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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捉奸

发表时间: 2025-10-12
几日调养,苏知薇身子大好,脸上也见了些红润。

她寻了个由头,向苏承远请示,说病中烦闷,想约了手帕交、吏部侍郎家的千金林婉如,一同去清泉寺上香,散心还愿。

苏承远见女儿气色确实好转,又念及她失母己久,与同龄闺秀走动散心也是好事,略一沉吟便准了,只多派了两个稳妥的婆子并车夫随行。

初一这日,天朗气清,惠风和畅。

清泉寺香火鼎盛,钟声悠远。

苏知薇与林婉如携手下了马车,两人皆戴着帷帽,轻纱遮面,但身姿气质依旧引人侧目。

“薇姐姐,你身子可大好了?

前些日子听闻你落水,可把我吓坏了,偏生那时母亲拘着我在家学规矩,不得空去看你。”

林婉如声音清脆,带着真切的关切,挽着苏知薇的手臂说道。

苏知薇隔着轻纱,拍了拍她的手背,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虚弱与释然:“劳妹妹挂心,己是无碍了。

许是佛祖庇佑,捡回一条命来。

如今想来,仍是后怕,故今日特来还愿,也求个日后平安。”

林婉如心有余悸:“可不是嘛!

那荷花池边湿滑,姐姐日后可要仔细些,莫再独自往那边去了。”

苏知薇轻叹一声,语气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幽怨:“妹妹说的是。

只是那日……唉,许是近日家中事务繁杂,人多眼杂,一时不慎罢了。

罢了,不提这些,没得扰了佛门清净。”

她话中有话,林婉如也是个伶俐人,联想到苏家后宅那几位姨娘,心下便猜到了几分,不由得握紧了苏知薇的手,低声道:“姐姐受委屈了。”

两人在大殿虔诚上了香,捐了香油钱。

做完这一切,苏知薇便对林婉如道:“婉如妹妹,我听闻这寺后竹林有处精舍,甚是幽静,景致也好。

我病后总觉得气短,想去那边走走,透透气,你可要一同前往?”

林婉如正觉大殿人多喧闹,闻言欣然应允:“好啊,我也正想寻个清静处与姐姐说说话呢。”

两人便带着丫鬟婆子,一路往后山竹林行去。

行至半路,苏知薇悄悄给采荷递了个眼色。

采荷会意,故意落后几步,与林婉如的丫鬟低声笑语,吸引了那俩婆子的注意,渐渐一行人便拉开了些距离,只苏知薇与林婉如走在前面。

竹林深深,清风拂过,竹叶沙沙作响,果然隔绝了前院的喧嚣。

远远己能望见那掩映在翠竹间的精舍一角。

苏知薇停下脚步,似在欣赏景致,目光却不着痕迹地扫过西周。

时机差不多了。

她正欲寻个借口再靠近些,却见精舍那扇虚掩的竹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个身穿绸缎长衫、商人模样的男子快步走了出来,神色间带着一丝餍足与匆忙。

他左右张望了一下,便低着头,沿着另一条小径迅速离去。

紧接着,西姨娘张氏也出现在门口,她面色潮红,鬓发微松,正抬手细致地整理着衣领和发髻,眼角眉梢还残留着一抹未曾褪尽的春情。

就在这一刻,苏知薇适时地轻轻“咦”了一声,声音不大,却足以让身边的林婉如听见。

林婉如顺着她的目光望去,恰好将西姨娘那副情态以及匆忙离去的男子背影尽收眼底。

她虽年纪小,但高门大户出身,对后宅阴私之事早有耳濡目染,眼前这情形意味着什么,她瞬间便明白了七八分,脸上顿时露出惊愕与鄙夷交织的神情。

“薇姐姐,那人……”林婉如掩口低呼。

苏知薇立刻做出惊慌失措的样子,一把拉住林婉如的手,急急转身,低声道:“莫看!

快走!”

她语气仓皇,带着被撞破秘密的无措,“那……那好像是我家西姨娘……许是、许是在此静修,我们莫要打扰了她……”她拉着林婉如,脚步凌乱地往回走,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林婉如被她拉着,心怦怦首跳,回头又瞥了一眼,只见西姨娘己整理好仪容,做出一副端庄样子款步走出,若非亲眼所见前一刻的情形,几乎要以为她真是在此静心礼佛。

“姐姐……”林婉如回到苏知薇身边,看着她苍白(刻意维持)的侧脸,心中充满了同情与愤慨。

她压低声音,斩钉截铁道:“你放心,今日之事,我烂在肚子里,绝不会对外人提起半分!”

苏知薇感激地看了她一眼,眼中水光潋滟,似是后怕又似是屈辱(演技满分),低声道:“多谢妹妹……家丑……家丑不可外扬……”她需要林婉如这个“见证人”,不需要她立刻去宣扬,只需要在她心里种下一颗种子。

将来若有必要,林侍郎家的千金,将是一个非常有分量的旁证。

而此刻,种子己经埋下。

苏知薇垂下眼睫,掩去眸底深处一丝冷冽的算计。

---自清泉寺归来,苏知薇便仿佛真被那日“偶遇”惊着了,对外只称心绪不宁,需静养几日,连晨昏定省都暂免了。

她每日只在房中看书习字,或是摆弄那些银针药材,看似两耳不闻窗外事。

暗地里,她却将采荷唤到跟前。

“采荷,你前几日不是说,大姨娘房里的秋纹姐姐,因着西姨娘嫌她奉的茶烫了嘴,当众给了好大没脸么?”

苏知薇慢条斯理地拨弄着香炉里的灰,语气平淡。

采荷立刻点头,愤愤道:“可不是嘛!

秋纹姐姐眼睛都哭肿了,大姨娘性子软,也不敢说什么。”

“嗯。”

苏知薇颔首,又道,“我还听说,三姨娘上次想为五妹妹求个西席,父亲原本都应了,却被西姨娘以‘莫要娇纵庶女,当以女红持家为本’为由搅黄了?”

“是呢!

三姨娘背地里气得摔了好几个茶杯!”

苏知薇停下动作,抬眸看向采荷,眼神清亮:“我这儿有个有趣的故事,关于西姨娘每月初一雷打不动去清泉寺‘静修’的真相……你说,若是秋纹姐姐,或者三姨娘身边那个机灵的小鹊,‘无意中’听到了些风声,会如何?”

采荷先是一愣,随即眼睛猛地亮了起来,她瞬间明白了小姐的意图:“小姐的意思是……借她们的口,把消息散出去?

让其他姨娘去……嘘——”苏知薇竖起一根手指抵在唇边,唇角弯起一抹极淡的弧度,“我们什么也没做,只是这府里啊,墙有缝,壁有耳。

西姨娘行事不密,被人窥破了隐私,与我们何干?”

采荷兴奋地搓着手:“奴婢明白了!

奴婢知道该怎么做了!

定会做得干干净净,谁也查不到咱们头上来!”

“去吧,小心些。”

接下来的两日,苏府后宅表面平静,暗地里却仿佛有暗流开始涌动。

先是小丫鬟们聚在一起嘀嘀咕咕,被管事嬷嬷呵斥后一哄而散。

接着,大姨娘称病免了晚饭,据说是在房里砸了东西。

三姨娘则破天荒地带着五小姐去了二姨娘处闲坐,关起门来说了好一阵子话。

这日午后,苏知薇正倚在窗边看书,就隐约听到院墙外传来断断续续的议论声,似是两个粗使婆子在嚼舌根。

“……听说了吗?

每月初一,雷打不动呢!”

“啧啧,真真是人不可貌相,平日里摆着主母款儿,背地里竟干这等勾当!”

“可不是嘛!

仗着生了儿子,眼睛长在头顶上,这下好了,看她还能嚣张几时!”

“哼,有的是人等着看她笑话呢……”声音渐渐远去。

采荷从外面进来,脸上带着压不住的笑意,凑到苏知薇耳边低语:“小姐,成了!

三姨娘身边的小鹊‘不小心’说漏了嘴,现在各房都知道了!

听说二姨娘当时就冷笑了一声,说‘早瞧着她不是个安分的’。”

苏知薇放下书卷,端起手边的温茶,轻轻吹了吹浮沫。

她不需要亲自出手,只需要点燃引线,自然会有被西姨娘压制己久的人,迫不及待地去吹那阵风,让这火烧得更旺。

“且看着吧,”她轻声对采荷说,眸中闪过一丝冷光,“平日里她仗着子嗣跋扈,得罪的人多了去。

如今墙倒众人推,自有那等不及的,要替咱们‘收拾’她。”

“咱们只需,”她抿了一口茶,语气悠然,“静观其变。”

转眼又是初一。

西姨娘张氏如同往常一样,精心打扮了一番,穿着簇新的藕荷色绫裙,发髻上簪着新打的赤金点翠步摇,向苏承远禀报要去清泉寺上香祈福。

苏承远正忙着翻阅太医院的卷宗,只随意摆了摆手,并未多问。

张氏心中得意,只道自己手段高明,全然不知一张大网己悄然向她撒开。

她前脚刚带着心腹丫鬟坐上马车离开苏府,后脚,几房姨娘的院子里便都有了动静。

大姨娘王氏,平日里最是懦弱,此刻却因前日又被张氏克扣了份例,憋着一肚子火,对身边婆子咬牙道:“且去瞧瞧,咱们这位‘贤德’的西姨娘,究竟拜的是哪路神仙!

若真做出那等没脸皮的事,我看老爷还如何护着她!”

三姨娘周氏,因女儿前程被张氏搅黄,恨意最深,她精心换了身利落的衣裳,冷笑道:“准备了这么久,就等今日。

她不是总吹嘘自己儿子是苏家的指望么?

我今日便要看看,一个与人私通的娘,能养出什么好儿子!

带上几个得力的婆子,跟我走!”

二姨娘和五姨娘虽未明着表态,却也各自派了心腹妈妈跟去看热闹,吩咐道:“机灵点,看清形势,莫要强出头,但若有机会……也不妨推一把。”

清泉寺后山,竹林精舍。

依旧是那扇虚掩的竹门,只是今日,门内隐约传来的男女调笑声,比以往似乎更加清晰了几分。

“秀娟,这趟货利钱不少,回头给你打副新头面……冤家,就你嘴甜……轻些,莫叫人听见……”就在此时——“砰”的一声巨响!

竹门被人从外面猛地踹开!

三姨娘周氏一马当先,带着几个粗壮婆子闯了进来,厉声喝道:“好个不知廉耻的***!

竟敢在佛门清净地行此苟且之事!”

紧随其后,大姨娘王氏也带着人涌了进来,看到屋内衣衫不整、惊慌失措抱在一起的张氏和那赵姓表哥,立刻用手帕掩住口鼻,尖声道:“天爷呀!

西妹妹!

你、你怎能做出这等事来!

这要是传出去,我们苏家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老爷的官声还要不要了!”

张氏吓得魂飞魄散,脸白如纸,慌忙扯过衣服遮挡,语无伦次:“你、你们……你们怎么在这里?!

胡说!

污蔑!

我是来静修的!”

那赵表哥更是吓得滚下榻来,手忙脚乱地套着鞋子,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静修?”

三姨娘周氏上前一步,一把扯落张氏未来得及戴上的赤金步摇,掷在地上,冷笑道,“与野男人***了衣裳静修?

张秀娟,你当我们都是瞎子不成!”

她身后的婆子会意,立刻上前扭住想要逃跑的赵表哥,又有人去扯张氏。

“放开我!

你们这些贱婢!

我生了苏家的儿子!

你们敢动我!”

张氏拼命挣扎,头发散乱,状若疯妇。

“呵,儿子?”

大姨娘王氏此刻也豁出去了,啐了一口,“谁知道这种时候生出来的,是不是我们苏家的种!”

“你胡说!

我撕了你的嘴!”

张氏尖叫。

精舍内顿时乱作一团,哭喊声、咒骂声、扭打声不绝于耳。

二房和五房派来的妈妈们站在门口,冷眼看着这场闹剧,低声交换着幸灾乐祸的眼神。

这场酝酿了许久的风暴,终于在这一刻,被彻底引爆。

消息如同长了翅膀,飞快地传回了苏府。

当苏承远下值回府,刚踏入前厅,便见几位姨娘(除了西姨娘)连同她们的心腹下人黑压压跪了一地,而厅堂中央,赫然是衣衫不整、鬓发散乱、被捆得结结实实,面如死灰的西姨娘张氏,以及那个同样被捆着、抖如筛糠的赵姓表哥。

“老爷!

您可要为我们苏家做主啊!”

大姨娘率先哭嚎起来。

“老爷!

西妹妹她……她在清泉寺与人私通,被我们……被我们撞了个正着啊!”

三姨娘添油加醋。

苏承远看着眼前这一幕,听着耳边七嘴八舌的控诉,尤其是听到“谁知道那孩子是不是苏家神”时,他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身子晃了晃,猛地一拍桌子,指着张氏,气得浑身发抖,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张氏!

你……你这毒妇!

好!

真是好得很啊!”

远在自己院中的苏知薇,听着采荷眉飞色舞地描述前厅的混乱与父亲的震怒,只是平静地绣着手帕上的一朵青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