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徐家当了三年上门女婿，活得不如一条狗。岳父徐东海，笑面虎，饭桌上给我夹菜，
转头就让司机把我扔在半路。老婆徐子妍，名义上的妻子，结婚纪念日，
她和别的男人在游艇上开派对，发朋友圈屏蔽我。小舅子徐凯，纯种草包，
每天最大的乐趣就是变着法子羞辱我，用我的头给他当烟灰缸。他们把我当成一个笑话，
一个可以随意踩踏的玩具。直到他们把我拥有的一切，我父母留下的最后一点东西，
都设计抢走，然后像扔垃圾一样把我踢出家门。那天，大雨倾盆。我站在徐家别墅外，
看着里面的灯火辉煌，他们正在开庆功宴。他们以为我输得一败涂地，输掉了尊严，
输掉了所有。他们不知道。这盘棋，从我三年前踏入徐家大门的那一刻，就已经开始了。我，
就是那个唯一的执棋人。而他们，连当棋子的资格都没有。他们，
只是我用来掀翻整个棋盘的，一次性消耗品。一、那碗没喝的汤“江城，
把这碗甲鱼汤给子妍送楼上去，我亲手炖的，大补。”丈母娘李慧芳端着一个青瓷炖盅，
眼角全是藏不住的嫌弃。她的手指甲新做的，亮晶晶，衬得那碗汤油腻腻。我接过炖盅，
手腕稳得很。“好的，妈。”“什么妈，叫我伯母。”她纠正我，声音不大，
但足够让客厅里所有人都听见。餐桌旁，小舅子徐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嘴里的饭差点喷到对面的岳父徐东海脸上。徐东海放下筷子，擦了擦嘴。“阿凯，
吃饭要有吃饭的样子。”他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但徐凯立刻收敛了，低头扒饭。
这就是徐家。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充满了规矩。而我，是这个家里，
唯一一个不在规矩里，也不配有规矩的人。我端着汤，走上二楼。徐子妍的房门没关。
她正靠在床头打电话，声音娇滴滴的，是我从未听过的语调。“讨厌，人家还在家里呢，
我爸管得严。”“嗯……周末吧，周末我找个理由出去，老地方见。”“知道了，爱你。
”她挂了电话，抬头看见我。脸上的媚态瞬间收得干干净净，换上了一副冷冰冰的面具。
“你站在这里干什么，跟个鬼一样。”我把炖盅放到床头柜上。“妈让我送上来的。
”汤的热气冒出来，带着一股腥味。她皱了皱眉，看都没看那碗汤。“拿走，我不喝。
一股味道，恶心死了。”她的目光落在我身上，从上到下扫了一遍。“还有，
以后进我房间记得敲门，懂不懂礼貌？”我点点头。“懂。”我端起汤，准备出去。
她又开口了。“等等。”我停住脚步，回头看她。她从床上下来，光着脚踩在羊毛地毯上。
走到我面前，伸出纤细的手指，从我衬衫的肩膀上，捻起一根头发。一根长长的，
卷曲的头发，不是我的，也不是她的。“这是什么？”她问，眼神像刀子。“不知道。
”我说的是实话。“不知道？”她冷笑一声，把那根头发扔到我脸上。“江城，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外面干什么好事。”“我警告你，在徐家一天，你就得给我安分守己。
别把外面那些不三不四的脏东西带回来，我嫌脏！”我没说话。我知道，
这根头发是早上挤地铁的时候，蹭到别人留下的。解释没用。她不需要解释，
她只需要一个发泄情绪的靶子。而我，就是那个靶子。我端着那碗冰凉的，没人喝的汤，
走下楼。客厅里，一家人已经吃完了饭，正在看电视。丈母娘看见我手里的炖盅，
眉毛立刻竖了起来。“怎么又端下来了？子妍没喝？”“她说不饿。”“不饿？
”李慧芳的声音尖锐起来，“我炖了一下午的汤，她说不喝就不喝？这个江城，
肯定是你惹她不高兴了！”小舅子徐凯在旁边煽风点火。“姐，我看他就是个丧门星！
自从他进了我们家，就没一件顺心事！”我站在客厅中央，像个等待审判的犯人。手里的汤，
越来越沉。徐东海终于开口了，他指了指我手里的炖盅。“既然子妍不喝，你也别浪费了。
”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温和，像个慈祥的长辈。“江城啊，你也辛苦了，坐下，
把这碗汤喝了吧。”我看着他，他也在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玩味和戏谑。我知道，
这碗汤，是给徐子妍补身体的。现在，他让我喝。这是一种施舍，更是一种羞辱。
是在提醒我，我在这个家里的地位，连一件补品都不如。我没有动。
李慧芳不耐烦地催促：“愣着干嘛？爸让你喝你就喝！怎么，还嫌弃我炖的汤？
”我端起炖盅，走到垃圾桶旁边。在他们惊愕的目光中，我手一斜。整碗汤，
连带着里面的甲鱼，全都倒进了垃圾桶。发出“哗啦”一声响。整个客厅，死一样地寂静。
徐凯第一个反应过来，跳起来指着我。“江城！***疯了！”我把空了的炖盅，
轻轻放在餐桌上。看着徐东海，一字一句地说：“爸，我最近肠胃不好，医生说，
吃不了太油腻的东西。”“怕……消化不良。”二、一块三百块的手表徐东海的脸，
第一次有了明显的表情变化。不是愤怒，是一种被挑衅的阴沉。他盯着我看了足足十秒钟。
那眼神，像是在评估一件不听话的工具，要不要直接销毁。最后，他笑了。“肠胃不好啊，
那是要注意。”他挥挥手，像是在驱赶一只苍蝇。“行了，回房休息去吧。”我转身，
一步一步走上楼。我能感觉到背后三道目光，像针一样扎在我身上。有愤怒，有不解，
有审视。回到我的房间，其实就是个储物间改的小卧室。关上门，隔绝了楼下的声音。
我走到窗边，看着外面院子里的名贵花草。三年来，我学会了最重要的一件事：忍。忍饥饿，
忍嘲讽，忍无视。像一条狗一样，摇尾乞怜，只为了一口残羹冷饭。所有人都以为，
我已经被磨平了棱角，打断了脊梁。但他们不知道，狗被逼急了，也会咬人。更何况，
我不是狗。我是一头，伪装成羊的狼。我从枕头底下，摸出一个U盘。很旧的款式，
外壳都磨损了。我把它***一台用了五年的破旧笔记本电脑。打开一个加密文件夹。里面，
只有一个文件。是一个音频。我戴上耳机，点开播放。“……东海，新拿到的那块地，
手续有点问题，你得想办法……”“放心，我已经找人打点好了。税务那边，
老刘会帮我们处理干净。”“那个姓江的小子，他爸妈留下的那点技术专利，你搞到手没有？
”“快了，他现在对我深信不疑。等我把专利拿到手，就让子妍跟他离婚，把他踢出去。
一个废物，也配进我徐家的门？”是徐东海和李慧芳的对话。时间，三年前，
我刚和徐子妍结婚的第二个月。地点，他们的卧室。我关掉音频，拔下U盘，重新藏好。
心脏跳得平稳有力。三年前，我父母车祸去世，公司濒临破产。徐东海像个救世主一样出现，
说欣赏我的才华，愿意帮我渡过难关，条件是，我要入赘徐家，娶他女儿。他还说，
会把我的公司当成自己的产业来扶持。我“感激涕零”，签了字。从那天起，
我交出了公司所有权，也交出了我的人格。我变成了一个上门女婿，一个笑柄。而他们，
一步步蚕食我父母留下的心血，把核心技术和客户资源，全部转移到他们自己的公司。
他们以为我一无所知。他们以为我真的是个一蹶不振的废物。他们不知道，
从我踏进这个家的第一天起，我就在卧室的床头灯里，装了一个微型窃听器。第二天早上，
我照常起早，给全家做早餐。徐凯打着哈欠下楼，看见我，翻了个白眼。“哟，倒汤的英雄，
今天还做饭呢？”他走到我身边，忽然抓住我的手腕，看到了我手上戴的电子表。三百块，
在地摊上买的。“***，你还戴表呢？”他像是发现了新大陆，大声嚷嚷起来。“姐夫，
你这表哪买的？百达翡丽***款吧？”他一边说，一边把我手拉到餐桌前，
给徐东海和李慧芳看。“爸，妈，你们看，姐夫多有品味！”徐子妍也刚下楼，
化着精致的妆，一脸厌恶。“徐凯，你别一大早让人倒胃口行不行？”她看了一眼我的手表，
眼神里的鄙夷，比看垃圾还嫌弃。“江城，我跟你说过多少次，出门别戴这块破表，丢人。
我们徐家丢不起这个人。”我抽回手。“这块表，是我爸送我的。”这句话，也是真的。
是我爸送我的第一块表，后来坏了，我自己在地摊上买了个一模一样的外壳，
把里面的机芯换了。“你爸？”徐凯笑得更大声了，“你爸都死了**年了，你还拿他说事？
一个死人送的破烂，你还当个宝？”啪！一个清脆的耳光。不是我打的。是徐东海。
他站起来，一巴掌扇在徐凯脸上。力道很大，徐凯的脸立刻红了。“混账东西！
”徐东海怒斥，“怎么跟你姐夫说话的？没大没小！”徐凯捂着脸，懵了。
李慧芳和徐子妍也愣住了。我也有些意外。徐东海转向我，脸上又恢复了温和的表情。
“江城啊，别跟这小子一般见识。你父亲送的礼物，是有纪念意义的，要好好收着。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语重心长。“不过呢，子妍说得也有道理。你现在是我们徐家的人，
代表的是徐家的脸面。这块表，确实有点……不太合适。”他从自己手腕上，
摘下一块江诗丹顿。“这块表，你拿去戴。以后出席重要场合，别给我们家丢人。
”他把表塞到我手里，沉甸甸的，价值不菲。我看着手里的名表，又看了看徐东海。
他眼里闪烁着算计的光。我知道，这不是什么父爱。这是一颗糖。一颗打了我一巴掌之后，
又给我的糖。昨晚我倒了汤，今天，他要用一块表，重新把我这条“狗”给拴回来。同时，
他还在试探我。试探我昨天的反常，是一时冲动，还是别有图谋。我低下头，
声音带着一丝“受宠若惊”的颤抖。“谢谢爸。这表太贵重了，我……”“一家人，
说什么贵重不贵重的。”他打断我，“戴上吧。”我“顺从”地，
把那块三百块的电子表摘下来，小心翼翼地放进口袋。然后，换上了那块几十万的江诗丹顿。
冰冷的金属贴着我的皮肤。我抬起头，对着徐东海，露出了一个“感激”的笑容。“谢谢爸。
”他满意地点点头，坐了回去。一场风波，似乎就这么平息了。徐凯还在捂着脸，
眼神怨毒地瞪着我。他想不通，为什么一向疼爱他的父亲，会为了我这个废物打他。
他当然想不通。因为在他眼里，我只是个可以随意欺负的赘婿。但在徐东海眼里，
我是他榨干最后一点价值之前，必须稳住的工具。我父母留下的那项核心技术专利，
还在我手上。这，才是我今天能换来这块表和那一巴掌的真正原因。
三、泄密的文件日子又恢复了平静。我每天在徐家的公司里，
当一个有名无实的“项目顾问”。说白了，就是个打杂的。复印文件，端茶倒水，
整理会议室。所有人都对我呼来喝去。徐凯是我的顶头上司，他变本加厉地折磨我。
让我给他手洗衬衫。让我半夜去二十公里外给他买一份宵夜。让我当着全部门同事的面，
学狗叫。我都照做了。我的顺从，让徐凯的戒心彻底放下。也让徐东海，觉得时机成熟了。
这天下午，徐东海把我叫到他的办公室。红木的办公桌，擦得一尘不染。
他亲自给我泡了一杯茶。“江城啊，来公司也有一段时间了，感觉怎么样？”“挺好的，爸。
大家都挺照顾我的。”我低着头，显得很拘谨。“嗯。”他点点头，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
“这是公司最近在跟的一个新能源项目，非常重要。但是我们在核心技术上，遇到了瓶颈。
”他把文件推到我面前。“我记得，你父亲当年，就在研究这个领域。他留下的那些资料里，
有没有相关的技术方案？”来了。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我“迟疑”了一下。“爸，
那些资料都很专业，我……我也看不太懂。”“没关系。”徐东海的笑容更加和蔼，
“你拿回来，让公司的技术团队看看。如果能用上，这个项目，就算你一份大功。到时候，
公司的股份，我分你百分之五。”百分之五的股份。画得一张好大的饼。
我脸上露出“激动”和“犹豫”交织的神色。“爸，这……这不太好吧？
那是我爸留下的东西……”“傻孩子。”他拍拍我的手，“你爸留下的东西，
不就是留给你的吗？你现在是徐家的人，你的东西，不就是徐家的东西吗？
难道你还跟家里人见外？”我“挣扎”了很久，最后，像是下定了决心。“好。爸，
我明天就把资料带来。”他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得意的光。“好，好孩子。我就知道，
你不会让家里人失望的。”第二天，我带着一个厚厚的牛皮纸袋来到公司。里面，
是我父母留下的所有研究资料。当然，是复印件。而且，是经过我“加工”的复印件。
我亲手把所有资料，交给了徐东海。他当着我的面，把资料锁进了保险柜，脸上的笑容，
前所未有的真诚。“江城，你放心，这个项目成功了，你就是最大的功臣。
”我“感激”地离开了他的办公室。一出门，脸上的表情就冷了下来。鱼儿，上钩了。
接下来的几天，公司技术部灯火通明。整个团队都在研究我拿来的那份资料。
徐凯看我的眼神，也从鄙夷，变成了一种带着嫉妒的复杂。他知道，如果项目成功，
我就要拿到股份，地位会瞬间超过他。他开始坐不住了。周五下午，快下班的时候。
徐凯把我堵在茶水间。“江城，***给老子等着。”他压低声音，恶狠狠地说，
“别以为拿了点破资料，就能在徐家翻身。你永远都是个吃软饭的废物。”我没理他，
转身要走。他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我跟你说话呢！你聋了？”他把手里的咖啡，
直接泼在我脸上。滚烫的液体，顺着我的脸颊流下来。我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
我看着他，笑了。“徐凯，你很快就会后悔的。”我的话，似乎***到了他。
他把我推到墙上，揪着我的衣领。“后悔？老子这辈子就不知道什么叫后悔！
我只会让你后悔活在这个世界上！”就在这时，茶水间的门被推开。是技术部总监，老刘。
他看见我们两个，愣了一下。“徐总，江顾问，你们这是……”徐凯立刻松开我，
整理了一下衣服。“没什么，跟姐夫开个玩笑。”他对老刘说：“刘总监，
资料研究得怎么样了？”老刘一脸兴奋。“成了！徐总，江顾问拿来的那份资料，
简直是宝藏！我们按照里面的方案，已经做出了初步的模型，数据非常完美！这个项目，
绝对能成！”徐凯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当天晚上，徐家举办了家宴。
庆祝项目取得重大突破。徐东海在饭桌上，第一次当着所有人的面，夸奖我。“江城这次，
立了大功。等项目落地，我就把市场部副总的位置，交给他来做。
”李慧芳和徐子妍都愣住了。徐凯的脸，黑得像锅底。他猛地灌了一杯酒，
杯子重重地砸在桌上。“爸！市场部副总？他懂什么市场？你让他去做，
不是把公司往火坑里推吗！”“放肆！”徐东海一拍桌子，“江城现在是项目的功臣，
给他一个副总的位置，怎么了？你要是有这个本事，你也去给我拿一个这样的项目回来！
”徐凯被怼得哑口无言，眼睛通红地瞪着我。我知道，他心里的嫉妒和怨恨，已经到了顶点。
接下来，他会做出疯狂的事情。而这，正是我想要的。周一早上，我刚到公司。
就被两个穿着制服的人拦住了。“请问是江城先生吗？”“我们是商业犯罪调查科的。
我们接到举报，怀疑你涉嫌窃取并泄露公司商业机密。请你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
”公司的走廊上，站满了人。所有人都对着我指指点点。徐凯站在人群里，
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徐子妍也来了，她看着我，眼神里只有冰冷的厌恶和鄙夷。
“江城，我真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种人。我们徐家真是瞎了眼。”我被带走了。
在经过徐东海办公室的时候，我透过门缝，看到他正站在窗边，背着手，看着我的背影。
他的脸上，没有丝毫意外。我明白了。这不是徐凯一个人的手笔。这是他们父子俩，
联手给我下的套。用完了我父母的专利，就把我当成垃圾一样丢掉。
还要给我扣上一顶“商业间谍”的帽子，让我永世不得翻身。好一招过河拆桥，卸磨杀驴。
徐东海，你果然够狠。只可惜，你以为你是猎人。你不知道，从始至终，你都只是我的猎物。
四、背叛的“盟友”审讯室的灯，白得晃眼。一张冰冷的铁桌，两把椅子。我坐在一边，
对面是两个面无表情的办案人员。“江城，有人举报你，
将徐氏集团的新能源项目核心技术资料，高价卖给了他们的竞争对手，星海科技。
这是星海科技那边泄露出来的部分资料，你看看，是不是你交给徐氏集团的那一份？
”一份文件，推到我面前。我扫了一眼，点了点头。“是。”“你承认了？
”办案人员的语气有些意外。“我承认这份资料是我交给徐氏集团的。但是，
我没有泄露给任何人。”我看着他们，眼神平静。“这份资料，除了我，只有三个人接触过。
徐东海，徐凯，还有技术总监刘全。”“你是说，他们有泄密的嫌疑？”“我只是陈述事实。
”我靠在椅背上，“你们可以去查。查徐凯的银行账户，查刘全的通讯记录，
查徐东海和星海科技的老总，是不是上个月还在高尔夫球场一起打过球。
”办案人员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出去打了个电话。过了大概半个小时，他回来了，
脸色有些凝重。“江城，你可以走了。但是，在调查结果出来之前，你不能离开本市。
”我走出警察局。外面阳光刺眼。我眯了眯眼，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喂，安琪吗？
是我。”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温柔的女声。“江城？你怎么样？我看到新闻了，你没事吧？
”是何安琪。我的大学同学，也是我在这座城市里，唯一可以称得上朋友的人。
一个温柔、善良，一直默默支持我的女孩。在我最狼狈的时候，只有她，
还会偷偷给我送来一份热饭。“我没事。”我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和脆弱。“安琪，
我现在……无家可归了。徐家，我肯定是回不去了。”“你别怕。”电话那头的声音很急切，
“你在哪？我去接你。我租的房子虽然不大，但你先过来住下。”“谢谢你，安琪。
”我的声音，有些哽咽。半个小时后，何安琪开着她那辆白色的小甲壳虫，出现在我面前。
她还是那么好看，穿着白色的连衣裙，像一朵百合花。她看到我脸上的憔悴，
眼睛一下子就红了。“他们怎么能这么对你！”她冲过来，给了我一个拥抱。很温暖。
我把头埋在她肩膀上，身体微微颤抖。像一个找到了依靠的，无助的孩子。
我住进了何安琪的家。一个一室一厅的小公寓，收拾得干净又温馨。她给我做了饭，
陪我聊天，安慰我。她说，相信我一定是无辜的。她说，她会一直陪在我身边。那几天，
是我三年来，过得最像人的日子。我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如果，
就这么和她平平淡淡地生活下去，也挺好。放弃复仇，放弃那些黑暗的计划。和她一起，
开始新的生活。直到那天晚上。我半夜渴醒，起来喝水。路过她虚掩的房门时，
听到了里面传来压抑的说话声。是何安琪。“……徐总，您放心，他现在非常信任我。
”“对，他什么都跟我说。他说，那份专利资料的核心算法，他还有备份。”“嗯，
我会想办法让他把备份交出来的。”“钱？好的，谢谢徐总。您放心，我一定办好。
”我端着水杯，站在门外。全身的血液，一瞬间都冷了。原来，我最后的温暖，也是假的。
我唯一的“朋友”，也是徐东海派来监视我，套取我最后底牌的间谍。温柔，善良，支持，
陪伴……全都是演出来的。我突然觉得很可笑。江城啊江城，你竟然还会有那么天真的想法。
你忘了你父母是怎么死的吗？你忘了这三年来，你受过的所有屈辱吗？你竟然，
还妄想得到什么狗屁的温情。我悄无声息地，退回了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睁着眼睛，
看着天花板。一夜无眠。第二天，何安琪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愧疚和担忧。“江城，
你昨晚没睡好吗？脸色这么差。”我看着她，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没事，
就是做了个噩梦。”我抓住她的手，眼神“真诚”地看着她。“安琪，谢谢你。如果不是你，
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想好了，我不能就这么被打倒。徐家抢走的东西，
我要一点一点拿回来。”她的眼睛亮了。“对！江城，我支持你！你需要我做什么？
”我从口袋里，掏出那个旧U盘。就是我藏在枕头底下的那个。我把它放到她手心。
“这里面，是我父母那项专利最核心的算法。也是我最后的底牌。”我看着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