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深夜归家惊变凌晨三点,我坐在回娘家的车里,凌晨的风像无数细小的冰针,直往我单薄的衣领里钻。
我死死攥着手机,屏幕幽幽的冷光照亮了我苍白而憔悴的脸,上面显示的数字刺得我眼睛生疼——00:31。
一阵急促的刹车声撕裂了夜的宁静,老公陈威推开车门,手里提着两袋廉价泡面。
“爸妈,我们回来了。”
我的声音干涩沙哑。
门开的瞬间,母亲惊讶的问道:“小菁,你们怎么打出租车回来了?
你们的车呢?”
看见我不说话,她又看向陈威:“你把车弄哪儿去了?!”
她一把将我拉进昏暗的门厅。
父亲扶着斑驳的门框,目光先是扫过陈威手里的泡面,又盯着我刚哭过的眼睛。
“这个陈威……”他压低了声音,语气里充满了压抑的怒火,“他是不是又去赌了?”
“不是赌。”
我咬着下唇,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创业失败,赔了个底朝天。
房子、车子都抵押了,还欠了一***高利贷……”我不敢抬头看母亲的眼睛,母亲鬓角那些新添的白发,在客厅昏黄的灯光下,像一根根钢针似的扎进我心里。
“之前跟你们借的那两百万,暂时……暂时还不上了。”
母亲的手猛地捂住胸口:“那小伟的婚事怎么办?
女方家里要的二十万彩礼和房子首付,咱们不是说好了你们给你弟凑些钱出来吗?”
“没了。”
我用一种近乎麻木的声音说,“我们的钱……都没了,连房子也抵押了。”
客厅里那只老式挂钟“滴答、滴答”的声音,在死寂中突然变得异常响亮,震得人心慌。
母亲的呼吸越来越急促,父亲赶紧半扶半搀地让她在沙发上坐下,手忙脚乱地倒了一杯温水递给她。
我死死盯着地板上那道长长的瓷砖裂缝,听见母亲带着哭腔、小声而绝望地说:“要不……要不,再找你二舅想想办法?”
“二舅上个月才刚做完心脏搭桥手术,哪还有钱啊?”
我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助。
“那……那可怎么办?
小伟都三十六了!
女方家那边催得跟催命一样,说再拿不出首付,这门亲事就算彻底黄了……”就在这时,门轴发出一声刺耳的“吱呀——”,门被推开了一条缝。
奶奶拄着她那根用了几十年的枣木拐杖,