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营的舞蹈课，是车智雅的噩梦。
镜子前，其他练习生跟着老师的动作，流畅地扭动身体，每个卡点都精准到位。
只有车智雅，像个笨拙的木偶，手脚不协调，动作总是慢半拍。
“车智雅，你能不能跟上节奏？”
舞蹈老师停下来，语气带着不耐烦，“这己经是第三遍了，你还是错，到底有没有认真学？”
全班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有同情，有嘲讽，更多的是冷漠。
李恩惠站在第一排，回头冲她做了个口型：“花瓶就是花瓶。”
车智雅的脸烧得发烫，手指紧紧攥着衣角。
她昨晚熬夜把舞蹈视频看了几十遍，每个动作都记在本子上，可一到课堂上，还是会紧张得出错。
“对不起老师，我会再努力。”
她低下头，声音有些发颤。
“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下课后留下来补课，要是还不行，就准备淘汰吧。”
老师说完，继续带领大家练习。
车智雅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
汗水顺着额头往下流，滴在地板上，她却不敢擦，生怕错过一个动作。
终于熬到下课，其他练习生都收拾东西离开，只有车智雅留在舞蹈室。
老师走过来，给她放了慢动作视频：“你基础太差，得从最基本的发力开始练。
跟着视频，先练一百遍 wave，明天我检查。”
老师走后，舞蹈室里只剩下她一个人。
镜子里的女孩，穿着洗得发白的训练服，头发凌乱，脸上满是疲惫，可眼神却很亮。
她跟着视频，一遍遍地练习 wave，腰腹发力时的酸痛，手臂摆动的僵硬，都没能让她停下。
练到晚上十点，她才收拾东西准备回宿舍。
可打开储物柜时，却傻了眼 —— 她的舞蹈鞋不见了。
储物柜没有被撬的痕迹，显然是有人故意拿走的。
车智雅的心沉了下去，她只有这一双舞蹈鞋，是母亲特意给她买的，花了半个月的生活费。
她在舞蹈室里找了一圈，每个角落都翻遍了，却连鞋子的影子都没看到。
这时，她想起下午李恩惠路过储物柜时，意味深长的眼神。
“是不是你拿了我的舞蹈鞋？”
车智雅找到李恩惠的宿舍，开门见山。
李恩惠正敷着面膜，看到她进来，冷笑一声：“你凭什么说是我拿的？
谁知道你是不是自己弄丢了，想赖在我头上？”
“除了你，没人会这么做。”
车智雅盯着她，“把鞋子还给我，不然我就告诉老师。”
“告诉老师？”
李恩惠掀开面膜，脸上满是不屑，“你有证据吗？
老师只会觉得你无理取闹。
车智雅，我劝你还是早点放弃，没有舞蹈鞋，你明天怎么补课？
怎么通过考核？
你根本就不属于这里。”
车智雅气得浑身发抖，可她知道，李恩惠说的是对的，她没有证据。
她转身离开宿舍，心里又急又委屈，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可哭解决不了问题。
她擦干眼泪，回到舞蹈室，看着地上的练功垫，突然有了主意。
她脱下训练鞋，光脚站在地板上，继续练习 wave。
地板又冷又硬，硌得脚底生疼，可她咬着牙，一遍又一遍地练。
每练一次，脚底就多一道红印，可她不敢停 —— 她不能因为没有舞蹈鞋，就放弃补课，放弃考核。
凌晨三点，舞蹈室的灯还亮着。
车智雅扶着墙，腿己经软得站不住了，脚底的红印变成了淤青，每走一步都疼得钻心。
可当她再次对着镜子做 wave 时，动作终于流畅了些，不再像之前那样僵硬。
“不错，有进步。”
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车智雅一跳。
她回头，看到制作人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双新的舞蹈鞋。
“制作人老师？”
她慌忙想穿上训练鞋，却因为脚底太疼，差点摔倒。
制作人快步走过来，扶住她，把舞蹈鞋递给她：“我刚才在楼下的垃圾桶里看到你的旧鞋，己经不能穿了。
这双是我让助理买的，你先凑合用。”
车智雅看着手里的舞蹈鞋，眼眶突然红了：“谢谢您，老师。
可是我……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制作人打断她，语气温和，“李恩惠的事，我己经知道了，明天会处理她。
车智雅，我见过很多练习生，比你有天赋的，比你有钱的，都很多。
可我没见过像你这么能拼的 —— 没有舞蹈鞋，就光脚练到凌晨；基础差，就熬夜补课。
你这种韧劲，比任何天赋都珍贵。”
制作人的话，像一束光，照进了车智雅心里。
她握紧手里的舞蹈鞋，眼泪掉了下来，可这次是感动的泪。
“谢谢老师，我不会让您失望的。”
她深深鞠躬，声音坚定。
“好好休息，明天还要考核。”
制作人拍了拍她的肩膀，转身离开。
车智雅坐在练功垫上，穿上新的舞蹈鞋，大小刚好合适。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虽然疲惫，却充满了力量。
脚底的淤青还在疼，可她知道，这点疼不算什么 —— 比起母亲的担忧，比起家里的外债，比起那些人的冷嘲热讽，这点疼，根本不值一提。
第二天早上，考核如期进行。
车智雅站在舞台上，深吸一口气，随着音乐起舞。
wave 流畅，卡点精准，眼神里的韧劲和感染力，让台下的评委都眼前一亮。
“进步很大。”
舞蹈老师点头，语气里没有了之前的不耐烦，“通过考核。”
车智雅走下舞台，看到李恩惠站在角落，脸色难看 —— 她己经知道李恩惠因为偷拿舞蹈鞋，被制作人罚了禁赛一周。
李恩惠狠狠瞪了她一眼，却没敢再过来找茬。
车智雅回到舞蹈室，把那双旧舞蹈鞋捡了回来，小心地收进背包里。
虽然己经不能穿了，但她要留着它，提醒自己 —— 她是从光脚练舞的凌晨里走过来的，不管以后遇到多少困难，都不能放弃。
而此刻的她还不知道，这场考核，只是她逆袭之路的一小步。
接下来的淘汰制，会比现在更残酷，更艰难，可她己经做好了准备 —— 带着这股韧劲，带着这双新的舞蹈鞋，她要在训练营里，闯出属于自己的一片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