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临风做了我的童养夫十四年,全京城都知道,他是我最忠诚的狗。
十五岁我被混混堵在胡同,他赤手空拳护在我身前,
身中八刀依然不放手。
二十岁我被绑匪砍掉右臂,他夜行十公里抢回残肢,
瘸着腿将我抱进医院。
二十五岁我爸被仇人袭击,迟来的他砸烂了对面的脑袋,
成了我爸在ICU手把手托付的继承人。
可就在爸爸葬礼的前一周。
我看到一向洁癖的他,伸手接住了哑巴厨娘吐出的鸡骨头。
对着她比划手语:
“那天我就是故意迟到的,忍了老头十四年,终于等到他死了。”
“还好柳荧缺胳膊,看不懂我们的手语。”
“等我坐上老头的位子,马上踹了她,和你结婚。”
握紧刚取到的手语高级证书,我打通了律师的电话:
“情况有变,通知那个人回来。”
“一周后,在葬礼现场公开我爸的新遗嘱。”
……
1.
“如果公开柳老的新遗嘱,他和陈先生的口头遗嘱便不再生效,您真的想好了吗?”
电话那侧的声音带着明显的不确定。
摸着怀里的证书,我重复道:
“你就按我说的办,一周后见。”
没等我挂断电话,房间里骤然响起一阵起哄声。
只见陈临风拉起顾婉婉的手,一把按在他的胯部。
在周围陡然变高的尖叫中解开了腰带,露出鲜艳的纹身。
声音也温柔到了极致:
“十号那天你喝醉了,我看到你胸上纹了我的名字。这是我的回礼,你摸摸看?”
胸口猛地一滞,我全身瞬间冷到了极点。
只因十号那天,是爸爸去世的日子。
妈妈由于悲伤过度心脏病发作,能去殡仪馆捡遗骨的人只剩下我和陈临风。
可就在火化结束的下一刻,陈临风突然接了个电话,提着枪就离开了。
“有人趁机寻仇,我先去救人。”
“荧荧等着,我很快就回来。”
我深信不疑。
独自戴上尖锐的假肢,忍着刺痛捡完了遗骨。
又捧着骨灰盒,在殡仪馆担惊受怕地站到天黑。
最终也没有等到他。
这种情况常有,我下意识为他找了无数个借口。
可怎么也想不到。
我抱着骨灰盒为他担忧时,他正伏在顾婉婉的胸上欣赏纹身!
一旁的众人见了他的纹身,纷纷吹起口哨:
“陈哥你行啊!这么早就上本垒了!”
“婉婉姐身材好,要啥有啥,陈哥忍不住也情有可原!”
陈临风勾起嘴角,炫耀似的将顾婉婉抱进怀里。
可下一秒,顾婉婉却将他猛地推开。
“可我只是个哑巴,哪里配得上你?”
“我们这样做对不起柳小姐,她比我尊贵多了,你们才是最合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