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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发表时间: 2025-10-13

往镇上跑的路上,晨露把陈九的道袍下摆浸得透湿,贴在腿上沉甸甸的,后背的伤口被扯得发疼,每跑一步都像有小刀子在刮肉。可他不敢慢,镇上的警钟还在“铛铛”响,那声音撞在灰蒙蒙的天上,传得老远,带着股让人心里发慌的急促——他在这镇上待了五年,只听过两次警钟,一次是山火,一次是瘟疫,每次都没好事。

“道长,等等七七……”七七的小短腿跟不上,跑得气喘吁吁,小脸涨得通红,小手紧紧攥着陈九的衣角,差点被路边的石头绊倒。

阿魃见状,干脆弯腰把七七抱了起来,用胳膊护着她的腿,声音依旧没什么温度,却比刚才软了些:“别拽他,我抱你。”她身上的煞气悄悄裹住七七,像层轻薄的暖毯,挡住了晨露的寒气,也让七七跑得稳了些。

陈九回头看了一眼,见七七趴在阿魃怀里,小手还在揪阿魃的符衣衣角,阿魃虽然皱着眉,却没推开她,心里莫名一松——这俩“祖宗”虽然一个冷一个软,倒也能和平相处。

跑了约莫两柱香的功夫,终于到了镇口。还没进去,就听见里面传来此起彼伏的尖叫和哭喊,几个村民慌慌张张地从镇里跑出来,脸都白了,看见陈九,像是见了救星,扑过来抓住他的胳膊:“陈道长!快救救我们!镇东头闹僵尸了!好几个乡亲都被咬伤了!”

“僵尸?”陈九心里一沉,和阿魃对视一眼——果然是炼尸派的手笔,他们没在义庄动手,反而把主意打到了镇上,想用村民当诱饵,引他出来。

“带我去看看!”陈九攥紧桃木剑,跟着村民往镇东头跑。阿魃抱着七七跟在后面,身上的煞气渐渐提了起来,眼神冷得像冰——她最恨这种拿普通人当棋子的邪修,百年前她被封印,就是因为有人借她的煞气害了村民,这次她绝不会让历史重演。

镇东头的巷子口已经围了不少人,都躲在墙角或门后,不敢靠近。陈九挤进去一看,只见巷子里躺着三个村民,都被咬了脖子,伤口还在渗血,已经没了呼吸;不远处,两只青面獠牙的僵尸正追着一个小孩跑,那小孩吓得腿都软了,摔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

“住手!”陈九大喝一声,从符咒袋里摸出两张黄符,往桃木剑上一贴,“敕!”符纸瞬间燃起来,桃木剑裹着金光,朝着最近的一只僵尸刺过去。

那僵尸听见声音,猛地回头,张开嘴就往陈九的胳膊咬过来。陈九早有准备,往旁边一躲,同时用桃木剑狠狠砸在僵尸的额头上——“砰”的一声,僵尸被砸得后退两步,额头上冒出黑烟,发出凄厉的嘶吼。

另一只僵尸见同伴被打,放弃了小孩,朝着陈九扑过来。陈九刚想应对,就见一道煞气飞过来,正好撞在僵尸的胸口——是阿魃。那僵尸像被重锤砸中,倒飞出去,摔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七七,看好他。”阿魃把七七放在地上,指了指那个吓傻的小孩,然后朝着那只倒地的僵尸走过去。她没用法术,只是抬起脚,狠狠踩在僵尸的胸口上——“咔嚓”一声,僵尸的肋骨断了,尸气瞬间散了大半,再也爬不起来。

陈九趁机举起桃木剑,朝着另一只僵尸的心脏刺过去——桃木剑是僵尸的克星,一剑下去,僵尸瞬间不动了,身体慢慢化成飞灰。

“没事了,别怕。”陈九蹲下身,摸了摸那个小孩的头,声音放软了些。小孩还在哭,却慢慢伸出手,抓住了陈九的道袍衣角。

七七跑过来,从怀里掏出块皱巴巴的糖,递到小孩面前:“给你糖,吃了就不哭了。”那是她昨天没送出去的那块水果糖,一直藏在怀里,现在却毫不犹豫地给了陌生人。

小孩看着七七手里的糖,抽了抽鼻子,慢慢接了过来,小声说了句:“谢谢。”

陈九看着这一幕,心里一暖,又有些发酸——这孩子明明自己也是个需要保护的小僵尸,却总想着安慰别人。他刚想说话,就听见阿魃喊了一声:“老道士,过来看看。”

陈九走过去,只见阿魃蹲在那只被踩断肋骨的僵尸旁边,指着僵尸的胳膊:“你看这个。”

陈九低头一看,只见僵尸的胳膊上,有一个黑色的印记,像是用邪术刻上去的,形状是个扭曲的“尸”字——是炼尸派的标记。更让他心惊的是,僵尸的嘴角还沾着点黑乎乎的东西,和昨天七七捡的那块僵尸牙垢一模一样。

“他们在批量炼尸。”阿魃的声音冷了下来,“用镇上的尸体当原料,刻上标记,受他们操控。刚才那两只只是开胃菜,肯定还有更多。”

陈九脸色凝重——批量炼尸需要大量尸体,镇上的义庄和坟地肯定已经被他们盯上了。他必须尽快想办法,不然镇上的人会有更多伤亡。

“大家听我说!”陈九站起身,朝着周围的村民喊道,“最近别去坟地和义庄,晚上锁好门,要是看见僵尸,就往我家义庄跑,我会保护大家!”

村民们纷纷点头,刚才陈九和阿魃斗僵尸的样子他们都看见了,此刻对陈九充满了信任。几个年轻的村民还主动站出来:“陈道长,我们帮你巡逻,有情况就给你报信!”

陈九感激地点点头,又叮嘱了几句,然后带着阿魃和七七往义庄走。路上,七七趴在阿魃怀里,小声问:“道长,那些僵尸为什么要咬人呀?他们是不是不开心?”

陈九愣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他不想告诉这个软乎乎的孩子,那些僵尸是被邪修操控的工具,没有自己的意识,只能害人。他只能摸了摸七七的头,说:“他们只是生病了,等我们找到治好他们的办法,他们就不会咬人了。”

阿魃瞥了陈九一眼,没戳破他的善意谎言,只是抱着七七的胳膊紧了紧——她知道,炼尸派的僵尸一旦炼成,除非毁了操控的符咒,否则永远不会“好”,但她没说,不想让七七失望。

回到义庄时,天已经大亮了。陈九把七七放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又给她倒了杯温水,然后转身往屋里走:“我去把防晒符衣缝好,免得下午晒太阳失控。”

昨天画好的符纸还放在八仙桌上,一共八张,每张都画满了镇魂和防晒的符文,边角剪得整整齐齐。陈九找了半天,才在灶台边的抽屉里找到针线——那是他上次帮村民缝补衣服时剩下的,线是藏青色的,针有点钝,却还能用。

他把符纸摊在桌上,想了想,又找了块旧布——是他道袍上剪下来的,因为后背破了个洞,没舍得扔,正好用来当衬里,让符衣穿起来舒服些。

“你会缝衣服?”阿魃靠在门框上,抱着胳膊,看着陈九笨拙地穿针引线,忍不住调侃了一句。她见陈九平时只会画符、斗邪祟,还以为他连针线都不会拿。

陈九手一抖,线没穿进针眼里,反而掉在了桌上。他没好气地回了句:“不会也得会,难不成让你穿件漏风的符衣?”他说着,又拿起线,眯着眼睛往针眼里穿——他眼神不算差,但穿针这种细活,他确实不擅长,试了三次才穿进去。

阿魃没说话,却悄悄走了过来,站在桌子旁边,看着陈九缝符衣。只见陈九把符纸和旧布叠在一起,拿着针,小心翼翼地缝起来——针脚歪歪扭扭的,有的地方缝得太紧,符纸都皱了起来;有的地方又太松,线都露在外面,一看就是新手。

七七也跑了过来,趴在桌子边,好奇地看着:“道长,你在做什么呀?像在玩拼图。”

“这是给阿魃姐姐做的衣服,穿上就不怕太阳了。”陈九笑着说,手里的针又往下扎——这次没注意,针扎在了自己的手指上。

“嘶——”陈九倒吸一口凉气,赶紧把手指缩回来,只见指尖渗出了一点血珠,红红的,在白皙的手指上格外显眼。

“笨死了。”阿魃皱了皱眉,却还是伸手抓过陈九的手,低头吹了吹。她的气息很轻,带着点淡淡的煞气,吹在手指上,竟一点都不疼了,反而有点痒。

陈九愣了一下,看着阿魃的头顶——她的头发很长,垂下来遮住了侧脸,只能看见她微微抿着的嘴唇,不像平时那么冷,反而有点软。他心里突然有点慌,赶紧把手抽回来,假装咳嗽了一声:“没事,小伤,不碍事。”

七七也凑过来,对着陈九的手指轻轻吹了吹:“道长,七七吹过就不疼了。”她说着,还从怀里掏出块干净的布,想帮陈九包扎。

“不用,真没事。”陈九笑着把手指上的血擦掉,又拿起针,“快好了,再缝几针就成。”

这次他更小心了,眼睛死死盯着针脚,生怕再扎到手。阿魃没再走开,就站在旁边看着,时不时还会提醒一句:“左边缝歪了线拉太紧了”,语气依旧带着点嫌弃,却没了之前的冷漠。

七七在旁边没闲着,一会儿帮陈九递符纸,一会儿帮他捡掉在地上的线,还把自己的小桃木剑放在桌上,说:“给道长当靠山,别再扎手了。”

陈九被她逗笑了,紧绷了一早上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些。他看着桌上歪歪扭扭的符衣,看着旁边冷着脸却关心他的阿魃,看着软乎乎帮忙的七七,突然觉得,就算每天被这俩“祖宗”折腾,就算要对付炼尸派的邪修,好像也没那么难——至少他不是一个人。

“好了!”终于,最后一针缝完了。陈九放下针,拿起符衣,抖了抖——虽然针脚歪歪扭扭,衬里也有点不服帖,但总算能穿,符文也没被缝坏,效果肯定没问题。

“你试试,看看合不合身。”陈九把符衣递给阿魃。

阿魃接过符衣,看了看上面歪歪扭扭的针脚,又看了看陈九指尖的血印,心里突然有点暖。她没多说,转身进了里屋,很快就换好了出来——符衣是宽松的款式,穿在她身上正好,虽然针脚不好看,却意外地合身,符纸贴在身上,带着点淡淡的暖意,把她身上的煞气压得稳稳的,一点都不灼热了。

“还……还行。”阿魃别过脸,语气有点不自然,像是不好意思承认这符衣其实挺舒服。

陈九笑了:“什么叫还行?这可是我缝了半天的成果,你要是敢说不好,下次就自己缝。”

“谁要自己缝。”阿魃哼了一声,却没反驳,反而伸手扯了扯符衣的领口,调整了一下——她其实挺喜欢这件符衣,不仅能挡太阳,还带着陈九指尖的温度,让她觉得很安心。

七七跑过来,围着阿魃转了一圈,拍手叫好:“阿魃姐姐穿这件衣服真好看!像仙女!”

阿魃的脸微微一红,伸手摸了摸七七的头,没说话,嘴角却悄悄勾了勾。

就在这时,院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还伴随着一个熟悉的声音:“陈道长!在家吗?我是张警官!”

张警官?陈九心里一愣——张警官是镇上派出所的警官,平时和他没什么交集,只是上次帮村民找过丢失的牛,怎么会突然来义庄?难道是镇上的僵尸案,他来问情况?

他走过去,打开院门,只见张警官站在门外,穿着警服,脸色凝重,手里还拿着一个信封:“陈道长,出事了。刚才有人在镇西头的坟地,发现了这个,上面写着你的名字。”

陈九接过信封,心里一沉——信封是黑色的,上面没有邮票,也没有署名,只有他的名字,是用红色的墨水写的,看着格外刺眼。他拆开信封,里面只有一张纸,上面画着一个扭曲的“尸”字,和刚才僵尸胳膊上的标记一模一样,下面还写着一行字:“三日之内,交出女魃和小僵尸,否则,镇上的人,一个都活不了。”

是炼尸派的威胁信!

陈九的手瞬间握紧,信纸被捏得皱了起来。他抬头看向张警官,只见张警官脸色凝重:“陈道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什么女魃、小僵尸?还有早上的僵尸案,是不是和这个有关?”

陈九深吸一口气,知道瞒不住了。他看了看屋里的阿魃和七七,又看了看张警官,心里做了决定——他不能让镇上的人因为他和俩“祖宗”受到伤害,也不能把阿魃和七七交给炼尸派。他必须和张警官合作,一起对付炼尸派。

“张警官,进来吧,我有话跟你说。”陈九侧身让张警官进来,关上了院门。他知道,接下来的谈话,可能会改变很多事,也可能会让他和俩“祖宗”陷入更大的危险,但他没有退路——他是道士,护佑生灵是他的本分,不管是活人,还是阿魃和七七这样的“生灵”。

阿魃和七七也走了出来,阿魃的眼神冷了下来,身上的煞气悄悄提了起来——她知道,炼尸派的威胁不是空话,接下来的三天,会是一场硬仗。七七则紧紧抓着阿魃的衣角,小脸上满是紧张,却没有害怕——她相信陈九和阿魃,会保护她,也会保护镇上的人。

陈九看着眼前的一切,深吸一口气,握紧了手里的桃木剑——不管炼尸派有什么阴谋,他都会陪着这俩“祖宗”,一起扛过去。只是他不知道,这场硬仗,会比他想象的还要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