大的疲惫感便如同潮水般将她吞噬。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江砚扶着坐到床边,又是怎么被他小心翼翼地安置躺下的。

意识沉浮间,她感觉到一只温暖干燥的大手,动作轻柔地替她掖好被角。

然后,似乎有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落在她的额发上,带着无尽的怜惜和某种沉甸甸的决心。

“睡吧。”

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像催眠的夜曲。

“我守着你。”

林晚的眼皮沉重得再也抬不起来,沉入黑暗前,最后残存的意识里,只剩下手腕上那被他握过的地方,残留的滚烫温度,和他那句低沉而坚定的“有我在”。

那温度,像一个烙印,深深刻进了她的皮肤里。

而走廊另一端,书房的门,始终紧闭着。

门内,顾承泽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背对着门口,身影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孤寂而冰冷。

他指间夹着一支点燃的烟,猩红的火点在黑暗中明明灭灭,映着他晦暗不明的侧脸。

窗外,城市的霓虹璀璨依旧,却照不进他眼底那片深不见底的寒潭。

他抬起手,看着掌心那张被揉得不成样子的航班取消通知单,眼神阴鸷得可怕。

然后,他缓缓拿起桌上的手机,屏幕幽光照亮他冰冷的唇角。

他拨通了一个号码。

电话很快被接通,一个恭敬的声音传来:“顾总?”

顾承泽的声音没有任何温度,像淬了冰的刀子:“给我查清楚,江砚最近三个月,所有的动向。

事无巨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