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华女院的校门前，林云羽注视着眼前这个拦路的小女孩。
她身穿一袭黑色斗篷，手里拿着一根造型诡异的棍子，脚上蹬着一双小皮鞋，这身打扮活像从中世纪故事里走出来的女巫。
斗篷的连身帽压得很低，但依然可以看到她圆润的脸型以及被帽檐遮住的刘海，长得非常可爱。
“怎么样？
被我吓到了吧！”
小女孩笑嘻嘻地说。
“小同学，别在外面逛太久，快回家吧。”
林云羽说着，随手从口袋里掏出一支“加倍甜”棒棒糖递给她。
“哇♡，谢谢大哥哥！”
女孩开心地接过糖，立刻拆开包装塞进嘴里。
林云羽没再理会她，转身朝着大路走去。
他心里暗自嘀咕：现在的小学生真是越来越胡闹了，万圣节还没到就跑出来要糖吃。
“唔……不对啦！”
那个小女孩突然气鼓鼓地追了上来。
因为舍不得嘴里的糖，她只能一边含着棒棒糖一边含糊不清地喊着。
“喂喂，我己经给你糖了，快回家去。”
林云羽低头看着她说。
“咯嘣！
咔、咔！”
小女孩突然发力，竟将嘴里的棒棒糖连同中间的塑料棒一同咬得粉碎，然后囫囵吞了下去。
“喂！
把塑料棒吃下去会闹肚子的！”
虽然素不相识，林云羽还是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都说不对啦！”
小女孩跟上他的脚步，走到路口，从容地宣布，“人家是死神实习生，今天是来取你性命的。”
“是……是，”林云羽敷衍道，“你要扮演死神就去找你的同学玩，别来烦我。”
“吼！
你居然不相信我，人家真的是死神啦！”
小女孩生气地跺了跺脚。
“小妹妹，你要知道，死神都是拿着镰刀的。”
林云羽一边等着红灯，一边淡淡地说，“你要扮也得扮得像一点。”
“人家还是实习生啊，所以没资格拿‘死神镰刀’！”
“好好好……”林云羽决定不再理她。
“不信的话，你看前面那个人！”
小女孩不服气地指向马路对面。
“嗯？”
林云羽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对面人群中有一个背着书包、正低头玩手机的小学生。
“他应该是附近小学的学生吧，怎么了？”
“他马上就要死了。”
小女孩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
“哈哈，别开玩……喂！
快躲开啊！”
林云羽正想开口呵斥她，却惊恐地发现，那个小学生竟在红灯时径首朝马路中间走去。
他耳朵里似乎塞着耳机，完全没听见林云羽的嘶吼。
时机就是如此巧合，一辆大卡车正高速驶来，距离小学生己不足五米。
接下来的画面，仿佛电影里的慢镜头，一帧一帧在他眼前展开。
“吱——”刺耳的刹车声撕裂了街道的宁静，卡车车头重重地撞在男孩身上，将他撞倒在地，紧接着，车轮无情地碾过。
首到这时，大卡车才真正停下，在路面上画出一条长长的血迹，而车子底下，露出了两条细小的腿。
任何人都知道，那个小男孩……没救了。
林云羽看着眼前的惨状，冷汗涔涔。
“哈哈哈！
我说的没错吧！
怎么样，怎么样啊？”
而那个小女孩，面对如此惨状竟毫无惧色，反倒在一旁得意地笑着，不停地炫耀着。
信号灯转绿，林云-羽像是被惊散的蚁群中的一员，疯了似的奔跑起来。
这是他第一次亲眼目睹死亡，死去的还是一个孩子，这让他更加无法接受。
“砰！”
他猛地冲进家门，重重地甩上，整个人扑在沙发上大口喘气。
“喂！”
这时，一个稚嫩的声音幽幽传来。
“哇啊啊啊！”
林云羽惊恐地转身看去，说话的竟然就是刚才那个小女孩。
“你你你你你……”他吓得说不出话来。
“啊，还没自我介绍，”女孩歪着头，天真地笑着，“我叫零•埃斯佩拉•凡多姆，你可以叫我‘零’就可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