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天开始，我没了母亲，也没了父亲。
所有恶毒的话在苏媛媛母亲嘴里过了一遍，最后全部指向我。
“再说全部扣工资！”
经理的声音响起。
声音一下消散。
我淡淡一笑，握紧手中的书。
陈珂过来时天已经黑透了。
桌上摆满我爱吃的菜。
尊严？
在生存面前尊严值几个钱？
我的学籍在高三这年被转到这个小县城，两三个月才能得到一次生活费。
父亲的电话永远打不通，他不爱我，如同当初不爱我母亲那样。
我一天只吃一顿饭。
当温饱都成了问题时，还谈什么尊严。
我放学去捡菜市场的菜叶，看见空瓶子就踩扁了放进书包里。
学校的饮用水要钱，我一整天就只喝一瓶租房里烧好的水。
贫困生评选轮不到我，因为班里所有人都知道我有个有钱的爹。
我到处***，耗尽心力养活自己。
“诶苏晴，你陪我睡一晚，你早餐就不用喝凉白开了。”
说话的人一脸猥琐，却被来人一脚踹翻在地。
“滚开，这我位子。”
那天，陈珂出现了。
“吃呀小晴。”
陈珂把鸡腿夹进我碗里。
我甜甜一笑，在他脸颊落下一个吻。
他过来揽住我，低下头想亲我。
我偏过头，他开始啃咬我的脖颈，语气蛊惑却不容置疑：“小晴，给我生个宝宝好不好。”
极为巧合的是，我和陈珂的生日在同一天。
我羞赧地轻推他：“等到了我们生日那天吧。”
他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把我抱得更用力。
那天苏媛媛堵在班级门口时，我知道陈珂没走。
“哟，苏晴，现在这么穷酸啊。”
苏媛媛抬起手，展示自己漂亮的指甲。
“去跟我爸道个歉，不然......话说你有两个月没收到生活费了吧。”
“不过你待在这也好，省得看见你跟你死去的妈一模一样的脸。”
“惹我们全家心烦。”
她贴近我耳边：“希望下次见到的，是你的尸体。”
我没说话，但我清楚周围的人在说什么。
我撞开苏媛媛走了出去。
第二天学校就会传出我是小三女儿的谣言，像在之前的学校那样。
我无力改变，却在回头时看到陈珂扶住了苏媛媛趔趄的身影。
苏媛媛这种漂亮张扬的女孩，对青春期的陈珂有着致命吸引力。
所以在听到他和小弟吹嘘要拿下苏媛媛时我毫不意外。
机车的轰鸣声停下，在经理赔着笑跟着陈珂进了酒楼时我却感到了惊愕。
在不知道多少次躲开经理揩油的手时，我问出了声。
经理笑眯眯解释：“那是老板的儿子啊。”
“看着吊儿郎当，他家可是很有钱的。”
“光这小县城就有一半是他家的产业。”
“这小子年纪轻轻，玩过的女人可不少。”
“对他有想法？
那你还不如跟我长久，我一个月给你三万......”看着把腿放到桌子上的陈珂，我眯了眯眼。
我回神，耳边响起陈珂的话：“到时候我给你买一个大大的蛋糕。”
我答道：“好啊，我也给你准备了礼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