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纪念日里的奢侈品项链手机屏幕亮起，是陈浩发来的微信。“今晚陪大客户，晚点回，
你自己吃，别等我。”我看着桌上已经冷掉的四菜一汤，中间还摆着个小蛋糕，
上面用奶油歪歪扭扭地写着“三周年快乐”。蜡烛都快烧到底了，
融化的蜡油滴在“快乐”两个字上，像个讽刺的笑话。心里那点期待，像被针扎破的气球，
噗嗤一下，瘪了。又是这样。结婚三年，每个需要他出现的日子，工作总是排在我前面。
我吸了口气，习惯性地打字回复：“少喝点酒，注意身体，早点回来。”指尖刚离开发送键，
手机又“叮咚”一声。是我闺蜜沈薇发来的图片消息。我随手点开，下一秒，
全身的血液好像瞬间冻住了。照片背景是市中心那家顶奢商场的一楼珠宝店，
灯光璀璨得晃眼。我那个说在“陪客户”的丈夫陈浩，正微微低着头，
脸上带着我好久没见过的温柔笑意，专注地看着身旁一个妆容精致的女人。那女人伸着手腕，
而他，正拿着一条闪闪发光的钻石项链，小心翼翼地往她手腕上比划。
那条项链……我心脏猛地一抽。上个月我生日，我们路过这家店，我在橱窗外看了好久，
指着这条项链半开玩笑地说：“老公，这个当生日礼物好不好？”陈浩当时搂着我的肩，
眼皮都没抬一下：“这种华而不实的东西，性价比太低了。乖，咱们现在要攒钱换大房子呢。
”攒钱换大房子？所以，价值不菲的项链，他可以眼都不眨地买给别的女人试戴？
冰冷的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头顶，握着手机的手抖得厉害。原来他不是忙，不是不懂浪漫，
只是觉得他老婆林晚，不配。我瘫坐在椅子上，看着一桌子精心准备的菜，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三年了，我辞掉工作，安心在家做他口中的“陈太太”，打理家务，
照顾他的饮食起居，以为这就是我们共同奋斗的未来。可现在这算什么？
我成了他圈养在家里，性价比最高的保姆，而外面，有更值得他投资“奢侈品”的对象？
不行，我不能就这么算了。我得问问清楚。我颤抖着手指，拨通了陈浩的电话。响了很久，
就在我以为没人接的时候，电话通了。“喂？怎么了？”背景音有些嘈杂，
但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正常，甚至带着一丝被打扰的不耐烦。我强压着喉咙里的哽咽，
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静：“你还在陪客户吗？大概几点回来？”“嗯，正谈到关键处呢，
没那么快。你先睡，不用等我。”他语气自然得像在背诵剧本。我看着手机里沈薇发来的，
那个女人试戴项链时笑靥如花的照片，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透不过气。
他就在灯火通明的奢侈品店里，谈着需要项链助兴的“关键”业务？“在哪儿谈啊？
要不要我煮点醒酒汤给你送过去？”我还不死心，想给他最后一次机会。“不用不用！
”他立刻拒绝，语气有点急，“在……在江南会所呢，都是大老板，你来不方便。好了，
不说了，客户叫我了。”电话***脆利落地挂断，只剩下一串忙音。江南会所？
照片背景明明就是商场珠宝店！他连骗我都懒得用心编个像样的地方了？泪水模糊了视线，
滴在冰冷的手机屏幕上。三周年的纪念日，我像个傻子一样守着冷菜冷饭，
我的丈夫却在为别的女人一掷千金。我猛地擦掉眼泪，不行，我不能哭。
哭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我得知道更多。我打开和沈薇的聊天框，打字的手还在抖：“薇薇，
你在哪儿看到的？就他们两个人吗？
”沈薇的消息回得飞快：“就在星光天地Tiffany门口！我刚逛完街出来就撞见了！
就他俩，挨得特别近，那女的都快贴陈浩身上了！我看着不对劲才拍的照！晚晚，你没事吧？
要不要我过来陪你？”“我没事，你别担心，我自己处理。”我回复完，放下手机，
环顾着这个我经营了三年的家。每一件家具，每一个角落，都有我的心血。可现在，
这一切看起来都像个巨大的笑话。陈浩，你真的以为我林晚是泥捏的，没有脾气吗？你忘了，
结婚以前，我也是能在职场独当一面的人。是为了这个家，为了你所谓的“后方稳定”，
我才甘愿褪去锋芒，洗手作羹汤。
经济能力……万劫不复……脑海里突然冒出之前看过的那些话。以前觉得是危言耸听，
现在字字珠玑，砸得我心口生疼。我没有收入，住的房子是陈浩婚前的，如果现在撕破脸，
我连个去处都没有。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慌攫住了我。比发现丈夫可能出轨更可怕的，
是发现自己离不起婚的窘迫。在这场婚姻里，我不知不觉，已经失去了抬头挺胸的底气。
不能慌，林晚，冷静。我深呼吸了几次，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现在撕破脸，
对我没有任何好处。我需要证据，需要时间，更需要……钱。一个念头渐渐清晰起来。
我不能坐以待毙，我要重新把命运抓回自己手里。首先，我得知道我还有多少“本钱”。
我打开手机银行，查看着我们共同的储蓄账户。这是我们结婚时说好的，
他的工资大部分存入这个账户，由我管理家庭开支。账户余额显示还有二十多万。这钱，
够我暂时立足吗？正当我盘算时，门口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是陈浩回来了。
我迅速关掉手机银行界面，深吸一口气，脸上努力挤出一个和平常无异的笑容。戏，
才刚刚开始。陈浩，你既然把我当傻子，那我就好好陪你演下去。看谁能笑到最后。
他推门进来，带着一身酒气，但眼神清明，显然没喝多少。他看到餐桌上的菜和蛋糕，
愣了一下，随即露出惯常的、带着些许敷衍的笑容：“哟，还真做了这么多菜啊？
不是让你别等了吗？”我走过去，接过他的公文包，语气轻柔：“纪念日嘛，
总要有点仪式感。客户谈得顺利吗？”“还行吧，就是应酬，累。”他松了松领带，
视线扫过蛋糕，“三周年了啊，时间真快。回头给你补个礼物。”补个礼物？
是补一条别人试戴过的项链吗？我心里冷笑，面上却温顺地点点头：“好啊，你记得就好。
快去洗洗睡吧，明天还上班呢。”看着他走向浴室的背影，我攥紧了拳头。
指甲深深陷进掌心，带来一丝刺痛，却让我更加清醒。陈浩，从今天起，
我不再是那个任你拿捏的全职太太林晚了。你欠我的，我会连本带利，自己拿回来。
谋爱先谋生，爱人先爱己。这句话，我刻骨头上了。
第一章 完2 哑巴亏与私人账户陈浩洗完澡出来，带着一身水汽和沐浴露的香味，
直接瘫在了沙发上，掏出手机开始刷。那专注的神情，比看我试穿新衣服时认真一百倍。
我收拾着餐桌上的残羹冷炙，碗碟碰撞的声音在寂静的客厅里显得格外刺耳。
他头都没抬一下，仿佛我只是个背景音。“老公，”我擦着手，走到他身边坐下，
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像随口一提，“我看中了一个线上设计课程，感觉挺不错的，想报名学学。
”他眼皮掀了掀，视线总算从手机屏幕上挪开半秒，落在我脸上，带着点审视：“设计课程？
你学那个干嘛？又贵又没什么用，纯属浪费钱。”我心里一沉，
但脸上还是挂着温顺的笑：“就是感兴趣嘛，而且学了说不定以后能接点私活，
补贴家用也好啊。”“补贴家用？”他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嗤笑一声，
“我赚的钱不够你花？用得着你去折腾？老老实实把家照顾好就行了，别想那些有的没的。
”他语气里的不耐烦几乎要溢出来，说完又低头沉浸在他的手机世界里了。看，
连我想提升自己，在他眼里都是“折腾”，是“浪费钱”。他需要的，
只是一个安分守己、没有独立思想、完全依附于他的附属品。那股寒意又冒了上来，
但我死死压住了。现在不是硬碰硬的时候。我装作失落地“哦”了一声，没再坚持，
起身去厨房继续收拾。心里那个念头却越发清晰坚定：这课程，我非学不可！不仅学，
我还要学出个名堂！钱从哪里来？共同账户肯定动不了，陈浩偶尔会查流水。
我得有自己的小金库。我回想了一下结婚这三年来，逢年过节，
婆婆和娘家妈偶尔会给我一些红包钱，数额不大，但零零总总加起来，应该也有个小几万。
这些钱我一直单独存在一张不常用的银行卡里，陈浩从不过问。对，就用这笔钱！第二天，
趁着陈浩去上班，我翻出那张卡，查了余额，有两万三。足够支付那个课程的学费了。
我毫不犹豫地报了名，用的是我的私人信息注册。接下来的日子，我表面一切如常。
照样早起给陈浩做早餐，收拾屋子，买菜做饭。但等他出门上班，家里就成了我的秘密基地。
我疯狂地投入到课程学习中，像一块干涸的海绵，拼命吸收着知识。做家务的间隙，
等水开的功夫，甚至晚上假装陪陈浩看电视的时候，我都在用手机看教学视频，
练习软件操作。日子一天天过去，我和陈浩的关系维持着一种诡异的平静。他依旧很“忙”，
晚归是常态，借口层出不穷。我也懒得再追问，
每次他都用那种“跟你说了你也不懂”的眼神打发我，问多了只会让自己更像个怨妇。
直到周末，他堂姐家孩子满月酒，我们一起去参加。宴席上，亲戚们聚在一起，
免不了各种攀比。堂姐抱着孩子，接受着众人的恭维，脸上满是得意。
不知道谁把话题引到了我身上。“小晚现在可是享福了，不用上班，在家当阔太太，
真让人羡慕。”一个远房婶子笑着说，语气里听不出是真心还是假意。陈浩闻言，
立刻接过话头，一副“我老婆我骄傲”的模样，实则话里藏针：“她呀，就是太老实，
没什么事业心。在家待着也挺好，省得出去辛苦。女人嘛，挣那三瓜两枣的没什么意思，
把家照顾好才是本分。”他这话一出，几个本来还挺羡慕我的女亲戚，眼神都微妙地变了。
那眼神我懂，分明写着：哦，原来是个靠男人养、还没本事的米虫。我端着茶杯的手紧了紧，
指甲掐进了掌心。又是这样，随时随地不忘踩低我来抬高他自己。以前我可能会难过，
会自卑，但现在，我只觉得他可悲又可笑。堂姐似乎看出我的尴尬，
打圆场道：“小晚以前工作能力也挺强的，是为了家庭才牺牲的。现在孩子还没要，
有空学点东西充实自己也不错。”陈浩却不以为然，大手一挥：“学啥啊？
她都跟社会脱节三年了，还能学出什么名堂？别瞎折腾了，安心备孕，
给我生个大胖小子才是正经事。”备孕？他连碰我都嫌麻烦，还备孕？我心里冷笑，
面上却低眉顺眼，没反驳一个字。我知道，在这种场合，沉默是最好的武器。他越是贬低我，
将来我反击的时候，打脸才越响。酒席散场，回家的路上，陈浩心情似乎不错，还哼着歌。
我坐在副驾驶，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霓虹，心里一片冰冷。晚上，趁着他洗澡，
一个疯狂的念头驱使着我，鬼使神差地拿起了他放在床头充电的手机。我知道密码，
是我们结婚纪念日，讽刺吧。心脏跳得飞快，像揣了只兔子。我深吸一口气，解锁，
直接点开了微信。手指有些发抖，
但还是精准地找到了那个备注为“周总重要客户”的联系人。聊天记录是空的，
明显被清理过。但女人的直觉告诉我，不对劲。真正的客户，
怎么会把聊天记录删得这么干净？我点开转账记录，搜索这个“周总”。果然，
几条转账记录跳了出来，金额都不小，最近的一笔是五万，转账说明是：“项目辛苦费”。
项目辛苦费？直接转给个人微信？这不合常理。我留了个心眼，
用我的手机迅速拍下了这几条转账记录。然后又点开他的支付宝账单，同样搜索。这一看，
我差点气笑。支付宝里，给同一个微信头像虽然备注不同，叫“莉莉安”的转账更多，
金额从几百到几千不等，
备注更是五花八门：“买奶茶”、“生日快乐”、“恭喜发财”……时间跨度，
从我们结婚半年后就开始了。最刺眼的是一条最近的消费记录，
是在星光天地Tiffany专柜，金额正好是那条项链的价格。日期，
就是我们结婚纪念日那天。证据确凿！我的心像被扔进了冰窖，浑身发冷。
原来不止一个“周总”，还有这个“莉莉安”。他到底撒了多少谎？在我为这个家精打细算，
连买条喜欢的项链都要犹豫半天的时候，他却在外面如此大方地给别的女人花钱！
浴室的水声停了。我迅速退出所有界面，锁屏，把他的手机放回原处，动作快得几乎带风。
我躺回床上，背对着他那边，假装睡着。陈浩带着湿气躺下，很快传来均匀的鼾声。而我，
睁着眼睛直到天亮，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陈浩，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这场戏，
我陪你演到底，但结局，由我来写！第二天，我找了个借口，说回娘家看看爸妈。实际上，
我去银行，用我的身份证重新开了一张全新的银行卡，把我那张私房钱的卡里的钱，
全部转了进去。这张新卡，将是我未来反击的启动资金。同时，
我开始更加隐秘地留意陈浩的财务状况。我发现他书房的抽屉里，有一个很少用的旧钱包，
里面塞着好几张银行卡，有些甚至连我都不知道。看来，他防着我，远比我以为的要早，
要深。我的课程即将结束，导师推荐了一个小型logo设计的私活给我。报酬不高，
只有两千块，但这是我三年来的第一笔收入。我小心翼翼地，把这笔钱存进了我的新卡里。
看着手机银行里那微不足道的数字，我却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踏实。这不是钱，
这是我丢失已久的尊严和底气，是第一块撬动命运的基石。陈浩依旧时不时地“提点”我，
让我别胡思乱想，安心备孕。每次，我都微笑着点头，心里却在冷笑：备孕？
我先备好离开你的资本再说吧！风暴来临前，总是格外平静。陈浩大概做梦也想不到，
他眼里那个温顺无能、离了他就活不下去的妻子，正在他构筑的牢笼里，
悄悄磨利了自己的爪牙。第二章 完3 第一桶金与冰冷协议私活的钱到账那天，
我特意去超市买了瓶最贵的红酒，还称了点陈浩爱吃的卤味。晚上他回来，
看到餐桌上的酒菜，明显愣了一下：“今天什么日子？这么丰盛。”我给他倒上酒，
笑容温婉：“没什么特别日子，就是觉得你最近辛苦了，慰劳慰劳你。”他受用地端起酒杯，
脸色是难得的缓和。三杯酒下肚，话匣子也打开了，又开始吹嘘他最近谈成了多大的项目，
老板如何器重他。我像往常一样，适时地露出崇拜的眼神，满足他的虚荣心。看他心情正好，
我状似无意地提起：“对了老公，我有个朋友，她老公好像把工资都转到他妈妈卡上了，
说是帮忙理财，结果现在两人闹矛盾，钱都要不回来，正发愁呢。
”陈浩喝酒的动作顿了一下，眼神有一瞬间的闪烁，随即恢复自然，嗤之以鼻：“蠢货！
理财哪有理到父母卡上去的，一点风险意识都没有。咱们家的钱你放心，都在共同账户里，
明明白白。”他说得斩钉截铁，要不是我亲眼看过那些转账记录，差点就信了。我心里冷笑，
面上却一副放心的样子：“那就好，我就怕遇上那种事，多糟心啊。”这场试探，
让我更加确定，他转移财产的行为是刻意为之，并且防备心极重。我不能打草惊蛇。
我的设计私活开始慢慢多起来。凭借以前的工作底子和玩命的学习，
我交出的作品客户反馈都不错。虽然单价不高，但积少成多，我那张秘密银行卡里的数字，
终于艰难地爬上了五位数。这笔钱，成了我黑暗里唯一的光。
我把所有工作痕迹清理得干干净净。每次做完图，都会彻底删除聊天记录和源文件，
只用手机热点连接，避免在家里的WiFi留下任何记录。付款都走支付宝，
再用支付宝转到我的新卡。我像个地下工作者，在陈浩的眼皮底下，
小心翼翼地进行着我的“革命”。平静的日子没过多久，婆婆突然说要来住几天，检查身体。
我知道，她是来催生的。果然，人一到，话里话外就是谁谁家抱孙子了，
女人年纪大了不好生之类的。陈浩在他妈面前，更是摆足了“一家之主”的派头，
对我呼来喝去。吃完饭，我把碗筷收进厨房，正准备洗，婆婆跟了进来，倚在门框上。
“小晚啊，不是妈说你，这都三年了，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浩子工作那么忙，压力大，
你得体谅他，抓紧把正事办了。女人嘛，最重要的就是生儿育女，传宗接代。”我低着头，
打开水龙头，任由冰冷的水冲刷着碗碟，也冲刷着我心里的屈辱。传宗接代？
我难道就是个生育机器？“妈，我知道。这事急不来。”我低声应着。“怎么急不来？
”婆婆声音拔高了些，“你看你，一天到晚在家闲着，也不上班，连个孩子都生不出来，
像什么话？我们老陈家可不能绝后！”水声哗哗，掩盖了我略微急促的呼吸。闲着？
这个家窗明几净，三餐准时，他陈浩衣着光鲜，哪一样不是我这个“闲人”打理出来的？
现在倒成了我无能的原罪。晚上，我憋着一肚子火，想在电脑上改改图平静一下。
刚打开软件，陈浩推门进来了，皱着眉：“大晚上的不开灯，对着电脑傻笑什么？
辐射多大你不知道？万一影响怀孕怎么办？”我心里那股邪火“噌”地就冒了上来，
但看到门口婆婆晃动的身影，又硬生生压了下去。我默默关掉电脑，躺到床上，背对着他。
他在我身边躺下，像是施舍般开口：“下周末我大学同学聚会，带家属，你准备一下，
别给我丢脸。”同学聚会？我想起沈薇提过，陈浩那个“干妹妹”莉莉安，
好像就是他大学同学。我心里警铃大作，这是要登堂入室，逼我表态了？周末转眼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