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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槐镇医院

半夏夏半 著

其它小说连载

主角是苏晓林砚之的其它小说《下槐镇医院是近期深得读者青睐的一篇其它小作者“半夏夏半”所主要讲述的是:林砚之第一次在青溪村见到那棵老槐树蝉鸣正把七月的日头撕得粉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槐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像撒了一把碎金树干粗得要两个成年人才抱得皲裂的树皮上爬满青枝桠斜斜挑像双苍老的手托着半片天树底下积着厚厚的落踩上去软得能陷进半个脚清苦的气息混着泥土钻进鼻腔竟让他紧绷了半年的神莫名松了村支书老李把烟袋锅子在树干上磕了烟灰簌簌落在林砚之的白衬...

主角:苏晓,林砚之   更新:2025-10-13 11:4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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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砚之第一次在青溪村见到那棵老槐树时,蝉鸣正把七月的日头撕得粉碎。

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槐叶,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像撒了一把碎金子。

树干粗得要两个成年人才抱得拢,皲裂的树皮上爬满青苔,枝桠斜斜挑着,

像双苍老的手托着半片天空。树底下积着厚厚的落叶,踩上去软得能陷进半个脚掌,

清苦的气息混着泥土味,钻进鼻腔里,竟让他紧绷了半年的神经,莫名松了些。

村支书老李把烟袋锅子在树干上磕了磕,烟灰簌簌落在林砚之的白衬衫下摆,

留下几个黑褐色的印子。“林医生,这地儿您看行不?原先的村小塌了半边,

剩的那几间屋还能修修,屋顶漏雨的地方补补瓦,再砌个灶台,凑活当诊所够用。

”老李说着,指了指不远处的矮房,墙皮已经脱落,露出里面的黄土,窗户玻璃碎了两块,

用塑料布蒙着,风一吹就哗啦啦响。林砚之蹲下身,指尖捻起一片槐叶。叶子边缘蜷着,

带着点旱季特有的焦黄色,叶脉却依旧清晰,像老人手上凸起的青筋。

他把叶子放在鼻尖又闻了闻,清苦里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甜。“行,”他声音很轻,

却透着股不容置疑的笃定,“就这儿吧。修房子的钱我来出,您帮我找几个村里的师傅就行。

”老李愣了愣,烟袋锅子停在半空。他原以为这城里来的大夫只是一时兴起,

最多掏点医药费,没想到连修房子的钱都愿意出。“林医生,这……这可使不得,

村里多少能凑点……”“不用了。”林砚之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土,“我既然来了,

就想把诊所好好弄起来,让大家看病方便些。”他话说得诚恳,眼神却望着老槐树的方向,

像是在跟谁承诺。那年林砚之刚满三十,从省医院辞了职,

背着个塞了几件换洗衣物、听诊器和一本翻得卷了边的《内科学》的帆布包,

一头扎进了这地图上都找不太到的青溪村。村里人初见他时都犯嘀咕——穿得白净,

戴副细框眼镜,手指修长,一看就是没干过农活的娇客,怕是待不了仨月就得跑。

张婶跟隔壁的王大娘凑在一块儿纳鞋底,看着林砚之跟着师傅们搬砖头,白净的衬衫沾了灰,

裤脚卷到膝盖,露出的小腿被蚊子咬了好几个包,

还在咧嘴跟师傅们说“这块砖放这儿就行”,忍不住叹口气:“唉,这城里娃,

怕是没遭过罪,等新鲜劲过了,指定得走。”王大娘也点头:“可不是嘛,咱这村子,

连个正经的卫生院都没有,以前有个赤脚医生,去年走了,现在有个头疼脑热的,

都得往镇上跑,山路又难走。他要是真能留下,倒真是件好事,可我瞅着悬。

”可谁也没料到,这“娇客”一待就是十年。诊所修起来的第一个月,没一个人上门。

林砚之不急,每天搬张竹椅坐在槐树下,要么翻医书,要么帮路过的村民修修农具。

李大叔的锄头把松了,他找了根绳子帮着缠紧;刘小妹的书包带断了,

他用针线缝得整整齐齐;就连村里的狗丢了,他都跟着村民们在山里找了大半天。

有回张婶家的孙子小石头发高烧,烧得小脸通红,嘴唇干裂,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村里的赤脚医生走了,张婶只能用老办法,给孩子额头敷湿毛巾,可烧就是退不下去。

眼看孩子呼吸越来越急促,张婶急得直跺脚,抱着孩子在槐树下转圈,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掉。

林砚之听见哭声走过去,轻轻拍了拍张婶的肩膀:“张婶,让我看看孩子。

”张婶往后缩了缩,眼里满是戒备:“你……你这城里来的大夫,别给孩子治坏了。

小石头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怎么活啊!”林砚之没辩解,只是放缓了语气:“张婶,

我知道您担心孩子。您看孩子现在烧得厉害,再拖下去会出大事的。我是省医院出来的,

以前治过很多这样的孩子,您信我一次,要是孩子有任何问题,我负责。”他眼神真诚,

语气坚定,让张婶慌乱的心莫名安定了些。张婶犹豫了半天,终于把孩子递了过去。

林砚之接过小石头,动作轻柔得像捧着易碎的玻璃。他先用手背摸了摸孩子的额头,

又翻开孩子的眼皮看了看,再用听诊器听了听孩子的胸口,轻声说:“是急性扁桃体炎,

炎症已经扩散了,得输液,再吃点退烧药。”他转身从诊所里拿出药箱,

里面装着青霉素、退烧药、输液管,还有消毒用的酒精棉片。他烧了壶开水兑成温水,

倒在搪瓷碗里递过去:“张婶,先给孩子喂点水,补充点水分。”张婶接过碗,手还在抖,

喂孩子喝水时,水洒了孩子一身。林砚之没说什么,只是拿了块干净的毛巾,

帮孩子擦干净衣服,然后熟练地配药、扎针。针头刚扎进孩子的手背时,

小石头哭得更厉害了,林砚之蹲下身,从口袋里掏出一颗水果糖,

剥开糖纸递到孩子嘴边:“小石头乖,吃了糖就不疼了,等输完液,咱们就能下地跑着玩了。

”小石头含着糖,哭声渐渐小了。林砚之坐在旁边,

一边看着输液管里的药液一滴一滴往下落,一边时不时摸一摸孩子的额头,

观察孩子的体温变化。那天夜里,他守了孩子整整一宿,天亮时,眼里布满了红血丝,

下巴上冒出了青色的胡茬。第二天清晨,小石头的烧退了,睁开眼就喊着要吃红薯粥,

还伸手要林砚之抱。张婶攥着林砚之的手,眼泪哗哗地掉:“林医生,

您是我们家的救命恩人啊!您就是活菩萨下凡!”她说着,就要给林砚之磕头,

林砚之赶紧扶住她:“张婶,使不得,我就是个医生,治病救人是我的本分。”打那以后,

林砚之的诊所渐渐热闹起来。十里八乡的人都知道,青溪村有个林医生,医术好,

还不收钱——顶多有时候病人家里种了菜,送一把两把给他;或者养了鸡,

拎两个鸡蛋过来;要是家里条件好点的,会送点自己做的腊肉、腊肠。林砚之从不推辞,

收下后要么当天就炒了菜,分给来看病的老人孩子,要么就攒着,等村里的五保户来,

一并给他们送去。村里的五保户周大爷,无儿无女,腿脚不方便,有严重的老慢支,

一到冬天就喘得厉害。林砚之每个月都要去周大爷家两三次,给老人量血压、听心肺,

还带些止咳平喘的药。有一回冬天特别冷,周大爷的老慢支犯了,喘得说不出话,

林砚之冒着大雪,背着药箱走了两里地,到周大爷家时,头发和眉毛上都结了冰。

他给老人输了液,又生了炉火,守到老人呼吸平稳了才离开。临走时,周大爷拉着他的手,

哽咽着说:“林医生,我这辈子没享过什么福,遇见你,是我天大的福气。

”老李常说:“林医生,您就是活菩萨下凡,咱们青溪村能有您,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林砚之总是笑一笑,不说话,只是把目光投向那棵老槐树。树底下的落叶清了又积,

积了又清,转眼就是五年。这五年里,他治好了王大爷的老慢支,

帮李嫂保住了早产的双胞胎——李嫂怀孕七个月就早产了,两个孩子加起来才五斤重,

村里人都说活不成,林砚之守了半个月,每天给孩子喂奶、换尿布、监测体温,

硬是把两个孩子从死神手里拉了回来;他还把邻村那个被断言活不过十八岁的少年陈阳,

从死神手里抢了回来——陈阳得了白血病,家里没钱治疗,父母都快放弃了,

林砚之四处联系医院,帮着申请慈善救助,还发动村民捐款,最后终于找到了合适的骨髓,

让陈阳重获新生。诊所的墙上,挂满了村民们送的锦旗,红底金字,

“妙手回春”“医德高尚”“救死扶伤”,在阳光下晃得人眼晕。可林砚之从不许人擦拭,

说是擦多了,字就淡了。有人问他为什么,他只是说:“这些都是大家的心意,

保持原样就好。”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不敢擦,怕一擦,那些字就像他心里的愧疚一样,

被擦得模糊,让他忘了自己是谁,忘了来这里的目的。第六年的春天,青溪村来了个陌生人。

男人穿着西装,皮鞋擦得锃亮,手里拎着个黑色的公文包,站在诊所门口,

打量着墙上的锦旗,又看了看正在给周大爷量血压的林砚之,迟疑了半天,才开口:“请问,

是林砚之医生吗?”林砚之的手顿了一下,血压计的汞柱停在130/80的位置。

他抬起头,镜片后的眼睛平静得像一潭深水,只是指尖微微有些发凉:“我是。你找我有事?

”男人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张名片,双手递了过去:“我是省报的记者,叫赵峰。

我们收到读者来信,说您在这儿免费行医五年,救了很多人,想给您做个专访,

把您的事迹报道出去,让更多人关注到乡村医疗,也让更多人向您学习。”林砚之接过名片,

指尖触到光滑的纸页,却像触到了滚烫的烙铁。他看都没看就放在了桌角,

语气依旧平静:“不用了,我就是个普通医生,做的都是该做的事,没什么好采访的。

”“林医生,”赵峰往前凑了凑,语气里带着点急切,“您的事迹真的很有意义。

现在很多地方的乡村医疗条件都不好,您的存在,给了很多人希望。要是报道出去,

说不定能推动相关部门改善乡村医疗条件,还能吸引更多医生来乡村行医,这对村民们来说,

是天大的好事啊!”“我说了,不用。”林砚之打断他,语气依旧平静,

却多了几分不容置喙的强硬,“要是看病,我能帮你;要是采访,你请回吧。”他说完,

继续给周大爷收拾药瓶,不再看赵峰一眼。赵峰还想再说什么,

可看着林砚之那双没什么温度的眼睛,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知道,再劝下去也没用,

只能拿起名片,又递了一次:“林医生,这是我的联系方式,您要是改变主意了,随时找我。

不管什么时候,我都愿意来采访您。”林砚之没接,只是点了点头,算是回应。赵峰无奈,

只能转身离开。走到门口时,他回头看了一眼,林砚之正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他身上,却像是照不透他心里的阴影。赵峰走后,林砚之坐在槐树下,

抽了人生中第一根烟。烟是赵峰落在桌上的,软盒的红塔山,他捏着烟盒,手指微微发颤,

抽出一根,用打火机点上。刚吸了一口,辛辣的烟味就呛得他剧烈地咳嗽起来,

眼泪都咳了出来。他把烟扔在地上,用脚碾灭,看着槐树根的方向,

眼神复杂得让人看不懂——有恐惧,有愧疚,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逃避。那天晚上,

林砚之做了个梦。梦里他回到了十年前的省医院,穿着白大褂,站在抢救室门口。

抢救室的灯是红色的,一闪一闪,像血一样,刺得他眼睛生疼。护士长跑过来,

脸上满是焦急,递给他一份病历:“林医生,3床的苏晓突发过敏性休克,

血压已经降下来了,呼吸也越来越弱,家属在外面闹得厉害,您快过去看看!”他拿着病历,

手止不住地抖。病历上的名字“苏晓”两个字,像针一样扎进他的眼睛。他记得这个病人,

早上刚做的急性阑尾炎手术,术后输液时,他明明看到了病历上“青霉素过敏”的红色标注,

却因为前一晚值夜班太困,加上当时急诊病人多,忙得晕头转向,随手就开了青霉素。

“林医生,快啊!再晚就来不及了!”护士长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冲进抢救室,

苏晓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得像纸,嘴唇发紫,呼吸机的管子插在她的喉咙里,

监护仪上的心跳曲线越来越平缓。他伸手去摸苏晓的手,冰凉的,没有一点温度。“快!

肾上腺素!”他大喊着,声音都变了调。护士递过肾上腺素,他颤抖着注射进去,

可监护仪上的曲线还是在往下走。“电击!准备电击!”他又喊,可不管怎么努力,

苏晓的心跳还是越来越弱,最后,变成了一条直线。“嘀——”长长的警报声,像一把刀,

划破了抢救室的寂静,也划破了他的人生。“林医生!林医生!”周大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林砚之猛地惊醒,额头上全是冷汗,后背的衣服都湿透了。他喘着粗气,看着眼前的周大爷,

还有桌上的药瓶,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在青溪村的诊所里,不是在省医院的抢救室。

“林医生,您没事吧?刚才看您睡得不安稳,一直在喊‘不要’‘对不起’,

是不是做噩梦了?”周大爷担忧地问。林砚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勉强笑了笑:“没事,

大爷,就是做了个不好的梦,吓着您了吧?”“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周大爷拍了拍他的肩膀,“您也别太累了,要是累了就歇会儿,别硬撑着。”周大爷走后,

林砚之坐在床边,看着窗外的月光。月光透过窗户,照在桌角的名片上,

“赵峰”两个字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刺眼。他起身走到窗边,看着那棵老槐树,树影婆娑,

像极了梦里抢救室门口晃动的人影。苏晓的脸,

在他脑海里越来越清晰——那个二十岁的姑娘,笑起来有两个浅浅的酒窝,住院的时候,

总是跟他说毕业后想去偏远的山区当老师,想让山里的孩子都能读书。

可就是这样一个鲜活的姑娘,因为他的疏忽,永远地离开了这个世界。从那以后,

林砚之变得比以前更沉默了。他除了看病,几乎不跟人说话,

每天晚上都会在槐树下待上一个小时,有时候拿着手电筒,照着树根的方向,

不知道在看什么。村民们只当他是累了,没人多想——毕竟,这些年他救了太多人,

就算性子冷淡点,也没人会怪他。有一回,陈阳来看他,手里拎着刚从山上采的野草莓,

笑着说:“林医生,您看我现在多好,能跑能跳,还能帮家里干活。要是没有您,

我早就不在了。”林砚之看着陈阳阳光的笑脸,心里却像被针扎一样疼。他想起苏晓,

要是苏晓还活着,现在也该像陈阳一样,过着自己想要的生活,有着光明的未来。可这一切,

都被他毁了。他勉强笑了笑:“挺好的,你好好活着,比什么都强。

”陈阳没察觉到他的异样,还在兴奋地说着自己的打算:“林医生,我想明年去考医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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